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0-12 16:10:203987

16

三日後,霍家設宴,廣邀親友團聚。

鄭歸虞身為我的嫡姐,自然也接到了帖子。

當我看到她春風滿面地帶著謝以安以及謝氏女郎一道上門時,我便知道,謝以安鏟除了我在她心裡埋下的、名為懷疑的種子。

「歸晚,霍二郎活下來了又如何,他終究不過一個武將。」

鄭歸虞在無人處叫住我,冷笑著說道:

「春闈放榜,謝以安中了會元,而我腹中,已經有了他的骨肉。」

我微微一怔。

鄭歸虞將我的反應看在眼裡,輕撫小腹:

「他不願意碰你,別以為我跟你一樣。

「鄭歸晚,這一世過得好的,一定是我!」

而我看她的眼神,隻剩憐憫。

前世,我撞見那件事的時候,最慶幸的事情便是他不願意碰我,沒有讓我為他生下孩子。

而這次,為了打消鄭歸虞的疑慮,謝以安與她圓房了。

我看一眼遠處謝氏女郎頭上價值千金的珠釵。

難得沒與她爭論,轉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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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個月後,鄭歸虞誕下一子。

謝以安也在同月,被欽點為太學博士。

嫡母叫我一同去參加滿月宴,話裡話外敲打我,要為嫡姐備上厚禮。

我當著她的面吩咐婢女:

「請大嫂按規矩為我備禮。」

嫡母瞪著我:「你……」

我笑著打斷她的話:「母親放心吧,就算是按規矩備的禮,也不會差的,畢竟將軍府富貴,這可是母親告訴我的。」

嫡母心中氣惱,卻找不到什麼話來反駁我。

畢竟陛下論功行賞時,不但封孫諾做皇商,還賜予我縣主封號。

這是老太君親自進宮,為我求來的。

嫡母可以隨意教訓她的庶女,卻不能再對縣主無禮。

17

我沒想到,那人會在滿月宴上鬧出來。

當著我與嫡母的面。

鄭歸虞尚抱著兒子同我炫耀。

那傅粉何郎已經闖入內室,跪在床榻下。

婢女們亂成一片,鄭歸虞厲聲呵斥道:

「王淳!你竟敢擅闖我的臥房,你想做什麼!」

看得出來,她對謝以安這位表弟已經忍耐到了極限。

前世我也憤憤不平,他母親與妹妹也就算了,王淳一個表親,憑什麼也要我來供養。

甚至謝以安在王淳身上花費的銀錢,比他親妹妹還多。

直到那日,那幅齷齪的畫面如一個巴掌打在我臉上,我才終於知道了原因。

什麼此生絕不納妾,什麼愛我敬我。

全是騙局!

「表嫂,你就成全我與表哥吧!」

王淳哭得梨花帶雨,比床榻上的鄭歸虞更柔弱,更惹人憐愛:「你已經有一個孩子了,表哥已經讓你有一個孩子了,能不能將他還給我?」

鄭歸虞愣愣地問了一句:

「什麼意思?」

嫡母反應更快,直接一個巴掌打在了王淳臉上:

「哪來的瘋子!來人,還不將他拖出去!」

「表嫂,表嫂!」

「住手,」鄭歸虞尖銳地喊道,「住手!你說什麼?你什麼意思!」

嫡母趕緊摟住她:

「歸虞,你現在不能動氣,這人一定是犯了瘋病,娘這就叫人將他攆出去!」

「王淳!」

鄭歸虞充耳不聞。

此時,成婚近四個月的冷待,我意有所指的話語,以及謝以安待王淳的憐愛,都在她腦海中連成了一線:

「你給我說清楚,王淳!」

18

謝以安倉促趕來時,內室已經亂成一團。

王淳被幾個婢女按著,鄭歸虞拼命地抓撓他,嫡母則在一旁焦急地想抱住鄭歸虞,勸她不要再動氣。

我離得最遠,已經退到門邊。

「歸晚,」霍堯聽說內室鬧起來了,借著謝家連襟的身份也跟了進來,一把將我護在身後,「你沒事吧?怎麼鬧成這樣?」

見我搖頭,他這才往屋裡看了一眼。

隨後,驚恐地回頭:

「我怎麼看著,廝打的像是個兒郎?」

我嘆了口氣,拉著他退出來:

「你沒看錯,這滿月酒想必是喝不成了,我們先回去吧。」

經此一遭,我以為鄭歸虞定會與謝以安和離。

畢竟她不像我,她是嫡出,家中還有胞兄、親娘為她撐腰。

就算大歸,日子也不會難過。

卻不想,她的要求如前世一樣,遭到了父親的拒絕。

「謝以安連中三元,如今已經是太學博士,前途不可限量!」

嫡母到底心疼女兒,囁嚅道:

「郎君,要不還是讓歸虞和離吧,那謝以安如此……」

父親惱怒道:

「你懂什麼,婦人之仁!

