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19 13:38:554032

師父很少滿臉通紅,除非來到清水居談成了什麼。


這是師父跟我說的,他是個端莊持重的人,除非公事,很少見他這般激動。


「清河,為師可尋你半日了。」


放屁,明明是你們談生意談了太久,壓根沒找過我。


這一次搭上線以後,我確定我已經打入敵軍內部,對清水居的攻略進行的非常順利,阿鯉姑娘非常信任我,非常喜歡吃我帶給她的零食,雖然有些愧疚,可就像師父說的,我這樣是為了長安無賊,天下長治久安,是大義。


這樣兩小無猜的日子過了三年,直到我捉住了阿鯉去偷貴妃宮的令牌。


比起令牌,更讓我生氣的是。


她穿的這是什麼?


她滿不在意,想敷衍我。


我將披風解下,為她圍上,初秋的天還是有些冷,如果凍著了,接下來冬天身子就弱了。


她還是想逃,她還是看不出來,要捉她我一早就捉了,何苦給她什麼披風。


她還是將我當成那個傻乎乎,好糊弄的楚清河。卻不想如果我對別人也這般好糊弄,是如何當上的錦衣Ṭũ₀衛統領?


於是我將她抱住,我希望她能明白,三年過去了,我們之間也不該以哥哥妹妹來遮掩了。


你不要做賊,今後我養你。


我是想這麼說的,可是到了嘴邊竟然變成了做賊不好。


於是我看她的眼圈慢慢紅了,卻還極力摒住,不去看我。

Advertisement


「我這樣短命的夏蟲,若不這般苟且偷生,恐怕見不到你們書中的那種盛世。」


我第一次看見阿鯉露出這種表情,我的心像是被刑具扯著,痛的我喘不過氣。


我知道她吃了很多苦,可是沒想過是這麼多,我隻看到她在清水居悠哉遊哉地過日子,卻沒想到如果、萬一她沒有遇見琴遠,她會在哪裡,是否還會笑的這般開心。


我不敢想那些萬一,我隻想照顧她。


我得讓她相信我。


阿鯉:


我將楚清河獨自晾在御花園的假山那裡,落荒而逃。


楚清河這個烏鴉嘴念啥來啥,我真染了風寒,躺在床上病了半個月,


師兄花鰱說我高燒三日不醒,師父在我耳邊罵了楚清河三天。


終於在師父罵——這個沒良心的東西不知道哪個瞎了眼的老狗才看上他時,我一把抓住了師父的手。


師父……別罵了別罵了……


乖徒兒,我又沒罵你,我罵今後哪個瞎了眼的老狗看上楚清河那孫子。


……師父,你幹脆報我身份證號吧。


暮春空氣還帶著涼意,師兄惜我躺了太久辜負了春光,要拉我去遊湖看夜景,並拍著胸脯跟我保證停船費,陪酒費半價。


當我還在尋思著陪酒費半價是什麼意思,就已經腳不沾地地被師兄拉走了。


這一艘畫舫停在京城桃花開的最爛漫的芳菲湖上,此刻一輪孤月升起,兩岸火光灼灼,並不是漁火,是隔壁新開的兔兒樓包下兩條街搞得開業大酬賓,名字叫什麼紅塵客,拉著一生一世一雙人的橫幅。


我從來不覺得清水居無 1 無靠與紅塵客開業大酬賓有什麼關系,可是師兄咬牙切齒:長安城富婆公子都被吸引過去了,清水居已經客如清水,門可羅雀了。


跟我有什麼關系?


你躺在床上半個月,師兄為了照顧你,清水居就被人趁虛而入,你應該負主要責任。


當我到了船上時才發現,不對勁,這不對勁。


所以當那個紅衣邪魅迷人眼的男人拉住我的手,邪魅狷狂地將我攬入懷中,說:不許看別人;當那個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男人為我斟茶,期待地問我:主人,還滿意嗎;當那個奶乎乎的弟弟醋意大發地為我按摩,說:姐姐對你們隻是逢場作戲時。


