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煉這種事非一朝一夕,我和長卿肯能要在這裡待上許多年了。神仙的壽命無盡,隻是我們都沒了法力,怕是一時半會不能習慣。
「長卿,我們可能……要在凡間待上幾年了……」
「哦。」他竟然絲毫反應都沒有。
下午的時候長卿就開始教書生修煉,書生也十分認真地在學。昨天的銀子還剩了些,我就想上街再置辦些東西。
我先去買了個澡盆,這樣洗澡也能方便些。我是再也不敢去湖裡洗澡了。
然後我準備再買幾套換洗衣物,成衣店的老板娘一見我就很親熱,說是我這衣服就是昨日從她店裡買走的。
她這店裡本來都是一些麻布衣服,顏色也都是比較深的顏色,可是長卿對她說那個人總是穿深色的衣服,可是明明自己也是個小姑娘。
老板娘覺得他誠懇,便把給小女兒做的羅裙賣給了他。
言罷,眼中又浮起了哀愁,她這個小女兒上月貪玩與朋友去了城東的墳冢,回來就飯也吃不下,人也沒精神了。
我本來隻想買兩套麻布衣服,聽了老板娘的話又覺得有一些羞愧。那些麻布長卿大概也穿不習慣吧。
我抬起頭問老板娘:「你們有沒有好一點的男裝啊。」
老板娘意味深長地朝我笑了笑,跟我說:「我這剛好有一件給給人大戶人家少爺做的天青色常服,人家嫌款式太簡單沒看上,但是料子是極好的,你們這麼為對方著想,就便宜點賣了。」
我問多少錢,她說要三兩銀子。我看了看兜裡僅剩的錢,一兩銀子都不到了,忽然心生一計,問她能否讓我見見她的小女兒。
她遲疑了一下,最後還是帶我去了。
她女兒躺在床上,即便有人進來也沒有反應,本來應是花季少女,如今卻形容枯槁。而她的枕頭兩邊,果不其然有兩個小鬼來回扯她頭發。
我對老板娘說,如果我能治好她小女兒的病,可不可以把那件藍色的常服當作報酬送給我,老板娘很爽快地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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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狠了狠心,從昨晚破掉的手指尖又擠了一點血出來,點在了小女孩的額頭,那兩個小鬼怪叫著就跑開了。
小女孩眼睛轉了轉,叫了一聲娘就哭出了聲,老板娘心疼地抱住了孩子安慰她都過去了。
我回到前廳等了一會,老板娘才出來,她眼睛紅紅的,卻滿眼喜悅。將衣服打包好,她才對我說,她請了很多的大夫和道士,都沒有治好她姑娘,想不到我年紀輕輕竟有這般本事。
我也不好意思說我剛才其實怕得要死,隻好匆匆與她告別。
買好了東西我看時間還早,就在街上闲逛了一下,路過一個餛飩攤子時,看見一個蓬頭垢面的人吃得正香,面前還摞著四個空碗。
我正在感嘆凡間的人可真能吃,他忽然抬頭,示意我過去。又叫老板也給我一碗,再窩個蛋。
我坐了下來疑惑地問道:「我們認識嗎?」
他頭也沒抬:「我是他五師兄長言。」
他師兄到得如此之快,我屬實沒想到。
「我們從未見過,仙君是如何認出我的?」
他抬起頭認真地說道:「長霖就差把你的畫像印在昆侖山了。」
……偶像怎麼這樣。
吃過餛飩,我與他便一起回了城郊小屋。一進院子並沒有看見長卿,桃花樹已經被薅禿了,書生臥在光禿禿的樹下,十分委屈。
我轉了一圈,發現長卿藏在了屋頂上,大喊道:「長卿,你下來行不行。」
他起身一躍就落在了我身邊,好像有仙法一般,我還沒說話,他就先開口道:「讓他修行的事情可能不太行,我們想其他方法吧。」
「長卿,你師兄來了。」
長卿愣了一下,又仔細看了看,驚嘆道:「你又多久沒出關了,怎麼和濟公一樣。」
「你這孩子,聽聞你找我,我馬不停蹄就來了,自然是沒來得及梳洗打扮,你竟還嫌棄我。再者說人家濟公已經是西天神佛了,你怎麼對人家這麼無禮。」
眼前這人衣衫褴褸,說起話來倒是道貌岸然。我忽然想起給長卿買的衣服:「啊,仙君,我今日出去給長卿買了件衣服,您要是不嫌棄就先拿去穿吧。」
說著我掏出了裝衣服的包裹,還沒遞出去,就被長卿搶走了:「你給他我穿什麼?」長卿看起來十分不悅。
「可是……」你衣服不是好好的嗎。
「沒有可是。」
一旁的長言撇撇嘴:「我這師弟,護食得不行。」
長卿掏出一塊玉,問他:「你還記得這個嗎?」
長言接過去想了一下:「這不是你小時候我給你做的玩具嗎,沒做完你嫌不好玩,後來不知道扔哪裡去了。」
「是,不知怎麼到長霖那裡去了,他又給了靈犀。我們現在沒有法力,這個東西倒還有一些用處,隻是你能修一下嗎,我們不知道怎麼變回去。」
「不能,我想不出來。」長言幹脆地答道。
長卿很白,所以現在他脖子上的青筋格外明顯。
長言擦了擦額頭的汗:「不過師弟你別急嘛。這個東西我記得並不是我仙力做出來的,而是本身就有靈力。不過它靈力有限,用盡的時候就會變回本身。我可以幫你改一下,讓它靈力快用盡時變個顏色,給你們提個醒。」
我上前拉了拉長卿,這樣其實也可以的。
「那你盡快改出來吧。」長卿說著向內屋走去,走到一半忽然又想起了什麼,回頭問道:「我的劍呢?」
「呃,它不肯來,插在後山拔都拔不下來。」
……
?