「二皇子的妻族有意與謝家結親,謝以安這是得了二皇子的青眼,若是……就算是為了大郎,也不能與謝以安和離!」

提到兒子,嫡母終於偃旗息鼓,轉而勸說鄭歸虞:

「女兒,謝以安已經說了,會將那王淳送得遠遠的。你已誕下謝家嫡長子,誰還能動搖你的位置?」

鄭歸虞氣得渾身顫抖:

「娘!謝以安,你不覺得他下賤嗎!」

「閉嘴!」

父親如前世那般,一個巴掌打在了鄭歸虞臉上:

「就算是死,你也得死在謝家!」

父親說完,對特意被叫回家的我道:

「歸晚,你勸勸你姐姐,叫她跟你一樣,懂事一些!」

19

父親與嫡母都離去了。

鄭歸虞呆呆地坐了許久。

忽然笑了起來:

「鄭歸晚,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

「我明明已經做了不同的選擇,為什麼還是走到了這一步?!」

這個問題,我也無法回答她。

上一世,我也是在謝以安被欽點為太學博士後,才發現他與王淳的茍且之事。

我比鄭歸虞幸運,但也比她不幸。

幸運在於直到我死,謝以安也沒碰過我。

不幸在於,我發現這件事後,連個傾訴的對象也沒有。

鄭歸虞,至少還有嫡母為她籌謀。

可我姨娘早逝,與外祖家也沒什麼來往,謝氏,更是一家豺狼虎豹。

婆母不慈,小姑子隻想從我這裡索取銀錢。

謝以安表面注重臉面,不肯挪用妻子的嫁妝,卻放任謝氏母女欺我辱我,直到我破財消災。

我那些單薄的嫁妝,過門三年便被挪用幹凈。

撞見謝以安與王淳茍合,我第一個感覺,卻是如釋重負。

我不像鄭歸虞,我沒有退路。

所以,我決意與謝家人同歸於盡。

我甚至連如何下毒都謀算好了,可是在動手的前兩日,被嫡母強押著去將軍府探望鄭歸虞。

她殺了我。

也救了我。

所以,我對她說了重生後,第一句真心話:

「鄭歸虞,謝家不是個好歸宿。」

說完,我就打算離開。

她卻在背後又哭又笑:

「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很得意吧,鄭歸晚,你現在擁有的一切都是從我這裡搶走的,我不會讓你如願的!」

20

鄭歸虞回到了謝以安身邊。

我聽說之後,心中毫無波瀾。

這是她自己選的路。

並且,每次都是她先選的。

鄭歸虞回到謝家,不但與謝以安和好如初,還主動給謝氏女郎買了許多首飾,帶她出席達官顯貴的宴會。

很快,謝氏女郎與二皇子的妻弟定親了。

不知道鄭歸虞跟父親說了什麼,她從鄭家拿走一大筆銀子,給謝家女郎置辦了豐厚的嫁妝,歡歡喜喜地送她出了門。

接著,謝以安升遷國子博士,連跳三級。

這下鄭歸虞成為了世家貴婦吹捧的對象,國子博士雖然不是什麼高官,但以謝以安的年紀,實在堪稱經世之才。

鄭歸虞得意忘形,甚至當著太子妃的面,要我給她端茶。

太子妃冷笑著扔下茶盞:

「這是哪家的夫人,好大的顏面,竟然要本宮的表弟妹給你端茶!」

鄭歸虞被嚇得面色雪白。

她這時才想起,當朝太子的生母,乃是霍家那位早逝的姑奶奶,先昭仁皇後。

鄭歸虞連忙跪下請罪。

可太子妃早已對二皇子一黨不滿,借機發作,罰鄭歸虞端著茶盞,在花園中長跪。

這對命婦而言,無疑是奇恥大辱。

鄭歸虞在花園中跪了半個時辰,瘸著腿被婢女攙扶回去。

臨走前,她怨毒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我。

我問她是不是盯錯了人。

她冷笑道:「鄭歸晚,你得意的時間,不會太久了!」

我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邊關告急,霍家軍奉命出徵,二皇子的人趁機控制了城門。

將我們這些武將家眷都抓進宮中,意圖逼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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