我願意負全責。


我也終於明白師兄花鰱在畫舫外拉出的橫幅是什麼意思了。


愛一個人太累了,所以我要愛十個。


於ţű̂₄是四五個少年在畫舫外眾星捧月地簇擁著我,斟酒賞花,醉臥美人膝。


看呆了紅塵客一眾人。


啊這,這也太快樂了吧。


我的快樂持續到謙謙君子給我剝的第七顆葡萄,小奶狗撒的第九個嬌。


我正當我挑起紅衣男的下巴,叫他為我再斟一杯酒時。


我察覺到了空氣中凝固的氣氛,和身旁呆若木雞的三個美人。


「怎麼了?繼續樂呀。」我拍了拍謙謙君子的肩。


謙謙君子忙躲開:「大小姐,男女授受不親。」


「喲,玩欲拒還迎,貞潔烈男這一套?爺喜歡。」我坐直了身子,笑嘻嘻摸一把他的臉蛋,「爺懂規矩,有些服務是要加錢的。」


「大小姐您放尊重些。」紅衣男子眼睛直勾勾地盯著我身後,不動聲色地將衣服穿好。


「到底怎麼……」我不耐煩地轉過頭去。


我看見身後楚清河臉色黑如子夜,他握緊了手中的佩劍,滿臉憤懑,大有「清君側」的架勢。


我大約是喝醉了。


「看來,你身子好了。」


我說我頭還疼,楚清河的臉色能好看一些嗎?


「看來,你過得挺開心。」


不,我不是,我沒有,你聽我狡辯。


「看來,這幾日不見我是另有新歡。」


什麼新歡?我摸不著頭腦,不是這段日子你不來找我嗎?


他看了看那個白衣溫潤如玉的男子,又看了看那個捏臉捶腿的小奶狗,最終將目光落在那個袒胸露乳的紅衣男子,和他手中那樽美人醉上。


不得不說,這些美人與楚清河相比,簡直是燭火妄圖與皓月爭輝。


楚清河隻佩刀站在那裡,就能佔去我所有目光。


「滾。」他聲音裡帶著怒意。


美人們忙不迭收拾細軟滾出畫舫。


他一步步向我走來,每落下一步,我的心肝都顫一下。


因為他的臉色實在……太難看了。


他居高臨下,手臂將我整個籠住,俯視著我。


「自、自家生意……正經生意……」我結巴了。


連月光都偏愛他三分,照見他長睫的陰影和眉目間的森森冷意。


我看他拿起那盞美人醉,他的眼中哪有一點清河哥哥的樣子,他說:


「早知阿鯉喜歡這種浪蕩子,清河一開始就不該當什麼好哥哥。」


他將我順勢摁在案上,一口酒渡入我口中。


我打哈哈的道歉,案上擺設玩物被掃落的吵鬧,岸邊孩童們在放煙花的嬉笑,岸上紅塵客人聲鼎沸,甚至湖水浮動,這萬種聲音在耳邊吵人的很。


然而當他吻上我。


於是大千世界萬籟俱寂,隻有我的呼吸和他的心跳。


滿船星光都倒轉,搖亂岸邊桃花。


他隻吻我,從眉眼到臉頰,精雕細琢,。


他的酒意從唇齒化入眼中,那個禁欲又自持的楚清河,正被醋意和酒意支配。


是他,又不像他。


我伸手推開他,卻被他捉住吻上指尖。


我偏過頭去,又被他順勢吻到脖頸。


「清河……你聽我解釋。」我急於推開他,


等等……我的三個美人呢?我花了錢的嘎嘎嘎都飛了?


他抽掉束發的簪子,於是一頭青絲就傾瀉下,紛亂了我的視線。


我的清河哥哥似乎是被這一支簪子封印的,摘下時就變得偏執又霸道。


我們的發糾纏在案上,他那身織金妝花的飛魚服也被壓在身下。


「阿鯉,我這幾個人的工錢給我結一下吧?停船費,袒胸露乳精神損失費……」


我的師兄花鰱進來時,就看見那個清冷自持,拒人千裡之外的錦衣衛統領楚清河與我長發糾纏在一起,華服癱軟在地上綻放出一朵旖旎桃花。


花鰱看看我。


花鰱看看楚清河。


「……現在還有我的精神損失費。」


說好了人回去了我就過來收賬,現在人走了,你把狗騙進來殺?


