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皇城腳下撿了個落魄的貴婦人。
一碗餛飩一碗餛飩地喂下去,救了她的命。
後來她突然不見了。
秋日裡,餛飩攤前來了個太監。
說皇後入宮召我做太子伴讀。
我為難地說:「我什麼都不會啊,我隻會包餛飩。」
老太監眯著眼想了一會兒。
「哦,那就教太子包餛飩吧。」
1
我本來是去餛飩攤前的,卻在路上撿了一個落魄的貴婦人回家。
她渾身上下都是血,整個人隻剩下一口氣。
我把人扛回家,又去請了個大夫給她治病。
大夫臨走之前好心叮囑我兩句:
「徐家丫頭,收了你的錢我本不該多說,但我看在多年鄰居的份兒上提醒你一句,別給自己惹麻煩。
「你看裡面那個娘們,細皮嫩肉的,身上都是綾羅綢緞,手上隨便一個镯子說不定都能買咱們一條街,遭了這麼大的難身上錢財都沒丟,肯定是惹事了。」
我千恩萬謝地送大夫出門。
Advertisement
把煤油燈提過來,仔仔細細地看著貴人的臉。
天老爺!
怎麼會有這麼好看的人。
比我堂屋掛著的觀世音娘娘還好看。
我越想越覺得大夫說的話有道理,便煮了一碗雞蛋叩響大夫家的門。
「林大夫,您這有沒有舊衣裳,我給那個貴人換上,她穿的那身衣裳太扎眼了。」
林大夫眯著眼,一邊翻箱倒櫃一邊說:
「周香的衣服你拿出來一件不就行了,還非要費這個勁兒。」
「周姨不在,我動她的東西不好,。」
周姨是我後娘,前幾日我爹帶著她還有小弟小妹去她娘家走親戚了。
拿到衣服,我立刻腳底抹油般跑回來,給貴人換上。
又按照藥方子給她喂了好幾天的藥,不過人總不見醒。
2
過了好幾天,周姨他們終於回來了,我爹臨時接了活沒回來。
老遠就聽見小弟小妹在外面叫我。
「姐,姐,姐,你的餛飩攤怎麼沒開啊,聽人說你關門好幾天了!」
小弟小妹在外面敲了敲門,等我同意後才進門。
看到我床上躺著的貴人嚇了一大跳。
「姐,這是誰?」
周姨是最後回來的,她已經跟林大夫打聽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臉色不悅,沉著嗓子問我。
「咱們又不是什麼富裕人家,你撿個叫花子回來幹什麼。」
「叫花子?」
「是啊,林大夫說你撿個叫花子回來。」周姨往裡走兩步,上下打量了貴人一眼,語氣中帶著些許比較。
「咋這麼好看。」
見林大夫沒說貴人的身份,我也沒提,順著周姨的話往下說:
「就是看到人在外面躺著,受了傷,要不帶回來肯定沒活頭。」
「受了傷?那你請那個林大夫,花了多少錢?」周姨盯著我看。
我有點心虛地低下頭,伸出五個手指頭。
「五兩銀子!」
周姨的聲音突然高起來,用手拍拍胸口緩口氣。
「徐元元你膽子大了,你一個月賣餛飩都掙不了二兩銀子,竟然花五兩銀子去給一個叫花子請大夫!
