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憑陳思雨的名聲,一旦她跑到空院去反映情況,冷峻的工作就會受影。雖然隻有兩面之緣,但男孩非常喜歡,也很崇拜冷峻那樣的軍人。
他不希望自己崇拜的人出事。
男孩差點就要松口了,但陳思雨攥上了他的手:“外婆,我騙你的,東西我們已經賣掉了,錢也花完了。”
想讓毛姆死心,還不想讓各單位查到問題,就必須把謊言編的離奇點。
“放屁,七八千塊,我不信你幾天能花完它。”毛姆恨不能手撕了陳思雨。
陳思雨攤手:“唱歌跳舞,喝酒看電影,錢花起來快著呢,外婆,反正你把錢給了大炮,他也會拿給我花的,我自個兒花掉也是一樣的,省得累著大炮,你說對吧。”
王秀兒覺得在理:“媽,陳思雨說的對呀,反正我哥也會把錢花給她的!”
毛姆眼看升天,顫聲:“陳思雨,你會遭報應的!”
起身,她又說:“軒昂,有東西就帶東西,沒東西就帶錢,下午公安局要再審,你們是想跟大炮一起去固遠的戈壁灘放羊,還是想留在城裡,自己惦量。”
……
現在講究快速結案,所以下午證人們還要再去一趟公安局。
但來提陳思雨和陳軒昂的兩個女公安卻是單獨的。
院裡人都給嚇到了,郭大媽說:“這丫頭好好的,你們押她幹啥?”
徐大媽說:“她膽小,啥壞事敢不敢幹的,你們甭嚇壞了她。”
女公安意味深長:“大媽,這小鬼對公安局可熟著呢,沒啥大事,跟以往一樣,問個話而已。”
原身經常勾的男孩們打群架,公安局,她確實是常客。
Advertisement
倆姐弟進了公安局,單獨的房間,王大炮被銬著雙手,眼睛骨碌碌的轉,本是兩眼希望,但在看到軒昂空身一人後,立刻啐:“他媽的,你們玩老子?”
如今這年頭,沾了流氓二字就要勞改,馬上要宣判了,王大炮已經把牛吹出去了,說要上繳文物,結果這倆傻貨空手來了。
其實想了一晚上,他已經想通關節了,張寡婦跟陳思雨和謀做局,陳軒昂從中搗亂,他被陳思雨個小尖果兒做局了。
再看她死性不改,他兩目怒火。
“陳思雨,王大炮說你有東西要給他,有還是沒有。”女公安不太耐煩。
陳思雨緊攥著軒昂的手,搖頭:“沒有!”
“好你個陳思雨,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王大炮猙獰大叫:“公安同志,我還有情況要反映,重要情況,事關敵特!”
沒東西上繳立功,他還可以舉報有獎。
眼看思雨姐弟被帶出去,他遠遠一口啐:“陳思雨你個騷貨,你完蛋了!”
陳思雨回身,積攢的憤怒噴勃而出,照著王大炮的臉就是啪啪幾個大耳光。
抽的他一臉紅痕,她的手都給打疼了。
王大炮還想啐,陳軒昂突然抬腳,隻聽啊的一聲,他的鳥兒,要被軒昂給踢廢了。王大炮被銬著手無法掙扎,喊:“公安同志,他們打我,快抓他們!”
“王大炮,我要再加你一條,侮辱女性!”女公安倒有點同情陳思雨了。
出來後又說:“不要被壞人威脅到,一切流氓死狗都是紙老虎,我們公安會無情的懲罰,教育他們,直到他們認識到錯誤。”
她出門後就去局長辦公室了,一進門就說:“領導,有關於敵特的情況!”
終於,圖窮匕現,狗急跳牆,事情走到敵特這一步了。
它也是軒昂一直以來在逃避,回避的殘酷。
瘦瘦的男孩好比一片漂萍,隨姐姐而沉浮,如今他一切的希望,都在姐姐身上。
他看到毛姆進了審訊室,公安局長也進去了,人們出出進進,臉上都掛著震驚與不可思議,片刻後,更多的公安湧了進去。
突然,方才的女公安又出來了:“陳軒昂,陳思雨,進來一下。”
命運的審判,在此刻終於到來。
桌子上擺著好一大沓紙,上面洋洋灑灑,全是軒昂看不懂的外文。
但他清楚的知道,那是他媽胡茵寫的,因為隻有她,直到解放後還用的是印有胡家典當行幾個字的筆記本,而本子上是有印刷日期的。
那些外文,是她從長達二十年的時間裡抄寫的東西。
全是外文,還是好幾種!
“這些文字,我們目前還不能斷定是哪國語言,東西我們也要請人分析,你們倆作為胡茵的子女,目前必須呆在公安局,配合我們調查。”局長說。
王大炮得意洋洋,目光仿佛在說:“你們死了。”
毛姆撫著胸口,一臉哀痛:外孫不做人,她能怎麼辦,她都是被逼的呀。
“我繼母出什麼問題了嘛?”陳思雨問。
局長說:“根據目前王大炮的反映,你繼母很可能是敵特。”又說:“但因為是外文,我們也看不懂,具體還要分析,求證!”
