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2024-12-19 13:38:553626

受完禮,軒久提刀起身就走,今夜七夕盛會,清河大婚,他這個師父要代他巡邏。


忽然想到還有個人情沒還,我也起身與他一道出門。


軒久一臉詫異。


「我還個人情,順路。」


夜涼如水,七夕遊人如織,待嫁的少年少女們借著煙花點亮夜幕的空當,下意識去尋心上人的身影,卻被煙花瞧見兩張羞紅的臉。


七夕時,人間到處是這樣甜蜜的心事。


「你有什麼事?」


「上次與我一道買人的姑娘今兒也是大喜,封個紅包權作當初截胡賠禮了。」


「虧你還記得。」


他走在我身側,不再多言語。


這幾年他變了許多,興許是經歷了離魂生死一線,完成了師父對他的囑託,又養了個好徒兒,他變得更沉穩了。


甚至能考慮到清河會不會在意阿鯉的身世,演了一出好戲。


我如果和清河說,你這麼一個沉默高冷的師父當年是《小寡婦上墳》十級愛好者,清河恐怕也不會信。


我們到城牆旁的柳樹旁分開。


分別前,他忽然笑著抬眼問我:


「琴遠,活著很好,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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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空的煙花一朵朵炸開,遠處護國寺鍾聲蒼鬱渾厚,與人世間一眾喜樂的鞭炮嗩吶,回蕩在煙花絢爛的夜空,照耀著長安城下一派平安喜樂的景象。


是啊,活著很好。人來到這世上,總得看一看煙火,看一看花燈河燈有什麼區別,見識過愛聽《小寡婦上墳》的錦衣衛統領,才不算白來一趟吧。


番外2


霜雪:


我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


我不過是在六妹婚宴上,罵了曾是我心頭白月光的妹夫,然後晚上多喝了兩杯酒,怎麼醒來身邊就又又又多了個男人?


還是我最不想扯上關系的清水居男倌——花鰱。


此時他昏迷著,衣衫不整地躺在我身旁,面上還有可疑的潮紅。


這是什麼被動技能嗎?


這家伙怎麼一喝了酒就出現在我床上!


想當初他將我錯認成與他一夜風流,要為他贖身的妻主後,從北荒一直纏著我到了長安城,每天問我三百遍會不會為他贖身。


TMD 煩死了,甩都甩不掉。


想到這裡,我冷下臉來,起身穿衣要走。


身後正昏迷的花鰱立馬一個鯉魚打挺,起身就攬住了我的腰。


「姐姐面冷心硬,睡完提裙就走。」


見我面無表情,果不其然,他又委屈巴巴地問:


「姐姐,今天會為我贖身嗎?」


我冷下臉:「……不會,我再說一遍你認錯人了。」


他貼著我的耳朵,似乎有無限委屈在其中:


「可是將軍您昨天喝醉了不是這麼說的。」


「我說什麼?」


「將軍您說我們是一對,還說……」他欲言又止。


「還說什麼?」


他聲音很輕,我隻能湊過去聽,我的耐心已經要到極限了。


「說將軍您自己傲嬌,酒後才吐真言……」


他溫熱的氣息激起我脖頸的絨毛,像觸電一樣。


我崩潰了:「花鰱你能不能不要鬧了?」


「將軍您說的是今晚哪次?是頭一回您借著酒意,還是第二次您食髓知味,還是第三次您……」


「好了閉嘴你不要再說了。」


眼前這個歡館的男倌從北荒一路追我來到長安,他就像一塊甩不掉的牛皮糖,吃了粘牙,不吃……木已成舟。


過去的幾個小時宮宴,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對,應該說事情從我遇見花鰱開始,就變得不對勁了。


……


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黃昏時的北荒城城牆外頭。


那天殘陽如血,照見北荒城一片蕭瑟。


花鰱在城牆下徘徊,像個可疑的探子。


我策馬回城,在城牆下勒馬。


花鰱熱切地上前同我搭訕:


