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報出一個服裝品牌,虞淺抬了抬眼皮,覺得有些意外。
這個品牌的服裝設計師和彼得挺熟,虞淺也同他合作過幾次。
怎麼說呢,他的服裝秀非常華美,也非常挑剔,絕不會輕易換人或者在臨開秀前一個月才定下模特。
今天才籤了合同,下個月就去參秀?
做助理的都長著七竅玲瓏心,感覺到虞淺的目光輕輕落過來,助理就知道這位模特屆的前輩對她的工作安排抱有疑慮。
幾個月前品牌方來確定合作模特時,助理自己有過同樣的疑慮。
當時在會議上,老板說了虞淺的名字,品牌方大感滿意,於是敲定下來。
這位被臨時揪過來的工作助理,同品牌方握手、一臉假笑把人送走之後就瘋了,扒著老板的門框質問:“合作模特是虞老師?我們公司哪來的虞老師?虞老師不是在國外嗎!”
老板一臉高深莫測:“很快就會回國了。”
那時候還是春天,虞淺回國已經是九月。
工作助理去接機那天,恨不得在機場就讓虞淺籤字畫押敲定合同。
但老板說了,務必讓虞老師舒心......
老板語氣挺嚴肅,給人一種“虞老師不舒心你就別幹了”的恐懼。
老板的話當然不能不聽,尤其是這一位。
“Eleven”兩位老板,一位沈深,一位程驍南。
本來以為沈深這種名字,肯定是個高深莫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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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他們沈總就是個“嬸嬸”,每天絮絮叨叨,話痨且不正經,還總帶著女友和工作人員聊天,親民得過頭。
反而是程總,白瞎一張帥臉,性格太冷淡了!
員工們多少都有點怕他。
所以核對完合作細節,助理像恭送老佛爺一樣,恭恭敬敬把虞淺送回了酒店。
後面的時間,虞淺過得十分清闲。
九月的帝都市氣溫還算不錯,不冷不熱,“梧桐裡”這片區域估計是下了大功夫綠化過的,綠蔭成群,倒是很舒服。
不過虞淺不喜安靜,偶爾會去“Eleven”的拍攝基地看看。
去得次數多了,也就聽到不少關於公司高層的傳言。
虞淺也不是有意要聽人家聊天,拍攝基地的二樓有一間吸煙室,她偶爾過去抽支煙。
一牆之隔是休息室,模特們音量上又不知收斂,很容易聽到。
三個女人一臺戲,一群女人湊一起,比相聲還熱鬧。
但她們那些消息,好像不怎麼靠譜。
虞淺聽見一個女聲說:“知道麼,咱們老板可是學霸,從小優秀到大的。”
她按滅煙蒂,感覺有些荒謬。
剛認識程驍南那會兒,他也說自己是學霸。
但後來他那張148高分的試卷落在虞淺車上,她仔細看過,那個“1”,是後加上去的。
判斷對錯的空格裡填著ABCD,就這態度要能考148,那她興許真能去斯坦福讀個博。
-
會議室敞著窗,窗外寬大的葉片間懸著淺褐色的果球,那是虞淺最喜歡的二球懸鈴木。
多數時間,程驍南都會在會議室裡辦公。
偶爾抬頭看著外面的綠葉,會想起虞淺。
最近想起來的過往尤其多,畢竟虞淺本人就在“Eleven”。
那會兒虞淺開著紅色敞篷跑車,停在附中後街的林蔭老路上。滿眼的翠色裡,那輛紅跑車格外顯眼。
她穿了件真絲大V領的襯衫,衣擺掖在高腰短褲裡。
車門敞著,虞淺一隻腿伸出來蹬著車門,皮膚在陽光下白得晃眼。
那時候程驍南才18歲,血氣方剛,看得眼皮子直跳,脫了校服外套丟過去罩在她腿上。
虞淺看他:“幹什麼?”
程驍南能說什麼?
難道說,我再看要起反應了?
他別扭地偏過頭,隨口扯了個理由:“怕你冷。”
虞淺倒是真的披著他那件校服外套,但程驍南的後遺症更大了。
他穿著那件沾著香水味的校服打遊戲時,幾乎一直在輸。
夜裡他沒忍住,沒話找話給虞淺發信息,問她香水什麼牌子。
虞淺居然沒睡,秒回了個名字——
“事後清晨”。
程驍南這段往事還沒回憶完,身邊又響起“沙沙——沙沙——”的聲音。
他不耐煩地扭頭,看著沈深:“你能不能不削蘋果了?”
“不行啊南哥,季苒說了,練不好削蘋果不跟我訂婚,你舍得我光棍一輩子嗎?”
沈深一說話,手裡的蘋果皮斷開了,他嘆一聲,“完了,又得重新來。”
程驍南懶得理他,卻聽見沈深忽然說:“哎對了,我今天瞧見咱們公司新合作的那位模特了。”
程驍南筆尖微頓:“然後呢?”
