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卻突然開口道:「既然真相大白,那我們就結為道侶,共同修行吧,這樣於你和我的修為都有幫助。」
我的眼皮跳了跳。
「等等,你的思維也太跳脫了吧,你剛才還要殺了我啊,大哥!怎麼就扯到要跟我結為道侶了呢,我請問?」
沈渡一臉理所當然:「我的陽元是為你泄的,你理應為我負責,不是嗎?」
我:「……那要是我不想負責呢?」
沈渡:「除了我,你還有別的選擇嗎?同我結為道侶,正好你也不必再離開長恆宗,以前的事,我可以慢慢向你道歉。」
我扯了扯嘴角,真想把他的腦子挖開,看看裡面塞的是什麼豆腐渣。
「婉拒了哈。」
沈渡皺起眉頭:「為什麼?
「你為什麼要拒絕我?說起來,自你拜師那日起,就一直在拒絕我,到底是為什麼?」
「你要殺我,還有臉問我為什麼?」
我看神經病似的看向沈渡,突然覺得心好累。
我們好像不在一個溝通頻道上。
「我沒想殺你,是你犯了錯我才對你動手。」
沈渡解釋了一句,突然想到什麼,眸光微閃。
「天機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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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緩緩道:「你的不對勁,是你從天機鏡中出來後,才開始的。而方才在通天柱上,你也向我提起過天機鏡中的畫面。趙芙蕖,你究竟看到了什麼?」
我撇開臉:「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沈渡,我不想跟你結為道侶,你的阿鳶在旁邊都要哭了呢,你還是跟她一起吧。」
32
沈渡瞥了眼阿鳶。
少女可憐兮兮地站在他的身後,委屈道:「師傅,你不要我了嗎?」
「……」他嘆了口氣。
眼中卻沒有半點波瀾。
我有時候覺得他挺奇怪的,你說他喜歡阿鳶吧,可每次他看向她時又毫無波瀾,若說不喜歡,又次次為她打破底線。
沈渡收回目光,突然道:「我知道了。」
我:「?」
你知道什麼了?
他對其餘長老道:「開天機鏡,我要進去看看,趙芙蕖到底看到了什麼。」
長老們聞言,面色齊齊一變:「不可。」
於他們這種修為高的修士而言,進入天機鏡,一定能窺破天機。
可窺破天機並不是什麼好事。
若是事與願違,產生執念,恐生心魔,於修行不利。
但沈渡心意已決,待天機鏡一開,他便縱身躍了進去。
進去前,他攥了攥我的手,篤定道:「你等我出來。」
等他出來?
我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天機鏡中,面無表情地撿起儲物袋和大寶劍。
傻子才等他出來好吧!
我直接身形一閃,跑路。
……
漫天黃沙之中,沈渡艱難地睜眼。
他以魂識的狀態,飄在空中,看著底下那個身形單薄瘦削的少女,一人一劍,抵御了數以萬計的妖獸。
她近乎是冒著身死魂滅的風險,終於取下了妖王的內丹,交給了前來接應的修士,她艱難地道:
「救師傅,救……師傅。」
接著,她被其餘妖獸淹沒,靠著那把暗紅色的劍,在魔域活了下來,仙身卻被魔氣腐蝕,而她憑著強大的意念,又以魔氣重塑了自己的肉身,終於找到了機會,從魔域逃了出來。
可她拼死救下來的師傅,她最敬愛的沈渡,卻將劍貫穿了她的胸口。
他們喚她「妖女」。
她紅著眼求沈渡放過她。
沈渡親眼看著自己剖出了她的內丹,少女靈動的雙眼緩Ŧü₎緩合上。
阿鳶站在他們身後,露出近乎得逞的笑。
「終於,讓我拿到了她的內丹,啊,這顆強大的內丹,沈渡啊沈渡,你可真是個傻缺,還真以為我喜歡你?殊不知當初在寒室內,破了你陽元的人不是我,是趙芙蕖這個傻子啊,可惜,你們再也不能在一起了……」
「嗡——」的一聲,沈渡從天機鏡中彈了出來。
他摔在地上,其餘人立馬上前扶他。
沈渡抬手,冷聲道:「無礙。」
這時,阿鳶哭唧唧地湊上來:「師傅,您終於出來了,嚇死阿鳶……」
她的話音未落,一柄長劍,貫穿了她的胸口。
沈渡面無表情地將術法打入長劍,一擊斃命。
阿鳶難以置信地倒下,臨死前都沒料到,沈渡為何會殺了自己。
而沈渡,在殺了阿鳶後,身形猛地晃了下。
驀地吐出一大口鮮血。
33
一人一劍。
我帶著大寶劍,漫無目的地前行。
「主人。」大寶劍突然開口。
我的眼皮子跳了跳,每當她這麼叫我的時候,就是在心底醞釀什麼歪主意。
「沒空,你別想騙我。」
「……」
她嘆了口氣:「唉,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畢竟妖王的妖丹,雖然能幫你晉升,但也不是那麼好拿到的。」
我:「……」
果然是想坑我。
該死的大寶劍,明知道我很想快點提升修為,然後殺回長恆宗,把那棵死草拉出來鞭笞八百回,還要說出這種話來誘惑我!
