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長長嘆息一聲:“和陛下在一起,當真是什麼事情都變得非常簡單。”
他不動聲色地挑了挑眉,黑眸中飛速閃過一抹得色。
在她抬頭看他時,這抹少年般的得意消失無蹤,立在她面前的,仍舊是那個深邃如海的莫測君王。
“走吧,王後。”他牽起她的手,大步踏向被透明結界保護的世外桃源。
“怎麼進……”
話音未落,便見他抬手撕開了結界,露出一片蔥鬱的樹木草叢。
梅雪衣:“……”
衛今朝語氣平淡,一副無所謂的樣子:“這是五行空間陣法,隻要找準點位,破除不難。”
梅雪衣還沒來得及說話,慕龍龍已搶先一步跳進了結界,揮著胳膊,滿臉興奮:“衛王真是高人啊!高人啊!太厲害了!”
衛今朝無奈地抿了抿唇角。
“居然!居然!”憨娃子無限振奮,“居然這麼輕易就帶我們逃離那個鬼地方啦!”
衛今朝:“……”
梅雪衣:“……”
姜心宜:“……”
他居然以為離開了黃昏之淵。
真是太不給陣眼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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束腰帶再一次綁住了他的嘴。
“噓嘻!”
梅雪衣隻覺唏噓。
踏進結界之內,發現這裡就像一處平平無奇的山林,隻不過各個方向上都懸著‘太陽’,照得林地一片雪亮亮、白花花。
梅雪衣數了數,‘太陽’的數量,與外面被破掉小型結界節點數目大致相符。小結界被破,在這裡第一時間便能知道。
巨龍擠了進來,四隻通紅的爪子踩到草地上,頓時一片焦黑狼藉。
“那兩位,會在哪裡呢?”梅雪衣微懸著心髒。
仙帝魔尊那樣的通天大能加上陣眼的界之力加持,不知實力得恐怖到何等程度。
梅雪衣每落下一步,都感覺自己在刀尖上翩翩起舞。
“啪!”山林之中,突兀地傳出清脆的擊石聲。
衛今朝反手握住她的手,安撫地捏了捏。
“咦嘻嘻嘻嘻……”擊石聲傳出的方向響起一串怪笑。
梅雪衣頭皮發麻,深吸一口氣,穩住噗通亂跳的心髒。
“你又輸嘍!略略略略!”
像是吐舌頭的聲音。
梅雪衣與衛今朝對視一眼。他沉穩地眨了眨眼,牽著她大步踏入林中。
林木間有一條小道,順著小道行走不到十丈,眼前陡然開闊,露出一片林間空地。
空地正中擺放了一張石桌,旁邊有兩個石墩子,兩個頭發蓬亂、身材佝偻的老者正在對坐下棋。
一黑衣,一白衣。
黑衣白衣都已經髒得灰撲撲,方才說話的便是白衣那個,他蹲在石墩子上,語氣得意得欠揍:“略略略,要不要下次讓你一子啊?兩子?三子?哎呀你求我什麼,風太大我聽不清楚!”
黑衣的沉默無聲,抓起石桌上的棋子,一粒一粒往嘴裡塞。
塞一粒吞一粒,很快就把棋子消滅幹淨。
慕龍龍已經在悄悄擺動著兩條腿無聲後撤了。
這能是人嗎?能嗎!
梅雪衣用眼神向衛今朝詢問:‘是他們嗎?’
他輕輕頷首。
她動了動手指,放輕了呼吸。
“诶?诶?诶!”白衣的又喊叫了起來,“怎麼回事,怎麼回事,光線怎麼又不對勁了,輪到你啦,快點快點!”
黑衣的總算是瓮聲瓮氣說了一句:“我不是剛放了冰。”
“沒作用啊你看不見嗎!”白衣抬起一條瘦長的胳膊,噌一下指著天空密密麻麻的太陽,“這麼刺眼睛怎麼玩!”
“好吧……”黑衣仰起了臉,‘刷’一聲裂開一道與身體等寬的大口子,一道冰藍色的光柱從口子裡噴出來,直衝結界頂部,頃刻便遮去了刺眼的光芒。
天空變成了冰藍色,無數太陽被擋在寒冰後面,光芒微弱地閃爍。
“還要一會兒才能凍得住。”黑衣悶聲道,“畢竟不像你用泥巴糊上去那麼快。”
白衣的立刻蹦了起來:“你這是在蔑視我的魔功?!竟然說我的魔功是泥巴,泥巴?!我那曠古絕今天崩地裂……”
“閉嘴下棋。”
梅雪衣心中不知該作何感想。她想過陣眼中無數種可能的情況,卻從未料到眼前這一種。
萬年前的絕世大能,仙帝與魔尊?
發動蕩平半個大陸的仙魔大戰、令修真界萬年不振的罪魁禍首,在陣眼裡,下棋?
心中剛掀起了驚濤駭浪,便見那黑白二人動作一頓,整整齊齊地轉過了臉來。
兩張臉上幹幹淨淨,沒有五官。
“……”
身後的慕龍龍發出了撕心裂肺的慘叫:“騙子!騙子!都沒有眼睛還刺個屁的眼睛啊啊啊啊!”
