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她們直接理解為,高考結束之後再公開。
哈哈。
雖然我最開始是想這麼寫來著,但是感覺那樣犯下的罪就太重了。
23
看熱鬧的人很多。
溫憬琛拿了其中幾個人的「證據」翻看。
他臉色很不耐煩,又很冷。
已經有好幾個女生嗚嗚的哭了起來。
「憬琛是我的!他說想看到光彩照人的我,我為了他,從年級墊底,現在考到了重點大學,他就是我的希望!」
「他給我寫的信,比你的溫柔多了,他愛的是我! 」
「胡說,他的小跟班葉蓁蓁說,他經常看著我的信傻笑!他還最喜歡我送他的限量版球鞋!」
「我還送了他幾十萬的手表呢!」
「我還送了他周傑倫的演唱會門票!」
「我還送了他一套絕版雜志!裡面全是我珍藏的愛情故事!他還說他可以創造那麼美的愛情故事!他明明就是暗示我,以後我們也會這麼甜蜜!」
24
這場鬧劇,校方居然都不好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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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學生畢業了。
翅膀就硬了。
還敢說她們在勇敢追求真愛。
溫憬琛煩不勝煩,道:「信裡不是寫了,高考之後再說嗎?你們不識字啊,我現在要說的,就是你們我一個都不喜歡。全都離我遠點!醜死了!」
他說完這話,現場一片寂靜。
大家都屏氣凝神。
他走遠了十幾米,然後爆發了超大的哭聲和爭吵聲。
我看直播看的嘖嘖稱嘆。
她們都不能說在追人了。
跟追星有的一比。
我興奮的真恨自己沒在現場。
25
不過,這件事的影響,好像超出了我的估計。
保姆王媽是我在家裡的眼線。
說第二天,好多女學生都來莊園找溫憬琛了。
大概是要他給個說法。
溫嬸嬸因為這件事很生氣,嚴厲的問了溫憬琛到底怎麼回事。
然後溫憬琛被伺候了一頓家法。
溫家很傳統的家法,打他的時候,還要他跪在列祖列宗的牌位前。
他們家迷信的很,還搞了個類似於祠堂的地方。
他爸爸用藤條抽的他。
他爸爸把他抽完了,他背上全是血,然後臉色蒼白的去找外面那些女生道歉,說玩弄了她們的感情,是他的錯……
26
我咬著手指,簡直不敢想象,我居然惹出這麼大的禍事出來。
溫叔叔和溫嬸嬸還專門讓管家準備了禮物,派人給那些女生家送去。
還登記了每個女生送了什麼禮物,然後都要還回去。
我給溫憬琛打了個電話。
他在電話那頭沒說話。
我感覺他肯定生我的氣了。
而且他還沒有把我供出來。
要是他說了實話,那些女生肯定想把我打死,溫叔叔和溫嬸嬸肯定也會非常生我的氣。
但溫憬琛扛下來了,我心裡又愧疚又自責。
我剛開始隻是覺得好玩,想整他一下,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個樣子。
「你怎麼樣了?」
「你在哪裡?」
我們兩同時開口說話了。
我愣了下,老實說了我在的地方。
27
他在電話那頭,咬牙切齒:「葉蓁蓁,你就是不長記性,我看你下次還要上天。」
我道歉了好久,然後驚恐的問他:「那現在怎麼辦啊?我要找溫叔叔他們坦白嗎?畢竟你沒幹這種混賬事。」
「謝天謝地,你還知道這事混賬。」他好像牽動了傷口,倒吸了一口涼氣:「你要是跑去自首,我不僅白挨一頓打,還要再罪加一等,刻意隱瞞,知情不報!」
看吧,溫憬琛真是太夠義氣了。
所以,我感動的說:「溫憬琛,你真夠義氣!你放心,等你需要我的時候,我一定為你上刀山,下油鍋,兩肋插刀!」
28
他馬上要 18 歲生日了。
鑑於他這次幫我背鍋,我決定畫一副畫送給他。
我在 H 村寫生。
因為環境很好,生活節奏又慢,除了吃的不好吃以外,其他我還挺喜歡的。
我覺得,溫憬琛雖然在電話裡說了,他要背鍋。
但不代表他不想懲罰我。
我還是先在外面避避風頭。
等他真的氣消了,然後又覺得身邊沒了我這個跟班少了很多樂趣的時候,我再回去。
所以我繼續在村裡畫畫。
我不僅畫風景畫,我還畫了一副溫憬琛的畫。
