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2024-12-19 14:14:244433

來的路上,見到盤山公路邊,開了不少明黃色的小野花。


要是摘回來,可以裝點死氣沉沉的病房。


他點點頭。


我帶著手機走了出去。


小野花在馬路對面迎風搖曳,像在朝路人招手。


準備橫跨過去時,一輛超速的汽車疾馳而來。


嚇得我雙腿發軟。


但本能的逃生欲望,讓我拼著最後一絲力氣瘋狂躲開。


可對方明顯有備而來。


朝著護欄方向橫衝直撞。


我顧不得道路下方是陡峭山路。


縱身一躍滑了下去。


不小心把腳扭傷。


好在,汽車上的人沒追下來。


一腳轟著油門離開。


我艱難爬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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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即打電話讓祁越聯系哥們,通過監控定位這輛車。


篤定指認肇事者蓄謀殺人。


29


我的猜測果然沒錯。


車上的人,就是當年撞斷我的雙腿,最後銷聲匿跡的兇手。


他叫譚光。


起初被逮到警局,譚光死活不肯承認有意撞我。


口口聲聲說刮到護欄是個意外。


可以賠償損失。


然而,譚光算漏了一件事。


我對人的臉,有著非常強大的記憶本領。


很確定在小時候見過他。


多年過去,譚光雖然老了不少,但基本輪廓沒有太大變化。


警方很快查出他的身份。


這人十年前由於不明原因出國,三年前回來。


關鍵是,他跟譚露是遠房表親。


這樣一來,事情就說得通了。


我來帝都,三番四次迎戰譚露的挑釁。


目的是激怒她,逼她再次行動。


隻是我沒想到,譚露會挑在精神病院外面動手。


這地方著實選得不錯。


選址非常隱秘。


附近道路沒有監控。


如果撞死我。


兇手想從山谷林間逃逸,應該不難!


