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雪衣出神地凝視著他的背影。
這些日子發生的一切,都與話本中的故事背道而馳。
可是若他斬殺趙潤如,豈不是又走上話本的老路?若是真有白袍修真者降世滅國,他又當如何?
他揮動王劍,劃過一道利落的冷光。
“錚——”
清越至極的劍鳴,令周遭的空氣都微微地震蕩。
梅雪衣眼前微花,恍惚之間好像看見了一柄劍,雖然染滿了鮮血,卻是光華無雙。它衝她而來,沒有帶給她任何痛苦,隻像愛人最深刻的相擁,帶她沉入黑暗甜美的夢鄉。
恍神之時,趙潤如,人頭落地。
“砰——”
梅雪衣下意識地望向塵埃中的那張臉,果然是豔若桃李。終究,他還是斬了趙潤如!
衛今朝低低地拎著劍。
出劍太快,劍身絲血未染。
他緩步走到軍陣前方,揚聲道:“誰想復仇,隻管放馬過來。衛今朝在摘星臺,恭候大駕。”
說罷,收劍回身,將梅雪衣一把抱起,帶上輦車。
“回家!”
輦車裡香香軟軟,梅雪衣倚著昏君的胸膛,第一次感到他的身上是溫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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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環著她,不必她開口,他便知道她哪裡不舒服。
他垂頭,下巴碰著她的發頂,手指摁壓她的太陽穴,笑語低啞:“就不該讓你在太陽底下看書!王後這身子骨當真是過分嬌貴。最後一段,待你身體恢復再說。”
梅雪衣掙了下:“還有一段麼?”
“當然。”他的薄唇緩緩劃到她的耳畔,沙啞的病嗓意味深長,“畢竟,它是豔-情話本。”
“可是衛王和王後都已經死了。”
他淡笑著,用手蓋住她的眼睛:“死了也得滿足我的王後啊。”
梅雪衣:“……”
好吧,她為什麼要和一個話本在豔-情的部分較真?
半晌,她生無可戀地嘀咕了一句:“陛下斬了趙潤如,又放出那樣的狠話,是打算在摘星臺與修真者決一死戰?”
“呵……孤,真是迫不及待。”聲音低啞溫柔。
不必拿眼睛看,她也知道他此刻的眼神是多麼陰冷狠絕。
“可是有個非常非常嚴重的問題。”她道,“陛下,摘星臺,還未蓋好啊!”
衛今朝:“……”
她一本正經地續道:“陛下難道要站在毛坯上面迎敵?”
衛今朝:“……”
第20章 定不重樣
想在摘星臺與修真者決一死戰,最基本的前提是,得有摘星臺吧?
衛今朝的大手從梅雪衣的眼睛上挪走。
他勾著背,垂下頭來盯她,目光頗有一絲氣急敗壞。
“真會煞風景!”他恨恨道。
給她這麼一攪和,心頭那些暴戾陰冷通通不翼而飛。
梅雪衣彎起了唇角:“實話實說罷了。摘星臺,確實還沒蓋好嘛。陛下可得趕趕工,否則到時候敵人來了,陛下站在毛坯上面,多沒面子。”
衛今朝:“……”看把她慣得。
“陛下,”她抬起雙臂,反手攬住他的後頸,“話本中的故事究竟是什麼?為何陛下好似親身經歷過一般?”
他的黑眸中緩緩浮起了她看不懂的暗焰。
“王後,你相不相信人生可以重來?”
梅雪衣搖頭:“不信。”
那樣的話,世間豈不是要亂套了?
他的嗓音再一次徹底啞了下去:“自己都不信,你還真敢!”
梅雪衣:“?”
昏君又犯病了,開始說她聽不懂的話。
“難道陛下的人生是重新來過麼?”她問。
他盯了她好一會兒:“你說呢?”
她認真地思索了片刻:“就像是事先拿到了話本,話本中記載了一生的軌跡。陛下作弊,改寫了話本。所以,話本中發生的一切,都當不得真,因為它們並沒有真正發生。”
“你不敢承認自己做過的好事。”他恨恨地覆下來,將她囚在雙臂之間,“那麼愛我,為我不要命。可是,為什麼總要跟沈修竹走!”
梅雪衣:“……”又來了又來了,又是沈修竹,她現在一聽到這個名字,就已經渾身發麻、腦袋木木了。
她知道偏執是病,而他病入膏肓。
魔修多多少少心理都不太正常,常見偏執狂,隻要認定一件事,那便是九條龍也拉不回來。
眼前這位可謂病中翹楚。
和病人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對付他們,必須另闢蹊徑。
“陛下,我有個提議不知當說不當說……”梅雪衣眸光微閃。
他的黑眸中浮起了暴躁的佔有欲,語氣頃刻危險至極:“說。”
梅雪衣頗有一點不好意思地開口:“不如,我們收沈修竹做義子吧。”
衛今朝:“???”