我把我想象中,他跪在地上,被抽的血粼粼的畫面給畫了出來。
我覺得這樣很有紀念意義。
29
當我正專心畫畫時,我是萬萬想不到,身後會出現溫憬琛陰沉沉的聲音。
「葉蓁蓁,那我的名義去坑蒙拐騙,你活膩了?」
我背脊猛然升起一股寒意。
我驚恐的轉身,他就把手捏在我的脖子上。
「你、你怎麼來了?」我咽了咽口水,問:「你現在不生氣了吧?」
「你說呢?」他咬牙切齒的問:「你倒好,闖了禍,拍拍屁股走人!」
「你的背怎麼樣了?你能坐飛機啊?」
「死不了。」
我們兩回我定的酒店時,我一直在道歉和誇他。
「溫憬琛,我沒想到你這麼夠義氣,我這次真是太不應該了,我當時就是腦子一抽,我就想,萬一其中有女孩子是你的真命天女呢。你學習忙,我幫你談,到時候你喜歡誰,你自己接手過去,其他的我就幫你再處理一下。誰能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呢。哎,你說是不是。」
30
進了門,他很自來熟的坐在床邊,衝不遠處點點頭。
我垂頭喪氣的過去站著。
「我們現在該算賬了。」
說實話,溫憬琛每次這副樣子,還是挺嚇人的。
總感覺他比溫叔叔溫嬸嬸更嚇人。
我絞著手指,「我給你準備了生日禮物,你想看看嗎?就是我給你畫的畫——」
「別扯其他的。」
他冷聲道:「你知道現在大家怎麼說我的?說我是個渣男,同時玩弄上百個女生的感情。我懷疑,等過段時間,傳言就是我玩弄了全校女生的感情。」
我瞪大眼睛。
他看著我,一字一句道:「我的名聲,全被你毀了!」
迎著他沉甸甸的目光,我頭皮發麻的想要拒絕這個罪名,隻能絞盡腦汁想出一個說辭:「那你該高興啊,你不是叫我幫你擋桃花嗎?這下,嘿,全沒了。」
聽我這話,他立刻拉長了臉,聲音裡全是憤怒和失望:「葉蓁蓁,都這個時候了,你還在油嘴滑舌,嬉皮笑臉!」
說著,他站起來就要走,還很失望的對我說:「我以後再也不管你了!你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
我瞪大眼睛,他還第一次對我這麼生氣,而且要被我氣走的樣子。
我立刻慌了。
31
我趕緊張開雙臂攔住他,不準他走:「好嘛好嘛,我錯了,我就是和你開玩笑的。我再也不這麼做了。真的,溫憬琛你就原諒我吧,求你了。」
我雙手合十,給他作揖。
他臉色緩和了一些,繼續剛才的話講:「我的名聲,全被你毀了!」
連語氣和停頓都和剛剛一模一樣。
要是原來,我一定立刻把這個發現告訴他,問問他怎麼做到的。
但我現在隻能垂頭喪氣的站在那裡。
因為我確實闖了很大的禍。
他繼續道:「管家還在根據那些女生的說辭,統計她們送了我多少東西,我爸媽對我非常生氣和失望,現在要從我的零花錢裡拿來賠給她們,雙倍賠償。」
我心裡立刻更加悔恨了。
那些東西,我賣二手都不是原價,打了折的,現在又要雙倍賠償。
早知道不該貪這個小便宜的。
32
我嗫嚅道:「我把賣東西的錢,給你貼補點損失吧。咱們兩算是僱佣關系,員工行為,老板負責,我也隻能幫你這麼多了。」
我的零花錢可是要存起來的,將來溫家不養我了,我得為自己的生活做打算。
他的一口氣好像沒提上來,生生斷在了那裡。
我驚愕的看著他,然後他深吸了一口氣:「我不是和你計較錢的事,這點錢,不算什麼。」
我松了口氣。
「我爸媽現在特別生氣。這件事鬧得很大。我們家不少親朋好友都知道了,因為我原來一直是別人家的孩子,優秀的很,沒想到,鬧出這麼大的醜聞。」
他這麼一說,我頓時理解了。
確實,大家都說他是渣男,對他的形象損害太大了。
要是時間可以倒流就好了,我肯定不再惡作劇,不幹那麼腦殘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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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嚇哭了,哭著說:「我還是承認是我幹的吧,和你沒關系,我不像你,將來還要維護自己的形象什麼的,我就是個孤兒,就算大家罵我唾棄我,我也不會知道的。」
