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我遲早要死在你床上。」
「躺上去,脫褲子。」
對面的醫生小哥面無表情,一邊戴手套,一邊冷冰冰地對我說。
我哦了一聲,乖乖把褲子脫到膝蓋。
小哥皺眉看了我一眼,補充一句,「一隻腳脫出來。」
我默默把褲子往地下扯。
小哥一邊拿鉗子,一邊問我,「談了幾個男朋友?」
我老老實實回答,「三個。」
他又瞟了我一眼,突然莫名補充了一句,「同居了?」
我搖頭,「沒同居過。」
小哥啪地一下把鉗子又丟了回去,「穿褲子。」
我:???
我褲子都脫了,你就給我來這個?
玩我呢。
小哥回到辦公桌前,唰唰唰給我開檢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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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經不調,白帶無異常,做個 B 超看看。注意飲食,不要熬夜,多鍛煉,少吃垃圾食品。」
末了看了我一眼,「尤其是外賣。」
我就很好奇,他是怎麼知道我喜歡點外賣的。
然而他並沒有給我時間反應,檢查單丟給我就按了下一號。
「二樓繳費負一 B 超室排隊,檢查出來直接來找我,不用再掛號了,下一位。」
最後一句是送客,懂了。
我捏著病歷麻溜地滾了。
我和趙初年的第一次相遇,起源於一句脫褲子,結束於一句去交錢。
當然,那是我以為的初次相遇。
2
檢查結果一切正常。
我看著 B 超單上的無異常陰影字樣,再想想醫生辦公室外頭排的長隊,本著沒病不去浪費資源的節約精神,打算一走了之。
結果 B 超室那位極其溫柔的護士姐姐,居然百忙之中硬是衝了出來,一路把我護送到了醫生辦公室門口。
還極其熱情地幫我交了病歷本排隊。
於是我又見到了讓我脫褲子的醫生小哥。
還聽了他長達五分鍾的絮絮叨叨。
從我作息不規律,說到我吃飯不積極,再說到我平時不鍛煉。
簡直Ťŭ̀⁽比我媽還過份。
末了讓我掃他桌上的二維碼,關注醫院公眾號,定期來復檢。
我滿口子謝謝醫生,保證聽話調整作息。
出了醫生辦公室,我就當他說話是放屁。
隻要身體沒出問題,痛經就是絕症,定期聽唐僧念經就能治好了?
那我還不如直接下一曲大悲咒在家裡循環播放。
出了醫院大門,我想了想,給母上大人打了個電話,匯報了一下檢查結果。
早兩年母上大人趙女士還會苦口婆心勸我多出去轉轉,比如參加一下公園的相親大會,遞一下自己的材料。
最近倒是提得少了。
不知道是她想開了,還是在背著我憋大招。
3
下了班,我孤獨寂寞地拎著兩盒兒烤串,回去接著加班畫稿子,最近剛接的私活兒。
回到小區,電梯門要關上的一瞬間,突然伸進來一隻手,手指修長,指節分明,手掌白皙,肌理勻停。
我的畫稿正好就缺這麼一隻完美無缺的爪子。
手指往樓層按鍵上移了一下,沒按樓層,直接按了關門鍵。
我順著手往上看了一眼。
對面小哥眉清目秀,氣質幹淨,眼神清澈,一身正氣還自帶天然安全感。
那一瞬間,我腦袋裡靈感就和火山噴發一樣,瞬間構思了七八張男上女下男下女上,窗臺上書桌上池塘邊荒漠裡樹林中草地上各種不同場景醬醬釀釀的畫面。
以至於他跟我解釋說他住 807 我都沒反應。
用我們畫手圈的話來說,他真的是長了一張標標準準的,可適用於從古到今任何場景的,可攻可受可鹽可奶的通殺臉。
對著這張臉,別說下飯了,他就是我行走的靈感啟動器,我的金飯碗。
隻可惜我慫,不敢明目張膽地看他。
直到他走出電梯,按完 807 的密碼,我才從背影裡反應過來,他就住我隔壁。
門挨著門的那種。
天助我也。
有他當鄰居,我何愁畫稿沒男主?
問題是,我總覺得這位小哥哥,好像在哪兒見過,有點眼熟。
直到他開完門,冷不丁回過頭來,看了一眼我手裡拎的烤串。
辛辣,刺激,上火,不健康。
就在小哥垂眼的那一瞬間,我腦中突然電光火石般閃出一線清明。
醫院,白大褂,口罩,以及絮絮叨叨讓我少吃外賣的,唐僧。
我掛號的婦產科醫生就住我隔壁,請問我可以去敲他門,問他為什麼我的姨媽不規律嗎?