梅雪衣:“……”
孩子你的關注點是不是太歪了?
第46章 無中生有
在陣眼中下棋的兩個人齊齊轉過臉來, 臉上沒有五官。
慕龍龍怪聲慘叫,幸好姜心宜吊著他,才沒跌到地上去。
當初把年幼的他捉進幽冥鬼域的正是一個無面鬼, 這一下真是心魔發作,駭得神智不清。
衛今朝已揚袖把梅雪衣擋在了身後。
一黑衣、一白衣。
臉上無五官。
這不就是生死守界人嗎?守界人是萬年前的仙帝與魔尊?守界人為什麼會在這裡?
梅雪衣不自覺地掐住掌心,心髒‘怦怦’直跳, 頭皮緊繃,腦海裡全是混亂的念頭。
不過此刻更需要擔心的不是什麼陳年舊秘, 而是……對方發現他們了!
“陛下……”梅雪衣微微呲牙,“你打得過嗎?”
他輕輕笑了笑,目光一派睥睨。
寬袖揚起,將她往身後再推了一推:“看著。”
她把掌心掐得更緊。
走出一步,衛今朝忽地頓住腳步, 偏頭側眸,語氣無奈寵溺:“松手。”
梅雪衣低頭一看, 隻見自己的手不知何時攥住了他的衣裳, 隔著布料都把掌心掐得又疼又痒。
她怔怔撒開手。
他抬腳要走, 猶豫了一瞬,忽地轉身把她摟進懷裡, 力道大得就像抱住戰馬一樣。頭垂下來,重重一吻落在她光潔的額頭上,聲音清脆響亮。
梅雪衣被他這個狂放的吻吻得暈暈乎乎。恍惚之間,她的眼前再次出現了重疊的畫面。
前世的衛今朝總愛這樣和她告別。對於那時的他來說,上朝是一件比上戰場更頭疼更需要勇氣的事情,所以每日去早朝之前,他總會這樣狠狠摟緊她,重重‘啪’一吻在她的臉上。
帶著些莫名其妙的、咬牙切齒的恨意。大約便是嫉妒她還可以繼續到床榻上回籠躺屍的意思。
後來便開始打仗了。
沒有人天生就什麼都會, 他也是在戰火的洗禮下一天一天成長起來的。
她和他聚少離多,每一次見面,他都會變得更加堅定強大。
不過落在她腦門上的吻倒是越來越輕了。嘉武關大戰前夕,他的唇無聲貼著她的額心,他低低嘆息,道了一句‘又要死人了’。梅雪衣知道,他在懷念從前朝堂上那些雞毛蒜皮的煩心事。
誰也不喜歡無聊瑣碎,但事實上,‘無聊’其實是一種很奢侈的情緒,因為它意味著歲月靜好、平安無憂。
一幕幕舊情湧上心頭,梅雪衣心旌搖蕩,看著一個又一個‘衛今朝’匯入眼前這人的身上。他的身軀不再健壯,笑容不再爽朗灼烈,但落在她額上的響亮一吻,卻一如既往。
她的心尖狠狠悸動,抬睨看他時,他已咳笑著迎上那黑白二人。
梅雪衣迅速回神,緊張地凝視著他的背影。
前世他大戰生死守界人,重傷了黑的,但他自己也沉寂了許多年,再沒有離開幽冥來尋她。也就是說,他的實力超過一名守界人,卻敵不過二人聯手。
今生重修鬼道,縱然可以少走許多彎路,但終究是少了歲月的積澱,再加上他要保著肉-身陪她,修行自然要受到諸多限制。
誰會想得到,居然在最不可能的地方,遭遇了最不可能的敵人。
梅雪衣下意識地攥緊了手,然後迅速松開。兩世加起來,都沒有像此刻這麼緊張過。
他已走到了一丈之內。
與守界人打起來,他這具肉-體-凡-胎必定要報廢,好不容易二人心意相通,卻再也無法重溫成年人的快樂了。
真是造化弄人。
梅雪衣幽幽地睨著他的背影,身體調整到最緊繃的戰鬥狀態。
等到他動起手來,她會伺機用她的漩渦神功吸這兩個家伙。
雙膝微彎,隨時準備出擊。
衛今朝迎著那兩張光溜溜的臉,走到近前。
氣氛緊張,千鈞一發。
“下棋?”衛今朝輕嗤一聲,語氣盡是不屑,“你們,不行。”
梅雪衣:“???”不是驚天動地的大戰嗎?
兩個無面人也怔住了。
半晌,白衣的拍著石桌怪叫:“你行你上啊!黃毛小子,不知天——高地厚!”
衛今朝懶懶散散:“我一個,對你們兩個。”
“瞧不起誰呢!”白衣的調子都變了,“我一個人打你,綽、綽綽有餘!”
衛今朝微挑著左邊唇角,笑了笑。
嘲諷之意,遠勝千言萬語。
白衣的氣到拍桌:“來來來!”
他揚手一抓,便從虛空中捏出一枚土黃色的棋子,‘啪’一下落在棋盤中心。
梅雪衣不必細瞧,便知道這是比問虛的‘化虛為實’更高階的能力——無中生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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