「好俊的小娘子,幹嘛黑著一張臉,你笑起來肯定好……」


我手中銀槍劃出一聲尖銳的呼嘯,槍尖徑直抵在了他的喉結。


我滿臉戒備:


「你是誰?來北荒做什麼?」


「……清、清水居花鰱,來收賬。」他打著哆嗦,顫巍巍地將脖子一點點從我槍下挪開,「有個叫霜雪的姑娘來清水居點了十隻,哦不是,十個小哥哥,說記在賬上,還寫了契,一共五十兩。」


我眉頭一跳,長安城還有人借我的名字行騙?


這人生的唇紅齒白,狐裡狐氣。一雙桃花眼輕浮浪蕩。長發叫一支價值不菲的玉簪束起,長腿窄腰,一看就是逛蕩在長安花街柳巷裡的富庶子弟,不知欠下了多少風流債,看著就惹人生厭。


「你回去吧,這裡沒有什麼霜雪。」


我掉轉馬頭,我才不當這個冤大頭。


興許是瞧著我走遠了,他急了:


「可她欠了五十兩銀子,還給我寫了契!」


「哦?什麼契?」


「她那天沒給錢,說幫我贖身!」


看來眼前這人,不是什麼富庶子弟,恐怕是個剛入行的憨瓜小倌,叫人平白騙了身子不說,還傻傻跑來北荒兌什麼無頭債。


我不是什麼好人,不會收留他,「這裡沒有叫霜雪的,你快滾吧。」


「霜雪將軍!您的信!」


好死不死,驛站送快遞的小哥眼尖瞧見我,無視我的眼神暗示,熱切地向我招手。


我感覺到背後花鰱狐疑的目光。


「霜雪將軍?」花鰱看著旁邊的小哥,重復了一遍。


「對啊,我們的霜雪將軍,別看是女子,但是天賦異稟,天生怪力,天然傲嬌……」


「天賦異稟……所以你一次點了十隻?」他的眼神越來越古怪。


「不是我。」我隻得掉轉馬頭跟他解釋,「我一直呆在北荒。」


也就上個月回了趟長安。


「對啊,我們霜雪將軍一直呆在北荒,也就上個月回了趟長安,不過十日。」一旁守城的衛兵熱情地幫腔。


「所以……這十日是抽空到我清水居一日?」花鰱意味深長地從袖子裡掏出一枚玉佩,上頭刻著一個小小的「雪」字。


我下意識去摸腰間,才發現空無一物。


「你還想抵賴?」


花鰱可不傻,方才看見我下意識去摸了腰間,他就猜出了這玉佩確實是我的。


「你看我可像那日點你的人?」我冷下臉。


聽我這麼說,他微微一愣,旋即面帶嬌羞:


「那天,您蒙著花鰱的眼睛,說您好這口……」


我面上一黑:看來這個小倌認準了我是那天騙了他的身子,要為他贖身的那人。


我一時間也想不起來是誰摸走了我的玉佩,又逛倌館赊賬,敗壞我的名聲。


有必要這麼做嗎?


長安城的幾個公主裡,我本來就是最不受寵的那個。


我的母親是鄰國北魈部族用來和親的公主,她天生怪力,不嬌不弱,一手銀槍耍的潑水不入,甚至能給我父皇在侍寢當夜即興表演個擒拿手,將我父皇嚇的既沒錢捧錢場也沒膽捧人場提起褲子連夜買站票逃到蘇貴妃宮裡嚶嚶嚶。


母親不受寵,我也不過是父皇幾次酒後壯膽的產物,對,是酒後壯膽,不是酒後亂性。


母親不愛長安城,她思念著家鄉北荒,又迫於兩國和平,困頓於紫禁城。


她在生下我的那個冬天就去世了。她給我起名霜雪,因為長安城很少下雪,下家鄉那麼大的雪。


我就在三宮六院吃著百家飯長大,父皇一直沒想起來我這號公主,直到當初進貢我母親的北魈族人再次來到長安,求娶一位公主回去和親。


公主們皆有母親寶貝地摟在懷裡,獨我一個人孤零零站在大殿。


父皇看著我,搓搓手,尷尬地開口:


