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千城眸中微冷:“我知你心有不甘,但你記住,她從嫁給我的那一刻,就不再是連家的人。”他的聲音不帶一絲起伏,像是在心中練習過千千萬萬遍,“她是易家的人,是我的人。”
說完他不再看宋元是何反應,徑自回了院子。
柳嬤嬤見將軍邁步進來,踉跄著腳步迎上去:“將軍,將軍,您救救姑娘……”姑娘失蹤了快半月,嬤嬤心中的擔憂快要將她壓垮,此時見了易千城像是看見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淚水從眼眶滾了出來。
“你們有沒有看見,誰劫走了阿笙?”
柳嬤嬤搖搖頭,“那群賊人都蒙著臉,老奴不知道是誰……”
易千城皺了皺眉,顯然問丫鬟婆子不現實。她們常年待在內院,即便看見了臉,也不一定知道是誰帶走了連笙。
柳嬤嬤見易千城皺眉,不知他心中作何想法,怕他覺得毫無頭緒便不再管姑娘。柳嬤嬤擦幹淚,“將軍,您跟我來,姑娘有些東西留給您。”
她走進內室,打開箱子,拿出最下面的包裹遞給易千城。柳嬤嬤語調憂傷:“這是姑娘之前給將軍寫的信,還有一件大氅。”
易千城打開,黑色大氅在他手中,布料很柔|軟暖和,做工不精致,但是針腳很密,看得出做的人很認真。
柳嬤嬤說:“這件大氅,姑娘熬了好幾個晚上才做好,她生怕將軍不喜歡。姑娘不擅女紅,很少做這些東西,老奴看著她長大,姑娘性子活潑,第一次見姑娘這麼安安靜靜地做一件大氅。”她越說越傷心,眼淚又忍不住流了下來。
易千城的手拂過系帶上的雲紋,心中柔|軟又酸澀,他仿佛看見了她在燈下一陣一線繡好這些花紋。可如今這些冷冰冰的東西還在,那個溫暖的人卻已經不在這裡了。
易千城拆開連笙之前寫好的信。
“君安否?此去路途遙遙,望夫君保重身子。天氣轉冷,多多珍重。包裹裡還有一件大氅,倘若你不喜歡,擱著便是——”那個“是”字筆鋒微頓,在她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中格外打眼,看著這封信,易千城仿佛能看到她當時的模樣,一定咬著唇,心想要是他不喜歡,以後再也不做了。
“……環兒託我給你說好好保重,我和她一起等你回來。”
易千城將信收在懷中,把大氅交給柳嬤嬤。
“好好收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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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您——”
“我去尋她回來。”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蜂蜜黃油”、“蘇漓”、“小小小鞠”三位小天使的營養液,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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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回來啦~
第37章
表面看著連笙被劫走一事毫無頭緒, 但其實仔細想想便大致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有能力和有劫走她的理由的人, 無非就兩個。
第一個是向寒,向寒先前就打過易環的主意, 再來一次也不是不可能。但是易千城仔細問過當時的情況以後,排除了向寒的可能。
劫走連笙的人,派人去過易環的院子,那群人顯然沒以帶走易環為目的, 隻是周旋而已,分散了城主府的兵力, 他們真正的目的就是連笙。
第二個, 便隻有連笙那個好哥哥連祁了。
梁臻出賣了連城主, 將信帶給了自己。連祁肯定能猜到此刻自己知曉方牧的死颍東脫不了幹系,他怕連笙出事, 於是帶走了連笙。
如果是連祁……連笙是自願和他走的嗎?易千城抿了抿唇, 眸若寒星。無論是不是,親自問她就知道了。
想通以後, 易千城帶人去了颍東。
連笙回颍東多日, 連祁在城中為她置辦了一座宅子, 連笙不願意回城主府, 便在宅子中住了下來。她急於查清方牧的死因, 親自去城郊方牧死的地方看了。
褐色的泥土昭示著曾經的慘烈, 屍體早已被處理幹淨,連笙問過連祁方大人遺體的事情。連祁沉默良久,方對她道:“事情過去這麼多日, 方牧的遺體已難覓蹤跡。阿笙,在此處為他立一塊碑吧。”
連笙搖頭,攥緊了衣襟:“這裡是颍東,方大人不會想屍骨永遠在這裡的,他一定想回到沙棘。”
聽到沙棘兩個字,連祁眸光微暗,轉瞬化作尋常,他安撫道:“累了一天,先回去吧,這裡交給哥哥。”
連笙確實累了,聞言回了宅子,等連祁的消息。
她沒回城主府不知事情的緣由,連祁卻清清楚楚,此事為父親和梁臻聯手無疑。父親急於討好梁臻,還將連絲恬嫁到了皇城去。
連祁暗恨父親昏了頭,不顧連笙生死是一回事,梁臻的真心他又看到了幾分,倘若皇城那邊不接納颍東,颍東便成了雙方棄子。當初他那麼辛苦才保住颍東不被西羌人踐踏,差點以身為颍東殉葬,如今事情走向復雜,幾乎功虧一簣。
連祁再怒,也知此事已經沒有挽回的餘地。他受這座城的供養長大,不能眼睜睜看著易千城毀了這座城,可笑的是,所剩的最後一條路,竟然隻能和梁臻聯手,對抗易千城。
他帶回來連笙,卻不會讓連笙知道方牧之死的緣由。宅子裡的下人緘口不言,平日裡隻逗姑娘開心。
連笙打探過目前颍東的境況,幾個丫鬟搖搖頭,都表示不知。她心中隱隱怪異,哥哥最近似乎不喜她出門,問起來,他便解釋道:“方大人死後城中不安生,阿笙待在府中,哥哥有消息就會通知你的。”
連祁擬好了信,吩咐人交予陛下梁臻,他臉上凝重散去,吩咐人將前不久特意去打的簪子取回來。
連笙握著手爐,天空灰蒙蒙的,看得人心中也生了幾絲鬱氣。身後的丫鬟見主子不是很高興的模樣,心中驚恐,生怕公子見了會生氣。
丫鬟還沒想好哄主子的說辭,就見廊外一個穿天青色衣服的男子走來。連忙噤聲,悄悄退下了。
連笙聽見身後動靜,回眸一看便看見了哥哥連祁。他青衣玉冠,神情微涼,見到她回頭,那股子淡漠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柔和。
連笙露出一抹笑意,忍不住問他:“哥哥可是有消息了?”