陳思雨假意害怕就向後縮:“那跟我們沒關系,毛姆是胡茵的娘,王大炮是胡茵的弟弟,胡茵不定是被他們教壞的,你們為啥抓我們,不抓他們。”
毛姆拍桌子:“陳思雨,胡茵雖然也是我身上掉下來的肉,可她是胡家教育長大的,她是敵特還是四害,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早跟她劃清界限了。”
陳軒昂冷笑,陳思雨纏了上去:“外婆您別這樣,我繼母原來對您那麼好。”
毛姆慌不迭的躲:“離我遠點,我鄭重申明,跟胡茵早已劃清界限!”
公安局長示意,讓人去牢裡提個有文化的知識分子來,認東西。
陳思雨本是哭的眼淚巴巴的,此時收了哭,卻說:“不用專門請人吧,我懂點外語,比如這張……”
她說著,拿起一張信紙,已經唱了起來:“達苯拉風薩迪抬額,的泵逆風薩迪拉方,呀尼東掃呢迪拉卡丹尼。”
話說,陳軒昂見過他姐各種拿手就來的高階表演。
可看她當場開唱,這也是頭一回,跟王大炮,毛姆幾個同時驚呆了。
別的角兒表演需要個舞臺,陳思雨不是,她隨時隨地就能演起來。
她嗓音嘹亮又激昂,仿如一隻黃鸝鳥,又仿佛在浪花中盡情而歌的海豚。
公安局長乍一聽就覺得這調子很熟悉,而且聽出來了,這是法藍西文,但這年頭,敵特就是西化的東西,所以西化的東西是被禁止的。
為防陳思雨給她自己惹更多的麻煩,他忙阻止:“小鬼,快別唱了。”
“我唱中文版吧。”陳思雨說著,重新放歌:“起來,飢寒交迫的奴隸,起來,全世界受苦的人,滿腔的熱血已經沸騰,要為真理而鬥爭。”
毛姆她覺得這調子很熟悉,這是大街上經常會放的調子。
可她一老太太又不學歌兒,哪能懂這個。
隻見一男公安舉起拳頭試了試,也跟著唱了起來:“舊世界,打個落花流水,奴隸們起來起來,不要說我們一無所有,我們要做天下地主人!”
稀奇了,胡茵寫洋文,她就是敵特呀。
可咋連局長都站起來了,所有人立正,舉拳,同唱一首歌。
這些人都瘋了嗎?
小尖果兒,小浪蹄子,陳思雨的嗓音那叫個甜,調子那叫個高,衝出審訊室,它回蕩在整個公安局的上空。
毛姆眼睜睜的看著一幫公安唱完,集體朝著牆上的工農兵旗敬禮。
“《國際歌》的法藍西版,看著紙挺舊,解放前的東西呀。”一公安說。
局長輕輕捧起紙,說:“沒想到胡茵同志覺悟這麼高,三十年代就會抄法文版的《國際歌》,什麼叫文物,這才是,它意義深重,特別珍貴。”
啥,合著她藏了多年的‘敵特證據’居然是文物?
毛姆眼珠子一轉,高舉手:“那可是我兒大炮上繳的,當是大炮立功。”
所有人回頭,望著這個剛才還在痛斥女兒,說她是敵特大漢奸的,老母親!
第22章 三堂會審
她前腳才跟胡茵劃清界限, 這就又來強拉關系啦?
局裡倆女公安看不下去,都閉上眼睛了。
公安局長說:“毛姆同志,事不能這麼辦, 這東西屬於胡茵的孩子們。”
毛姆拍桌子:“祁局長,我可是白毛女, 是你要團結的勞苦大眾,好嘛, 你因為一首歌就偏向個小尖果兒,你就是我的階級敵人,靡靡的罪人!”
局長都無奈了,就跟國歌一樣, 見了國際歌,大家合唱是慣例。
這老太太她怎麼就,淫者見淫了呢。
偏偏王大炮也在拍桌子:“陳思雨,我知道那天晚上軒昂也在屋子裡,我知道事兒是你搞的,把功勞讓給我,否則咱們就同歸於盡!”
局長當然有局長的威嚴,拍桌子,他說:“肅靜!”再說:“關於胡茵留下的東西究竟是什麼,目前我們還沒有給定性,你們吵什麼吵?”再看毛姆:“就算她抄了國際歌,她剩下的東西還有個路線問題, 如果她路線錯誤, 也是我們的階級敵人, 你要不要擔責?”
毛姆忙的擺手:“不要。”
祁局長說:“陳思雨和陳軒昂回家等消息, 有什麼我們會通知的。”
這回軒昂懂了, 沒讓他們在公安局等,就證明胡茵的問題並不嚴重。
祁局長這是詐唬毛姆呢。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