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霜生氣了:“那值班表誰列的,戰士們辛苦,我家峻峻就不辛苦,他連著兩個周末都在值班了吧,為什麼一到逢年過節,還得他值班?”
冷梅咬了咬唇,沒好意思說,但其實她猜得到,之所以大過節的,冷峻被留下來安排加班,應該是吳勇安排的。
而吳勇有十一匯演的票,他還邀請了她,說想一起去看節目。
他是營長,既不在營,就像留下冷峻來鎮營。
本來冷梅就挺猶豫的,今兒碰上這麼一出事,想了想,回家就把吳勇給拒絕了,並提了一下要求,讓吳勇放冷峻回來過節。
話說,梅霜回家之後,一直坐在窗前,坐著坐著,突然就笑了。
冷梅剛剛燒好菜端出來,見自打從蘇國回來,就一直愁眉不展的老媽一個人在哪兒笑個不停,遂也笑著說:“媽,您剛還跟我說,很可能咱們身邊有真正的敵特,要警惕起來,這咋就笑上了,您笑啥呢。”
梅霜深深嘆了口氣,說:“你媽笑自己有些時候太傻了些。”
“您哪裡傻呢,我覺得您一點都不傻呀。”冷梅說。
梅霜再嘆氣:“比起思雨那孩子,你媽人的智慧,確實少了點。”
冷梅早就預料到,隻要一見陳思雨,她這老媽必定會立刻喜歡上人家。
但她這口氣也轉的太快了點吧,冷梅遂故意說:“媽,陳思雨也不過一普通女孩子,人家也還沒答應嫁您兒子呢,您就這麼偏心眼了,像話嗎?”
梅霜不是偏心眼,而是,她於今天發生的事情,在思考半天後,有了個非常清醒的認知。
她是個非黑即白的性格,雖然自己不大聰明,但特別討厭愚蠢的人,而像馮大鋼那種不辯事非的人,在她看來就愚蠢之極,她連話都懶得跟對方說。
而於現在的,但凡有蘇國關系,就一杆子打死,說是蘇修的政策,她也特別反感,所以,她清高,她懶得理馮大鋼,隻想著躲開,省了麻煩,當然,她也就發現不了,馮大鋼手裡有舉報信的事。
陳思雨那麼聰明,能看不出來馮大鋼的愚蠢和壞嗎,當然能,但她並不戳破,反而以利相誘,讓對方為自己所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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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能心平氣和的跟蠢貨打交道,還能從蠢貨那兒拿到舉報信,這且不說,她還能趕著那幫蠢貨去肉聯廠抓典型,那不糧倉裡抓耗子,一抓一個準?
越想梅霜就越覺得,她未來的兒媳婦有種,特別可愛的聰明。
對了,她那傻兒子,跟他爸一樣是個工作狂,但不像他爸,似乎沒那麼情種,她要不打電話說一聲敵特的事,怕是即使單位放假,他也會留下來值班的吧。
她得打個電話專門喊他一趟才成。
明天晚上,他不就正好可以送陳思雨回家,培養一下感情了?
但願兒子能懂她的良苦用心。
……
再說陳思雨,此時正在化妝室裡卸妝。
總空的化妝室是有電話的,她剛搓幹淨臉,就聽到遠處的電話在響,站在電話旁的一舞蹈演員接到電話,愣了一下:“誰是陳思雨,電話。”
陳思雨聽了兩遍才知道真有人給自己打電話,遂接了起來:“喂?”
居然是冷峻,先問:“你開始排練了嗎?”
陳思雨覺得很神奇,笑問:“冷隊,你怎麼知道我在總空排練節目的?”
冷峻倒是很老實,說:“剛才收音機裡在播報節目單,按你的節目排列的時間,應該就是這個時間點彩排。”
他從小長在總空的後臺,於節目的彩排流程和時間都有極為精準的預估。
但陳思雨更覺好玩了:“所以你是專門蹲守著時間給我打的電話?”