「……如果有需要,我可以先出去。」師兄識趣地退了出去。


「不需要!」我與清河異口同聲。


清河隻低頭為我挽發,銅鏡裡他不敢看我,表情有幾分慌亂。


「不認賬了?」我似乎更像那個一夜風流的浪蕩子。


「……認的。」他輕輕捉住了我的手,「隻是今後,不要去偷東西了。」


「為什麼?」一定要說許多聖人大道理,我明知故問。


「我怕有一日我護不住你。」


我答應了楚清河不去做這種拿來的活計,直到西域的聖女進京。


就出現了開始的那一幕,楚清河將我堵在清水居,盤問這粉璎珞是不是被我截了胡。


這一串粉璎珞我是看不上眼的,放清水居池塘當個養魚的擺件我都嫌它寒酸。


我隻是不喜歡那個聖女夜郎自大,居高臨下地將璎珞賜給楚清河,還笑問楚清河是否見過這般寶物。


我氣不過,我要讓她見識一下。


於是我掏出了一串更大的,趁夜色悄悄放到她的首飾盒裡。


至於那串粉璎珞,還沒想好怎麼處理,楚清河就帶著人氣勢洶洶地衝進了清水居,將我堵在床上。


慌亂中我把璎珞塞到了肚兜裡。


我以為已經被我蒙混過關,誰知晚上又被楚清河殺了個回馬槍。


「真的不是你?」


「不是。」


見楚清河將信將疑的表情,我急了。


「你幹嘛懷疑我!幹嘛那個什麼聖女丟了璎珞就來找我!你是不是想捉了我去聖女面前邀功。」我抬起頭,一雙眼睛已經淚光點點。


楚清河急了,他想牽我的手,卻被我甩開。


無奈之下,他一把拉過我,將我擁入懷中。


花鰱在楚清河背後對我比起一個大拇指,滿臉欽佩:高,實在是高。


如果他下午沒聽見我抱怨璎珞藏在肚兜裡太硌人,這佩服的表情還有三分可信。


「對不起,阿鯉,我不應該懷疑你。」他的眼中滿是歉意,「隻是現場多了一串鴿血紅寶石手串,我曾見你戴過的。」


我的心裡咯噔一下,這家伙什麼時候對我戴過什麼穿過什麼這麼上心?


「下次不要這樣了。」不過打消了疑慮就好,我垂下眼,茶言茶語道,「你這樣我好難過。」


「對不起。」楚清河滿是歉疚,「我不該對你生疑,你明明都答應我了,怎麼可能再去做這種事。」


我不敢去看他愧疚的眼神,隻想著:現在承認還來得及嗎。


應該是來不及了。


於是在這個月黑風高的夜晚,我又一次溜進了聖女房間,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將東西還回去。


卻被埋伏在此的錦衣衛們抓個正著。


來人很多,楚清河卻不在其中。


我被反綁著丟進錦衣衛私牢裡,等著明日審問。


牢房裡血跡斑斑的刑具,每一件都在告訴我,如果沒有楚清河,這些刑具早就問候了我多少遍。


牆外是淅淅瀝瀝的雨聲,牢內又湿,我才發現初夏的晚上也會冷的人發抖。


……


「好冷,又好渴。」我邁著步子努力跟上爹的背影。


「快跟上,不然你就死在這裡吧。」


前頭那個男人抱著弟弟,牽著哥哥,我與姐姐們努力邁著步子跟在後頭。


「爹,餓了。」弟弟的臉垮了下來。


「吃吧,吃吧。」男人小心翼翼地解下包袱,裡面裝著三塊草稞粗窩頭,他掰下一半遞給弟弟。


「阿爹……我也餓……」大姐看著弟弟,又渴望地看看爹,咽了口口水。


「賠錢玩意兒!整天伸著脖子浪叫什麼餓!」男人呵斥大姐,他此刻也沒有多餘的力氣去給她一個巴掌。


獨我沒有說話。


「你和你幺妹學學。」男人很滿意我一言不發,獎賞性地丟給我一塊。


「謝謝爹。」我跪在地上,餓的眼前發黑,仍然在烈日下的泥地上給這個男人重重磕了個頭。


見我這般乖巧,男人滿意地點了點頭。


我偷偷將那塊比手指粗不了多少的幹糧塞給姐姐。


姐姐很開心,那張枯黃黑瘦的臉笑起來,難看極了。


「到前面的鎮子,就好過些了。」男人安慰哥哥。


前面無數逃難的災民們在討價還價,賣兒鬻女。


我抬頭看看烈日,驕陽似火,看的我眼前一陣眩目,我重重地栽倒在泥潭裡。


泥潭死死拉著我下沉,我覺得渾身刺骨冰冷。


「小幺,快ṭú⁺跑呀。」


「小幺,快藏好呀,娘親一會就去抓你。」


當男人回家時,娘親總笑著將我撵出去,要我躲好,一會她來找我。

熱門推薦

我都神金了好點色怎麼了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相思三生長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系統PK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駙馬他傾國又傾城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又是母慈子孝的一天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犯規著迷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

設置
  • 主題模式
  • 字體大小
  • 16
  • 字體樣式
  • 雅黑
  • 宋體
  • 楷書

Copyright © 2024. All rights reserved. This site is protected by reCAPTCHA and the Google Privacy Policy and Terms of Service appl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