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思雨回頭一看,是葉大方和程麗麗倆,驚問:“你倆也是來看電影的?”
葉大方其實並不是來看電影的,而是,程麗麗告訴他,說陳思雨跟冷峻談上了,今晚要一起看電影。
他不相信,跟著程麗麗來確定這事兒的,待陳思雨回頭,驀然見她給白毛衣襯的清麗脫俗,再一看她身側的冷峻,高大,斯文,帥氣,暗戀對方那麼久,葉大方委屈,傷心,難過,恨不能轉身就走。
但這時冷峻主動伸手,說:“是思雨的朋友吧,正好一起看?”
程麗麗手挽葉大方:“對啊,他是我對象。”
葉大方驀然成了程麗麗的對象,大驚,陳思雨也是一驚,她怕程麗麗要挨打,但這時冷峻說:“這位同志,要不咱們去給女孩子們買點零食?”
因為對方彬彬有禮,搞的葉大方想拂袖離去吧,又怕那樣顯得太沒教育,就隻好憋著悶氣點頭:“好。”
待倆男同志一走,陳思雨說:“麗麗,你跟葉大方並沒有談對象,隨便胡說,萬一他生氣,當眾給你難堪呢,你不覺得丟臉嗎?”
“陳老師,我是跟你學的呀,先斬後奏嘛,你跟冷隊都談上了,我和葉大方,這不也談上了嘛,挺好的呀。”程麗麗說。
陳思雨撫額嘆氣:“行吧,你開心就好。”
如今的一年四季,隻有秋天才有橘子,但是特別香,特別甜,汁水非常足。而且一起看了場電影,陳思雨發現冷峻是個特別會照顧人的人,她還是頭一回看這個年代的老電影,因為挺好看,就看得很認真。
冷峻時不時就會遞一瓣橘子過來,再過會兒,又會剝兩粒花生,或者遞一把瓜子過來,長時間吃花生會太油膩,吃瓜子會口喝,但時不時的調劑一瓣橘子,人就會覺得每樣東西都很好吃。
所以一場電影,她的嘴巴就沒停過。
程麗麗買的票在後排,葉大方今天屬於失戀了,眼睛也懶得看屏幕,就眼巴巴的瞅著前面那對兒,看冷峻剝一瓣橘子,他也剝一瓣,程麗麗反正臉皮厚,他不遞就自己拿,慢慢的,就把肩膀靠葉大方身上了。
現在放映電影,像將來一樣,也會給下一場電影做宣傳。
宣傳牌就立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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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電影院出來,冷峻停在門口,問:“下周有新片子,《地道戰》你想看嗎?”
陳思雨隨口說:“可以啊,《地道戰》可好看了。”
冷峻愣了一下,因為展牌上寫著,《地道戰》,12月1日首映。
不過陳思雨本身就是搞文藝的,提前看過內部片也不一定,所以他倒也沒多想,不著痕跡的,這就把下次約會的時間給定下來了。
這時程麗麗還挽著葉大方呢,聽見陳思雨和冷峻在約時間,忙對葉大方說:“咱們到時候也來吧,一起看!”
葉大方悲傷的望著陳思雨,心想,既然你不在乎我,我也破罐子破摔,不在乎自己了,我自暴自棄了,遂氣悻悻的說:“好。”
程麗麗一邊得意自己終於搞定了劇團最帥的小伙子,一邊內心竊喜:陳老師的辦法果然靈。
自此,她對陳思雨倒是佩服的五體投地,練功,也愈發盡心了。
當然,陳思雨對程麗麗其實也佩服的五體投地。
事實證明,隻要時機把的握準,勇於進取,哪怕程麗麗額頭大鼻子塌,在這個年代的審美中不算啥大美女,但拿下男神,不在話下。
……
再說馮竹這邊。
聶師長一遍遍的問,催,軍法處的同志們也著急的不行,想趕緊把馮竹給抓了。但吳勇立頂著壓力,堅決不允許大家打草驚蛇。
因為他想把線放長一點,爭取把目前在北城的敵特組織,一網打盡。
他堅持認為馮竹還有背景更深的上線,想把那個上線找出來。
馮竹的耐力也是驚人的。
雖然聶師長已經明著指出懷疑她了,但這天夜裡她沒有任何動作,第二天是周末,按理,既然發現組織懷疑她,她應該有所行動的。
但她依然很平靜的做著家務,給葉老做飯,陪他出來散步,聊天。
至於電話,作為軍區內部線,軍法處早就命鋤奸科的人單獨監聽了,可是,不止馮竹,這一周,就連葉老都沒有使用過電話。
公安局的祁局長,以及他做機械維修師的兒子,和祁科長,軍法處自然也派了人監視的,可是這幾方人馬全都安安穩穩,一丁點的反常行為都沒有。
頂著壓力盯了五六天,吳勇都有點兒忐忑了,因為馮竹太從容了,一丁點想要叛逃的跡象都沒有。
而這周,她唯一做的,跟保姆工作無關的事情是,她把陳念琴獲獎的報紙給葉老看了,並給他聽了一下陳念琴唱的歌,順帶說了一下陳念琴有多優秀,在南邊又有多麼的水土不服,想要回北城,進總空唱歌的事。
音樂,藝術,好東西,人們都很欣賞。
