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恭敬地送走皇帝。
精心打扮後,才不緊不慢的去給嫡姐請安。
剛到殿外,就聽嫡姐與她的好姐妹悅嫔說笑:
「聽說昨晚你那妹妹使盡狐媚之術,惹得皇上不肯從她身上下來呢!」
嫡姐清高的聲音傳出來:「她娘親就是個會勾人的歌舞姬,生出的庶女自然也隻會這一套。
「皇上跟我在一起,喜歡談論琴棋書畫,可跟我那個庶妹在一起,無非就是把她當歌姬打發了。」
「可是皇上昨夜很喜歡呢!」
我接著嫡姐的話茬,走進殿內,俯身行禮,笑著道:「嫡姐看不上的這一套,皇上今晚還想玩呢。」
我自顧自打趣著:「我是個庶女,不似嫡出的長姐這般高雅矜持,隻要皇上喜歡,我怎麼都行的。
「話說回來,隻要能讓皇上開心,分什麼高貴下賤啊?」
我掃了一眼座上兩人,笑著道:「不都是被窩裡承歡那檔子事兒嗎?誰又比誰高貴了?」
嫡姐靠坐在貴妃椅上,自上而下地打量著我,手一直摸著微微隆起的肚子。
她還不知道,她肚子裡根本沒有孩子——而是一堆未排出的積食。
而我這個剛剛睡了她少年郎的庶妹,也不是來表忠心的。
我是來跟這個自恃清高的蠢貨嫡姐宣戰的。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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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本宮看了一本闲書,上面寫有些國家的男人,一生隻有一個妻子。」
嫡姐瞥了我一眼,沒有讓我起身,視若無物地跟身旁的悅嫔談論起書裡的內容。
悅嫔看出嫡姐有意冷落我,配合地接話:「如果皇上的後宮隻有一個正妻,那必然是姐姐你了。」
嫡姐嘟嘟嘴:「你把雲貴妃置於何處了?」
「雲貴妃能進宮不過是倚仗她父兄的軍功,她母家雖官居一品,但論起情分,皇上必然是偏袒姐姐你的,難道真愛還看家世高低嗎?」
這話嫡姐聽得十分舒心:「這書上說了個新鮮詞,叫『人人平等』,男女之愛的確不該分出身家世,理應人人平等才是。」
她與悅嫔談笑了至少半個時辰才想起我還跪在她腳邊。
「淨顧著說笑了,忘了這兒還有個人跪著呢。」
嫡姐看著我道:「不過妹妹方才言語冒犯了本宮,多跪一會兒也是應該的。」
我抬起眼,問嫡姐:「臣妾哪一句話說錯了?」
「每一句都是錯,雖然都是皇上的妃嫔,但嫡庶尊卑有別,你也配和本宮相提並論?」
我一笑:「姐姐方才還說『人人平等』,如今就論起嫡庶尊卑了?
「我明白了,姐姐的平等,是指跟雲貴妃那樣出生顯赫的人比,姐姐比不過她,隻好喊著『人人平等』來為自己爭取體面。
「而對我這樣出身低微的庶妹,姐姐便心安理得地享受嫡庶尊卑帶來的高人一等的優越了。」
自我之上,人人平等;自我之下,階級分明。
嫡姐前世就是這麼一副又當又立的雙標嘴臉。
我的話顯然惹怒了嫡姐,她身邊的嬤嬤衝上來便要打我。
「我是皇上剛封的四品嫔妃,嬤嬤下手前可想清楚了,你打的究竟是我,還是皇上的臉面!」
那嬤嬤被我一句話震在原地。
這時外面太監通傳,皇上下朝過來看嫡姐了。
他一進殿就見我跪著,便問是怎麼回事。
悅嫔告狀說:「姝嫔言語衝撞了榮妃姐姐。」
我一改方才的強硬姿態,柔弱無辜地解釋:「臣妾剛入宮,不懂規矩。」
皇帝如今對我還有新鮮感,何況我頂著和嫡姐相似的臉,做的卻是嫡姐絕不會流露的柔弱神情。
皇帝果然心軟,讓我起身。
我起身時,身體故意一歪,跌到了皇帝懷裡。
「為了給長姐請安,跪了半個時辰呢!」
我湊到皇帝耳邊,當著嫡姐的面,跟她的少年郎撒嬌:
「陛下昨夜勇猛,今早起來,臣妾的腿本來就有些抖的。」
07
聽到這句話,皇帝看我的眼神變得曖昧。
我重生而來,太清楚這個帝王表面君子、內裡好色的本質。
他果然伸手摟住我的腰:「姝嫔年紀小,不懂規矩,榮妃你也不必太介意,好好安胎就是。」
嫡姐臉上掛著的笑早就僵了,她從貴妃椅上起身,一臉不悅:「皇上,你怎能如此嬌慣她?她隻是個庶出女兒,皇上不該跟她沉迷床笫之事,不成體統。」
對我和顏悅色的帝王臉色一沉:「朕不過臨幸了姝嫔一晚,怎麼到了榮妃這裡,就成了不成體統了?」
嫡姐理直氣壯:「臣妾是為皇上好!」
前世也是如此,皇上寵幸任何人,都要被嫡姐嘮叨幾句而掃興。
我知道,皇帝心裡早就有些煩她了,隻是這畢竟不是大錯,才一直隱忍不發。
「素聞姐姐人淡如菊,難道姐姐是生氣了嗎?莫要動氣,安胎的人最忌諱生氣了。」
我靠在皇帝懷裡善意地提醒嫡姐——別動氣,你肚子裡那堆積食還不到被告發的時候呢!
