雲母飛快地又點了點頭,然後又一頭栽進白及懷中,雙手抱住他,就著他的衣襟蹭了蹭,早已開心得說不出話。其實白及本還有下文,但見雲母蹭得高興,一頓,便沒有將接下來的話說出口,而是不動聲色地將一件小物放入她袖中。
那是雲母先前在凡間不小心放跑了的那盞小蓮燈。白及曉得她戀舊,當初因他打斷不慎弄丟了蓮燈,總還是有些遺憾的,因此這次便特意替她尋了回來……難找是難找些,但神仙若非要尋什麼東西,總還是尋得到的。
就是這盞燈丟得久了,難免得修整一番。
白及將蓮燈放回雲母袖中後,就未再提醒她,覺得等她自己發現便是。他頓了頓,抬手環住她的腰,輕輕將她攬入懷中,然後溫和地摸她的腦袋。
雲母沒有察覺師父在她袖子裡還塞了東西,隻愈發親近他,她望著面前的大片蓮池,感到心髒已被填得滿滿的。
於是直到晚上,雲母整理尾巴裡的東西時才發覺蓮燈回來了。因為是全無預兆的失而復得,雲母自然驚喜不已,繞著師父的脖子半天沒有下來。
白及知她會高興,但見雲母這麼高興,被她感染,終是忍不住愈發溫柔待她,嘴角亦揚起了一點弧度,隻是自己並未察覺。
雲母已許久不曾回過旭照宮,在玄明神君的竹林盡管也能算作是自己家,但終究不如她在旭照宮的時間來得久,且竹林那裡都是家人,她饒是想與師父親近也總找不到機會,晚上更是不敢偷偷跑去找師父鑽到他懷裡睡覺,不及在旭照宮裡親熱的機會多。雲母也算被憋了一陣子,今天心裡又高興,情緒便比往日要來得激動。她先是用原型掛在師父脖子上掛了許久,之後就轉為人形,抱著他親親蹭蹭了好一會兒後,雲母靠在他胸口,忍不住小聲地道:“師父……”
“嗯?”
白及將她側抱著,低沉地應了一聲,一低頭,鼻尖便碰著她的臉頰。
雲母的面頰燒了燒,躊躇片刻,終是不好意思主動說出口。她又重新往白及懷裡一埋,拿他的胸口擋自己燒紅的臉,掩飾道:“沒、沒什麼……”
因為雲母平時也親昵著親昵著就自己一隻狐狸害羞起來,她突然羞澀,白及便沒有多問,隻是把她愈發摟得緊,任由雲母在他懷中亂動。
兩人一同在旭照宮裡又度過了一段時光,除了更為親密,與過去倒是沒什麼不同的。轉眼又是數日,接著……便正式到了觀雲和赤霞的婚禮。
因為看著觀雲師兄和赤霞師姐一路走來,雲母期待這一日已經有很長一段時間了。哪怕不是她自己的婚禮,隨著佳期將至,雲母亦分外振奮,早早地就拉著師父準備起來。白及作為觀雲與赤霞的師父,於情於理這等場合都是應該出席的,因此隨便她興奮地亂蹦亂跳,等雲母小心翼翼地將精心挑好的賀禮塞進尾巴裡,他便帶著她一同往南方去了。
觀雲和赤霞的仙宮坐落於南海之北一處高山之上,因為他們二人立宮殿於此,此處便成了仙山。畢竟赤霞為水龍,觀雲為天鳥,兩人要一起生活,總不能互相勉強。這裡近赤霞住得南海龍宮,也近鳳凰棲息的南禺山,倒算是折中,即便赤霞日後主了南海龍宮,也不會太過麻煩。
雲母之前在凡間待的時間久了,因此還是第一次來,盡管婚日未到,但仙宮已經裝飾一新,看著便是有神仙要大婚的樣子,雲母遠遠地瞧見,精神不覺一震。而赤霞已早早地在仙宮口等他們,她的原型長,可以拉得很遠,且又是赤色,醒目得很。等他們兩人靠近,赤霞就在雲中歡樂地騰躍了兩下,鬧得白雲翻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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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