俊美無雙的面孔狠狠抽搐了好幾下。
狹長的眼睛都快瞪圓了。
梅雪衣笑容腼腆:“這樣的話,即便他當真帶我去哪裡,那也是母慈子孝、天倫之樂。”
衛今朝:“……”
漂亮的面龐上就寫了一個字——懵。
好半晌,他翻到一旁,揚起寬袖掩住臉,隻露出額角微微跳動的青筋。
梅雪衣狡黠地勾起了唇角。
趁這昏君兀自混亂時,她爬起來,懶洋洋地靠在金絲軟榻邊上,撿過話本翻到尾頁。
果然有字。
衛王與王後身死沙場,經歷了極長極長一段空白之後,又有了一段豔-情敘述。
梅雪衣隻匆匆掃過一眼,便看到了不少令她耳熱心跳的字樣。
她偷偷瞥了瞥還在裝死的昏君,然後厚著臉皮,從第一個字開始看起。
仍舊和之前幾回一樣,筆觸極為肆意狂放,直白而熱烈。
隻不過看了半天,梅雪衣都沒看明白話本中的兩位主角究竟是什麼樣的狀況。
不是回憶往昔。
他們是破碎的。
衝撞比以往更加激烈,那份愛和痛隔著書頁噴湧而出,轟撞在梅雪衣的心頭。
痛苦變得不值一提,他們用盡全部,瘋狂相愛。血與火之中,他們把對方愛入骨髓、愛入魂魄。
傾其所有,洶湧地向對方傾瀉最熾烈的愛意。
梅雪衣看完最後一個字時,發現昏君不知什麼時候悄悄坐了起來,那雙幽黑深邃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
她的心髒‘怦怦’直跳,血液一陣陣發冷。
這一段描述,她似曾相識。
他是站在自己感受立場上來闡述一切。在混亂和狂烈的愛潮中,他對伴侶的描述,像極了天魔血解的她。
“陛下……這一段又是什麼?”她幾乎能感覺到自己的瞳孔在一陣陣收縮震動。
“夢。”他的唇角浮起了縹緲的笑容,“一個夢。我的。王後喜歡麼。”
她抿抿唇:“字裡行間全是痛,我不喜歡。”
“不要怕。”他的大手再一次掩住她的眼睛,“我說過,話本上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梅雪衣拿開了他的手,幽幽凝視他:“真的嗎?”
“千真萬確。”沙啞的嗓音,鄭重其事地向她保證。
“陛下可是君王。君王一言九鼎。”
衛今朝勾起唇角,病氣直衝雲霄:“自然!”
“那……”梅雪衣壞意地衝著他的喉結吐氣,“話本中的那些事……陛下也不會再對我做了,對嗎?”
衛今朝:“……”
梅雪衣得意地從軟榻上爬起來,伸手拈來兩枚漿果,一枚叼在自己柔嫩潤澤的唇瓣之間,另一枚遞向他那形狀漂亮、顏色蒼白的薄唇。
“陛下吃漿果~”
他張口,連漿果帶指尖一起銜在牙間。
冰冷瓷白的牙齒輕輕摩挲,狹長的雙眸微眯起來,沉沉吐出含糊氣聲:“明白了,王後厭了那些尋常的。日後定不重樣。”
梅雪衣:“……”她是這個意思嗎!
她無奈地轉移了話題:“路途遙遠,恐怕我們仍在途中,修真者便已降臨。”
衛今朝淡笑:“秦姬想要做人皇,必先平定藩王之亂。王後,坐看狗咬狗便是了。”
半晌,他語氣幽幽:“也不枉我扔了那麼多肉包子喂狗。”
梅雪衣:“……”
又是有錢能使鬼推磨。
衛國軍隊浩浩蕩蕩,穿過北臨城,返回衛國境內。
幾個金陵藩王果然沒有半點要對衛今朝動手的意思。他們讓開道路,等到衛軍通過之後,聯手殺向搖搖欲墜的京都,劍指秦姬。
一日一日,情報如雪片一般追上北行的衛國大軍,落進梅雪衣的輦車中。
趙潤如被斬首之後,秦姬並不萎靡,反倒日漸振奮。她有能力獨攬朝政,本就不是無能之輩。她故意養廢了膝下一子一女,是要把他們當作墊腳石,幫助自己踏上通天之路。
如今趙潤如死了,那個人即便再不把她們母女放在心上,也絕不會容忍自己的血脈被區區凡人所殺。
隻要他派人下來,秦姬便會利用這股力量來達成自己的目的。
快了……
一切,近在眼前……
*
這一日,一株靈芝仙草裝在玉盒中,快馬加鞭送到了梅雪衣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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