嫡姐最喜歡在皇帝興致高時說大道理勸諫,以此彰顯她人淡如菊的清高與清醒。
可皇帝剛下朝,昨晚又食髓知味,正是跟我蜜裡調油心痒難耐的時候,根本不想聽嫡姐掃興。
他一把將我抱起,往寢宮走去。
「長姐是不是掃皇上興致了?
「皇上別生氣。」
我乖順地親了他右臉頰一下,他龍顏大悅:「你比你長姐乖巧溫順,朕賜你封號『順』。」
順從的順。
我不喜歡這個字,但還是笑盈盈地說:「多謝皇上。」
我靠在皇帝肩上,回頭看,隻見嫡姐正用輕蔑的目光看著我。
她自視清高,當然看不上我這副討好諂媚的姿態。
上一世,她踩著我的尊嚴成全她的人淡如菊。
這一次,沒有我在前面犧牲,我倒要看看嫡姐能清高到幾時!
08
這一晚侍寢,我為皇帝獻上了前世苦練後烙刻在記憶裡的西域腰舞。
一把溫柔腰,割走了皇帝所有心神。
我不隻得了封號,還成了宮裡的新貴。
我的存在很快就引來雲貴妃的注意。
美貌近妖的雲貴妃召見了我,她一早聽說榮妃宮裡的事。
「你的家族送你進宮是來成全你嫡姐的,現在看來,你這個庶女不甘做你姐姐的鋪路石啊。」
我看著雲貴妃上挑的狐狸眼,試探:「或許我們有共同的敵人。」
țū₊雲貴妃笑了笑:「你這種小娘養的庶出女兒,就算爬了龍床也是個賤妾,配和本宮並稱『我們』?」
雲貴妃這種名門嫡出的世家女很看不上我的結盟邀請。
也罷。
反正她之後的棋子要怎麼走,我都一清二楚。
她要是同意結盟,事情自然會順暢一點。
她要是不同意也無妨——無非是本宮登臨後位的腳下多一具姓雲的屍體罷了。
09
轉眼,嫡姐懷孕已經五個月,她的肚子大了起來。
與尋常懷孕不同,嫡姐這一胎並沒有讓她孕吐,隻會忍不住不分場合的泄出濁氣。
宮宴上,歌舞停歇的間隙,一聲渾濁的氣音從嫡姐身後崩出,緊接著一股濃厚的臭味彌漫開。
在場眾人都默默捂了捂鼻子,跟嫡姐坐得近的皇帝也露出嫌棄的微表情。
他硬著頭皮跟太後解釋說:「榮妃懷有身孕,近來腸胃不合,母後別見怪。」
太後神情微妙:「榮妃腸胃不合已經數月了,太醫院是怎麼安胎的?」
太醫院的許太醫上前告罪,說這是孕期的正常反應,隻是榮妃體質特殊,因此才經常有泄濁氣的症狀。
許太醫回話時,眼珠子時不時朝雲貴妃看去。
雲貴妃微不可查地揚了揚嘴角。
前世,雲貴妃在嫡姐生辰那日揭穿了她假孕的真相,導致嫡姐的生辰過得惶恐狼狽。
十日後便是嫡姐的生辰,雲貴妃耐著性子等著那一天。
我將她的算計都看在眼底,上前行了一禮,對皇帝太後提議說:「姐姐孕期不適,不如讓母親進宮陪伴姐姐,讓龍胎在腹中養得更安穩些。」
我的提議被採納了。
隔日,主母李氏就風風光光的以寵妃之母的身份進了宮。
她日日陪伴在嫡姐身邊,看到嫡姐吃頓飯就要泄兩三次濁氣,也覺得奇怪。
但她到底不是醫女出生,皇宮大院也不允許外命婦隨意帶太醫進宮,因此李氏雖奇怪,卻沒有覺察出任何異樣。
轉眼,嫡姐的生辰到了。
和前世一樣,在生辰宴上,雲貴妃揭穿了嫡姐假孕。
「榮妃買通太醫偽造脈案,假孕欺君!」
許太醫本就是雲貴妃的必死之棋,他拿自己的性命指證嫡姐:
「是榮妃娘娘用微臣的身家性命威脅微臣,要微臣為她制造假孕的脈案!微臣愧對一身醫術,死不足惜!」
一臉懵的嫡姐被其他太醫輪流把脈,最後隻得出一個結論:
「榮妃娘娘並沒有身孕,肚子腫大不是懷胎,而是積食數月未能正常排泄!
「這也是榮妃娘娘一直泄濁氣的原因,那腹中積食已經積累到一定程度,必須立刻排出。」
皇帝慍怒,卻到底願意聽嫡姐解釋。
嫡姐被這一連串誣告砸得不知所措,瞪著大眼睛看著皇帝:「這是汙蔑,臣妾沒有做過。」
「證據呢?」
嫡姐嘟嘴:「臣妾不知道該拿出什麼證據。」
10
皇帝的臉色已經陰沉下來,他有多盼望這個孩子,如今得知自己被騙就有多生氣。
但礙於與嫡姐青梅竹馬的情分,他耐著性子問:「難道你就沒有什麼要辯解的嗎?有無身孕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嗎?」
嫡姐滿眼傷心:「皇上是在質問臣妾嗎?皇上可還記得小時候對臣妾說過,無論何時何地,你都會相信臣妾。
「臣妾的少年郎不會如此疑心臣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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