我咬著牙道:「在哪?帶我去。」
漫天黃沙。
我抬手斬斷一顆巨型螞蟻妖的腦袋,呸了一嘴沙子,忍不住罵道:
「該死的妖王,它是縮頭烏龜嗎這麼能躲?我都殺了多少小嘍啰了,還藏著不出來呢?
「等姑奶奶找到你,非用你的須須把你捆成個球踩在地上踢來踢去。」
大地突然震動起來。
好消息:妖王出來了。
壞消息:妖王好像很生氣。
我和大寶劍「對視」一眼,她向我發出信號:「跑!」
我:「……」
跑個毛啊?
這還來得及嗎我請問?
我提劍轉身,和妖王對上,打算硬剛。
它的修為高出我不少,但我的化神期也不是塑料的,我一邊打,一邊設法吸收周圍其他妖獸的妖丹,一來一回間,我竟越戰越勇,修為已經有了隱隱要進階的趨勢。
妖王似是也沒料到我這麼勇猛,思索了幾秒後,果斷選擇拔腿就跑。
但我怎麼可能會給他機會?
指尖劃過劍尖,我斬出最後一劍,所有的黃沙頃刻間落下,天空恢復清朗。
我從妖王體內剖出妖丹,緩緩松了口氣。
這一戰,消耗了我太多靈力。
我幾乎快要站不穩。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幾道腳步聲。
「妖王真的在這附近嗎?天氣怎麼這麼反常?不會有詐吧?」
「好了,別害怕,我們快點拿妖丹回去,沈渡上仙就靠我們了。」
「……」
後面的話我沒聽清,眼一閉,暈了過去。
34
再醒來時,我身處一個巨大的祭壇之中。
是的,沒錯,祭壇。
周遭全是繁復的符文,我躺在中央,正前方睡著沈渡,其餘長老分別坐在祭壇的八個方位,臉色沉沉地看著我。
我面無表情地起身:「這是什麼意思?」
長老們目光不忍地看著我:
「趙芙蕖,你不要怪我們,沈渡他的寒毒已經侵入骨髓,無可救藥,如果沒有妖王的妖丹的話,就撐不下去了!」
我撐著劍,試圖破開這陣法,卻發現周身的靈力在逐漸流失。
我隻好開口道:「這關我什麼事呢?」
「妖丹在你的身上,你又是天運之子,有你的加持,沈渡一定會沒事的。你不要怪我們,陣法完成後,你至多是失去所有靈力,從此以後變成個普通人,可沈渡他能活著,能維持長恆宗,於我們百利無一害。趙芙蕖,你就當是為長恆宗著想,犧牲你,造福我們。」
我幾乎是笑出了聲:「憑什麼呢?」
他們擰著眉,疑惑地看著我。
我將妖丹捏在手裡把玩,笑著問:「憑什麼要犧牲我,造福你們呢?為什麼不是犧牲你們,造福我?」
「趙芙蕖,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沒理他們,繼續笑:「你們又憑什麼覺得,區區一個祭壇,就能困住我了呢?原以為我該恨的,隻有沈渡和那棵死草,現在看來,長恆宗的所有人,都不值得原諒。
「既然這樣,」我緩緩用力, 將妖丹捏碎,「那你們, 都去死好了。」
話音剛落,一道金色的光陡然衝破天際。
緊接著, 紫黑色的天幕,瞬間壓了下來。
「我的第三次雷劫要來了哦, 」我笑著起身,張開雙手,「第一次雷劫時, 沈渡要害我,第二次雷劫時, 我又差點死在你們手裡,不知道這第三次,你們受不受得住呢?」
我的話剛說完, 一道足足有腰身那麼粗的雷, 帶著萬鈞之勢, 陡然劈了下來!
35
直到千年之後, 修士們提起這次的雷劫,還隱隱帶著後怕。
他們將這次的雷劫, 稱之為「神罰」。
足足二十三道腰身那麼粗的雷劫劈下來,整個長恆宗, 除了我之外,居然無一人幸免。
而我提著完全解除封印、周身散發著紅色暗芒的大寶劍,從祭壇上緩緩走下來。
「第一個殺誰呢?」
我笑著走到那些長老的身邊,抬手,劍起,劍落。
鮮血染紅了這座祭壇。
足足七日。
無一人幸免。
長恆宗昔日所有直接或間接迫害過我的人, 無一人幸免。
到了最後, 整個長恆宗已經被劈成了一座廢墟。
而我提著大寶劍,立於廢墟之上,迎著天降破曉, 在那抹耀眼的陽光中,對底下幸存著的、一臉蒙圈的修士們, 緩緩地露出一抹笑。
「從今日起, 世上再無長恆宗。」
他們怔忡地看著我。
不遠處,離淵坐在一塊大石頭上, 支著下巴, 咬著一根草, 笑吟吟地看著我。
「世上再無長恆宗,日後,我隻認趙芙蕖。」
他說完這話, 突然大手一揮,就像是憑空蒸發似的, 從我的眼前消失不見。
我愣了下。
驀地, 不知是誰起的頭, 所有人突然朝我跪了下來。
他們以虔誠的、奉若神明的姿態,朝著我磕頭。
「日後,您就是我們的掌門。」
「世上再無長恆宗, 我們隻認趙芙蕖。」
「請掌門賜教——」
我收劍,看著眼前這一幕。
半晌,低低地笑了聲。
「好。」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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