“長得也太他媽美了,真人比雜志照片上更美。”
沈深眼神往會議室裡虛飄一圈,就好像怕自家女朋友從哪個角落鑽出來一樣,“不過關於她的傳聞可挺多的,對咱們以後的合作沒什麼影響吧?”
“說來聽聽。”
那些傳聞程驍南也聽過,沈深也沒能說出更多,還是那些花樣:
說她曾參與過校園暴力。
說她在國外和某服裝設計師同居。
說她因為失戀而剃了禿頭。
說她有個私生子。
沈深把聽來的八卦一股腦說完,見程驍南捏了捏眉心,還以為他第一次聽,又問了一遍:“會對我們的合作有什麼影響嗎?”
“不會。”
程驍南看了眼窗外景色,收回視線時忽然笑了笑,“不過有一點需要注意。”
“什麼啊?”
“她脾氣不太好,別惹她。”
沈深愣了一會兒,忽然覺得程驍南這個笑著的表情已經很多年沒見了。
“南哥,我想起來了,你喜歡這種又美又颯的類型是不是?高中時候你那個校外......”
“該走了。”
程驍南打斷沈深的話,拎著手機起身,“對面酒店吃個飯,約了人。”
“哦對,我差點忘了。”沈深丟下蘋果跟上來。
“梧桐裡”這片區域,幾乎都被“Eleven”佔據。
主辦公樓和攝影基地對面的酒店也有程驍南和沈深的股份,很多商業性質的聚餐,他們都選在這裡。
席間沈深一直在和合作方嘚吧,程驍南嫌悶,剛好程父打來電話,他起身出去接。
用餐的包間在二層,站在長廊裡能看見大水晶吊燈下的一樓景象。
程驍南也是在快掛斷電話時,忽然看見了坐在一樓的虞淺。
許是近鄉情怯,他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同她見面,出入公司甚至有點躲著的意思,怕這位好不容易套路回國的姐姐翻臉再出國去。
這會兒冷不防看見,程驍南有些怔。
電話裡說了什麼他都沒仔細聽,敷衍著“嗯”了幾聲,掛斷。
虞淺倚在橙色沙發裡,看上去很清闲。
她身上一直都有種慵懶從容的勁兒,又美得讓人挪不開眼。
程驍南繞著做舊的銅色圍杆走了幾步,換了個角度,看清虞淺的表情:
哪怕相貌風情萬種,她也總是淡著一張臉。
程驍南記憶裡虞淺很少笑,和他學校那些女同學也不太一樣。
他班裡的那些女孩,會因為校門口的奶茶店出了新款、愛豆開演唱會、或者某本漫畫發行而激動地尖叫,萬事可喜可賀的樣子。
但虞淺從來沒有過那樣鮮活生動的表情。
唯一一次例外,是他給虞淺變了個魔術。
程驍南拿了一盒撲克牌,讓她抽出三張,故作高深地說出她抽出來的是什麼牌。
其實是很簡單的入門級魔術,但虞淺顯然被糊弄住了。
連著三次後,她居然露出一些好奇的目光,偏頭問他怎麼做到的。
她那天帶了一對長耳線,偏頭時紅寶石墜子就隨著動作在頸側晃悠,折了些紅色的光斑散落在頸上。
虞淺的脖頸很美,皮膚白皙,秀颀。
讓人想湊過去吮一口。
程驍南看得有點心猿意馬,目光從她脖子上挪開,看著她的眼睛:“先不說怎麼做到的,姐姐,我這魔術前三次免費,再來一次,你可需要付出點代價了。”
“說說看,什麼代價。”
虞淺當時說這句話時,是眉眼含笑的。
她真的很少那樣笑。
程驍南從往事裡回神,站在酒店二樓的燈光裡,忽然也笑了。
也不是完全沒有機會,起碼他曾經是能讓她開心的人。
這想法才剛冒出來,就看見樓下一個侍者裝扮的男人走到虞淺面前。
虞淺是坐在酒店大堂等侍者泊車回來的。
這幾天她跟著網上的視頻,學了幾個簡單的小魔術。
這會兒闲著,她把撲克牌從包裡拿出來洗了洗牌。
泊車的侍者弟弟回來,拿了車鑰匙遞過來:“虞小姐,您的車鑰匙。”
虞淺不接,拿了撲克牌在手裡捻成扇形:“抽一張。”
這位弟弟不禁逗,耳廓紅了一圈,還是抽了張牌。
摸到手裡才覺得厚度不對,捻開一看,一張粉色的百元鈔票疊了四折躺在撲克牌背面。
手裡的車鑰匙被虞淺起身拿走,走前她晃晃鑰匙,說了聲“謝謝”。
身後的侍者弟弟捏著小費愣神兩秒,對著虞淺的方向鞠躬:“謝謝您。”
虞淺擺擺手,準備說個不用謝。
她對漂亮弟弟,一向溫柔有禮貌。
但二樓不知道是哪位用餐的客人,關門很重,“嘭”的一聲。
她下意識回眸,眯著眼看過去。
長廊上空無一人,隻有水晶燈晃得人睜不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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