我現在是真的後悔了。
我不想害他的。
我隻是想作弄他一下。
讓他知道我背著他,幹了這麼大一件事,他肯定會氣瘋的。
但我沒想說大家知道他是個渣男什麼的。
他嘆了口氣,把我拉到他身邊坐下。
他拿紙巾給我擦了擦眼淚,我自己拿了過來,狠狠醒了個鼻涕。
他默默離我遠了一點。
我現在沒心思用醒鼻涕來作弄他,隻瓮聲瓮氣道:「我現在先去學校的群裡說是我幹的這件蠢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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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這個幹什麼?我都承擔了,你又出來,人家來以為我拉你當替罪羊,更加看不起我。」
「那怎麼辦呢?」
「我以後肯定找不到女朋友了,畢竟我名聲這麼差,誰會要我啊。」
我立刻反駁他的觀點:「不會啊,人家照片哥,名聲比你差多了,不也照樣有老婆孩子。」
我嘀咕道:「再說了,我知道騙那些女孩子不是很好,拿了她們的東西,我也過意不去,都用你的名義鼓勵她們變的更好了呀。這也算積德行善了。」
結果他立刻不耐煩了:「道理在你那裡還是在我這裡?你覺得你比我對,是吧?那你自己留在這裡吧,我走了。」
我委屈的鼓起臉頰,不知道他為什麼突然跟吃了炸藥一樣。
隻能認輸道:「好吧,你沒人要了。你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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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果然又繼續道:「我以後沒人要了,總不能打一輩子光棍吧。」
我想反駁他,就算他名聲再爛一百倍,看那些女生的勁兒,也不會不要他,反而爭著搶著要。
她們現在不也在吵架,說誰才是他的真愛嗎?
而且溫家這麼有錢,他擔心個毛啊。
他又長的好看,倒貼的都要排隊。
我嗫嚅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我看出來了,他今天就是不想我說話。
「你說是不是?」他還要我確認。
「哦。」
他幽幽道:「我爸媽就我一個兒子,我們家的香火不能斷在我手裡。」
我在心裡默默翻了個白眼,不知道是不是溫叔叔抽他的時候,抽到他腦子了。
他看著我。
我睜著無知的大眼睛,也看著他。
我想眼睛裡裝點同情和愧疚,但他這個也太扯了。
所以沒裝出來。
因為我完全搞不懂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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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他最後說。
我隻能點頭:「是的,我有罪。」
他說:「為了我們家不斷後,你得給我做女朋友,等我們大學畢業了,就結婚生子。」
我感覺我的天靈蓋都被震驚的沒了。
我歪著頭,一臉寧靜似的迷惑表情看著他:「我是個藝術家啊!」
「?」他蹙眉:「所以?」
「藝術家怎麼可以結婚呢?平淡的生活,將會讓我的藝術天賦,徹底消失的。藝術家,隻能一直談戀愛,而且要談驚天動地的戀愛,你都沒有追過我,那肯定不行的。」
我繼續告訴他:「你看歷史上那些有名的畫家,哪個不是過著神經兮兮的生活?我怎麼可能和你……哎呀,那個呢!而且我們一起長大,那個也太奇怪了吧!」
想到這個,我立刻抱緊了自己,然後一下子遠離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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