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語芙姐妹二人腦中正亂糟糟的,且聽得那頭大夫人道:“就在此地了。”
她們仰頭看去,卻見今日這宴席擺在了水池邊上。
為了能擺得下,連旁邊的假山都叫人移走了。
這池子……她們如何不眼熟?
齊語柳心頭一緊,那種不好的預感一下擴大了。
“這不是咱們當年……”齊語芙低聲道。
齊語柳掐了她一把,沒讓她把話說完。再看其餘周家姑娘,一個個的臉色也有些怪異。
當年,她們就是在這裡,將齊春錦的那些個愛好,說與周家姑娘們聽,還同她們說,齊春錦年紀小,骨子裡卻是個小.浪.蹄.子,小小年紀就惦念著要嫁給他們周家的公子了……
於是眾人嘲笑譏諷起來。
齊春錦自己一慌,掉池子裡了。
隻是她怕人來救她,坐實了她的“浪.蕩”名聲,自個兒在裡頭泡了好久才被丫鬟拖出來。
這不都要怪她自己愛看些不正經的冊子嗎?正經姑娘誰看這個?
齊語柳心底是這樣想,數年來她都是這樣想。
可此刻,這些想法一遍遍重復著,卻好像成了無力的自我安撫。
她是曉得,她們害了齊春錦的……
而此時周家門外,小皇帝的馬車也才剛剛抵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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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方才繞了市井一圈兒。
如此才顯得不刻意,王嫻心道。
隻是小皇帝剛一卷起簾子,突然驚聲道:“那不是皇叔的馬車嗎?”
王嫻聞言也是一驚。
怎麼會?
齊王便……便這樣與齊春錦親近不舍嗎?齊春錦到周家來,他也要一同?
小皇帝先一步下了馬車。
王嫻一下從背後揪住了他的袖子:“皇上別去。”
小皇帝皺了下眉。
王嫻勉力壓下動蕩的心緒,道:“皇上私自出宮,若是叫齊王殿下見著了,齊王殿下會如何說?”
小皇帝:“……是。”
還是別主動去和皇叔打招呼了,昨日因著政務處理不當,才叫皇叔罵了個狗血淋頭呢。
王嫻心道,興許也隻是齊春錦坐了齊王府的馬車來,未必裡頭就有個齊王。
這樣一想,王嫻心下稍定。
隨即二人就這樣悄然入了府。
這廂開宴,便有下人連滾帶爬來報,說是皇後與皇帝到了。
若是往日,這實在是無上榮寵,可今日麼,大夫人的表情有些僵。今日的事,並不適合叫旁人瞧見,所以她才隻請了齊家的人做客……
“請。”大夫人站起身道。
可她又能如何呢?隻能起身相迎。
那廂腳步聲漸近,大夫人忙起身迎了人。
小皇帝笑道:“錦兒也在!”
皇叔不在,他倒可以盡情喚齊春錦的名字了。
齊春錦也有點驚訝。
她起身見了禮,點點頭道:“唔,正要吃,你們便來了。”
小皇帝笑道:“那倒是趕巧了。都是些什麼?可是愛吃的?”
大夫人見他二人言語間透著親近熟稔,心下驚了驚,隨後倒也定了下心。那今日這出戲還是可以接著唱的。
齊語芙二人望著這一幕,也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半晌,她們才緩緩回了神,此時卻也隻剩下羨慕嫉妒和畏懼的份兒了。
那可是皇上啊!
她們不甘地低下了頭,生怕被認出來。
誰叫她們原來誣告了眼前的少年,與齊春錦有私.情呢,把人錯認成嶽王世子,惹來嶽王府報復不說,如今才知人家竟然是皇上!
輕易就能叫大房上下覆滅的皇上!
“突然記起來,沒幾日該是周萍的生辰了,今日皇上出宮體恤民情,本宮得幸隨行,便順路到府上來探望一二。”王嫻落座道。
大夫人忙露出了受寵若驚之色。
周萍沉默地坐在下頭,卻覺得這話有些奇怪。
她們雖然常在一處玩,可說白了,不過是家世相近利益所致。她與王嫻哪裡有什麼深厚感情?哪裡值得做了皇後的王嫻,都還親來周家一趟?
周萍壓下心底的怪異感,起身謝過了王嫻。
有王嫻在,她自然就成了這裡發話的人,她出聲道:“開宴吧。”
眾人各懷心思,各自食不知味。
唯有小皇帝還認認真真與齊春錦談論起,哪道菜更好。
齊春錦這方面可是行家,自然侃侃而談不落下風。
眾人越看越覺得心驚。
誰能這樣自如地在皇帝跟前,與他交談呢?
王嫻抿了下唇,一時都覺得風頭好像被奪了去。
等用飯用至一半。
王嫻準備說些什麼話,皇後總要拿出皇後的派頭來,誰知那頭大夫人先開了口,道:“還不跪下。”
此話一出,其餘人滿頭霧水。
那幾個周家姑娘卻是從席間走出來,跪在了齊春錦跟前。
齊語柳見狀,一下變了臉色。
這周家……這麼舍得放下身段?
王嫻也皺了下眉。
她了解周家,她差不多猜到了周家當家太太會做什麼……但當這一幕真正呈現在眼前,王嫻心底還是升起了強烈的不可遏制的怒意與嫉妒。
她才是皇後。
可齊春錦還未嫁到齊王府,便也獲得與她同等的尊貴待遇,周家人都要拋卻臉面,這樣來哄著她。
“這是做什麼?”齊春錦疑惑地問道。
周家人隻當她是在拿捏姿態,下跪都哄不住她。
大夫人心中一凌,反倒越發不敢小瞧了這位齊三姑娘。她一垂眸,冷聲道:“還愣著作什麼?”