由於我通知人抓捕的時間及時,譚光來不及清除行車記錄儀上的記錄。


不過,盡管他轟了油門想撞死我的樣子很可怖,但就是油米不進,否認謀殺。


我放出大招。


「譚光,十年前你伙同譚露和吳海,合伙毒死過誤入你們詐騙組織的人吧?」


男人聞言面色大變。


不肯再開半句口。


30


我的指控並非空穴來風。


盡管無意中撞破殺人事件時,我還年幼。


對世間的殘忍真相,存著懵懂和不自知。


可時隔多年,遭遇的人和事,慢慢在我面前拼湊出完整鏈條。


原來,八歲那年,我無意中撞破了爸爸的秘密。


他跟譚露狠狠抽打一個渾身是傷的年輕人。


地上還有幾條毒蛇圍著。


具體對話,我已經模糊。


隻記得當時,小小的我很害怕,哭著求爸爸別打了。


譚露非常兇巴巴瞪著我。


她對爸爸說:「這丫頭肯定全聽到了,把人做掉吧!」


然後,譚露把裝蛇的籠子全打開。


爸爸無動於衷站在一旁。


看著幾條銀環蛇爬過來,我嚇得撿起茶幾上的水果刀拼命揮舞。


蛇在我手臂咬了一口,我顧不得劃傷自己,砍下它的頭。


鮮血很快染紅衣袖。


我暈厥過去。


迷迷糊糊聽到媽媽的叫喊。


這時,屋裡的人早已消失。


媽媽慌張把我扛到醫院。


幸虧,我小時候見過很多蛇,知道咬我的是哪一種。


幸虧,醫院有銀環蛇的血清。


否則我早被毒死了。


被搶救過來後,我才知道爸爸早跟媽媽提了離婚。


而後,譚露發現我沒死透。


她害怕我揭發他們的秘密,找人開車想把我撞死。


好在我命大,隻碾斷了兩條腿。


又或許,是爸爸故意留下半條命。


總之,在我再度被送去醫院搶救時,爸爸帶著譚露母女徹底消失。


媽媽發了瘋一樣找肇事者。


最終以失敗告終。


得虧遇到繼父,我的腿保了下來。


再後來,有個憔悴女人,打著報仇的旗號來找我。


她說爸爸是詐騙團伙頭頭,害死她的哥哥。


可看到當時剛做完第五次斷腿手術的我,就熄了父債女償的心思。


女人說沒能報警成功。


爸爸和譚露太狡猾了,把事情做得天衣無縫,不留半點痕跡。


沒過多久,她病死了。


這事,把我心裡的爛泥疙瘩,挖得更深。


長大後,我花繼父的錢找人查了很久。


才知道爸爸換掉身份北上,搖身變成做正兒八經生意的商人。


我還查到,這幾年生意不好做。


爸爸從操舊業,想把詐騙事業進行到底。


在吳晴晴的生日派對,打算騙同學入局。


31


譚光要了一根煙,深深吸了一口。


他自嘲般低笑。


「當年,譚露給了我一筆錢做掉你,然後銷聲匿跡。」


「要不是你激怒譚露,她不會這麼快動手,更沒這麼容易查到我身上。」


從一開始,我就料到了這點。


譚露應該早認出我的身份。


她受夠我的存在。


也害怕我曾經見過她做的壞事,再度激起殺人滅口的決心。


一如當年。


找黑車把我解決掉,把兇手隱匿在千萬人之中。


譚光作為詐騙團伙的一員,為了減刑,坦白當年譚露指使殺人的事實。


我早把這些年搜羅到的證據交到警方手裡。


他們掌握了不少爸爸和譚露逼迫人加入團伙詐騙的事實。


隻為得到更多證據,一舉拿下。


32


譚露被捕,臉色一下變得煞白。


她尖聲吼道:「你們血口噴人,我從未做過作奸犯科的事。」


我冷笑。


「毒蛇藏起尾巴,也改不掉毒死過人的事實。」


在譚光招供下,警方挖到當年被爸爸和譚露毒死的年輕人屍骸。


那女人的哥哥,想用詐騙團伙首領犯案的事實,換取自由身逃往國外。


但最終,還是被爸爸跟譚露飼養的毒蛇要了命。


戴上镣銬的譚露,朝著天空大笑起來。


她揚眉看我,啐了一口。


「當年,我就跟吳海說過,要弄死你這個丫頭斬草除根。」


「他偏不聽我的話,說弄斷你的腿差不多了。」


我不顧警方阻攔。


狠狠踹了譚露兩腳。


她眼神惡毒看著我。


我笑笑。


「虎毒不食子呢!直到此刻,你還想慫恿爸爸殺我,怎麼不考慮一下吳晴晴將來的命運?」


「我有錢有貌有能力,捏死一個落魄千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譚露不可一世的神色蔫了下去。


「你不許碰晴晴!她是你妹妹!」


哈哈!


誰要跟小三的女兒當姐妹。


我要在譚露的頭頂掛一把利刃。


讓她在暗無天日的牢裡呆著時,也要時刻為親生女兒憂心。


33


爸爸老奸巨猾。


在譚露被抓時,第一時間躲了起來,讓警方暫時無法搜尋。


沒想到,他會在學校小樹林劫持我。


用刀子逼我把直升飛機交給他逃跑。


爸爸一定是走投無路了,才會想到這種騷辦法。


現在科技發達,到哪都要電子掃碼,路上還布滿監控。


他的身份又被徹底揭穿,想買高鐵票逃到山旮旯都難。


我淡定笑了笑。


「叔叔,就算給你直升機,你也不會開啊!」


再說了,沒向空管部門申請飛行空域,會被當成非法升空處理。


爸爸沉默,用幽深如湖的眼睛看著我。


「小雨,算爸爸最後一次求你好嗎?」


「當年,如果不是我在醫院留下銀環蛇的血清,你哪有命活到現在。」


我仰天大笑。


「如果你那時不縱然譚露放蛇咬我,我哪裡需要你的血清來救?」


更別提那場車禍,導致我的骨頭被碾碎。


要不是繼父執著帶我去各大頂級醫院看骨科,做了將近 10 次手術,根本不可能重新站起來。


那段時間,我每晚痛徹心扉,恨不得趕緊死掉。


可這樣的心酸時刻,爸爸在哪裡?


噢!


他在忙著給譚露母女創造更好的生活。


爸爸拉著我跌坐下來。


滿臉寫著頹唐。


但他沒有傷春悲秋多久,起身用刀逼我去銀行取錢。


詐騙集團負責人身份被揭穿後,爸爸的一切資產都被凍結了。


他想掏空我的銀行卡,用高價買通別人帶他離開。


34


可惜,爸爸的如意算盤注定失敗。


祁越擔心我的人身安危,請了保鏢暗中保護我。


見時機到了,兩個高大威猛的肌肉男,一拳一腳治住爸爸。


被扭送到警局時,爸爸回頭看我。


「小雨,你能不能再喊我一次爸爸?」


我低著頭,努力把苦澀的眼淚憋回去。


然後笑容燦爛看著他。


「吳叔叔,一路走好!」


爸爸踉跄背過身去,不再看我一眼。


小時候讀朱自清,我最不能忘記的,是他寫爸爸的背影。


可此時此刻,在晶瑩淚光中,我朦朧見到的是略帶肥胖,一次次陪伴我復健,重新屹立在這片土地的繼父。


就突然,挺想見到這個土豪又霸道的老家伙。


我抹了抹湿潤的眼眶告誡自己。


這輩子,我的爸爸隻有一個。


他就是我的繼父。


35


吳晴晴在一夜之間失去所有。


始終不肯低下高貴的頭顱。


但有什麼用!