「作孽啊!」
周姨向來不舍得花錢,一分錢掰成兩半花那種,一件衣裙洗得漿白了還不舍得扔。
我賣好似的說:「周姨,我花的是自己的錢,以後肯定能賺回來的。」
「什麼破藥能花五兩銀子,林翠花那個臭娘們肯定老毛病又犯了。」
周姨轉身去找林大夫理論去了,覺得林大夫看我年紀小坑騙了我。
3
「姐,這個嬸子醒了。」
小妹趴在床前,眼睛像是粘在貴人身上一樣不動。
第一時間告訴我貴人醒來的消息。
我連忙借口讓小弟小妹出去。
把貴人的東西從床底下拿出來,對她說:
「嬸子,你放心,你的東西我都沒動,就是我們不是什麼富貴人家,怕惹出來什麼事,就給你換上普通的衣裳了。」
貴人抿抿嘴角,朝我道謝:「多謝小姑娘。」
光顧著和她說話,我這才想起她好幾天沒有吃飯,連忙去廚屋給她熬了碗白粥,出鍋後攪兩個雞蛋,撒上白糖給人端過來。
貴人吃完後,告訴我她姓鄭。
還要給我一個镯子做謝禮,但被我推掉了。
周姨就在這時候敲門進來了。
把一包銀子塞到我手裡,面色卻還是很冷。
「都十幾年鄰居了,林翠花還坑你,三兩銀子的藥收了你五兩,我給你要回來了。」
我摸摸錢袋子,裡面可不止三兩銀子。
小妹的腦袋從周姨後面鑽出來。
嘴裡還嚼著什麼:「姐,剩下二兩是娘給你補上的,說家裡花錢不讓你出,你的錢自己存著,還有一兩是姥爺給的零花錢,我和小弟都有,姥爺讓娘給你捎過來的。
「姥爺還給我和小弟買了新衣裳,也讓娘給你帶回來了。
「不過——」
小妹話鋒一轉,「姥爺給你帶的點心讓我吃了,我實在太饞了,姐,對不起。」
周姨聽到小妹的話,擰了擰她的耳朵,咬牙切齒地說:
「怪不得你非要跟著過來,原來是把你姐的東西都偷吃了!」
周姨像拎著小雞仔一樣拎著小妹走了,不多會兒就傳來了小妹的哭聲。
連帶著一旁的小弟也遭了殃。
貴人見狀,眼裡都是羨慕,感慨地說道。
「元元,你後娘對你還挺好的。」
我點頭。
我爹是個鏢師,周姨是繡娘,家裡的ṱû₂日子過得不差,所以我餛飩鋪的錢都是自己攢著,我本來想交一些錢做自己的飯錢,周姨卻不要。
她說:「你爹在外面每個月給的錢本來就是咱們娘幾個花的,你不必給家裡交錢,你有本事賺的錢就自己留下。」
4
周姨雖然對我救下貴人不滿,吹胡子瞪眼。
但她回來後給貴人煎藥的事就沒讓我動過手,嘴上嫌棄,還是幫我主動給貴人上藥。
一來二去,大家都熟絡了。
貴人的身子漸漸好了,主動在家裡找活幹。
隻不過她細皮嫩肉,剛用掃把掃一會兒地手上就磨出來兩個大水泡,更別說喂雞喂鴨了。
我知道她是覺得在我家住得不好意思,想要報答我們。
便主動說:「嬸子,要是您實在過意不去就幫我包餛飩吧。」
包餛飩,應該不算什麼難活。
把肉餡放在面皮上,一翻一擰就好了。
「好,我生病這段時間沒少吃你的餛飩,你這手藝比宮——
「比我吃過的所有的餛飩都好吃。」
我倆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話。
小弟小妹不知道什麼時候過來,手裡拿了好幾串糖葫蘆,分給我和貴人一人一串。
「姐,這嬸子是哪裡來的,要在咱們家住多久啊?」
小妹悄悄問我。
我小聲說:「逃難來的,也是個苦命人,先住著吧。」
其實貴人的身份我也不知道,她不願意說我也沒問。
從錢盒子裡面拿出幾個銅板給小弟小妹,讓他倆出去玩。
貴人突然問我:
「元元,你今年多大了?」
我忙著包餛飩,頭也沒抬:「十四了。」
貴人若有所思,試探性地問我:「十四了,那你家裡面可曾給你定過親?聽說民間的女子大都早嫁。」
我搖搖頭:「周姨說成親早不好,身子還沒長好就給人家做媳婦太受罪了,說多留我兩年。」
貴人不免稱贊,也就沒有繼續下去這個話題。
5
端午節前,爹走完了鏢回來。
給我們姐弟三個買了不少的好東西,小弟小妹看見蹦得老高。
爹這次給我和小妹一人一個珠花,我的是梅花,小妹的是桃花,不過小妹愛不釋手,兩個都想要,搓著手央求我:「姐,你平常也不打扮,給我吧,好不好?」
