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衣攥著衣襟,目光僵滯。
她……她就隻有過這麼一個男人!
所以,接觸到與男女情愛相關的東西,自然就會想起他。
這還了得?!
伴著外頭的喊殺聲,梅雪衣驚恐而嚴肅地想:‘得趕緊再多試幾個!’
鳳輦忽然重重晃了一下,有人跳了上來。
她定了定神,抬頭望去。
一道青色的身影用力撥開了金色的重紗帳幔,閃身進來。
他的手中握著染血的劍,疾聲喚她:“雪衣妹妹!”
外頭的光線太過刺眼,他背著光,梅雪衣一時看不清他的模樣。
不過在這個時候能順利衝上她的車,還叫得這麼親熱,必定是沈修竹了。
層疊的金色帳幔在他身後合攏。
光線收束,身形相貌清晰浮現。看清他長相的一瞬間,梅雪衣隻覺一道驚雷穿透鳳輦,落在了頭頂上。
此人生了一張清雋秀雅的臉,略長的鳳眼中藏著層層血絲,長眉入鬢,氣質溫雅,長衫卻染著血。
她怔忡地看著他。
這不是她的傀儡‘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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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隻跟在她身邊的傀儡,最臭美的那一隻,死於西洲古境,萬刃誅魔陣。死得特別難看,毫無風度。
“……竹?”梅雪衣愕然呢喃。
沈修竹急急上前:“雪衣妹妹,沒事吧?快,跟我走!”
她有些恍惚:“你說話的樣子,真奇怪。”
傀儡當然是不會說話的,也沒有表情,它們隻會忠實地陪伴在主人身邊,執行她的命令。至於竹是怎麼表現出愛風度的臭美脾氣,那就有很多個小故事了。
它跟了她太久太久,即便她心志堅韌,此刻也不禁有些失神。
沈修竹隻以為她嚇傻了,雖然心中焦急,卻還是先把劍收入鞘中,然後慢慢蹲在她的面前。
“雪衣妹妹,是我,我是修竹哥哥啊,我來救你了。”
梅雪衣盯著他的臉,仍有些難以回神。
三隻傀儡效忠了一輩子,最後俱是為她而死。
它們是她唯一能放下心防的對象。
眼前這個沈修竹……怎麼和她的傀儡一模一樣?
相貌、身形、瞳色、氣質,就連發線的弧度都一樣。
“你右邊鎖骨下方,可有一粒紅痣?”她問。
沈修竹白淨的雙耳‘刷’一下就紅了,他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有。”
是她的傀儡,沒錯!
梅雪衣盯著這張熟悉的臉,一時有些激動,也有些茫然。她的心神震蕩得厲害,錯亂繁雜的念頭糾結在腦海裡,她無法理解為什麼自己的傀儡竟然變成了大活人出現在面前。
還是很要命的沈修竹。
她逼著自己冷靜清醒下來。
這個人,必須保住,他的身上很可能有非常重要的線索。
她收斂了表情:“你馬上出去,離開這裡。”
“不要怕,有我在,誰也別想傷害你。”沈修竹非常小心地抬起手,撫向她放在美人榻上面的手背。
梅雪衣瞳仁收縮,奪回了手。
“衛王。”她說,“他可以傷害我,也可以要你的命。”
沈修竹的目光復雜了一瞬:“衛今朝……他……”
梅雪衣心中一動,原來昏君叫衛今朝。今朝之梅永不凋謝?她的心頭浮起一絲怪異的感覺。
沈修竹頃刻便下定了決心:“雪衣妹妹,不如將錯就錯,我趁亂先送你離開京都!”
梅雪衣蹙起了眉,心中不耐:“我說,讓你離開。你要忤逆我?”
傀儡最讓她喜歡的,就是唯命是從。
沈修竹恍惚地笑了笑:“你呀,任何時候都在為他人著想。無需擔心,那個昏君還倚仗我父親替他鎮守邊關,就算他懷疑我,也不敢把我怎麼樣。”
梅雪衣可不這麼認為。昏君不僅是昏君,還是個瘋君。
“快,跟我走!”他再一次向她伸出了手。
他的手形很特別,五指極長,指節異常粗大。
是傀儡的手。
梅雪衣剛要說話,忽聞外頭傳來了冷肅的喝殺聲:“定國公世子沈修竹,勾結金陵人,意圖謀反!陛下有命,殺無赦!”
