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昨天,還沒等搬呢,在會議室都秀了把恩愛。
這個搬家連一個小時都沒用上就結束了,沈深和季苒沒什麼可幹的,開車回家,說改天有空去他們新居熱鬧熱鬧。
車子停在地下車庫,進門之後,程驍南從鞋架裡拿出一雙新的女士拖鞋,拆開,放在虞淺腳邊。
他側開身,做了個“請”的手勢,把客廳展現給虞淺看:“還滿意麼?”
程驍南這房子裝修風格簡潔,面積大,但放了不少綠植在屋裡,顯得生機勃勃。
“呦,開花了?阿姨養得挺好啊。”
程驍南趿拉著拖鞋,把巴掌大的花盆單手拎著走到虞淺身邊,花盆放在進門處的一方置物架上,“平時不在都是有阿姨過來按時打掃的,花也都是阿姨在照顧,這花真挺應景,知道你來,還開花了。”
程驍南眉眼含笑,撥一下花瓣:“這是歡迎你呢,我們的女主人。”
隨著他的動作,薄薄的大片白色花瓣輕輕顫動。
虞淺彎腰去看,她還是第一次這麼近距離認真觀察一朵花。
很美,花瓣像蓬松的裙擺,一簇心蕊上掛著花粉,生機勃勃。
她問他,這花叫什麼名字。
程驍南就從身後湊過來,攬住她的腰,說:“是虞美人。”
明亮的光線從落地窗灑進室內,他們在新家門口接吻。
程驍南幫著虞淺把行李箱裡的東西都拿出來,擺放好,一起在小區外面飯館吃了個簡餐,下午又逛了超市,買了不少食材。
程驍南單手推著購物車,另一隻手滑著手機看視頻,看了一會兒,他停下來,把手機收起來,和虞淺說:“學了個煎牛排,好像不難,今兒晚上給你煎牛排吧?吃意面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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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剛住在一起的小情侶都會做牛排意面吃。
大學畢業的那些同學結婚之後,曬餐食,程驍南總能在朋友圈裡瞧見他們發那種牛排和意大利面,意大利面上還要用番茄醬擠個心形。
以前翻朋友圈,程驍南都覺得這種的太俗。
但今天,他隻想和虞淺做一對最普通的情侶。
要不是他繪畫功底有限,他都想在意大利面上給畫個婚紗照了。
程驍南買了個做飯的圍裙,灰色,讓虞淺幫他系好,進廚房前和虞淺說:“你就在客廳看電視玩手機,飯好了我叫你。”
“你能行麼?”
“沒什麼不行的,交給我吧。”
廚房裡倒是沒出現什麼特別奇怪的聲音,過了一個小時左右,程驍南還真做出兩份看著挺不錯的牛排和意面。
盤子端上來擺在桌上,程驍南扯掉圍裙,丟在一旁,幫虞淺拉開椅子:“請坐。”
他慫恿著虞淺嘗一口牛排,眼裡閃著的都是期待。
聽虞淺說“味道不錯”時,程驍南露出得意的笑:“行,你喜歡就行,以後天天給你做。”
虞淺想說,她自己也會做些簡單的吃的,不用程驍南天天進廚房。
但目光落在程驍南小臂上,突然頓住。
程驍南膚色白,有點什麼痕跡特別明顯。
他還穿著白天時穿的那件襯衫,袖子疊了幾疊挽在手肘處,右手小臂上一條通紅的弧形傷,起了不少水泡。
燙傷的滋味虞淺知道,以前在國外給自己做飯,不小心濺起一滴油,手背上燙起的水泡疼得鑽心。
程驍南這胳膊,比她當時嚴重太多了。
但這人自始至終都沒吭聲,站在她身旁,還用她的餐具嘗了一塊牛排。
他倚著餐桌點點頭,稱贊自己:“嘖,這小味道,不愧是我。”
“程驍南。”
“嗯?是不是我做的牛排驚為天人?想要誇贊我?來吧,等著呢......”
程驍南話沒說完,虞淺站起來,忽然抱住他。
其實從昨晚起,他就發現了,虞淺正在說服她自己,慢慢改變。
以前的她不會有這種摸頭、擁抱的表達愛的方式。
“我就剛給你像樣做一頓飯,就感動得投懷送抱了?”程驍南眉眼舒展,笑著調侃。
虞淺不說話,程驍南就繼續開玩笑逗她:“你這時間有點不對,先吃飯先吃飯,晚點,晚點咱們來點刺激的?”
說了也不見虞淺炸毛,他正納悶呢,虞淺忽然問:“家裡有沒有燙傷藥?”
程驍南這才看了眼手臂,不怎麼在意地說:“小傷,不用管它,我都用冷水衝過了,沒事兒。”
“疼麼?”
“有那麼一點吧,沒什麼感覺。”
程驍南看著虞淺隱含擔憂的目光,笑了笑,“別擔心了,就當我邊給你做牛排邊給你表演雜技了,行不行?”