電話那頭,冷峻噎了一下,確實,他是卡著時間點故意給她打的電話,打的時候沒有多想,但驀然被對方識破,他突然就有一種,孩子幹壞事被抓包後的窘迫感。
但就在這時,電話裡,陳思雨聲音柔柔的,語氣裡滿滿的喜悅:“謝謝你那麼關心我,接到你的電話,我特別開心。”
可以想象到,作為一枚純情大男生,在聽到女孩子這種話時,冷峻內心的悸動和成就感了,好半天他都沒說話。
陳思雨又問:“明天你會來現場,看節目嗎?”
這時梅霜還沒有給兒子打電話,冷峻是被安排值班的,自然說:“不能。”但立刻又說:“隻要休假了,我一回去就會去找你的。”
他還想說,他特別想她,想看她笑眯眯烤面包,做蛋糕的樣子,想吃她做的那種,味道奇奇怪怪的酸辣粉,他記得她孵了小雞,還想知道小雞孵化出來了沒有,但冷峻不好意思問。
陳思雨說:“我最近買了細面粉,等你來,我烤蛋糕給你吃,還有,我們的小雞全孵出來了,總共八隻,甭提有多可愛了。”
冷峻心想,這是個什麼樣的女孩子啊,她好像有一顆冰雪聰明的心,每一句話,都能說到他的心坎上。
掛了電話,冷大隊長還在回味通話時那種美妙的情緒。
突然電話又響,而這回,是他老娘打來的。
說她懷疑自己很可能正在遭遇敵特的陷害,讓他明天務必,一定回家!
……
敵特問題,按理,跟陳思雨這種普通小老百姓是扯不上關系的。
甚至,像她這種出生在和平年代的孩子,電臺發報機什麼的,見都沒見過,就更沒有那種覺悟和意識了。
而今天,她的小雞崽崽們也有二十天了,它們是被軒昂用一個竹筐裝著,放在窗戶下的,原來小,擠成團縮在裡面,每天隻要清理一下粑粑就好,但大概因為營養太好了,小雞崽崽們長得飛快,等今天倆姐弟回家,厲害了,它們不但從竹筐裡鑽了出來,而且其中有一隻,居然在陳思雨的臥室裡拉了一坨小粑粑。
雖然軒昂很快就擦幹淨了,但陳思雨依然覺得有股濃濃的雞屎味兒。
當然,既然小雞崽崽已經找大,能從架子上跳上跳下了,雖然軒昂極力反對,但陳思雨還是堅持,把它們放回了自己的窩裡頭。
其實窩裡有架子,小雞們可以竄上竄下,它們反而更喜歡。
甫一放進去,一隻隻的小雞嘰嘰咕咕的,就開始跳上竄下了。
軒昂舍不得小雞崽崽們,就背著手,蹲在雞窩前,一直在觀察幾隻小雞崽,看著看著,他突然看到雞窩上有一本《水滸傳》,遂問陳思雨:“姐,這是你買的書嗎,幹嘛放在雞窩上呀。”
陳思雨剛洗完頭,正在擦頭發,接過來一看,有點納悶:“不是。”
本來,她以為是冷梅的書,被軒昂拉到了雞窩上,結果自己給忘了。
但是回頭一看,書架上有一套四大名著,整齊的排列著。
如果是在將來,政策寬松,民生安定的時候,一本突然出現的書,陳思雨可能疑惑一下也就罷了,但年代不同,而且今天梅霜才被人舉報過。
為防也有人別有用心害自己,陳思雨遂又跑到隔壁,問宋小玉和龔小明,看這書是不是她們落下的。
宋小玉向來不喜歡閱讀課外書,而龔小明拿了自己家的《水滸傳》出來,上面直接寫著名字呢。
“要不你去隔壁,程家問問,看是不是她家的。”龔小明說。
也有這種可能,不過程家人普遍脾氣不好,陳思雨就不問了,自然,書的事,她也記在心裡了。晚上躺到床上,她把那本莫名其妙多出來的《水滸傳》翻開,就發現裡面好些地方,字底下都有鉛筆勾勒過的痕跡,但連在一起吧,卻又判斷不出來是什麼意思,更像是隨機畫上去的。