待白及與雲母飛到跟前,她才化了人形落在仙宮門口。赤霞笑著同師父行禮打了招呼,然後看向雲母,笑盈盈地喚道:“小師妹,走,我帶你轉轉。”
說著,她便挽了雲母的胳膊,拉著她往裡走。雲母被挽得匆忙,隻得急急回頭與白及告別,見師父對她略一點頭,這才安心地跟著赤霞師姐走了。
赤霞自是知道雲母不曾來過她這裡的仙宮,這才帶著她先轉了一圈,這會兒還未到賓客陸續到訪的時間,仙宮還空蕩蕩的,可以到處亂走。等她向雲母介紹完仙宮的幾個主要場所和專門留給師父住的客房,赤霞便火急火燎地將雲母拉進了自己房間。她似是有點緊張,雲母感到赤霞師姐手心微微冒了點汗,但還沒等雲母開口問,赤霞已將她松開,找出一個體積頗大的精巧盒子,當著雲母的面打開。
雲母看清裡面放的東西,不由自主地便驚呼了一聲。
婚服,是赤霞的婚服。
赤霞不僅是仙子神女,還是龍宮公主,家底豐厚,婚服自是比尋常神仙結婚還要來得隆重。她的禮服以莊重的玄色為主,繡金紋紅線。其實仙界成婚的服侍顏色款式皆沒什麼講究,隨興所至便是,但赤霞這一身,卻還是用了最為傳統古典的樣式,且細節之中見真章——顏色簡單,但紋路華美非常。雲母不敢真的上手摸,但光是看著,也知處處是用了仙中極品,刺繡多半也是請了繡工出色的仙子繡的。
雲母真誠地贊道:“好漂亮。”
她誇獎禮服的時候,赤霞已經又拿了另一個盒子出來,從裡面取出頭飾,擺在婚服上配成一套。她笑道:“是好看。我娘大概是怕我成不了婚,就早早地給我備了這套婚服。觀雲取了他的鳳翎贈我,可惜他是青鸞,顏色不大對,裝飾不到婚服上,隻好想辦法加頭冠上了。”
雲母聽師姐這麼一說,便往頭冠上看,隻見上面果真小心地點綴了一支鳳凰青羽,肯定是費了功夫才加上去的,看著很是和諧漂亮。
雲母想了想,又看了眼赤霞,然後就抓了她的手,放輕了聲音問道:“師姐,你是不是覺得不安?”
雲母本還沒有十分確定,一抓赤霞的手,這才發覺她手背冰涼。
赤霞亦不否認,她不自覺地拿未被雲母握住的那隻手摸了摸脖子,不好意思地道:“被你覺察到了?”
她停頓片刻,便憨笑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我頭一次成親,哪兒有不緊張的?再說也不是我一個人,觀雲亦是這般,他這幾日都不怎麼敢和我說話,一說話就臉紅。”
說來奇怪,他們青梅竹馬兩百多年,一塊兒長大時不知男女有別沒有害羞,在一起後又因彼此太過熟悉沒有害羞,現在快到婚前,倒是莫名其妙地開始害羞了。
她專程將雲母帶過來,其實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原因,隻是眼看著大日子越來越近,總想找個人傾訴,和其他人總覺得有點奇怪,但雲母是她小師妹又向來關系好,於是赤霞一想便想到了她,還專程在門口等著。
赤霞摸著自己腦袋後的頭發,自我調解似的“嘿嘿”一笑,說:“你不用擔心我,就剩幾天了,我緩緩就好。就是我這把年紀,都不好意思去找我娘撒嬌要她留下過夜了,雲兒,你能不能陪我幾日?”
