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休假申請直接甩在上司桌上:「人事說你不給批。」
上司冷漠:「什麼假要休 42 天?」
我比他更冷漠:「產假。」
1
我把休假申請甩在老板桌上的時候,他還在視頻會議。
他對攝像頭做了個暫停的動作,閉麥關攝像頭,然後才從文件堆抬頭看我:「什麼事?」
我指了指假條的駁回兩字,說:「人事說你不給批。」
老板向後靠在椅背上,兩手搭在腿上,眉頭輕蹙:「你知道現在崗位的競爭很激烈吧?B 組林芳雨盯你的位置很久了。」
我沒說話。
他看了我一會兒,繼續開口:「離開崗位 42 天,再回來你可能會外調,被下放,失去現在的崗位。」
我還是沒說話。
他像是有些失望:「什麼理由?42 天帶薪假期不能說批就批。」
我從文件夾裡拿出病歷本,這才開口:「產假。」
老板看著我遞來的病歷本和 B 超單,眉頭皺得更緊了。
2
老板批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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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走之前他好像想說什麼,最後什麼也沒說。
我回工位收拾東西,A 組小張怯怯地看我:「姐,你真要走啊?」
我沒什麼表情:「嗯,可能會被派去子公司吧,也可能跳去對面。」
小張咽了咽口水,朝門外瞥了一眼。
林芳雨站在門口,精致的妝容填滿怒氣:「你他媽有病吧?真為了一個男的要死要活,我們走到今天多不容易,你比同批男性付出了多少倍的努力,就為了一個男人不要了?」
42 天產假,是懷孕四個月流產的待遇。
剛做完手術,我現在能下地已經是靠社畜一口氣了。
我朝她笑笑:「我手上這個項目你接一下吧,別人我不放心。」
林芳雨氣得要命。
但我不打算待在這裡了。
四個月前我還打算在這裡待到退休,算著退休後企業年金能去哪個養老院。
直到發現自己懷孕,而男朋友換了號碼,發微信也隻會回工作相關。
閨蜜陪我做完全程手術後,比我還像手術的人,臉色慘白,眼睛通紅,勸我:「算了吧。」
那就算了吧。
我走的時候,老板的車停在公司門口,車窗降下,他冷然的側臉露出來,沒看我:「我送你。」
我轉頭走向他身後的車,閨蜜讓她表哥來接我:「不用了,孩子跟你沒關系。」
四個月前是有的,如果老板沒出車禍,又沒恰好隻忘了我。
並單方面覺得自己不會跟我在一起,取消了結婚安排之後。
我一個個打電話通知賓客,把請帖打包給廢品回收站,把婚房裡自己的東西收拾回自己買的房子之後。
孩子就跟他沒關系了。
3
閨蜜的表哥我認識,高中比我高一級的學神,穩佔第一寶座,每次他考完的卷子我都會寫一遍。
每一次都比他低 20-25 分。
大學的時候和他在同一個學校,他是教授心頭好,每個帶過他的老師都會把他當教科書。
我們倆唯一的交集就是我高二跨級和他參加高考,他是狀元,我低他一百名。
狀元宴的時候我去吃了席,他在長輩群裡遊刃有餘,談笑風生,巧妙照顧好所有人的笑臉。
那時候我就知道,智商高的人,情商也能很高。
而我是個在吃席還要戴耳機聽英語學習的普通人。
他在前面開車,沒有計較去後座這件事,繞過老板的車開向醫院。
挺可笑的,我知道自己懷孕,居然是流產那天。
四個月流產的幾率比較小,危險卻很大。
