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環懵懵懂懂地看過去,幾塊尖銳的石子還嵌在他的背上。可是他像感覺不到一般,肅著臉往前走。
說來奇怪,她突然就不怕了。甚至,莫名有點兒想笑。
現在的傅承昱不似少年時臉皮那般薄,他得了答案,反而道:“我以前就對你這麼好,以後你能不能多喜歡我一點兒?”他見她不答,忙改了口:“算了我開玩笑的,現在這樣就很好了。”
易環搖搖頭:“承昱,你沒發現嗎?”她聲音溫柔,“我在越來越喜歡你了啊。”
“那……現在給我親親行嗎?”自從上午在古榕樹下親了一次,他就食髓知味。
燭火跳躍,她眼裡點點微光,像誰偷了幾點星子,悄悄藏在她的眼中。她啟唇,連名帶姓喊他名字:“傅承昱,不許得寸進尺。”
失落的情緒還未湧起,卻見她突然閉上了眼睛——不許得寸進尺,給你親一下以後,不許再提別的要求。
輾轉纏|綿,滿室春|光。
第二日傅承昱覺得自己走路都要飄起來了,他既滿足又不滿足。門口有人扣門,他看過去,對上一雙震驚喜悅的眼睛:“承昱。”
是傅儀,他的父親。傅儀本該在颍東陪易千城打仗,此時卻來了這裡。
易環聽見響動,從裡屋出來,見了傅儀也愣了一刻,輕聲道:“先生,您請坐。”
“姑娘,你……”傅儀隻說了幾個字便沒再說下去,想來什麼都看分明了。傅承昱帶著幾分冷淡:“父親來這裡做什麼?”
“你沒事就好。承昱,父親錯了。”
傅承昱臉上的表情僵了僵。傅儀接著道:“這麼多年,我沒有做好一個父親該做的事,你怨我也是應當。”
“你何止沒有做好父親,你也沒有做好一個丈夫。你知道我母親死前那一瞬在做什麼嗎?她一直望著門外,不肯合上眼,盼著她的夫君回來見她最後一面,你又在哪裡?”多年怨恨突然爆發,他積壓|在內心的情緒終於吐露。
傅儀先生走後,傅承昱臉上的冷淡譏諷仍沒有褪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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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環蹲下來,捧住他的臉:“承昱,你看看我,你別生氣,我會害怕。”
他僵住身子,似乎一下泄了氣,指尖輕輕撫過她眉眼:“我不生氣,你別怕。”
其實說出來以後,反而徹底放下了。原來心中多年的執念,放下也不過隻需要一瞬間。他看著易環,隻要她還在身邊,他所有的戾氣終將會化解,什麼都能被原諒。
夏初時,傅承昱的傷已然全好了。他帶著易環回了一趟沙棘,青石鋪就的小路彎彎曲曲,雨後有點湿滑,他牽著她的手,每一步都走得穩穩當當。
易環知道這是哪裡,意料之中,她看到了一座墳茔。
那是傅承昱的母親,一位可憐又可悲的女人。傅承昱輕聲道:“母親,他說他知錯了。您安息吧。”
他回過頭,目光帶著三分渴盼地,看著易環。易環心疼又好笑,溫聲道:“您放心,我會好好照顧承昱。”
他終於笑了,滿足地像個孩子。
回去的路上,他臉上一直帶著笑,笑得易環都有幾分不好意思:“你笑什麼呀?”
“我娘親倘若知道她有這麼溫柔賢惠的一個兒媳,一定會很高興。”
“你別瞎說,誰是你媳婦?”
他頓住腳步,眉眼間顯而易見寫著不高興:“你不願意嫁給我?”都敢質問她了,看來這段時間她做得很好,都把這男人寵壞了。
“不是不願意。”易環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承昱,你要知道,我可能陪不了你多少年……”
他眼神漸冷,透著幾分寒意,似乎她隨便一句話便能摧毀他。
易環斟酌用詞:“我或許不能為你生兒育女。”
“小孩煩,不要。”
“我也常常會生病。”
“我可以照顧你。”
“我不能有太大的情緒波動。”
“我永遠都不惹你生氣。”
“你這樣會把我寵壞的,傅承昱。”她終於忍不住笑了。傅承昱松了一口氣,替她別下散亂的發絲:“那你也哄哄我好不好?對我好一點兒。”
“我方才還沒有說完。我這一輩子,就自私了這麼一次,想同你在一起。或許我陪不了你多少年,但這再也不是離開你的理由,我能活五年,就陪你五年,能活十年,就陪你十年。”
她淺淺笑起來。因為我這樣自私,所以我要對你好一點,也把你寵壞。讓你這幾年的快樂,比一輩子都多。
易環認真道:“承昱,這樣壞的女人,會拖累的你的女人,你還敢娶嗎?”