這點要求,雲母自是點頭答應。且她對赤霞說得成親之事覺得新奇,又關心師姐,雲母聽她這麼說,獨自思索一會兒,忽然化了原型,還沒等赤霞反應,她已輕快地跳了兩下跳到赤霞手上,然後往她懷裡鑽。赤霞一愣,急忙下意識地將師妹抱好,隻聽雲母認真地道:“我當然願意陪你的。我原型有毛比較暖和,你先抱著我暖暖手,別的事,我慢慢聽你講呀。”
赤霞一怔,因她總是男孩氣得很,說這種話總怕讓人覺得奇怪,因此她聽小師妹這麼說,心裡甚是感動,不由地將雲母抱得緊了些。狐狸抱著暖和,且懷裡有個軟和的東西莫名便讓人覺得踏實,赤霞抱著抱著,心裡的緊張竟是真的緩和不少。
第161章 第一百六十一章
數日之後,便是正式的大婚之日。
雲母乖巧地陪了赤霞師姐好幾天,大約是因為離重要的日子越來越近便容易讓人追憶往昔,這段時間赤霞不知不覺記起許多她原本已經忘記的事來,於是雲母便聽她說了不少以前未曾說過的和觀雲師兄之間的往事。等終於到成親這天時,她們二人關系已被之前更好。
這一日赤霞起得早。師姐妹倆一起睡,因師姐已經醒來了,雲母便也搖著尾巴迷迷糊糊地跟著起來,她往窗外一看,才發覺此時外面的天色還昏昏沉沉的,帶著黎明之光將亮未亮的慵懶和昏韻。於是雲母便化成人形揉著眼睛坐在床邊,看著匆匆從龍宮趕來的龍王夫人焦慮地安排各項事宜,看著龍宮派來的侍女們笑盈盈地忙裡忙外替赤霞師姐梳妝打扮、換上婚服。
赤霞本來就緊張,平時又極少穿如此隆重的衣服,大概是婚服太繁復了令她有些不舒服,赤霞不大自在地想要站起來,但還沒等身體動起來,就被龍王夫人眼疾手快地摁回座位上,急道:“別亂動別亂動!今日你可不能再由著自己的性子亂來了。”
說著,龍王夫人傷感地抹了抹眼角,道:“你總算也到了如今,觀雲是個好孩子,你們本該為一對的。就是我還記得他幼時喜好幹淨又頗為講究,你們成婚之後,你千萬不要隨便欺負人家,不要動動用水術噴他,人家到底是屬火的鳳凰,萬一給水澆壞了……”
赤霞:“……”
赤霞猶豫了半天,不知該不該同她娘講觀雲早就已經同她一般糙了,那個瓷娃娃般的精致小公子老早一去不復返,觀雲哪兒有那麼不經澆。不過她張了張嘴,終究還是摸了摸脖子,尷尬地道:“我知道了娘。”
龍王夫人點了點頭。同時,這會兒赤霞的妝容服侍已打點好了大半,龍王夫人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終是感慨道:“等會兒你出去讓你父親瞧見你現在的模樣,他定然會吃驚的。”
赤霞婚禮,龍王自是也來了,隻是礙於她們女眷梳妝不好進來,自己一個人在外面吹清晨的冷風瞎轉悠,著急的不行。
赤霞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兩聲,算是回應了。待她這裡完全梳理好,龍王夫人又帶著侍女去了正殿布置,赤霞才轉身,將婚服袖子展開,看向雲母,不大確定地道:“雲兒,你覺得怎樣?可是好看?”
自然是好看的。
禮服疊好了放在箱子裡看是一回事,穿到身上看又是一回事。赤霞這一身婚服極是正統大氣,顏色又沉穩厚重,換作是旁人難免被衣服壓住了氣勢,但赤霞相貌卻是極盛,鎮住了衣服不說,還顯出了端秀逼人之貌,不知不覺便顯出了一種華美的貴氣,卻又不會落俗,若是放在過去,這便必是雲母想象出的九天神女之相。
雲母看得愣了好半天,待回過神來,她連忙拼命點頭,誇獎道:“好看的!非常好看!”
赤霞猶豫一瞬,問道:“當真?”
雲母點頭:“當真!”
於是赤霞便放心了些。她往日出席重要宴席時也作鄭重大半,但今日卻格外在意些,便是袖子上有個折子、脖子上落了一根頭發,都讓人忍不住擔心是不是有了疏漏。見雲母很是期待的樣子,赤霞總算安下了一半的心,稍微放松下來。
梳理完畢後,天也亮了大半,赤霞去主殿前和觀雲一道等著見客人了。另一邊,雲母送走赤霞,便跑去找師父。由於赤霞師姐這幾日心裡不安,她陪她的時間多了些,便難免與師父見面得少了,現在終於到了婚禮的時候,她便第一時間跑去找師父。這個時候已經落座的賓客還不是很多,早來的多是赤霞和觀雲二人的親眷,且白及又是新人重要的長輩,自是坐在上賓席上,雲母一眼就瞧見了他,高高興興地跑過去,喊道:“師父!”
說著,她自己在師父旁邊應當是留給她的座位坐好,白及便也順手摸了摸她的腦袋。這時,坐在兩人對面的年輕男子笑著將剛抿了口茶的茶杯放下,和氣地喊她道:“雲兒,你可還記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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