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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進了律所,熟悉的工作氛圍裡,齊溪的心便踏實了下來,不過令人意外的是,顧雪涵昨晚才出差在外,但今早卻在顧衍齊溪準時到之前,就精神奕奕在辦公室裡處理工作了。
齊溪坐在顧雪涵的對面,看著對方凌厲幹練但貌美的臉,隻覺得由衷佩服,昨晚都沒回家住,今早卻已經出現在辦公室,可見顧雪涵是早晨的機票或車票回來的,這都能繼續趕來幹活,眼睛下面連一點黑眼圈的影子也沒有,著實讓齊溪佩服又羨慕。
不久前,齊溪接到顧雪涵的內線電話,要求她和顧衍去一下顧雪涵的辦公室。
此刻,齊溪便正襟危坐在顧衍身邊,等著顧雪涵處理完她手頭的工作後安排任務。
等顧雪涵專注地寫完了郵件,她的視線才從電腦上移開,看向了一早被她叫進辦公室裡的齊溪和顧衍:“你們兩個準備一下,今天下午我要回一趟容大,法學院那邊邀請我作為嘉賓,在學院職業規劃課程裡分享一下自己的職業路線和經歷。”
顧雪涵撩了一下長發:“這種講座不收費,但也不能真的讓我的時間變得沒有實際產出價值,所以你們準備一下我們所的推廣PPT,還有實習生項目的介紹,一節課四十五分鍾,我大概隻能講半小時,之後我客戶那邊我還有個會議要趕過去,剩下的十五分鍾就由你們兩個來宣講下,一來介紹下我們所裡的情況,二來作為剛畢業剛工作的學長學姐,天然地和這些在校生更貼近,也能補充從你們視角來看的律師職業生涯解讀,剩下的時間,就是學生答疑。”
顧雪涵笑了下:“你們好好表現,爭取等明年畢業季我們能多收到幾份容大法學院的優秀求職簡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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競合所的介紹PPT是行政那邊早就準備好的對外宣傳通稿,都是現成的,因此實際上並不需要做什麼準備工作。
顧雪涵中午還有一個客戶的宴請活動,因此她會在用完餐後獨自開車前往容大,而齊溪和顧衍則可以晚點在從所裡直接出發,再和顧雪涵在容大碰頭。
容大坐落在容市郊區的大學城,近年來通了地鐵後方便不少,但由於地鐵路線規劃的問題,最近的地鐵站距離容大還有一小段距離,反而是坐直達公交更方便經濟。
齊溪聽趙依然講過,說她大學四年的美好回憶,大部分都在公交車上。
對此,齊溪並沒有發言權,因為原先齊溪在上學時,幾乎不會周末離開大學城去市中心遊玩,她把大學裡大部分時間都奉獻給圖書館和自習教室了,偶爾回家,也是她爸爸齊瑞明開車來接送或是直接打車的,對趙依然口中充斥著她四年美好回憶的公交路線一直很憧憬。
今天時間充裕,競合所樓下不遠處的路上又正好有直達公交的站臺,齊溪索性和顧衍提議起來:“不如我們坐公交去?”
顧衍微微皺了下眉:“為什麼?我們可以打車,這算工作差旅,所裡是負責給報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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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報銷不報銷的問題。”齊溪看向了顧衍,她不好意思道,“你在學校時候,坐過這班公交車嗎?”
顧衍抿了抿唇:“沒有。”
也是,顧衍家境看來很優渥,會坐公交出行的,還是普通學生居多,他這樣半個有錢大少爺肯定是也同樣沒經歷過的。
這樣一說,齊溪就生出了點心理平衡,她給顧衍科普道:“你知道嗎?這條公交車路線上有非常好看的風景。”
生怕顧衍不同意坐公交,於是齊溪進行了寫藝術性的誇張加工:“據說沿途可以算是容市最美風景了,你想一下,這樣陽光明媚的中午,我們坐在公交上,幹淨的車窗微微打開,窗外的微風把窗簾輕輕吹卷起來,而窗外則是田野、花還有自然,風裡裹挾著充滿生機的味道,抬頭是白雲藍天,然後我們正坐在去往容大的車上,是不是覺得很青春?很有懷舊的氣息?好像沿途的風景永遠不會結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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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靠著優秀的論證能力,齊溪成功說服了顧衍一起坐公交。
顧衍對此很平靜,但齊溪卻有點期待和激動,有些大學裡錯過的東西,直到徹底錯過了,才會生出一點後悔和懊喪。
她和顧衍上車的這一站,車廂內並沒有太多的人,齊溪憧憬著待會路途裡的陽光草地,飛快找了個靠窗的位置,顧衍沒說話,但他跟著齊溪上車後,自然而然地坐到了齊溪的身邊。
一開始,公交還行進在城區,外面是沒什麼吸引力的城區建築。
這班公交是相當老舊的線路了,公交車也並不是新的,顛簸之餘像個生鏽的老機器,發出磨人的馬達發動聲,外面傳來其餘汽車混雜著公交車的尾氣。
但這絲毫不影響齊溪的心情。
她興奮地趴在窗口,轉身對顧衍熱情介紹道:“等會兒就有好風景了,你再等等!”
