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江隨之才朝著她走了幾步就被坐在搖搖車上的兩個孩子打斷了:“謝叔叔,我們在這兒~”
想起第一要素,江隨之才中途改變路線走到兩個崽崽身邊,將手機界面調出來:“這是早餐。”
兩個崽崽瞪大眼睛認真檢查,但表情依舊沒有變得輕松:“叔叔為什麼不吃完?”
那玩意兒怎麼吃完!
江隨之面不改色撒謊:“這是吃之前的。”
“叔叔撒謊噢。”小樂安搖搖頭,“這是不對的。”
江隨之將手機收回來,有點心虛但理直氣壯:“沒有撒謊。”
顯然崽崽們根本就不聽他的謊言,他們自有一套辦法:“是不好吃嗎?”
倒也不算不好吃吧,就是已經下不去嘴了。
“叔叔,以後我把我的早餐分你一半。”小樂嘉肩負著要幫助好心叔叔的重大責任,而且他知道從小沒有一個好小姨是多麼痛苦的一件事,十分感同身受,“小姨做飯很好吃噢。”
江隨之輕飄飄看他一眼:“跟誰學的,隨便讓外人來家裡吃飯?”
“不是在家裡呀!”小樂嘉才沒有那麼笨,而且叔叔都是自己過來的,又不是他們邀請來的,“我吃飯,再端給叔叔。”
你還想得挺周全。
江隨之已經聯想到自己每天都會被小孩端著兒童碗投喂的場景了,就像小時候吃百家飯時一樣。
隻不過以前是大人投喂小不點的可憐的自己。
但現在是兩個小不點兒投喂一點也不可憐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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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挺有意思,剛才在門外聽到那些話有些不虞的心情頓時消散了不少。
看著兩個崽崽坐在搖搖車上不知疲倦地晃啊晃,還時刻不忘記惦記一下不老實吃早飯的自己,江隨之莫名有了種回到了過去的感覺。
其實他很少會覺得自己過得慘,小時候懵懂時可能會很在意親情友情,但在這些年的時光裡早就被現實摩挲得什麼都不剩了。
能活就是好的,他能接受這種麻木。
後來靠著自己生活還算穩定,哪怕知道自己有個有錢的父親他也從來沒有起過任何回豪門的心思。
每天回到小出租屋裡的時候是他覺得最滿足最有安全感的時候,他習慣了獨來獨往,習慣變得沉默寡言,習慣用刺面對任何一個人來保護自己,隻是……偶遇會覺得茫然。
直到江言忽然出現在狹小的屋子裡,那個沉悶安靜的小屋子時不時就會多幾句話。
或是他的不耐。
或是江言厚臉皮的啰嗦。
說句矯情一點的,那是他覺得生活最有盼頭的時候。
如果沒有希望,人可以一直麻木的活下去,但如果有了希望卻又失去希望,這比麻木生活更加讓人窒息。
他覺得自己這些年一直都處在窒息當中。
隻有這幾天,或者說從過年那天跟這一家三口走近了開始,他似乎又感受到了一點過去還有希望的感覺。
所以哪怕他早上沒有吃藥就過來,被小孩拍了一下肩膀,經過那一連串的“小意外”後,他居然也沒有那麼難受。
正走著神,旁邊小孩就湊了上來,神秘兮兮的:“叔叔。”
江隨之語調微揚:“嗯?”
“我很會哄人的。”小樂嘉自豪地說,“妹妹我哄,小姨睡覺我也會哄,所以我哄你吃飯,我可以給你講故事呀。”
這樣生病的叔叔就會好好吃飯啦!
安靜了兩秒後,江隨之低低笑了聲:“先把自己喂飽再說。”
小樂嘉摸著剛剛吃完早餐喝完奶還鼓鼓的小肚子:“我飽啦。”
“還不夠。”江隨之抬手在他腦袋頂上虛虛比劃,“還沒長高。”
“!!!”
受到一萬點暴擊的小樂嘉整個人都碎了。
叔叔怎麼這樣呢!
這就是、就是恩將仇報!
他要暫時停止哄叔叔五分鍾!哼。
崽崽別過臉去,不跟叔叔說話了。
江隨之以為他們是那股勁過了,沒有在意,而是轉身來到了餐桌邊。
樂清有些意外:“謝先生?”
怎麼除了找孩子,找自己還有事?
江隨之嗯了聲:“能坐坐麼?”
“請便。”見對方像是有話要說,樂清將電腦往旁邊推了推,“有事嗎?”
“剛才在外面聽到了你在教孩子。”江隨之沒有隱瞞。
樂清答非所問,溫聲說:“我去給你倒杯水。”
沒等江隨之說不用,她已經起身去拿杯子了,很快就倒了一杯水回來放在了江隨之面前。
隻不過跟以前一樣,對方沒有拿起來喝,隻是說了聲:“謝謝。”
樂清沒在意對方喝沒喝,輕輕點頭:“是在教孩子。”
“很少有聽到這麼教孩子的。”江隨之的手指在水杯上慢慢敲了敲,“不是一般都會讓孩子不跟其他人離開嗎?”
怎麼還有讓問孩子有更好的親人會怎麼辦?
樂清輕笑:“每家的教育方式可能不太一樣,我也沒有權利阻止其他親人來探望他們。”
“你說自己隻是他們的小姨。”江隨之看了她幾秒,也笑問,“那如果他們有其他親人想像你一樣照顧他們,取代你,你也不阻止?”