葉老一聽陳念琴確實唱的不錯,再看她在全軍的匯演上得了三等獎,頓時覺得陳念琴孩子不錯。
就專門找了一趟曲團,要求曲團賣他個人情,把陳念琴調回來。
正好林敏紅上次鬧了個沒臉,想退休,總空正好會缺一個歌唱演員,曲團也就爽快的答應了下來,說隻要林敏紅的退休辦好,她就幫陳念琴提檔案。
馮竹呢,理所當然,要去跟馮慧通報一下這個消息。
所以周五這天,正好葉青青回來了,有人做飯了,她就提前跟葉老請了個假,又專門去接了趟她兒子,然後,就要到馮慧家去吃晚飯。
而直到此時,她依然沒有跟公安分局的祁局長,以及機電科的祁科長,還有祁局長那位在新鄉做機械維修的兒子傳遞過任何消息。
而從開始調查,到今天馮竹第一次出門,已經過去整整半個月了。
當然,新鄉那邊的飛行基地,以及公安分局,軍法處都派了人在盯梢。
聶師長的主觀判斷是,馮竹就是大魚,最好不要再耽擱了,現在就逮捕她。
千萬要注意,不能讓她跑到火車站去。
當然,他的擔心不無道理。
因為目前正值大串聯時期,而馮竹的兒子馬小義今年15歲,像他那個年齡,是可以進行大串聯的,到了火車站,隻要背一段語錄,列車員就會當場放行,不論他去哪兒,都不需要買票,檢票。
正值大串聯,每一輛,每一截火車上都是人,都擠的跟沙丁魚罐頭似的。
一旦馮竹跑出軍法隊的視野,上了火車,那就天南海北,無處可尋了。
可吳營長依然覺得馮竹不會是老大。
或者說,哪怕她是老大,背後肯定還有一條大魚還沒有咬鉤,悄悄藏著。
那麼,那個人會是誰。
轉眼,馮竹已經回娘家接上兒子,往首軍院去了。
跟蹤她的人,也到首軍院門口了。
軍法科的同志們緊隨其後,開到幾個門口,分別守著了。
吳勇和冷峻進了院子,不一會兒,就見馮竹的兒子馬小義跟陳剛的兒子陳思進倆下樓了,推了一輛自行車出來,在院子裡騎了會兒,騎外面玩去了。
本單元隻有一個出口,沒看到馮慧出來,吳勇和冷峻也就認為她還在樓上。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吳勇在抽煙,冷峻盯著單元門。
但倆人站了會兒,突然,冷峻看到一群小將騎著自行車進了院子,領頭的正是虞永健。
虞永健的隊伍比原來壯大了許多,而且自行車後面坐了個皮膚又白又細,眼睛又圓又大的小姑娘,再加上嶄新的永久牌自行車,嶄新的綠書包,當仁不讓的北城第一小將。
一幫小將進了院子,還不肯回家,拿出煙來,邊抽邊聊著。
吳勇也在抽煙,走來走去:“我總覺得哪兒不對勁。”
重新再復盤一遍,這一周,馮竹沒有跟外界通過一個電話,也隻有今天出門了,但是在外面,她也沒有向外打過電話,而陳剛家是沒有電話的,電臺就更不可能了,一旦首軍院,或者空院的位置出現不明無線電信號,鋤奸科的人會立刻監聽到,並循著無線電信號的發出地展開搜索。
那麼,馮竹到底是怎麼跟外界聯絡的。
她又會跟誰聯絡。
總不可能她作為敵特,會天真的,認為空院不會查到自己,繼而沒有做任何準備,就真的隻是簡簡單單,跑到馮慧家來吃頓飯吧。
突然,冷峻看到虞永健進了單元樓,快步追了進去,喊:“虞永健!”
虞永健回頭一看,有點害怕:“冷隊長?”
冷峻問:“你家在一樓,哪一戶?”
虞永健說:“一樓右邊。”又問:“您來我們院兒幹嘛的,有事?”
冷峻已經有了隱隱的猜測,說:“開門。”又喊吳勇:“營長,快上樓去看,人應該已經跑了,通知外面的人,趕緊追。”
虞永健不知道發生了啥事兒,手抖,幾番開不了門。
冷峻一把搶過鑰匙 ,打開門,就看到虞永健的爺爺,虞老爺子坐在窗前。
這位老爺子不像葉老,打過仗,但他的兒子,也就是虞永健的爹是烈士,虞永健的母親也是,而他在解放前,是在北城做文宣工作的,所以他們家住在首軍院。
軍法科懷疑了所有人,調查了所有人,但沒有調查虞老爺子。
而馮竹,正是虞老爺子介紹給葉老的。
雖然這一周內,虞老爺子沒有跟馮竹有過直接聯系,可是,虞永健曾經去空院幫他取過老幹部餐補,腌海雀,魚子醬和沙丁魚罐頭,以及酸奶。
冷峻怎麼就沒想到呢,通過那些東西,馮竹就可以把情報傳遞給虞老爺子。
而經由虞老爺子向外傳播信號的話,他們可就檢測不到了。
冷峻問:“虞老先生,馮竹是從您這兒跑的吧。”
虞老坐的是輪椅,一臉茫然:“這孩子誰啊,你在說啥,我聽不見!”
冷峻也不多廢話,推開陽臺門,越過圍欄,一路追出小門,看到軍法處的劉處長親自站在門口,忙問:“剛才有沒有看到馮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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