他的笑溢出眼底,陽光從細細碎碎地照在他的身上。“娶啊。”
天上的那輪明月,終於棲息在了他的掌上。他還有好多好多的時間,陪她走過春夏,等待花開。 作者有話要說:好暖~
大半夜發文的尾巴也想把你們寵壞。
隻有最後一個番外啦,帝後日常~然後圓滿結束。
我們,《他很撩很寵》再見。
第58章
易含笑越來越漂亮了, 卻越來越調皮。
她四歲時, 甚至跑到了她父皇的金鑾殿上,探頭探腦四處張望。後來易千城發現了她, 不但沒有訓斥,還幹脆把粉團子抱到自己身邊一起坐著聽。
大臣們眼觀鼻鼻觀心,沒有一個人吭聲。都知道皇上什麼都好,就是寵妻寵女無法無天, 堪稱沒有節操。
凌笙知道這件事以後,有些憂愁:“你這樣寵含笑, 以後她脾氣會越來越壞的。”
易千城挑眉:“宣國唯一的公主, 自然該活得肆意無畏一些。”
凌笙快被他氣死了, 狠狠一擰他的腰。易千城哈哈大笑,低聲哄她, 哄得她又沒了脾氣。隻能嘆息著道:“也不知道含笑這脾氣像誰。”
調皮搗蛋還霸道, 不像她和易千城的性格啊?旁邊的易千城不吭聲,他當然知道像誰, 易含笑這性子, 簡直和他小時候相差無二。
灰雪已經成了威風凜凜的一條大狗, 含笑非常喜歡它, 天天帶著它一起玩, 順帶仗狗欺人。她看誰不順眼就奶著嗓音:“雪雪, 咬!”
灰雪撲上去,嚇得一眾宮女太監四處竄逃。凌笙知道以後,把含笑叫過去, 板著臉道:“易含笑,說了不許欺負人,你這是第幾次犯錯了?”
含笑秒變淚汪汪:“母後,是他們欺負含笑。”
“哼,你這麼霸道的性子,誰敢欺負你?手伸出來,上次就說了,再犯錯絕不饒你。”
公主一挨打就哭,聽得所有人都心揪。她平日裡不搗蛋時又大方又嘴甜,都還挺喜歡她疼愛她的,不然不會養成她這樣的性子。凌笙也心軟,但是女兒再不教恐怕就要上天了。
罰了含笑以後,凌笙思忖,是不是因為宮裡沒有別的孩子,含笑沒有伙伴就可勁兒折騰?她其實想過再為易千城生個孩子,兩年前就有大臣進諫,說陛下專寵皇後,但膝下隻得這麼一個公主。希望陛下廣納後宮,開枝散葉。
易千城冷冷地看著那大臣,最後一笑:“辛大人真是把自己當一回事,什麼時候孤的家事,輪得到你指指點點了。再多一句嘴讓孤心煩,以後就都不用開口了。”
他在別的事情上寬厚,獨獨在這件事上毫不退讓。甚至對凌笙表露過,哪怕是公主,照樣能稱帝。
大臣們不知道的是,凌笙不是不願意給他生,而是易千城不肯要。凌笙生含笑時那般危險,他不敢再讓她冒一次險,比起江山有人繼承,他更想與她平安到老。
因此雖然他對那事熱衷,變著花樣折騰她,但就是不要孩子,在這一件事上異常固執,堅持了整整四年。
凌笙沒辦法,這次為含笑找小伙伴玩,隻能從大臣的孩子裡面挑。當晚她就與易千城商議:“含笑太頑皮,我思量著找幾個孩子陪著她玩,順帶將她的性子教得謙和一些。”她想了想,特意叮囑:“最好要膽子大一點的、活潑不怕事的孩子,不然含笑會欺負人。”
易千城一面對她動手動腳,一面點頭應了。
第二日他辦這件事的時候,卻琢磨到:不能讓人欺負他女兒啊,伙伴可以有,但是比含笑還強勢的就算了。於是陛下下旨,找了幾個謙恭溫順的孩子進宮陪含笑玩兒。
易含笑……高興壞了!她一個個看過去,孩子們紛紛低下頭,眸子裡的驚怯藏都藏不住,像一群慌亂的兔子。含笑滿意極了,背著手,點著小腦袋故作威風。
直到看到最後一個小男孩。
他約莫七歲大,看著有些清瘦,穿著錦袍,不鹹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躬身行禮。易含笑的脾氣一瞬間就上來了,不滿地看了他好幾眼,眼珠子一轉,白嫩|嫩的小手指向他。
“本公主要騎馬,你過來,扮作小馬兒。”
宮女太監心裡嘆息,卻不敢吭聲。娘娘讓他們看著公主,不許她欺負人,但公主的脾氣又豈是他們能壓得住的,隻能在心裡默默同情那個長相清秀俊逸的小男孩。
誰知男孩淡淡道:“公主,杜潮是人,沒有扮馬的本事,公主想騎馬宮中有,讓人牽來便是。”
這可氣壞了含笑,還沒人敢這樣頂撞她,她一氣小臉就憋得通紅,可愛到不行,倒是惹得杜潮看了她幾眼。
含笑沒辦法,灰雪被母後有先見之明地關起來了,她還不懂如何真正欺負人,隻是性子跋扈了些。杜潮不配合,她也不知怎麼辦,鬧大了到了母後那處,她又得受罰。
宮女們見她悶悶的樣子,湊過去哄她:“公主要不要吃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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