眼前男人眼裡露出了跟之前騎馬時一樣的眼神,注視著人時候讓人手腳有些發麻。
樂清手輕輕握住了旁邊自己的喝水的杯子,隔了幾秒才嗯了一聲。
江隨之眸色微變,語氣難辨重復了一遍:“不阻止?”
“謝先生。”樂清再一次答非所問,“您真的有潔癖嗎?”
江隨之被她這突如起來的一聲您弄得怔了半秒:“什麼?”
樂清打開自己的杯子喝下一口水,將那份要一起跳出來的緊張咽了回去,才抬眼笑道:“其實您不用這麼辛苦。”
“我不會阻止,就像我一直都沒有阻止您靠近兩個孩子一樣。”她溫聲喊道,“江先生。”
第41章
江先生三個字一出來,整個客廳裡隻剩下兩個孩子搖搖車兒歌歡快的聲音,有那麼幾秒餐桌這邊安靜得讓人惶恐。
忽的,江隨之輕輕笑了聲:“什麼時候發現的?”
對方這輕輕巧巧的語氣讓樂清不上不下的心意外安定了一點兒:“事不過三,巧合太多就不是巧合了。”
其實不僅是江先生的靠近她沒有阻止,因為知道林家姐弟兩或許跟孩子父親關系不淺,在林生西一次又一次對孩子那麼關心時她就有了心理準備,心知遲早會有那麼一天,隻不過這一天來得比想象中要早。
她也沒想到江先生寧可不露面也要用巧合的方式出現在孩子們身邊。
要說第一次林生西出現在拍攝場地帶兩個孩子玩她還沒有意識到車裡坐的是誰,那麼第二次在看到謝先生單獨出現在咖啡店裡,以及那幾次“偶遇”她就清楚了。
並不是不相信這個人有奇怪的癖好和潔癖,隻不過如果真的是潔癖,這個人的習慣比較奇怪,畢竟他會主動搬東西烤肉。
種種下來猜測就會一分一分證實。
“江先生也沒有太刻意隱瞞自己的身份。”她說。
這也是條件之一,樂清自然清楚像江先生這樣的人對於每一件事都會思慮周全,尤其是重要的事更是要慎之又慎,怎麼會那麼堂而皇之地這麼接近兩個孩子呢。
江隨之不置可否。
他將自己眼鏡取下來緩緩合上:“你很聰明。”
在對方抬眼的一瞬間樂清就知道自己之前在草場看到的不是錯覺了。
這個人的眼睛真是一件很鋒利的武器,單憑眼神就能讓對手心怔幾秒,進攻性很強,那副眼鏡真是他偽裝最好的工具。
脫離了眼鏡的江先生甚至因為多出來的匪氣要年輕一點兒。
樂清的手從餐桌上移了下來放在雙腿上輕輕揪著衣擺:“雖然知道,但我不太明白江先生的安排。”
有一點她是清楚的,眼前這個人一定把自己的底細翻了個底朝天,沒出面的時候也是在觀察自己一舉一動,但她不懂為什麼這麼久了,久到他甚至在隔壁買了房都沒有提出把孩子接回去。
江隨之嗯了聲:“現在還不能安排。”
樂清疑惑。
不能安排是什麼意思?
她試著分析了一下,聲音帶著幾可不察的小心翼翼:“您是說,現在還不能把孩子接回去?”
這倒是讓江隨之很意外了,他挑眉:“你希望我把他們接回來?”
這個反問讓樂清更加懵逼。
你一個親爹不把孩子接回去,難不成還要繼續放在我這兒?
拋開其他不談,你舍得嗎?
怎麼跟劇本裡說的不一樣。
“跟我比起來,在您身邊各方面對孩子來說都更有優勢。”她低聲說。
話是這麼說,但江隨之一點都看不出來她臉上有一點點想把孩子送走的期待,也是,沒有誰會舍得。
以現在樂清要工作要掙錢的狀態來看,她經濟上或許會覺得回到江家最好。
“你呢?”他問,“如果我把孩子接回去,你怎麼辦?”
樂清一愣。
她覺得孩子離開後,自己跟這些人就不會再有任何聯系了,還能怎麼辦?
還是說江隨之覺得自己會想要跟孩子一起回去?
她輕聲道:“如果可以,讓我偶爾見見他們,其他時間我不會再出現的。”
還挺拎得清。
“他當初給了你多少錢?”江隨之問。
“!”
來了,致命問題來了。
之所以在發現江先生身份後沒有拆穿他,樂清就是想要多扛一段時間讓自己多湊一點錢,這才會跟林簡打那個賭。
但她沒有料到今天江隨之會突然出招。
到了這個時候她如果再裝聾作啞以後少不了會被多套上一個罪名,隻好提前攤牌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裡。
“這段時間我把一部分錢已經存在了兩個孩子的卡裡,接下來如果我有能力也會陸續往裡面存錢,這些錢都給兩個孩子長大以後用。”她避重就輕,“但拋開這些不談,江先生,我希望您知道,我盡了自己的所有能力在對兩個孩子好。”
她的原意是解釋一下,好讓對方不要太為難自己。
樂清想過了,如果江先生一定要像小說裡說的那樣要報復自己,那她大不了豁出去把所有的原委都講清楚。
還錢不僅僅是為了背鍋,她如果真的做不到這件事,就會想另一個辦法來解決,但現在她是真心想要兩個孩子以後好好長大,畢竟在這段時間裡是他們給了自己一個還有家的錯覺。
所以能有機會的話,她也想像普通人那樣,成為一個普通的小姨,哪怕逢年過節見一次也好。
這幾天讓江先生在這兒,也是出於私心想讓對方看看自己是真心的對孩子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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