“雜技哪有這樣的。”
胸口碎大石,吞刀噴火的,那些都傷不到自己。
誰像他。
從來沒想過虞淺會這麼擔心自己,程驍南順勢裝了把可憐,皺一皺眉,把額頭抵在虞淺肩膀上,語氣都可憐起來:“動起來還真有點疼,完了,我這胳膊廢了。”
虞淺想說去樓下買燙傷藥,但程驍南在此刻抬頭,下颌依然抵在她肩上。
他唇齒間的溫熱氣息撲散在她鎖骨處,壓低聲音,繾綣地同她商量:“行動不便,晚上幫我戴?”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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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隔天早晨, 沈深接到程驍南電話時,聽到他南哥微啞的嗓音,頓時樂了:“呦呦呦, 昨天這是晚上幹什麼了,得多激烈啊,嗓子啞成這樣。”
“滾,感冒。”
“啊?你這咋又感冒了?不是我說,南哥今年這抵抗力不怎麼行啊?當年冬天穿短袖打籃球也沒見你感冒這麼頻繁過。”
確實有點邪門, 一個冬天能感冒兩次。
昨兒搬家時, 程驍南隻顧著讓虞淺穿戴得嚴嚴實實,自己穿了件襯衫在酒店敞著門的大堂裡來回穿梭。
做飯時又敞開了廚房的一扇窗, 連下樓倒垃圾,都是穿著襯衫去的。
可能嘚瑟過了, 著了涼。
昨晚晚飯後看電視時,感冒症狀已經初顯。
熒屏裡放著電影, 程驍南看不進去, 頭昏, 還有點冷。
虞淺無意間回頭,看了他一會兒, 說他眼尾泛紅,問是不是又發燒了。
從醫藥箱裡翻出體溫計測了一下, 果然已經38度。
所以虞淺入住的第一晚,什麼都沒做成不說,兩人還是分房睡的。
程驍南不情不願地鋪了客房的被子,靠在門邊:“我就這屋睡吧, 別傳染你, 明兒你還有工作呢。”
程驍南想到這兒, 咳嗽幾聲,心說,真慘。
電話裡沈深還在因為程驍南感冒的事情詫異,甚至問:“別不是又為了裝可憐,故意感冒的吧?季苒說你高中為了感冒,專門趕著她重感冒那會兒搬了桌子過去和她同桌,不是我說,這事兒我怎麼不記得?”
“你就記得吃、記得玩。”
程驍南嗓子幹得難受,靠在床邊端起水杯喝了兩口,“公司那邊要沒什麼事兒,你過來一趟。”
“你家啊?我去方便麼?”
“虞淺沒在,有事兒找你幫忙。”
沈深趕到程驍南家時,已經快到中午,他順路買了兩份午餐。
程驍南家裡是密碼鎖,以前有一陣他和季苒的房子裝修,他在程驍南家蹭住過,知道密碼。
到了之後手套一摘,自己輸密碼進來了。
程驍南洗漱過,但感冒未愈,整個人懶洋洋地靠在客廳沙發裡。
窗外是被冬風吹光葉子的懸鈴木,樹枝隨風顫顫巍巍,屋裡倒是陽光明媚的,落地窗旁幾盆虞美人都開了。
程驍南坐在陽光裡,聽到門口聲音,抬眼看了沈深一眼:“來了。”
“不光來了,還給你帶了午飯,快說,我是不是你的救世主?”
“是屁。”
沈深被說成屁也不介意,樂呵呵地把羽絨服脫掉掛在玄關,換了雙拖鞋,拎著外帶餐盒放在茶幾上:“你這嗓子啞得還挺性感,還發燒呢?”
“嗯。”
程驍南沒在專心和沈深對話,他垂頭鼓搗手機,給虞淺發了不少信息。
說自己喝了水還是不舒服,頭也疼,鼻腔也疼,犯困沒精神,還暈暈的。
沈深看他那個打字架勢,就知道又是和虞淺聊天呢。
他南哥隻有給虞淺發信息才會話痨,給他回信息時,多半時間都是一個“.”,表示知道了。
他要是發個什麼扯淡的消息,程驍南連回都不帶給他回的。
沈深坐到程驍南身邊,用湿紙巾擦了擦手,掀開餐盒蓋子:“我早晨沒吃飯,餓死了,咱倆先吃飯唄,吃完了再幫你幹活兒?”
虞淺今天上午有工作,下午彼得約了她試穿最新完成的服飾。
應該會晚一些回來,所以並不急。
程驍南又“嗯”了一聲。
沈深這邊吃了幾口,見程驍南盯著手機不動,剛想催他,忽然看見他笑了一下。
沈深好奇地湊過去,滿屏幕都是他發出去的綠色對話框,人家對方回復的白色對話框裡隻有一句:
【好好休息,弟弟。】
就這?
這就能把他不可一世的南哥開心成這樣?
沈深也是嘴欠,伸手探了下程驍南的額頭,學虞淺說話:“好好休息哦,弟弟~”
程驍南涼涼抬眼,拍開沈深的手,讓他把他的狗爪子拿開。
吃過飯,沈深挺興奮地站在酒櫃邊上,催促程驍南:“快快快,南哥,我已經迫不及待幫你幹活兒了。”
其實沈深是好奇,當初程驍南這房子買時,是新樓盤,沈深和季苒還陪他來看過。
程驍南買的頂層,價格貴一些,因為頂層是復式,還有一層閣樓。
等程驍南裝修完,沈深再來,轉了好幾圈都沒找到去閣樓的樓梯。
後來才知道,程驍南做了個暗門藏在牆體裡,閣樓也不讓人進,神神秘秘的。
當初沈深在這兒蹭吃蹭喝住了一個月,也沒讓他去閣樓看過。
暗門就在客廳酒櫃後面,程驍南吃過退燒藥,走過去推開:“走吧。”
沈深好奇死了,跟著程驍南走進去,踩上淺色調的實木臺階,往上張望。
隻走到,樓梯的一半,沈深看清了閣樓上的樣子:“臥!槽!”
“還行吧?”程驍南還帶著病音,聲音顯得並不十分精神,有點低低的。
“南哥,這豈止還行啊?這也太他媽酷了啊,你帶虞淺看過沒呢?”
“沒。今天能完工,晚上帶她上來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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