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歲歲拿起那張紙條,毫不猶豫地給揉成團。
不去!不去!不去!
她對紙條發泄了一頓,一垂眸,她立馬陷入“…………”中了。
紙條下面還有一張紙條。
而且是緊緊黏在絲絨上的。
上書八個大字:“如果不來,後果自負。”
她看得出來,他沒有和她開玩笑。
林歲歲咬牙切齒。
最可怕的男人。
因為他能看破她的心。
就像她之前說過的,大不了就被他弄死。
可有的時候,死反而是一種解脫。
更多的是“不死不活”、“半生不死”、“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石晉樓有的是辦法和手段讓她處在“生”與“死”的邊緣。
比如林家、比如林先生、例如林景涯、例如張小扁、比如她的學業、她的導演夢想……
所有她喜歡的、在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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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她也不能和石晉樓再這樣莫名其妙下去了——他興致來了就哄她,叫她“小姑奶奶”,興致不在就半個月不鳥她……
這算什麼?
他們確實應該好好的談一談。
林歲歲拿出鑰匙,合上禮盒。
一道弧線在半空中劃過,禮盒被準確無誤地丟進了牆角的垃圾桶。
林歲歲給張小扁打過電話之後,就打出租車到了石晉樓指定的酒店。
到了前臺,她報上房間號。
前臺小姐看了她一眼,問道:“姓名?”
“林歲歲。”
“好的,請你稍等……您好,這間房是不對外的,您需要有主人提供的鑰匙才可以進入。”
“我有……”
基本沒辦什麼手續,她就被侍者領到了指定的樓層和房間。
“好的,謝謝。”
林歲歲摸出那串鑰匙,對準門上的鑰匙孔——
門開了。
漆黑一片。
她收好鑰匙,走了進去。
在她的手馬上摸到牆上的開關之時,她突然被人從後抱住,舉在半空中的手也被按到了牆壁之上。
“誰……”
除了他,還能有誰?
林歲歲改了口:“石……”
她隻吐出一個字,男人灼熱的氣息已經壓了下來!
第18章 撩十八下
電光火石之間,林歲歲扭了下腦袋。
男人的唇輕輕地印在了她的臉頰上。
“石晉樓!”林歲歲蹭動了起來,被按在牆上的手也不安分,指尖不停地撓著牆壁,“……不要不要……你在幹嘛……你放開我……”
她的抗議顯然毫無用處,男人的唇依然在她的臉上流連忘返著。
“……你把我弄疼了……”
開始的時候她的口氣中還帶著點嗔怒,說到最後,聲音越來越小,小哭腔也出來了。
男人的手勁兒很大,林歲歲是真的感覺到疼,剛吭哧完,她的身體就被對方往懷裡一扣——
她的胸口貼上對方的胸膛,額頭正好撞上對方的鎖骨。
“啪——”
明亮的燈光灑了下來。
“唔唔唔——”林歲歲悶悶地聲音從石晉樓的胸口處傳了出來。
石晉樓立刻扶住林歲歲,一隻手摸上她的下巴,微微抬起:“你怎麼了?”
林歲歲沒有哭,隻是眼眶泛著點水光,她一隻手搭在鼻尖,一隻手揪著他的襯衫,似埋怨、似撒嬌地咕哝:“你撞了我的鼻子……好痛、好酸……”
“撞了哪兒?給我看看。”
石晉樓微微皺了皺眉,握住林歲歲的手,輕輕拉開——
她的鼻尖果然紅嘟嘟的。
石晉樓神色淡淡,突然用指尖輕輕刮了下她的鼻尖。
林歲歲瞪大眼睛,不停地揪他的襯衫,嘟嘴抗議道:“疼!很疼!!”
石晉樓看著林歲歲,唇角終於微微上挑,他牽住她的手:“用涼水衝一下就不疼了。”
林歲歲皺了下眉心。
用……涼水……衝一下?
靠譜嗎?