那天衛浔帶我參加會議晚宴,他帶著女伴,含笑介紹:「女朋友。」
不厭其煩地對別人解釋,他和我已經分手,Ṭŭ⁰取消婚禮。
我為了項目連軸轉,超過 24 小時沒睡,全靠晚宴一口湯吊著,在一旁接受別人復雜的同情,以及惋惜。
畢竟衛浔出事前,他曾恨不得告訴所有人我們是未婚夫妻,喜宴通知是他一個人挨個打過去的,請帖是他親自設計的,材料、顏色、喜糖。
我的頭紗、婚紗、婚鞋、婚禮地點,他設計了四次婚禮。
宴會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親自過目。
還要兼顧公司的運轉,每次下班都要等著我「充電」,說:「寶寶我一點也不累,一想到能和你結婚我就好開心,像夢一樣。」
曾經的他對一切異性敬謝不敏。
圈內所有人都感慨,我是「把衛浔拉下神壇」的人。
但是聽說他車禍後,我連夜回國,風塵僕僕趕到病房,看到他漠然的雙眼,拒人千裡之外的冷淡,以及看著我時,毫無波瀾的視線。
「聽說你是我的未婚妻,但我不記得了,抱歉,耽誤你這麼久。」
我在他床前哭得差點昏倒,不是因為他不記得我而哭,而是慶幸他活下來了。
事故現場,他活下來的幾率很低。
我知道,他為了活著見我,做了很大的努力,所以不記得我,沒關系。
取消婚約,沒關系。
他被家裡爭家產的豪門戲碼波及,大學期間和我擠 30 平的出租屋創業,5 塊錢的掛面吃滿一天三頓,什麼苦我們沒共過?
所以不記得我,取消婚約,真的沒關系。
可是他不能愛別人。
他不該的。
4
洛衡送我去醫院後,幫我跑上跑下,從身體復查到心理醫生,他一手包攬。
出來後我對他笑笑:「衡哥,謝謝你。」
他幫我把頭發重新挽好:「畢竟我在挖你,不殷勤點怎麼行?」
我正在笑,出了醫院,下午兩點的陽光刺眼,眯著眼我看見醫院門口,衛浔靠在車邊。
他走過來,看著我,說了聲:「抱歉。」
衛浔很討厭我們之間道歉。
他覺得太生分。
我搖頭:「和你沒關系。」
衛浔望著我,很認真:「有,我看了病歷,你的情緒原因和勞累原因都是我造成的,孩子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是以前的衛浔,他應該是抱著我不說話……不,如果是以前的衛浔,不會有現在的情況。
我寬慰他:「沒關系,我原本也不打算生育的,所以不孕對我來說沒關系。」
流產後對身體造成了很大的傷害,其中一條就是不孕。
但對我來說,不孕隻是最輕的一條。
衛浔又把財產分割拿給我,我拒絕了四個月,不想和他這樣了斷。
總覺得,他會恢復的,醫生說輕則半年,重則一生,這個記憶的缺失,誰也說不準。
看命。
他命裡沒我。
有些人就是這樣,能共苦不能同甘。
所以看著衛浔再一次遞來的協議,我找洛衡借了支筆,果斷籤字,收下那一半的財產分割。
他松了口氣,黑白分明的瞳孔注視著我,沒有一絲雜質。
對他來說,愛人是說不完話的,不熟的人才會無言以對。
他看著我卻不知道說什麼的樣子,讓我無奈地別過視線,主動解決他的窘況:「衛總,我這裡就不麻煩了,您回去繼續工作吧,下午的會議安排很滿。」
衛浔看了眼洛衡:「好。」
他沒有一點猶豫,十分信任洛衡。
也沒有一點不滿。
可之前的衛浔,看見我和洛衡站在一個屋檐下都會吃醋,說:「危機感好強。」
目送衛浔車子離開,洛衡才輕拍我的手腕:「走啦。」
我垂下眼:「好。」
有時候我也會想,衛浔在那場車禍裡努力活下來時,恐怕不會知道會那麼傷害我吧?