我剛想說好,周姨就再次把小妹拎回去。
「還給你姐,都說好了一人一個,就算你姐不戴那也是她的東西。」
爹也說:「平平聽話,還給你姐。」
小妹戀戀不舍地塞到我手裡面。
爹這才注意到貴人。
周姨已經給他說過貴人的事情。
他沒有說我,反而誇了我兩句:「元元真是個好孩子,還會救人了呢。」
周姨和爹在廚房裡面包了一大鍋粽子,小弟小妹在一旁鬥蛐蛐,貴人教我認字,本來好好的,外面卻突然闖進了一大批人,說要徵兵。
名冊上有我爹和小弟的名字。
周姨像護犢子的母雞一樣把爹和小弟護在身後:
「軍爺,我們交過錢了,年頭裡不是說交過錢就不用徵兵嗎?還有我家兒子今年才十歲,不在名字裡面啊。」
那軍頭惱了,說:「年頭是年頭,現在是現在,朝廷馬上要打仗了,剛下敕令改了當兵的年紀,超過十歲就要當兵,你家的小子昨日剛過的生日。」
說著就讓人抓著爹和小弟走。
周姨眼淚一下子出來了,一個手拽著小弟,一個手拉著爹,小妹也在一旁哭。
我剛想過去,周姨眼疾手快地把我推到屋裡面。
「回去!」
也正是因為周姨推我這一下,軍頭把爹和小弟帶走了。
周姨在後面追。
爹對她說:「阿香,回去吧,照顧好倆丫頭,我們爺倆沒事的。」
當天晚上,周姨眼睛都哭腫了。
我給周姨下了碗面:「周姨,您就吃一些吧。」
周姨吃不下,隻是哭,還不忘叮囑我:
「元元,你這兩天別帶那個鄭娘子出去了,外面兵荒馬亂的,不安全。
「今天我推你回去也沒啥意思,就是害怕你把鄭娘子帶出去了。
「她那通身的氣質一看就不是什麼普通人,害怕牽扯出來什麼禍事,你藏在床底下的東西我收拾房子的時候看見了。」
我沒想到周姨竟然早就知道了,隻是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而已。
周姨又說:「讓鄭娘子走吧,咱們家經不起折騰了。你爹和小弟不在了,家裡不能再出事了。」
「周姨——」我還想再說些什麼,可是周姨根本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6
我還不知道怎麼和貴人開口的時候,她就突然消失了。
留下了一封信給我。
但是我隻認識自己的名字還有幾個大字,其他好多字都不認識,隻能把信藏起來。
在貴人離開的當日,爹和小弟竟然回來了!
周姨和小妹撲了過去,哭得不能自已。
「你們咋回來了,不是去當兵了嗎?」
爹看到眼前的場景,眼眶也泛紅,哽咽著說:「軍營突然來了個貴人,說不許強制徵兵,就都放了。」
周姨連忙謝天謝地,燒了一大桌子好吃的。
爹和小弟的回來,讓我因為貴人離開而升起的傷心情緒都少了很多。
我們一家人又團聚了。
飯桌上,爹喝了兩口燒酒,有點醉,周姨扶著他休息去了。
我和小妹一邊收拾桌子一邊說話。
「姐,你說那個貴人是誰?」
我:「不知道。」
「說不定會是哪個厲害人物。」
轉眼到了秋日裡。
仗沒有打起來。
我們老百姓的日子過得還是和往日一樣柴米油鹽醬醋茶。
爹走鏢。
周姨繡活。
我開餛飩攤。
小弟小妹去了私塾。
送小弟小妹去上學是周家姥爺的意思,人家學堂不收女娃娃,是周家姥爺觍著臉給小妹求來了這個機會,但也隻能再上兩年,再大就該說親了。
十三四歲說親,十五六嫁人就是平民女子的一生。
而我因為自己開餛飩鋪,能賺錢,來說親的人絡繹不絕。
周姨都說要留我兩年。
在周姨拒絕媒婆的說親時,外面突然來了個老太監。
他嗓音尖長,拖著尾音Ťû₈,別人說十個字他才能說五個字。
「誰是徐元元?」
我剛想上前,被周姨按住了。
她臉上堆著笑,掏出一小塊碎銀子塞到老太監手裡面,諂媚地說:「官爺,您找我家元元可有什麼事?」
老太監捏著銀子,並沒有看上,又還給了周姨。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