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龍龍的抖動幅度越來越大,終於手腳一軟,‘嘭’一聲摔進了土裡,撞得灰塵亂冒。
雖然已經摔到了土裡,但慕龍龍沒有選擇破罐子破摔,而是努力裝成一座被風吹倒的俑。
看著這四腳蛙一樣的造型,梅雪衣終於忍無可忍,咳嗽一聲。
“慕龍龍,你在做什麼?”
四腳蛙猛地一震,翻身蹦了起來,看清了面前的人,泥糊的臉上立刻扯開無數裂紋,又像要哭又像要笑。
梅雪衣聽到了他的心聲——嗚哇終於得救了你們怎麼才來寶寶在這裡好害怕!
半晌,娃子壓下了情緒,假裝鎮定地說:“來了啊,我在這兒闲得無聊,等得不耐煩,都睡著了。既然來了那就走吧——接下來去哪?”
梅雪衣:“……”算了,娃子難得學會為了面子撒個小謊,就不拆穿了吧。
接下來去哪?
古戰場上逸散著不少陰氣,姜心宜左勾勾,右勾勾,吃得不亦樂乎。小女鬼的生命安全問題倒是解決了,等到離開這裡時,她估計能吃成個鬼胖子。
靈甲神兵看起來也不必費力收集了——反正這裡的東西盡是衛今朝囊中之物,隻要他一聲令下,它們便會雙手奉上。
所以去哪?
衛今朝垂著眼皮,語氣平靜:“清理封印,整個帶走。”
梅雪衣:“……”
看看人家這氣魄,這胃口。
龍娃子一臉茫然:“清什麼理?守什麼護?帶什麼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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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心宜一束帶啪在他嘴上:“有人來了嘻嘻嘻!”
她吸收了不少陰氣,在這片死域裡面感知力大增。
話音未落,便見兩道流光倏然掠下來,蕩開一大堆死俑,落在了不遠處。
當頭那人豐胸細腰,正是有好一會兒沒見著的楊閣老楊胭脂,她的身後跟著另一名男修,賊眉鼠眼,滿臉壞笑。
“喲,這麼快就聚齊啦?”楊胭脂嬌聲笑道,“看來我故意裝作沒發現慕小兄弟,這個決定十分英明哪。這不,省得一個個找。隻是……”
她遲疑地皺起了眉:“這兩位隱藏了修為的‘高人’,怎麼身上都沒修為的呀!”
慕龍龍臉色微變,擋到了面前。
“我警告你,別亂來!他們與我娘是至交好友,你若……”
“我若動了你,動了他們,那又怎樣?”楊胭脂道,“你們又出不去,還不是任我為所欲為。”
慕龍龍神色繃緊,微顫的手探到腰間,狠狠抽了兩下,歪歪斜斜地抽出了佩劍。
衛今朝緩緩抬起眼皮,唇角勾起溫和的笑意。
梅雪衣知道他準備動手了。他上次說過,再動手,便是楊胭脂死期。
這一點梅雪衣絲毫也不懷疑。
“玩笑而已!”楊胭脂大笑起來,“討厭,認識這麼久了,你還不知道我的性子?我追人,什麼時候都是正大光明坦坦蕩蕩,從不強迫別人。哎,那時候慕小兄弟你,不是已被我撩得意動麼,要不是我事先都給你講得清楚明白,你也不會落荒而逃了對不對?”
慕龍龍:“……”完了。
梅雪衣與束腰帶同時狐疑地歪了腦袋。
慕龍龍漲紅了面皮:“我那時候還小!第一次去拍賣場,你在我身上摸來摸去,我以為都要這樣檢查一番才沒有反抗……我、我對你根本沒有那種意思!哪怕當時還不認識心宜,我也沒那意思!更別說、更別說你……你……”
說不下去了。
楊胭脂掩著唇,咯咯咯地笑:“我怎麼嘛!我不過就是和你一樣,多了個令人歡喜的寶貝麼!嘖,還裝,要不是我把話挑明,小可愛還不是乖乖被我騙上了床去!”
