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莫要想這些了。下月攝政王到圍場狩獵,京中勳貴子弟大都要前往。你也收拾收拾,去那裡散散心,且忘了這些念頭罷。也再練練你那投壺……除了讀書,旁的一概不會。如何同其餘勳貴子弟交好?”
周萍想得容易。周家與齊家本就天壤之別,隻要拘著周旭,讓他見不著齊春錦。那見得少了,什麼心思也都淡了。
周旭悶聲應了,心思卻止不住地飄遠了。
這個月本來也不剩幾天了,一轉眼的功夫,便到了出發去圍場的前一日。
攝政王早年常待在軍中,後來歸了朝中,也總要去校場練兵,每年圍獵更是隔一月便要舉行一次。他不喜陣仗排場,往往都是從勳貴子弟中挑上那麼些人,一同輕裝簡行而去。而圍場中狩獵的獐子鹿雞等物,也並非是山林中野生所長,乃是專門飼養,再每日多食生肉以維持野性。
齊春錦從雲安郡主口中聽了這些訊息,就記得了一句“輕裝簡行”,便也沒準備多的衣物。
等到了圍場,她既能吃上烤肉,又能見到太醫了。
雲安郡主怕為她惹來不必要的麻煩,就說是圍場狩獵有隨行的太醫,等到了圍場,請個太醫來瞧瞧,也不會引人注目。
等到梳洗完,齊春錦便睡下了。
如今她其實也沒那麼怕做夢了。
自從那日,她驀地發現,原來她能碰夢中的攝政王,她能捂住他的嘴,還能教訓他。
上回,她捂了嘴後,他就當真沒有再說話,並且還從她的夢境中消失了……
想著就要再見到攝政王了。
齊春錦拉上被子,小聲嘀咕:“讓我在夢中見一面吧……”
這次她要再欺負他一頓。
第二日再見了真人,肯定就沒那樣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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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就這樣幹。
齊春錦閉上眼,困意襲來,很快就睡著了。
當她再睜開眼時,周圍燭火搖曳,不再是一片黑暗了。
周圍的一切熟悉極了。
齊春錦心底悄悄松了口氣,將眼睛睜得更大了些——
不遠處就是床榻,床榻上被子微微隆起。他在她夢中睡著了嗎?
齊春錦踮著腳,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
床邊的帷幔掛了起來,她一眼就瞥見了攝政王的模樣。
他緊閉著眼,俊美的面容卻也不見半分柔和,隻有疏冷之色。
齊春錦心下立時緊了緊,仿佛見著了天敵一般。
不怕,不怕。這是我的夢,應當是由我做主的。就如那日一樣……
可我該如何欺負他呢?揍他一頓?
齊春錦微微抬起頭,盯著帷幔想了會兒。
然後低下頭,鼓足了勇氣,伸出手,揪住了他的臉,往兩邊揪了揪。
從一開始便知道齊春錦入了夢的宋珩挨了個猝不及防:“……”
作者有話要說: 攝政王:?被媳婦打了?
第12章
齊春錦揪了會兒臉,見他一動也不動。
慢慢地也沒那麼怕了。
但慢慢地,也覺得沒什麼意思了。
腳下鋪著柔軟的地毯,雖然知曉是在夢中,但齊春錦還是禁不住坐了下去,就這麼倚著床邊,迷迷糊糊地閉上了眼。
宋珩等了好一會兒,都未再等到有別的動靜。
他緩緩睜開眼。
夢中安靜極了。
今日這樣早,她便從夢中消失了?
宋珩眉心微微隆起,緩緩坐起身……
一團圓圓的發髻映入了他的眼中,他的目光猛地滯住了。
少女並未消失。
她乖巧地趴伏在他的床榻前,似是睡著了。
她膽大包天揪了他的臉?就這樣算了?
宋珩伸出手去,湊到了她的臉頰邊。
她的臉頰白中透著一點粉,因為側著臉趴下去的緣故,腮邊還有一點圓鼓鼓。
宋珩的手剛一挨上去。
齊春錦的睫毛突然顫了顫。
宋珩立即躺了回去。
……那就這樣算了罷。
齊春錦不知自己逃過一劫,倒是睡了極舒服的一覺。
第二日,雲安郡主的馬車前來,悄悄從齊家接走了她。
雲安郡主瞧她氣色大好,眉眼都點綴著笑意,便忍不住問:“錦兒是有什麼開心的事?是昨夜未受噩夢侵擾?還是今日王夫人親手給你做了點心?”
齊春錦搖了搖頭,壓著心虛,道:“我好像會控制自己的夢了。”
雲安郡主驚訝地瞪圓了眼。
齊春錦坐直了身體,頗有幾分氣勢,道:“昨日我在夢中作威作福了。”
“如何作威作福了?”雲安郡主面露茫然。
齊春錦將腰背挺得更直,捏了一個拳頭,道:“我打他了。”
反正她編瞎話也沒有人會知道……吧?
“入你夢中嚇你,定然不是好人。打得好。”雲安郡主義憤填膺道。
齊春錦這才抿唇笑了笑:“我也不怕見著攝政王了。”
雲安郡主又一次陷入了茫然。
可是這與怕不怕齊王叔有什麼關系?