「那個誰……」


「我叫霜雪。」


於是十九歲那年,我有了封號和領地,封號霜雪公主,封地是北荒邊境的幾座城池。


代價是要我去和親。


和親本來不是什麼問題,問題是我看見了封地的百姓們在受苦。


「我嫁到北魈,這裡的百姓就是我與魈族的子民,大王會不會善待……」


帶著我回北魈的是部族第一力士,他聽了我的言語笑我天真。


北魈部族沒有中原人屯糧的習慣,他們喜歡冬獵,獵城中百姓的口糧和女人。


「我的小公主,和親是你們中原人的說法,你隻是老皇帝獻給我們大王的寵物。」


他不無輕浮地拍了拍我的臉。


我給他即興表演了個人頭落地。


我從和親路上折返,提著北魈第一力士的人頭闖入金鑾殿,人頭骨碌碌地滾到我父皇腳邊,父皇以為我要造反逼宮,嚇得聲嘶力竭地呼喚著錦衣衛統領軒久護駕,廠公李督公何在!


「我要去北荒,守我城池。」


我丟下這麼一句話,策馬離開了長安。


不過前幾日老皇帝病重,回去看了一眼,中間這段時間,誰也沒得罪過。


怎麼就這樣了?


眼前這個男人一臉黯然,像一隻無家可歸的小狐,看著實在可憐。


再想到那枚玉佩還在他手上。


我心頭一軟:


「……不然你先住下,我查探一下是誰騙了你。」


見我同意他留下,花鰱一臉欣喜。


不過我很快就後悔了。


因為他每天都會楚楚可憐地問我:


「妻主,你今天會為我贖身嗎?」


我的頭都要大了。


他完全認錯人了,我一次次和他解釋,我根本就不是那個要為他贖身的妻主。


他隻是乖巧地點頭,一臉認真:


「妻主,您喜歡這種追夫火葬場的劇情也可以。」


「叫將軍,姐姐都可以,就是不要叫我妻主。」


我放棄解釋了,我累了。


「好的。」他立馬順竿爬,做出一副乖巧弟弟的樣子。


「那姐姐,你今天會為我贖身嗎?」


「不會。」我冷下臉。


聽我拒絕,他隻是短暫地難過了一下,又笑嘻嘻地仰著臉看我,儼然又是一個乖巧的狐:


「不會的話,我明天再問。」


這樣一塊扯不開,丟不掉,打不走的牛皮糖,叫我頭疼不已。


他是這麼說的,也就這麼厚臉皮住了大半個月。


我覺得他借口等是假,白吃白喝順便刷我好感是真。


這大半個月裡,他每日守在我公主府看我出門,等我回來,像一個望妻石。


這樣一個被人騙了身子,傻乎乎追到北荒,又不敢接受自己被人騙了的現實,每天守著玉佩,巴巴地盼著我回頭為他贖身的男倌。


我從第一次見面,就不喜歡。


花鰱:


我從見她的第一眼,就喜歡她了。


我不是什麼清水居男倌,我和小師妹是下一任清水居主人。


說是男倌,不過是我看霜雪面冷心軟,為了賴在她身邊說的一個謊。


我叫花鰱,是因為師父琴遠將我買下來時,家裡正打飢荒。


後媽權衡利弊,三條大花鰱魚將我賣給了師父琴遠。


琴遠師父起名廢,不顧我的感受給我取名叫花鰱。


每當師妹嘲諷我便宜時,師父總丟過去一個白眼:


「閉嘴,阿鯉。」


阿鯉師妹是師父用兩頭肥鯉魚換來的。


每每想到這裡,我跟師妹都會看著牌匾上的「清水居」,同病相憐。


清水居黑白兩道皆沾,隻要銀子砸的夠,沒有清水居做不了的生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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