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2024-10-12 22:19:033306

我男朋友自殺了,死前給我留了封遺書:

【王八蛋,沒了我你肯定會餓死,我的錢全都他媽的留給你了,省著點兒敗。】

我於是繼承了男朋友留下的十個億。

在他的葬禮上哭著哭著差點笑出聲。

然後我就重生了。

重生回了他的高中時期。

那年的樓洵蒼白脆弱、骨瘦如柴。

被幾個混混圍在地上拳打腳踢。

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我就已經沖過去把他護在了我身後。

「我操,誰允許你們打我未來財神爺了?」

1

我二十八歲生日這天,樓洵跳海自殺了。

我接到消息以後,眼前一黑,太陽穴突突直跳,跟朋友笑著罵他:

「這王八蛋死得還真是時候。」

真他媽會挑時間。

生日沒法兒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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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掉了近期重要的不重要的所有工作,連夜飛往樓洵離開的城市。

隻來得及看到一封他留下的遺書。

信裡寫:

【賀遇,渾蛋王八蛋死騙子,等你看到這封遺書的時候,我已經死了。】

【不許拿去點男模!鴨子也不行,否則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

我咬牙切齒地看完了遺書把信收起來。

這個傻逼,都要死了還罵我王八蛋。

2

樓洵是個沒爹沒媽的孤兒,舉目無親。

葬禮隻能我來辦。

來吊唁他的人沒幾個,都穿著黑衣,跟我說:「賀先生,節哀順變。」

我其實沒覺得很傷心。

中午剛辦完了葬禮,晚上我就去白馬會所用樓洵的錢一連點了三隻小鴨子。

男孩兒們個頂個地漂亮,嘴裡會黏糊糊地叫我「哥哥」,舉著酒杯親昵地貼上來討吻。

可明明氣氛都已經渲染到這兒了,我突然發現自己可能對除了樓洵以外的人不行。

……

這個眼形生得沒有樓洵精致,那個皮膚不夠白。

還有一個眉眼太過乖順,顯得人太無趣。

反正看來看去,都不如樓洵好看。

我仰頭喝了口不知道哪個男孩伸手遞過來的酒,挨個看了他們一回。

「全都滾出去。」

眼前幾個男生愣了一下,人均眼神一黯,臊眉耷眼地轉身走了。

其中一個不大高興地小聲嘀咕:「什麼呀,好不容易遇上個長得帥又出手大方的,怎麼半路就趕人走了,有錢人都這麼陰晴不定的。

另一個伸手推了他一把:「你別說了,這人你不認識?那是賀遇,新聞你看沒看見?前幾天剛自殺死了的那個姓樓的總裁,那是他對象,他現在心裡肯定正煩著呢,你少說兩句,小心往槍口上撞。」

我是挺煩。

樓洵死的第四天,有點兒想他。

3

我不記得自己那天晚上一個人喝了有多少酒。

反正再睜開眼睛的時候,我身上穿著校服,站在大馬路牙子上。

左手手腕戴著的腕表上有年份刻度,顯示今年是二〇一三年。

十年前。

馬路盡頭拐角處的巷子裡傳來叫罵聲。

聽聲音是幾個年輕人,嘴裡來來回回循環著那麼幾個臟詞兒:

「孤兒。」

「野種。」

「沒爹沒媽的野東西。」

伴隨著間或落下來的拳腳聲一同響起。

我越聽眉頭擰得越緊,循著聲音走進小巷子裡。

一抬眼就看見了樓洵。

他身上穿著和我一模一樣的夏季校服,被幾個頭發顏色五彩斑斕五彩繽紛五光十色的小混混死死按在地上。

裸露出來的皮膚青一塊紫一塊,不少地方還在滲血。

臉色蒼白病態,幾乎像個死人。

我心裡一緊。

這幅情景簡直太過扎眼。

我熟悉的那個樓洵,從沒有過這麼失態的時候。

這個整天人五人六的渾蛋年輕的時候竟然這麼窩囊。

就這麼由著人打,他媽的不會還手嗎??

我隨手撿起腳邊的啤酒瓶,「砰」地一下在墻上敲掉了下半截兒。

幾個小混混瞬間停下了打人的動作,回頭往我這邊看過來。

「他娘的,嚇老子一跳,神經病吧,幹什麼你?」

「幹什麼?」我笑了一下,提著剩下那半截瓶子緩步往前走。

從那群小混混中間穿進去,走到了樓洵面前,「當然是,幹架。」

我一個全國散打冠軍,十五歲那年就能一個打十個。

樓洵可是以後死了會給我留下十個億的人,我他媽還能讓這群雜碎在我眼跟前兒就把我未來財神爺給打了?

開玩笑。

4

十分鐘後那幾個拽得二五八萬的赤橙紅綠青藍紫,痛哭流涕地跪在我面前。

我笑著揚手又扇了為首的紅毛一巴掌:「真他爹長本事,連老子對象你都敢打是吧。」

「還有你——」我笑意不減,反手又是一巴掌甩到了紫毛臉上,「剛剛罵誰是野種呢?」

「有病就去找獸醫看看,精衛填海都沒你腦子裡的水多。」

我可汗大點兵,下手毫不手軟,挨個打過去。

面前幾個人估計心裡早已經在問候我族譜了。

但表面上迫於我的淫威,仍然表現得唯唯諾諾。

很好。

我活動了一下酸疼的手腕,準備最後再放句狠話收尾。

一轉頭卻看見樓洵扶著墻狼狽地站起身,用手背擦了下唇角溢出的血。

隨後就拎上書包一瘸一拐地要往巷子外面走。

這下顧不得教訓小混混了,我慌忙叫住他:「你要去哪兒?」

樓洵步子停了一下。

像上了發條的機器人突然卡頓。

但僅僅隻是一秒鐘後,他又繼續往前走。

根本不搭理我的問話,甚至沒回頭看我一眼。

差點兒忘了……

這時候的樓洵,還不認識我。

「操……」我低罵一聲,踹了眼跟前兒跪著的綠毛一腳,提高音量對樓洵喊,「站住!」

「你再敢往前走一步試試。」

「走一步老子卸你一條胳膊你信嗎?」

不知道是不是我這兩句色厲內荏的威脅起了作用。

反正,樓洵站住了。

5

樓洵還活著的時候,我就不太叫他的名字。

通常是喊「喂」,或者幹脆叫他神經病。

做愛做的事情的時候,我會叫他王八蛋。

現在驟然遇到需要正經稱呼他的情況,我還有點兒不太適應。

清了清嗓子,我上前兩步,伸手拉住他:「樓洵……」

還沒等我說出來點兒什麼,樓洵已經反應很大地甩開了我的手。

指尖上蹭到了點樓洵胳膊上的血。

我看了一眼他身上汩汩冒血的傷口,又問了一遍:

「你現在,要去哪兒?」

「傷口不用處理一下?」

樓洵沒回答我的問題。

他抬眸看著我,那雙漂亮的狐貍眼裡全然不是我印象中的風流從容,反而充斥著疏離和提防。

我嘆了嘆氣:「樓洵,別這麼看著我。」

這回「樓洵」這兩個字,我吐字異常清晰。

他愣了一下,眸中有一抹詫異一閃而過。

「你,認識我?」

我點頭:「當然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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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討厭,我很喜歡

我是個結巴。班裏人最大的樂趣就是逼我講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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