他如果提前知道,恐怕寧願讓我守寡。
曾經的衛浔,就是這麼對我的。
我是他摘下的月亮,他想把我永遠捧起來,視作信仰。
5
衛浔剛失憶時,翻看到自己的日記。
他不信自己是個會寫日記的人,還是一本寫滿暗戀的日記。
從高中到大學,我追趕洛衡,他追趕我。
讀完日記的最後一行,他像是被打動,選擇接受心理醫生的治療。
在他繁忙的日常裡,又添康復又添外部刺激。
他努力過,但真的不愛我。
我從前隻要一皺眉,他就會拋下一切了解我。
對他來說,所有的外物都是為了給我更好的生活。
但那天,我在他床前哭得那樣慘,他隻是不著痕跡地按了按後腦,高素養地體貼了一個陌生的傷心女人。
我就知道,他不愛我了。
心理醫生私下找我談過,說我是他求生的念頭,太過強烈導致下意識地回避,情感轉移。
我心疼了他,主動搬離了婚房。
他才得以喘息。
四個月內,他以上司的方式和我相處,偶爾會愜意地享受我們工作的時光。
他喜歡和我工作的時候,因為我是個面面俱到的人,對他的要求非常通透。
但每次想到這是我們相處多年的默契,他又會困擾,對我抱有歉意。
這種歉意讓我窒息。
6
閨蜜陪我住進了自己買的房子,我慶幸自己窮怕了,發家後第一件事就是用自己的名字買了房。
雖然從沒居住過,但這是我自己的家。
洛衡被拉來給我做營養餐,閨蜜給我讀追妻火葬場的小說,惡狠狠道:「總有一天,衛浔會恢復記憶,想起你的時候會痛不欲生,然後冒著大雨跪在你家樓下,啞著嗓子紅著眼求你原諒。」
我失笑:「不可能。」
閨蜜指著平板:「小說都是這麼寫的。」
洛衡從廚房探頭,嘲諷:「洛還花,少看點小說。」
閨蜜冷哼:「你們一個兩個都不懂。」
我繼續喝湯:「如果可以,我倒希望他不要恢復記憶了。」
空氣凝固了一瞬。
閨蜜不敢置信地看向我:「你想什麼呢?衛浔那麼對不起你,讓他花點錢就行了?必須讓他痛苦一輩子!」
我被湯嗆著了,笑得咳不停:「一邊痛苦,一邊深情,一邊享受豪門生活,一邊找替身紀念白月光?」
閨蜜幫我順氣,咋舌:「寶砸,你小說也沒少看啊。」
我承認,衛浔剛失憶那會兒,我靠著無數追妻火葬場的小說挺了過來。
也幻想過他恢復記憶後悔恨得痛不欲生,哭著求我復合。
但是幻想久了,人也該現實點。
洛衡又探頭:「洛還花你懂什麼,這叫時刻保持浪漫與活力。」
閨蜜急眼:「你雙標狗啊,不要的嘴巴可以捐獻給有需要的人,捐給衛浔也行。」
洛衡嘗了口鹹淡:「唔,那衛浔應該說不出什麼好聽的話。」
加了勺鹽,他補充:「用我嘴的話。」
我被他倆逗得樂不可支。
洛衡這麼殷勤,不是為了挖我當老婆,是因為他們公司相同崗位的阿姨退休了,想讓我去接班。
用洛衡的話來說:「你年輕,身體棒,素質高,能力好,給我打工十年不成問題。」
一句貌美沒說過。
閨蜜吐槽:「隻聽說過年輕接貌美的,年輕接身體好的我頭一次見,誇人都不會。」
洛衡糾正:「這個崗位招的就是年輕身體好的,跟相貌沒關系。」
閨蜜私下吐槽:「你還說他情商高,我看他活該一輩子單身。」
和他們鬥嘴的時候,我差點忘記了煩惱。
但衛浔的小女朋友找到了我。
7
閨蜜瞪大眼:「小說看得多了,真發生的我第一次見!」
洛衡湊熱鬧:「讓我也見見世面。」
其實就是小姑娘加了我的微信,向我請教我之前項目的一些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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