爸爸的公司被查封,別墅被拍賣,財產也被凍結。


傲嬌小公主隻能拿走幾件破衣服。


她不堪受到奇恥大辱,想回學校找我算賬。


吳晴晴一把扯住我的領子,想把我推下樓。


但我用力甩開她。


毫不留情向眾人曝光她父母的所作所為。


吳晴晴重重跌坐在地上,捂住耳朵不敢聽下去。


小馬頂著一張爛臉出現,大罵吳晴晴給她的東西是假冒偽劣的爛貨。


馬屁精變成斑馬精,頭頭是道開腔大罵。


要面子的吳晴晴哪裡受得了。


她猛地起身,拽住小馬胳膊狠狠咬下去。


狗咬狗的大劇,挺精彩。


周圍傳出越來越多的喧哗聲。


好多人舉起手機拍下這一幕,發到社交平臺。


兩人再度社死。


吳晴晴沒臉再回學校,有人說她曾爬上頂樓,看樣子想一躍而下博同情。


聽到這個消息時,我和祁越正牽著手走在校園小道。


對於吳晴晴的下場,都不甚在意。


有人說她瘋了。


也有人說她為了錢去賣。


WHO CARE!


這種一路走來,有父母幫忙擺平惡行的熊孩子,很該嘗嘗生活的苦,深刻體驗被命運霸凌的滋味。


36


臨近假期,我請祁越的富二代哥們,以及班上比較玩得來的女生到凱天吃飯。


一個穿著廚師服的胖乎乎身影來上菜。


等看清他的樣子,我瞳孔震了震。


「爸,你怎麼來了?」


繼父不管這麼多同學在場,捏著我的臉蛋教訓起來。


「聽說你被人劫持了,也不跟家裡說一聲?」


「你以為身上的小命,隻是自己一個人的嗎?」


我眼眶湿了湿。


確實,我的命不止是自己的。


當年在醫院第一次相遇,繼父遭人背叛欺騙,被債主砍進醫院,萬念俱灰。


而我也存了想死的心思, 偷偷坐著輪椅跑到高處。


兩個對生命絕望的人目光對視。


我忽然冒了一句:「你是大人,你的腿好好的, 幹嘛學我去死?」


繼父被我孩子氣的話氣笑。


他朝我輕快眨眨眼:「要不,咱倆都好好活下去?」


說來也奇怪,在遇上我沒多久, 繼父的命運之輪發生逆轉。


再後來,他跟媽媽好上了,更加覺得要扛起我的人生,幫我重新站起來。


來不及煽情, 媽媽捧著我愛吃的水果破門而入。


弟弟嘰嘰喳喳:「姐, 爸爸剛摘下果林的第一批收成, 就趕著帶我們坐飛機來看你了。」


祁越幫我擦了一把眼淚。


直到抬頭,發現真正的家人朋友,都簇擁著我微笑!


37


祁越比我早兩年畢業。


失去小號的祁爸爸,年齡上來了精氣大不如前, 隻好把生意交給兒子打理。


祁越不想留在他身邊,奮力把版圖擴展到南方。


時值白露, 天氣微涼。


我挨在他肌肉滿滿的臂膀,撒著嬌問緣由。


他親了親我鼻梁。


「嫁雞隨雞。想娶土豪之女, 得近水樓臺, 還得備好豐厚嫁妝。」


冷冽的空氣熱了起來。


我仰起頭, 啄了啄他帶著紋理的唇畔。


祁越熱烈回應。


越來越有侵略感。


直到我氣喘籲籲,他用壓低聲線的沙啞音調問:「你想要怎麼樣的婚禮?」


真是人生如下棋。


走一步, 得提前想好很多步。


等我畢業回到南方,祁越的事業做得風生水起。


隻是, 繼父常用幽怨的眼神看著他。


「臭小子,這麼快拐跑我女兒。她都沒花夠我的錢,你這麼快給她塞工資卡,哼哼!」


38


出嫁妝時, 繼父霸道打錢的方式,宛如一個強盜。


我抱著厚厚一沓紅本本,囂張用腳丫子踹了踹祁越。


「以後不許跟我吵架,不然我離家出走,保管你上門來找也要花一兩個月。」


祁越倏然一笑。


他順著我白嫩的腳丫子爬過來,沒羞沒臊把身子壓下。


我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


盛大的婚禮, 是在繼父為我承包的果園進行。


當年買下的直升機,搖身變成航拍器, 記錄下飄香滿園的幸福瞬間。


一個月都見不到一面。


「生我」他站在眾親友面前,流裡流氣發言。


「祁小婿, 你給我聽好了!糖糖是我和她媽媽捧在手心養大的,要是你對她不好,我會帶上一班老兄弟上門撐腰。」


祁越揚唇失笑:「嶽父大人,給我十個膽子也不敢啊!」


微風穿過樹林, 帶來柔情蜜意的果實甜香。


我與祁越交換戒指, 恣意深吻。


回首看熱鬧賓客,發現繼父正扯著媽媽的真絲旗袍,側身擦去湿潤眼眶。


弟弟樂得直拍手。


「爸爸是大人了還學我哭,不知羞, 不知羞!」


繼父一個巴掌拍在弟弟的屁股上。


「臭小子,你給我閉嘴。」


我和祁越對視一笑。


生命的天空,從此匯滿洋溢圓滿的七彩祥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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