由於實在是沒有耐心,教書生修煉的事情就落到了長言身上,一晃五年過去,書生最大的收獲是看著比其他狗年輕一些,畢竟仙丹靈藥喂下去,修不成人形也延年益壽吧。
而我和長卿成為了遠近聞名的捉鬼大師,雖然大多數時候,都是長卿在衝鋒陷陣,但最關鍵的一點血是我出的。
玉佩長言也修好了,沒什麼意外可以變身七八個時辰。我有的時候會變成小孩去城裡買糖吃,老板看我可愛,每次都會多給我很多。
這樣安靜的日子之所以被打斷,是因為張府門口貼了一張告示。他家的小小姐要去私塾讀書,要招一個小廝。
原本這個小廝是書生,可是苦練五年,書生都不能化形。眼看著姻緣就要斷了,一旁的長言雲淡風輕地說,你變成小孩去當小廝不就成了。你扮成江生與那小姑娘相愛,到最後死的時候再讓正主去自盡。
我覺得他說的不失為一個好辦法。因為我比較熟悉故事的走向,所以決定由我去應聘這個家丁。而長卿則扮演一個由於家貧不得不賣掉兒子的父親。
我們本以為隻是一個簡單的面試,根本沒想到張府的門口就是一個大型才藝表演加賣慘現場。有抬著父親屍體賣身葬父的,有帶著自己做的飯菜的,甚至有人在胸口碎大石。
我與長卿顯得格格不入,眼看小廝的位置就要花落別家,關鍵時刻還是長言在後面施了個法,我才被選中。周圍不服之聲四起,但是看著長卿兇巴巴的也就都作罷了,賣身葬父那個父親也起來收拾涼席走了。
小廝工作一月兩百文,包吃不包住,主要就是陪小姐上學。聽起來倒還輕松。誰知第一天我就累得差點走不回家。
拖著沉重的腳步到了房間我鞋都沒脫就躺在了床上,長卿甚至以為我要不行了,喂了我一顆仙丹。
第二日晚醒來時太陽已經很高了,這可不能遲到。我慌慌張張往外跑,正好撞上了長言,他抱了一包包子一把把我推回屋裡,對我說今早他們實在是叫不起來我,長卿就替我去了。
我發現他買了特別多包子,我還沒吃完,就看長言又包了一包包子往外走。我問他幹什麼去,他說出去轉轉。我無語,是不是昆侖山的腦回路都這麼清奇,大夏天的有什麼好轉的。
吃過包子我又督促了一下書生修煉,說什麼也不能放棄不是?我還跟他聊了聊慧娘上輩子都喜歡什麼。
傍晚的時候,想想昨天的摧殘,我決定去接一接長卿。
我在張府門口等了一會,長卿才出來。他看起來竟也還好。我跳上前去,想要嚇他一跳,卻沒有成功。
我看他不太開心的樣子,問他:「今天累不累啊。」
「不累。」本來經過這幾年的相處,我們關系已經像朋友一樣了,他很久都沒有這麼惜字如金了。
「不愧是你,我昨天都累得不行了。他們讓你幹什麼活了啊。」
「他們……讓我倒恭桶……」
倒恭桶?是我想的那個恭桶嗎?我看著他走在我前邊,不再說話,小小的身影格外悽涼。
他沒回家,直接去了小湖裡洗澡。這麼多年,他們都是在外邊洗,隻有我在家洗,不過他師兄也不怎麼洗澡,每次洗澡都跟要了他的命一樣。
我回家去把洗澡用的皂角什麼的收拾了一大堆準備拿給他,路上甚至還摘了許多花瓣。
因為我們變身之後長得是一樣的,所以我也沒避諱什麼。
他泡在水裡沉默不語,我隻好安慰道:「你不要難過,洗香香之後就不會有味道了。」一邊說著,我一邊把那些花瓣皂角都倒進了水裡。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我:「還有味道?」說完便難過地沉入了水中。
我怕他想不開趕忙伸手去撈他,不料手上沾了太多皂角,手沒有撐住整個人栽入了水中。
今天的我穿了一件紅色的紗裙,紗制的裙擺遇水蕩出好看的形狀,好像瑤池裡的錦鯉。
浸了水的裙子格外沉重,我在水裡掙扎了幾下竟沒遊上去,慌亂之中,有人拽了我的胳膊將我提了上去,是長卿,他恢復了自己的樣子。
「你什麼時候變回來的啊……」我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
「就剛剛,入水的時候。」他回答得很快。
「那……你好好洗,我先回去了。」
「哦。」
我轉身向岸邊走去,想要爬上岸,可是裙擺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拉著我就是不讓我上去。在試過各種辦法之後,我隻好向身後的長卿投去無助的眼神。
可是沒想到我一轉頭,卻看見長卿一隻手捂著眼睛,嘴角向上,肩膀還在不停抖動。
「你笑了?」我有點吃驚,畢竟這麼多年我都沒見他笑過。
他迅速放下手,恢復了往常的模樣:「我沒有。」
「你笑起來挺好看的啊,不笑的時候太兇了!」
「我沒有,你快走吧。」他的臉又有一些紅。
「我上不去。」你以為我不想走嗎。
他無奈地走過來,將我託起,把我推到了岸上。
我在岸邊擰了擰裙子,說:「那我就先回去了。」
「等一下,那個,能幫我拿套幹淨衣服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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