周家大姑娘當先起身走到那池子邊上,縱身跳了下去。
齊語芙瞠目結舌。
齊語柳喃喃搖頭:“瘋了,瘋了……”周家人真是瘋了!為了討好齊春錦,竟然這也幹得出來!
周萍吸了口氣,也跟著跳了下去,道:“當日對齊三姑娘多有不敬,今日自罰,不敢求齊三姑娘原諒……”
而周家的四姑娘,是個氣性大的,她氣衝衝地起了身。
王嫻和齊家大房姐妹都不自覺抿住了唇。
……這是要發作?
那四姑娘卻是徑直走到了齊語芙二人跟前,冷笑道:“你二人還杵著作什麼?難怪二房與你們分了家。誰叫齊三姑娘這兩個姐姐,是披著皮的醜惡東西呢?連自家親姐妹都算計戕害!你們見了這副場景,不覺得臉紅嗎?”
她們一愣,哪能想到這四姑娘是衝著她們來的?
此時小皇帝已經擰起眉,冷下臉,看向她們了。
還有周圍無數的目光……
齊語芙臉上掛不住,忙道:“齊春錦都沒說什麼,哪裡輪得到你們來為她出氣?”
齊語柳緊緊咬住唇,沒敢出聲。
是啊我的傻妹妹!
今天他們可不就是來為齊春錦出氣的嗎?
她直到現在才發現!
四姑娘哪管她說什麼,隻一心惦記著大夫人的交代,於是直接上了手,將齊語芙拖到了池子邊,冷笑道:“你這等人,淹個池子都算便宜你了。”
齊語芙奮力掙扎,尖叫一聲,卻還是抵不住力氣,被掼進了池子裡。
齊春錦都看得目瞪口呆。
小皇帝終於按捺不住開了口:“他們都曾經冒犯過齊三姑娘?”
一聽他用“冒犯”一詞,大夫人便知在皇上心中,齊三姑娘分量不低。
大夫人躬身回話:“是。那時雖說都年紀不大,但說到底也是臣婦教子不當……這犯了錯,總是要還的。”
小皇帝看向齊語芙:“她們二人原是齊三姑娘的姐姐?”
大夫人又應聲:“是。”
小皇帝沉下臉,倒還真有了幾分皇帝威儀。他年紀再輕,畢竟也是皇家人。
此時已經入秋,那一池水寒涼得很,齊語芙被淹得嗆了兩口水,渾身如針刺。死亡的恐懼壓在她的頭上,齊語芙一邊掙扎,一邊大喊起來:“救命,姐姐救我!齊語柳!齊語柳你快救救我!”
齊語柳卻已經被嚇住了,渾身瑟瑟發抖。
那四姑娘又怎麼會放過她?
大夫人說了。
那日凡是得罪了齊三姑娘的,管他是主謀還是從犯,一個都不能落下。
這要賠罪就得拿出賠罪的架勢。
猶猶豫豫放不下身段、狠不下心,最後恐怕賠罪不成,反將人得罪得更厲害。
四姑娘冷笑一聲,走到了齊語柳面前。
齊語柳怕她也來拽自己下水,心下一激靈,脫口而出道:“為何不問問,當時都是為了什麼,齊春錦才挨了笑話的?她……”
四姑娘抬手就是一耳光,將齊語柳的話生生堵了回去。
齊語柳又疼又怒:“你們……”
“啪”,又是一耳光。
“那話……”
“啪!”
不等她喘口氣,那周家四姑娘就連著可勁兒抽了好幾個耳光,一時間“啪啪”聲不絕於耳。
齊語芙在池子裡嚇傻了,這下別說呼救了,動都不敢動一下,隻能老實泡著,生怕自己也跟姐姐一樣挨了耳光。
齊語柳被抽得耳朵嗡嗡,嘴裡都滲出了血絲。
她無力地跌坐在地上,臉上眼淚橫流。
再看她的模樣,臉已經腫了。
那四姑娘還沒忘記開口道:“齊三姑娘惦記著情誼,才沒有對你們出手。可我卻是個脾氣大的,斷容不得你們這樣的……”
這話便是洗去了齊家二房戕害大房之名,隻將這檔子事攬到了自己身上。
四姑娘說罷,便指揮兩個婆子將那齊語柳一並拖著扔進了池子裡。
隨後,連她自個兒也跳下去了,打了個哆嗦,道:“齊三姑娘今日就拿咱們當個景致瞧吧,倒也不敢求三姑娘原諒,但求三姑娘日後見著了咱們,心頭也開心些……”
“公子?”那廂有婆子驚道。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周旭沉著臉色緩緩走近了。這位昔日裡無憂無慮的公子哥兒,今日模樣卻多少顯得憔悴了些。
大夫人皺眉問:“旭兒今日不該在學堂麼?”
周旭先朝小皇帝行了禮,隨後他就定定看向了齊春錦,道:“原來今日在府中宴請齊三姑娘。”
大夫人心下嘆氣,道:“是啊。”
周旭看向池子裡的眾人,心下差不多明白了怎麼回事,他問:“今日可是為了向齊三姑娘道歉?”
“是。”
小皇帝聞言皺眉,連這個周旭也有份兒?
好哇!
他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這麼欺負錦兒!
不等小皇帝發話再好好懲治這些人,那周旭竟也朝著齊春錦的方向,一撩衣擺單膝跪了下來:“那日也有我的過錯……請齊三姑娘原諒我。”
她都要嫁人了,卻還未原諒他,連多看他一眼,多與他在一處坐著也不肯。
那日他還歡歡喜喜依著她的話,去藥鋪裡抓了藥,誰曉得回來沒兩日,她定親的消息就傳遍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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