她長得漂亮,身材又異常矚目,初出茅廬的稚嫩小子哪裡是她的對手。
隻不過她這個人有自己的原則,從來不會先把人騙上了床再亮出真本事。她都會事先說明自己身上有雙性的特徵,她要在上。
結果……年輕青澀的慕龍龍心靈受到了極大震撼傷害,當場就跑了。
梅雪衣蹙眉道:“既然你不強迫別人,講究你情我願,那便就此告辭吧。”
“哪能呢!”楊胭脂道,“我不強迫,可我也不會輕易放棄呀!慕小兄弟和這位不知道姓名的小兄弟我都中意,自然要結伴同行,方便我兩個一起追求。”
梅雪衣愕然:“兩個、一起、追求?”
楊胭脂掩唇而笑:“同時追求兩個人,成功的幾率也要大一倍,不是麼?”
“……”梅雪衣居然感覺還挺有道理。
楊胭脂揮了揮手:“好啦,別磨蹭了,你們是不知這裡有多兇險!與我同行,我還能保住你們的命。留著命,我才好慢慢追嘛。”
衛今朝看起來脾氣極好:“同行,不太方便。我的坐騎恐怕不願載你。”
“坐騎?”楊胭脂笑了,“靈玉飛舟啊?我又用不上。出去之後,我送你幾樣更好的載人法寶,保準比你的‘坐騎’頂事。我追人,是舍得時間和本錢的。”
衛今朝冷淡一笑,攬住梅雪衣走向盆地邊緣,示意慕龍龍跟上。
“诶,先別急著走呀。”楊胭脂的聲音仍在笑,卻帶上了一股寒氣,“我可沒說過,這裡的每一個人,我都要護著。”
梅雪衣回眸,對上了視線。
她笑了笑:“所以?”
“所以,”楊胭脂挑眉,指了指腳下,“你留在這裡。我們男人辦事,不需要娘們在一旁嚶嚶嚶嚶……”
她說到‘我們男人辦事’的時候,梅雪衣的眼角和嘴角就已經開始齊齊抽搐,再聽‘她’用那嬌媚婉轉的聲音嚶嚶嚶,梅雪衣更是渾身都不好了。
幸好一陣悶雷般的低沉震蕩打斷了楊胭脂。
隻見盆地凹陷的正中心,土層像開花一般,層層疊疊向外綻放。
一息之後,十來條藤蔓一般的骨手‘轟’一聲從地底甩蕩了出來,每一條骨手長度都有數百丈,被它們甩上半空的土層變成了泥沙暴雨,噼裡啪啦襲向四周,覆蓋了大半個盆地。
骨藤蠕動扭曲,在原地絞結了片刻之後,像長了眼睛一般,朝著梅雪衣一行的方向飛速蔓延而來。
梅雪衣指著這團頂天立地的骨骼怪藤,認真地對楊胭脂道:“是男人,你就攔住它。”
楊胭脂:“……其實我也不算是真正的男人?”
話音沒落,她就向著盆地邊緣瞬移而去,每一次消逝再現身,都能移出數百丈距離。
逃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與她同行的男修立刻化成一道流光,緊緊追隨楊胭脂。
衛今朝冷冷地笑著,揚出玉弩,向二人逃竄的方向射出一枚碧火琉璃箭。
“轟——”
冷火爆在了楊胭脂和男修身後,立刻把骨藤徹底吸引住了。
本在俯衝的骨藤像蛇一般揚了揚尖端,然後呼嘯著、盤纏著,瘋一般追向那二人,徑直繞到他們前方攔截。
衛今朝不疾不徐,收回玉弩,偏頭:“這邊走。”
可憐的龍娃子已經被這些遮蔽了半邊天的骨藤給嚇傻了。
“好、好大的須須……下面是個章魚?這麼大個章魚魚,什麼時候才能吃得完啊。”
都說胡話了。
“它吃我們倒是快得很。嘻嘻。一口一個。”姜心宜一本正經地說著大實話。
慕龍龍一個激靈,狂舞著雙手開始向前飛奔,跑得比誰都快。
梅雪衣看著這娃子甩著胳膊一溜煙衝上了盆地邊緣的大斜坡,把土俑撞得東倒西歪,叫都叫不住。
她嘆息:“我們停在外面的,那麼大一隻龍……”
話音未落,斜坡上方傳來了慕龍龍撕心裂肺的慘叫,消失了片刻的身影重新出現在坡頂,兩隻手生生被他揮舞出了殘影,他扯著嗓子大吼:“快——跑——啊!有——大——龍!”