有醫學根據嗎?
為什麼總有一種江湖騙子的既視感?
不對不對……
林歲歲閉起眼,甩了甩頭。
石晉樓?江湖騙子?
不對不對,形象不對等!
使不得!使不得!萬萬使不得!
石晉樓一直搭著林歲歲的肩膀,可以說是保持著“擁抱”的姿勢將林歲歲給抱進浴室的。
林歲歲被石晉樓擁到洗漱臺前。
他的一隻手自然地環過她的腰撐在洗漱臺上,另一隻手伸出,扳開了水龍頭——
水流“哗啦啦”地流了下來。
“…………”林歲歲扭過頭——石晉樓就貼在她的身後,她一下子就可以看到他精巧的下颌線——她看了他一眼,輕聲說,“也不是很嚴重,我不想衝了……我能不能不衝……?”
她自始至終覺得“撞鼻子衝涼水”這個做法有點不正常啊……
“不行。”石晉樓面無表情地說,“你撞到了鼻子,必須衝。”
林歲歲:“…………”
然後,她就被石晉樓強迫著俯下身,腦袋湊近水龍頭的出口處。
石晉樓試過水流的溫度之後,用環著林歲歲的那隻手,從她的胳膊穿過,輕輕扶住她的臉頰,再用另一隻手的掌心接一點水,輕柔地衝洗著她的鼻子。
水流有些涼,但並不是冬天的那種冰涼,是很舒心的清涼。
當水流衝過鼻尖的時候,鼻尖上的酸痛感真的隨之逐漸消失。
林歲歲慢慢地閉上眼睛。
就像洗頭發、掏耳朵的感覺……怎一個舒服了得?
石晉樓幫她足足洗了五六分鍾,才關了水龍頭。
林歲歲一開始還沒反應過來,隔了幾秒鍾,她才眼神迷離地看向石晉樓,眨了下眼睛:“……衝完啦?”
石晉樓目不轉睛地注視她。
林歲歲不明所以地問:“怎麼了?你這麼看著我幹什麼?”
“…………”石晉樓盯著她看了一會兒,才淡淡地回答,“沒事。”
林歲歲歪了下腦袋。
這男人真是奇奇怪怪的。
石晉樓用毛巾輕輕地幫林歲歲把臉上和脖頸處的水都擦幹淨後,又從洗漱臺上拿過一支牙膏。
見到他把牙膏擠到自己的指尖上,林歲歲一愣:“為什麼要把牙膏擠到手上?”
下一秒——
不用石晉樓回復,林歲歲就知道牙膏的用處了。
因為他已經將指尖上的牙膏點到了她的鼻尖。
林歲歲:“…………”
她望向鏡子中的自己。
她直直地看了有一分鍾,才哭笑不得地看著石晉樓:“人家小醜有個紅鼻頭,我有個白鼻頭……”
石晉樓本來臉上沒什麼表情,卻被林歲歲那個慘兮兮的表情和語氣逗到了,忍不住抿唇笑了一笑,“還疼嗎?”
林歲歲如實地搖了搖頭。
“不疼就可以了。”
搞定了林歲歲的鼻子,他們兩個人就離開了浴室。
林歲歲環視著這個房間。
不愧是市中心的高檔酒店裡的專屬套房。
一磚一瓦、一草一花,就連茶幾桌上的那套茶具都能嗅出來金錢的氣息。
林歲歲隻能想到那個經典的形容:萬惡的資本主義!
石晉樓往沙發上一坐,打開電腦,戴上耳機,立馬開始認真專注地敲擊著鼠標和鍵盤。
林歲歲自顧自地坐到床邊。
她玩了一會兒手機,便無聊地將手機丟到床上。
她抬起頭,默默地看著石晉樓。
工作中的男人確實很帥。
但這個男人絕不止是一個“帥”字可以概括的,他真是又可怕又詭異又奇怪……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他對她到底是什麼感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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