圍場建在京城的郊外,馬車足足行了半日,才隨著大部隊一塊兒,進入到了圍場中。
宋珩圍獵,身邊不帶官員,除卻那些勳貴子弟外,便是他身邊的親軍護衛。
而此次圍獵,他多帶了一個人,那便是小皇帝。隻是未與旁人提起小皇帝身份,這裡見過皇帝真容的人倒也少,隻當他是哪家貴族子弟,來湊個熱鬧罷了。
小皇帝打馬車裡下來,臉色發白。
不過到底比上回強,沒有扶著圍欄吐個昏天黑地了。
“我此次攜你前來,可知為何?”宋珩駐足,出聲問。
小皇帝頓了頓,道:“古人雲,讀萬卷書,行萬裡路。皇叔可是帶我行萬裡路來了?”
“嗯。書要讀,可整日窩在皇宮中,又如何長見識?將來若是鬧出,一顆雞蛋一兩銀子的笑話,你父皇想必要氣得從地裡爬出來。”宋珩淡淡道。
皇叔語氣明明一如既往的平淡,但小皇帝總覺得像是在罵他。
小皇帝連忙點了頭,道:“皇叔說的是。”
“你素來體弱,養在宮中,每日裡疏於鍛煉。也該見識一番騎射功夫……等回到宮中,便該強身健體起來。若是依舊這般下去,將來光是坐著批折子,便要耗你半條命。”
小皇帝心有戚戚焉:“皇叔說的是。”
“去玩罷。”宋珩說著,點了個侍衛跟上他。
小皇帝驚喜道:“多謝皇叔。”
說罷,便立即轉身,尋雲安郡主的馬車去了。
雲安郡主怕齊春錦引起太多人注意,便一直等在馬車上,並未急著下來安置。
小皇帝走過去,掀起帷帳,一下便見著了齊春錦。
齊春錦怔了怔,張嘴道:“那日的藥……”
小皇帝卻也同時張了嘴:“那塊玉……”
“那日的藥忘了問你取回,不過後頭也用不上了。我今日便好多了。”小皇帝說著,露出了一點笑顏。
齊春錦點了點頭道:“那日你給我的玉,我給我娘了。”
小皇帝也不問為何,隻問:“令尊可喜歡?”
齊春錦回憶片刻,道:“當是喜歡的。”
小皇帝忙道:“那我下回再多送你幾塊。”
齊春錦連忙擺了擺手:“不必了,玉要那麼多作什麼?多了也戴不過來呀。總不能都拴在腰上。”
小皇帝頓了下:“有理。”
馬車外的宮人:“……”
這哪有金銀珠寶還嫌多的道理?
雲安郡主卻是聽得不大高興了。
皇上怎麼與齊三姑娘聊起來了?
害她連話也插不進去了。
這時齊春錦掀起了車窗掛著的簾子,往外面瞧了一眼,眉眼間滿滿都是向往之色。
“我們何時能出去?”
雲安郡主聽她問自己,這才又喜笑顏開,道:“等他先走了,我們就能下馬車,進帳子裡去了。”
齊春錦還未住過帳子,當下期待極了,不由眼巴巴地盯住了外頭。
隨行軍士侍衛,已經在搭建帳子了。
他們今日不狩獵,要等修整後,第二日再舉行狩獵。
一旁的年輕公子們倒也不敢闲著,便也搭把手,做些瑣碎事。
周旭與幾個好友,正在取車上帶來的一些小玩意兒,如蹴鞠球、投壺箭等物……都是用作狩獵闲暇時玩樂。
“周公子是在看什麼?看得這樣出神。”旁邊突地有人捅了捅周旭的肩頭。
周旭喉頭動了動,有些不可置信道:“見著了一個……熟人。”
那人哈哈大笑道:“此處誰不是熟人?”
不,不是。
他看見了……齊春錦。
車簾卷起,少女倚在窗邊,臉越發顯得隻有巴掌大小,眉眼又嬌又媚。
可當周旭再定睛仔細看的時候,車簾已經放下來了。
周旭腦子裡攢動的熱意,一下就平靜不動了。
應當是他看錯了。
齊春錦又怎會出現在此處?
周旭按下思緒,心下反倒有些說不出的痒痒。
他怎麼看哪裡,都覺得是她?
馬車內。
雲安郡主不大高興,便大著膽子對小皇帝道:“皇上該回去了,不然一會兒齊王叔見不著你,要生氣的。”
小皇帝這才不舍地鑽出了馬車,道:“晚些時候我再來尋你們。”
雲安郡主想了想,心道,晚些時候倒也不必。
將太醫給齊三姑娘帶來便好了。
雲安郡主成功驅趕了小皇帝,這才又與齊春錦聊了起來。
齊春錦便也放下了簾子,等著外頭收拾完。馬車裡有吃有喝,還有雲安郡主身邊的老嬤嬤講故事,倒也不覺無聊。
一轉眼,便到了傍晚時分。
雲安郡主下了馬車,齊春錦緊跟其後。
那廂鳳陽郡主早從馬車裡下來了,正與幾個同為王公之後的少女闲話。
這是她們難得出一趟遠門的好機會。
不少年輕公子也正在悄悄打量她們。
“那不是雲安嗎?怎麼不黏著鳳陽姐姐了?”有人疑惑出聲。
鳳陽郡主轉頭瞧了一眼,遲疑道:“她年紀小,如今好不容易尋到和她同年紀的,又脾性相投的玩伴了。”
“哪裡年紀小了?尋常人家這時早已說親了。”
幾人議論起來,便聊到彼此親事上去了,倒也將雲安的事忘到了腦後,更未去注意雲安找了誰做玩伴。
有宮人過來,引了雲安郡主往帳子走,一邊走,一邊道:“這邊是郡主的帳子。”
齊春錦扭頭瞧了一眼,驚訝道:“帳子隻有你一人住麼?我瞧她們都是好幾個住在一塊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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