連祁步子一頓,若無其事地搖頭:“暫無。”連笙掩飾好自己眼中的失望,連祁踱步至她身邊,看了一眼灰蒙蒙的天。
“外面冷,去屋子裡吧,哥哥給你帶了東西。”
連笙依言進屋,連祁將一個刻了梨花的精美盒子遞給她。連笙打開,一支嵌著紅寶石的鳳簪躺在裡面,一看便是價值不菲之物。
好看歸好看,可哥哥送她這個做什麼?往日哥哥來都是送一些稀罕的小玩意兒或者精巧的吃食,送首飾卻還是第一次。
她一雙明眸望過去,連祁解釋道:“你匆匆回颍東,衣裳首飾都沒帶,恰巧見了這個,覺得挺適合阿笙的,便買回來了。”他沒提這支簪子是刻意命人打的。
畢竟是親哥哥,連笙輕聲道了謝,便打算收著。收好見連祁抿唇看她,一言不發。
“哥哥?”
“你不喜歡?”
連笙覺得哥哥眼神怪怪的,這簪子漂亮又貴重,她自然是喜歡的。見她否決,連祁神色一松,又問道:“那為什麼不帶?”
連祁在這件事上過於執著了,連笙無奈,不想哥哥失望,便打開盒子,斜斜插在發髻上。連祁端詳她片刻,走過撫上她的發。
“歪了。”他伸手,將那支簪子取出,重新替她戴好。連笙隻看得見他光潔的下巴,看不清他是個什麼表情。
連笙想了好幾日,終於決定好回一趟城主府。“哥哥,我想回一次府,問問父親究竟發生了何事。我還是覺得有人唆使父親殺了方大人。”連祁聞言,眼中的柔和滯了一瞬。
“阿笙不相信哥哥?”
連笙搖搖頭,她當然相信連祁,可是這麼多天都沒有一點線索,也不知道在她被帶走以後,沙棘是什麼情況。她想親自去看看,這樣心中安定些。
一旦撒了一個慌,後面的謊言便順理成章。連祁道:“我沒問出父親任何事,他不願意說,你去了也沒用。再者,現在你不適合回城主府,父親已經得罪了易千城,既然第一次他沒有顧忌你的安危,就會有第二次。你的身份還是易千城的夫人,回了城主府,你可能再也出不來了。”
他細細觀察連笙的表情,她對父親的無情沒有表現出傷心。連笙確實已經不傷心了,人心會痛,可是久而久之也會麻木。小時候她還會渴望父親能像其他孩子的父親那樣慈愛,等到的卻是越來越疏遠。父親屢屢放棄她,她傷心過了,也就不會再傷心了。
隻不過往常連祁都會怕她傷心,不挑明說這件事,這次竟然直接點出來了,仿佛已經不在意她與父親之間還有沒有父女之情。她仔細想了下連祁的話,他說得有道理,父親既然能狠下心殺方牧,便也忍心再次對她下手。
連笙贊同連祁的話,便不會回城主府。
如今的情況她始終覺得別扭又怪異,連祁為她安置了宅子,又命丫鬟來陪她說話。不喜她出門,每次來卻會帶各種禮物。連笙不喜歡這樣,之前在沙棘她出不去,到了颍東情況似乎也沒好多少。
又過了幾日,連笙提出想出去走走。丫鬟臉色一變,忙開口道:“姑娘,外面風大,又不安穩,要不您就在院子裡轉轉吧。”
連笙皺眉:“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她覺察出不對了,府中的人似乎都不希望她出去。
小丫鬟臉色一白,不敢接話。身後傳來溫潤的聲音:“阿笙,誰惹你生氣了?”
“哥哥,我沒生氣,我就是想出去轉轉。”城主府雖然不能去,但是裡面好歹還有服侍了她很多年的人,找人出來問幾句話還是可以的。
“今日無事,我陪你吧。”連祁的臉上沒有多餘的情緒,吩咐人準備軟轎。東西才準備好,門房匆匆進來,小聲對連祁道:“……公子,城主府那裡出事了。”
他聲音壓得低,連笙隻隱隱聽到出事兩個字,連祁聽完,臉色不變,對連笙道:“出了點事,哥哥改天陪你逛好不好。”
連笙忙道:“我可以自己一個人出去的。”
連祁眸色如墨,淡淡吩咐道:“好好保護姑娘。”身後有人低聲應是。連祁出了門,小丫鬟為連笙拿來披風系好,問她:“姑娘,現在就走嗎?”
連笙點點頭,帶著人出門了。身後侍衛使了個眼色,一眾人悄悄隱在連笙身後。
連祁的心裡沒有面上那麼平靜,城主府出事,是連城主讓人帶話來的。門房畫中語焉不詳,隻說沙棘的人出現在了颍東城主府。回去看到地上的兩具屍體,連祁用詢問的眼神看向父親。
連城主愁緒滿面,看著地上身著黑衣的兩具屍體,開口道:“昨晚潛進府裡來的,都是服了毒的死衛,被發現以後自殺了。”也就是什麼都沒有問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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