得,明天就要登上總空的大舞臺了,還是趕緊睡覺吧。
第二天就是十一了,這還是市團的芭蕾第一次登上總空的大舞臺,為了讓倆位小角兒見一下世面,孫團特意讓趙曉芳和程麗麗也跟著一起去。
而在中午進行完聯合彩排後,就可以等著候場,上節目了。
而今天下午,所有來參加表演的演員們,都可以吃到一頓空院特供給飛行員的,飛行員餐。
這也是穿越以來,陳思雨吃的最好的一頓飯,不但有炒羊肉片,還有雞蛋蒸肉卷,油焖大蝦,米飯也不是普通的米飯,而是揚州炒飯。
飯都是食堂打好,統一送到後臺來。
程麗麗一看陳思雨的飯盒,愈發感慨了,而且聲音還出奇的大:“陳老師,你拼一把,趕緊調到總空,爭取把我也調過來吧,這兒的伙食可太好了。”
對面是總空一芭蕾舞組的小角兒,頓時噗嗤一笑:“當我們總空是菜市場呢,什麼菜都能進得來,說進就進,你算老幾啊?”
程麗麗在本團總愛打擊陳思雨,但一出來,居然會護短了:“怎麼,不服氣嗎,我們陳老師的32圈單轉可是有名的。”
“是嘛,我們的李倩老師可是跳過黑天鵝的,32圈揮鞭轉目前還沒有敵手,既然你們陳老師那麼厲害,約個時間,改天,讓她跟我們李老師同臺比一下,怎麼樣?”小角兒笑著說。
“比吧,陳老師,讓她們知道你有多厲害。”程麗麗一臉自信,得意洋洋,活像跟在老虎身後狐假虎威的那隻狐狸。
趙曉芳也跟著瞎起讧:“陳老師,跟她們比吧。”
陳思雨幾口扒完了飯,站了起來準備要走,空院幾個小女孩一起開始笑了。
陳思雨止步,她們立刻不笑了,低頭扒飯。
看了幾個小女孩片刻,陳思雨說:“在舞蹈行業,沒有競技,比賽,就沒有精進,如果你們誰想跟我比,我很樂意。但是,友誼第一,比賽第二。”
她雖然不挑事,也不主動惹人,可她是個好勝的人,也不喜歡被人笑話。
別的演員還在吃飯,陳思雨是最早一個進化妝室的,背上包就準備去更衣,但她分明記得自己剛才走的時候忙,包的鐵拉璉隻拉了半拉,這會兒拉璉卻是完全拉合上的,就覺得有點不對勁。
打開包摸了半天,終於,發現包的夾層被什麼東西劃開了個口子,再一摸,從裡面摸出一本巴掌大小,薄薄的,手工裝訂的小冊子出來,名字叫:《國軍密電手冊》。
這下,就算再沒有經驗,陳思雨也懂了,自己這是正在被人陷害成敵特。
這事兒可嚴重著呢,如果從她包裡搜到密電本,再從她家搜到密電本對應的書籍,那麼,陳思雨就是個現形敵特了。
出門一看,走廊上全是端著飯缸子的演員們,皆在吃飯,在聊天。
因為是匯報演出,今天的現場,加上舞蹈演員和後臺的工作人員,少說二百人。
從這麼多人裡,想找出那個悄悄陷害她的人可不容易。
本來,陳思雨想立刻向上反映,把事情告訴總空的許主任,或者直接給冷峻打個電話,跟他講明這件事,申明自己是無辜的。
但就在她準備提電話的瞬間,她突然想起來,虞永健正是因為聲張了發報機,惹了敵特警覺才被葉主任痛罵的,好好的一等功都給降成三等功了。
而當時,市思想委的葉主任說過,面對敵特,最好的方式是,不要打草驚蛇,要誘蛇出洞。
思索片刻,陳思雨想到了一個,誘蛇出洞的好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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