在他身後,巨大的熔巖黑龍緩緩立起身體,滿臉無辜,晃了晃淌著火光的大腦袋。
衛今朝隨手拎住了慕龍龍的後脖領,像拎一隻沙袋,隨手一揚,把他拋向巨龍垂探過來的頭。
“啊啊啊啊啊——”
姜心宜束腰帶一纏、一卷,把慕龍龍固定在巨龍頭頂上。
梅雪衣雙眼微睜:“陛下好臂力!”
“為你練的。”他勾勾唇,一本正經,“喜歡嗎?”
梅雪衣:“喜歡。”
他神秘地笑了笑,牽著她登上了巨龍的鼻骨。
慕龍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了:“這是我們的龍!這麼大一隻龍!這麼大!龍!真的龍!我第一次看見龍耶!”
熔巖黑龍翻了翻眼皮,非常直白地送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
“你爹爹也是蛟龍啊……”姜心宜心力交瘁。
“對哦!”慕龍龍一個激靈立正,驕傲地挺起胸膛,“對哦!我可不怕你,我爹也是龍!”
巨龍:“……”能生出這樣的兒子,真是太給龍族丟龍了。
它覺得一定是因為這個小子的母親腦子不太好使。
梅雪衣被吵得又好笑又頭疼。
有這活寶在,永遠都不會寂寞。
巨龍騰風而起,長首掠過大盆地。
慕龍龍總算安靜了一會兒,他盯著衛今朝的身影,半晌,悄悄拽了拽姜心宜束腰帶:“心宜呀,你有沒有發現,衛王一點兒都不像騎著龍?”
姜心宜:“?”這小子又抽什麼風?
“他坐飛舟的時候也是這個樣子哇!”慕龍龍瞪圓了眼睛,“飛舟和龍,能一樣嗎!”
“人家這叫穩重。”姜心宜聲音虛弱。
“我也會變成這樣的!”慕龍龍鬥志昂揚,“看著吧姜心宜,早晚我也會像衛王這樣!遲早的事!”
姜心宜弱弱地說:“那你可以不要再打結了嗎?嘻,嘻嘻……”
都快哭了。
梅雪衣循聲一看,隻見慕龍龍把姜心宜束腰帶打了一個又一個死結,將自己和龍角牢牢地綁在一塊兒,防著掉下去。
梅雪衣:“……”
真是苦了慕遊和姜心宜了。
她望向下方大盆地。隻見更多的骨藤從盆地中心溢出來,堆滿了大半個盆地,楊胭脂和男修士所在之處,已被密密匝匝的骨藤圍成了一個大骨瘤,陣陣‘轟隆’巨響隱隱透出來,問虛修士傾盡全力在與這守護古戰場的怪物對抗。
每一次對撞轟擊,都會讓整個骨體共同震顫,它把更多的骨藤從地下探出來,一層一層加固那隻骨瘤。
密布四方的死俑們趁機像潮水一樣湧出盆地,跟在巨龍的身後,浩浩蕩蕩向前方挺進。
“陛下故意的。真壞。”梅雪衣嘴上說著壞,一雙彎起的眼睛卻在說幹得漂亮。
衛今朝但笑不語。
熔巖巨龍穿風破雲,頃刻便掠過大盆地,飛向古戰場更深處。
它傾斜向上,視野越來越廣闊。
這片被封印的大地無日無月也無雲,放眼望去,黃昏下的山川河流、平原谷地盡收眼底。
無邊無際。
所有的俑都在追隨巨龍奔跑。從極高的高空望下去,看不清個體形狀,就像一層淺浪鋪在地表奔騰。
一片‘浪潮’中,時不時便能看見凸起的黃白色‘礁石’,形狀各異,這些便是骨龍、骨藤和蜘蛛巨俑那樣的封印守護者。
無數死俑撞上這些守護者,粉碎成一蓬蓬細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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