其實,在沈修竹踏入鳳輦的那一刻,就已經走不了了。
她摁著額頭起身,越過沈修竹,撩開了金色的帳幔。
舉目一望,隻見戰圈外圍,身著玄甲的禁衛軍已像黑色潮水一樣無聲接近,停在街道正中的鳳輦就是黑色海浪之中一塊小小的金色礁石。
生存還是覆滅,全在那個人反掌之間。
勁弩發出了‘咻咻’的破風聲,蒙面的金陵人一個接一個倒下去,頃刻就被鏟除幹淨。
禁衛軍面目冷肅,踏著滿地血汙,圍住鳳輦,寒光凜凜的劍戟直指沈修竹。
“拿下。”慵懶沙啞的聲音慢吞吞地響起。
尊貴、傲慢、生殺予奪。
沈修竹沒反抗幾下就被擊落了寶劍,擰住胳膊,摁跪在鳳輦下方。
梅雪衣深吸一口氣,回眸望去。
隻見美人榻旁邊的主位上,端端正正地坐著黑袍君王。
玉冠束了發,他微垂著眼睑,看不出喜怒。
“陛下……”
饒是她這一生經歷過無數大風大浪,此刻也不禁微微有些心驚——他什麼時候上車的?!
“孤說過,每一個眼神、動作、一字、一句,孤會親眼看著。”他頓了頓,抬起眼睛,“不會打攪。”
他望過來的一瞬間,她竟感覺到了威壓。
他很瘦,但是坐在寬大的主位中,並無違和感——他的陰沉氣勢已佔滿了整駕輦車。
糟糕。
今日是來斷情絕愛的,沒想到一不留神,竟在昏君的逆鱗上翩翩起舞了。
她輕輕抿了抿自己花瓣般嬌嫩潤澤的唇,緩步走過去,柔若無骨的身體倚向他,坐到了他的腿上。
他沉沉瞥過一眼,身體一動不動。
“陛下生氣了?”她柔聲問。
他勾起一點唇角,露出一個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右邊鎖骨下有一粒紅痣麼。”
梅雪衣:“……是很久很久之前看到的,不是陛下想的那樣。”
“很久之前?所以你對他念念不忘。”他眯起眼睛,“無妨,隻要剁得夠碎,就再看不出什麼紅痣了。”
第5章 竹林約會
隻要剁得夠碎,就再看不出什麼紅痣了?
梅雪衣用雙臂環住了昏君的肩。
“不要殺沈修竹,好不好?”她湊到他的耳畔,軟聲呢喃。
他冷笑著咳嗽了兩聲:“自身難保,還想護他。”
她盯著他看。
她知道他不會殺她。至少暫時不會。
原因很簡單,梳妝臺上,他並未盡興。如果殺了她,那麼就會留下一個永久的遺憾,他沒必要讓自己留下這樣的遺憾。
正因為如此,她敢放心大膽地找他談條件。
“陛下若是答應我不殺他,下次……”她衝著他的耳朵輕輕吐息,氣音婉轉,“我會叫陛下的名字。”
尾音繾綣,綿長甜蜜,勾進他的心底。
香噴噴的餌料,不信他不咬鉤。
鳳輦外,一片冷寂,落針可聞。隻待君王開口,決定沈修竹的命運。
鳳輦中,金色紗幔掩住一片旖-旎。
他的目光涼涼地落到她的臉上。
“你以為我會答應?”
她微笑著,花朵一般的面龐輕輕貼過去,唇瓣與他的薄唇若即若離。
甜蜜的氣息纏上他。
她貼著他的唇角,輕聲說:“不然陛下就把我和他一塊兒殺了,讓我們在九泉之下雙宿雙棲。”
他的額上立刻就迸出了青筋。
平置在膝上的手陡然握緊,殺氣衝冠。
梅雪衣並不懼,她纏著他:“陛下是要成全我和沈世子泉下相會,還是……想聽我叫你的名字呢?”
她使了個小花招,把一件要命的事情,拆成了兩個一目了然的答案。
她的憑仗,就是他現在對她有執念、有不甘。
他動了動眼皮。
長睫在眼底投下了一圈鴉青的影。
他笑了:“好。不殺。”
她把口脂印在了他略嫌蒼白的薄唇上以示獎勵。
他垂眸睨著她,用舌尖緩緩舔掉了鮮紅花脂。
“沈修竹說錯了一句話。孤,不必倚仗任何人。定國公若敢有一絲異心……”他的聲音緩緩沉下去,唇角浮起狂妄的笑意。
梅雪衣暗暗在心裡補了一句:‘自大。’
他總算把大手從鑾椅扶手上挪到了她的腰間,將她往懷中狠狠一扣。
眼看一場風波就要消彌於無形。
不料,被押在鳳輦外的沈修竹按捺不住,忽然放聲呼喊:“衛今朝!有什麼隻衝著我一個人來,放過她!”
天之驕子畢竟年輕氣盛,未婚妻被奪已是憋出內傷,今日又遭設計陷害,沈修竹已然有些神智失控。鳳輦中的聲音傳不到外面,他難以想象梅雪衣在裡面遭遇著什麼,終是沉不住氣了。
梅雪衣:“……”
衛今朝輕輕吐了一口氣,沉聲啞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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