我盯著那張脫下口罩帥得鬼斧神工的臉,鬼使神差地,衝他提起我的宵夜,並不過腦子地,發出了熱情洋溢的邀請。
「要吃嗎,我多買了一盒,裡頭有兩串腰花和三串韭菜,補腎的。」
不出所料,他看我的眼神,活像在看一個二傻子。
我恨不得直接把舌頭給咬下來。
隔壁防盜門在我面前砰地一聲,關得死緊。
4
換了鞋子,給死黨王小小打電話。
「我覺得我失戀了。」
對面詭異地沉默了半晌,然後禮貌而克制地問,「請問你什麼時候談的戀愛?」
我理直氣壯。
「五分鍾前,電梯裡,我對一隻手的主人,一見鍾情。」
電話裡傳來嘟嘟嘟的忙音。
半小時後,王小小拎著啤酒,風風火火按響了我家門鈴。
「第一,你這不叫失戀,叫單方面意淫男人然後還對他進行了精神侮辱,別人沒揍你那是他涵養好。」
「第二,有圖有真相,你說他帥得一筆,圖呢?」
我懷疑第二條才是王小小丟下她家小奶狗跑過來的目的,然而我沒有照片。
醫院裡他全程口罩,電梯裡驚鴻一瞥,接著我就用兩串腰花三串韭菜,幹脆利落地結束了我和我未來老公的浪漫邂逅。
春天,是適合戀愛的季節。
然而我的房間裡,充斥著一股出師未捷身先死的失戀酸腐氣。
我和我的醫生小哥哥之間,隔著一層薄薄的牆板,又像隔著千山萬水。
王小小咬著烤串,化身戀愛導師,幫我一條一條梳理信息。
「你搬來這裡多久了?」
「一年。」
「一年了,你沒碰到過你鄰居?」
「沒注意。」
「隔壁有沒有雌性出沒過?」
「不知道。」
「隔壁幹嗎的?」
「婦產科醫生,我今天剛掛了他的號。」
王小小看著我,恨鐵不成鋼。
「留微信了嗎?」
我老老實實地搖頭。
王小小不死心。
「那電話呢?」
我繼續搖頭。
王小小锲而不舍。
「ţùⁿ名片你總拿了一張吧。」
我羞憤欲死,搖頭×n
王小小仰天長嘯,對我發出了發自肺腑的鄙視。
「我閱男無數,怎麼會有你這麼蠢的朋友。」
我做小伏低,虛心求教斬男大法。
王小小一個枕頭砸我腦袋上。
「明天早上六點,不,五點你就起床,蹲在樓梯間,就是守,也要把他的出門時間守出來。」
我舉一反三。
「要不我現在就去樓梯間蹲著?」
王小小翻了個白眼。
「然後你就被請到物業喝茶去了,顧小秋,你可長點心吧。」
王小小拿著我的電腦戳戳寫寫,為我量身制定追男神詳細計劃表。
並且把脫單計劃投屏到了牆壁上。
上頭一二三條列出來,我在哪個時間節點需要做到哪些事情,搜集到哪些有用信息,然後歸類整理,擬訂下一步方案。
我洗耳恭聽,一一記牢,並定下八個鬧鍾,表示一定完成任務。
王小小啃完我最後一串烤串,又風風火火走了,美其名曰安撫家裡的小奶狗。
我點頭哈腰把她送上電梯,剛一回身,忽然一陣穿堂風刮來,我家防盜大門,砰地一下,就那麼在我眼皮子底下,無情無義地關上了。
而我,站在初春微涼的樓梯間裡,沒帶鑰匙,沒帶手機,還掛空擋。
身上所有的裝備,包括且僅限於我的粉紅兔珊瑚絨睡衣,和我的泰迪熊抱枕。
我抱著小抱枕,蹲在家門口,在去物業丟臉和在樓梯間睡一晚之間,苦苦掙扎。
5
807 的大門打開得猝不及防。
暖黃色燈光從門內瀉出來,醫生哥哥那張可攻可受的臉,出現在了我面前。
他應該是剛洗過澡,頭發看上去湿湿的,晶瑩剔透的水滴在發梢欲滴不滴,順著輪廓分明的側臉,滑落修長的脖頸,消失在睡衣 v 領的深處。
再往下,是衣服裡看不見但令人遐想無限的胸肌腹肌人魚線……
同樣是睡衣,我穿在身上,裹得像個粽子;他穿在身上,禁欲又修身。
我咕嘟一聲,默默吞了口口水。
小哥哥好看的眉頭皺了起來。
「你怎麼回事?」
我蹲在地上,老老實實回答問題。
「門關了,我沒帶鑰匙。」
然後迅速補了一句。
「也沒帶手機。」
小哥似乎是嘆了口氣,側身讓出了門口的位置。
「進來吧。」
男神的房間就和他的人一樣,看上去禁欲又規整。
醫生小哥指了指沙發,讓我坐。
而我的肚子很不合時宜地,咕嚕叫了一聲。
「沒吃晚飯?」
我瘋狂搖頭,然後又拼命點頭,想了想,繼續瘋狂搖頭。
並告訴男神我不餓。
伴隨著那一句我吃飽了的,是肚子發出的再一次,悠悠長長的,咕嚕——
我覺得我這輩子都追不到他了。
小哥哥沉默了一會兒,問我,「想吃點什麼?」
「都行我不挑,挺好養活的。」
漫漫長夜,我第二次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小哥哥站起來往廚房走,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我總覺得他笑了一下。
「西紅柿雞蛋面行不行?」
我抱著抱枕,不敢再開口,隻敢點頭。
人在屋檐下,不能亂挑食。
再說了,男神親自下面,別說放西紅柿,他就是放一斤砒霜,我都能吃進去。
男神家的廚房做成了開放式,我假裝看電視,實則隔三岔五透過玻璃門,盡情視奸醫生小哥做飯的銷魂背影。
鮮紅的番茄炒出汁水,新嫩的雞蛋煎得剛好,面條軟硬適中,蔥花欲語還休。
在清湯的熱氣中若隱若現蒸騰出的,不僅僅是面條的美味,還是我和男神揚帆起航的新開始。
我舉著筷子,在心裡不停祈禱。
讓過敏反應來得再慢一點。
是的,我番茄過敏。
在醫生小哥的注視下,我緩緩挑起一筷子面,英勇地送入嘴裡。
一碗本該小鹿亂撞的面,硬是被我吃得心急如焚。
不焚不行,臉痒著呢。
我這邊祈禱醫生小哥家燈光昏暗,他看不清我的臉;那邊醫生小哥迅速抬手,在我臉上摸了一把。
我:???
我還沒動手呢,男神先揩我油?
接著我就感受到了,來自身下,醫生小哥胸腔的震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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