十分鍾後,車子行至了郊區和城區的交界處,外面是一片爛尾樓。
齊溪被汽車顛的有點萎靡,但還是重振精神自我安慰道:“再等等,到郊區就全是風景了。”
再十分鍾後,公交終於行至了郊區……
隻不過……
齊溪期待裡藍天白雲田野的風景並沒有出現,出現的是……
一臺一臺的拖拉機,緩緩地從齊溪他們的公交車邊開過。遠處的農舍邊,是燃燒秸秆的煙,隨著風飄進來的味道,是混合著焚燒物和牛糞的奇妙味道,而隨著風而來的,還有空氣裡的沙塵。
齊溪忍不住咳嗽起來,然後她轉頭,對上了顧衍的臉。
這男人面無表情地平靜道:“這就是你說的容市最美風景?”
齊溪也有點尷尬,她訕笑了兩聲拉上了窗戶:“這是原始純生態純自然,一種野性盛放,無拘束的野生原始狀態,是一種非主流的美。”
不過很快,她就連訕笑也笑不出來了。
在距離容大不遠處的郊區小商圈站停靠時,呼啦啦就上來了一堆容大的學生,一下子把公交車擠得像是沙丁魚罐頭。
這些大部分是在容大附近就近逛街看電影的情侶們,此時車廂內便充滿了各種曖昧壓低的聊天聲。
同時在這裡上車的還有幾個老阿姨,齊溪和顧衍不約而同起身把自己的座位讓給了她們。
讓座後的兩人便也隻能一起站著,因為車廂內擁擠,不得不和別的小情侶靠在一起。
齊溪和顧衍的身邊上就靠著一對這樣的小情侶。對方一看就是熱戀中的年輕人,即便在不透氣的車廂裡,兩個人都像連體親吻魚一樣貼著,男生低頭湊在女生耳邊說著什麼,女生則赧然地笑一下,然後也不知道怎麼的,兩人就親起來了。
曖昧的親吻聲就在齊溪的耳畔。
齊溪並不是多保守的人,但此刻站在顧衍身邊,聽著這親來吻去的聲音,齊溪簡直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她就像是和父母一起看電影時看到成人鏡頭的小學生一樣,總有一種被家長抓包的丟臉和不好意思。
明明自己一個人的話就算面前有人激吻,齊溪也不會覺得怎樣,但和顧衍在一起,她好像……好像瞬間理解了什麼叫做尷尬地腳趾摳地都能摳出一棟別墅。
這種時候如果能躲開顧衍就好了。
然而要命的是,因為空間的擁擠,齊溪不僅沒法和顧衍保持距離,甚至在幾個急剎車裡和顧衍越靠越近了,兩個人之間的安全距離也因為下一站上又上車的乘客而變得越來越近,近到一個齊溪認為相當危險的距離了。
她一開始試圖把視線轉移到左邊,左邊的情侶正在互相啄吻面頰。
她又嘗試把視線轉向右邊,右邊的情侶正在咬著耳朵說悄悄話,男生時不時親一下自己女友的脖頸。
齊溪已經臉紅氣短尷尬到要升天了,她隻能最大程度面無表情地移回視線,然後放空地看向前方。
然而此時此刻,齊溪的身高就顯出了巨大的劣勢,她比身高腿長的顧衍矮那麼一小截,一旦她平視前方,她的視線便正落在顧衍的嘴唇上。平日裡還好,如今在這種氛圍下,她盯著顧衍的嘴唇看,未免讓人有些過分綺麗的遐想了……
果不其然,被盯著嘴唇的顧衍有意見了,他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齊溪一眼:“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值得你這麼看嗎?你老盯著我的臉看幹什麼?”
齊溪心裡把信誓旦旦號稱有最美回憶的趙依然罵了個底朝天,但一切都似乎最終無益於轉移注意力,她和顧衍此刻離得太近了,車裡隨著顛簸晃晃蕩蕩,周圍人的碰擦推搡下,她也不得不時時和顧衍有著身體接觸,而齊溪甚至都能感受到顧衍說話時的每一個吐息。
但顧衍的臉看起來是不能看了,齊溪從善如流地移開了視線,看向了不遠處一個少見的獨行男生,對方正塞著耳機聽歌。
結果自己盯著對方放空沒多久,顧衍似乎又有意見了。這男人難以取悅道:“你老盯著別人的臉幹什麼?”
看他不行,看別人也不行!顧衍怎麼管得這麼寬!
第二十八章 “那種話你也說得出口。”……
這段趙依然口中最美風景的路途,此刻對齊溪而言簡直是喪命般的不歸路。
齊溪不知道看向哪裡,顧衍看起來也一樣——盯著卿卿我我的情侶看,顯然不禮貌,車廂內又擠滿了人,因此盯著窗外看也成了奢侈,雖然顧衍可以憑借優越的身高抬頭看向車頂,但隨著公交的顛簸,他的目光多少會重新移到齊溪的身上。有時候隻是晃過,但齊溪卻不知道為什麼,仿佛冥冥之中總能感知到顧衍的目光。
也不是沒有別人看向齊溪,但好像隻有顧衍的目光才是不同的,他的目光像是被實體化具象化了,仿佛一把小刷子,輕輕地刷過齊溪的心間,讓她的心髒毫無抵抗的悸動起來。
齊溪隻覺得自己緊張到手和腳都不曉得應該往哪裡放,好像整個身體都是多餘,想在顧衍面前縮小,縮小到消失不見。
她開始祈禱快點到站,然而也不知道是不是命運總和她對著幹,公交不僅沒有快變的跡象,反而因為前方修路堵車而越來越慢,越來越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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