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舅是頭疼還是心疼啊?」
「……肉疼……」
小皇帝笑著在床邊坐下,從懷裡取出那串銅錢,鄭國舅眼神驀亮。
「一筆糧草換一個金掌櫃,這筆買賣小舅隻賺不虧,侄兒這便完璧歸趙!」
小皇帝說著,親自將那串銅錢為鄭國舅系上,最小的那枚銅錢上用金粉刻著兩個微不可見的字,金雀。
短暫的沉默後,鄭國舅撫著那串銅錢,低低笑開:
「常言道無商不奸,臣冒死也要說一句了,商人再奸也奸不過皇上您。」
小皇帝挑眉一聲「哦?」,舅侄倆好一陣對望,放聲大笑。
他是鄭昭,是他的鄭國舅,他也是金雀,是江南商賈之首的「金掌櫃」。
朝堂上沒什麼建樹的他,做起生意來卻是得心應手,自比陶朱公。
他每月打著散心遊玩的名義去一趟江南,聽各堂堂主匯報生意,處理事宜,其餘的時候他並不直接出面,隻在暗地裡操縱,將偌大家業管理得井井有條。
人們絕想不到,天下第一富的金掌櫃與天下第一摳的鄭國舅會是同一個人!
笑著笑著鄭國舅一聲嘆息,又想起了那筆糧草,躺在床上肉疼地哼哼。
小皇帝又好氣又好笑,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忽然一本正經道:
「小舅,侄兒覺得你還是太胖了。」
鄭國舅一愣,反應過來後一股氣衝上腦門,老子都被坑得瘦成什麼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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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開口,小皇帝又接著悠悠道:
「你再瘦點,就能鑽進錢眼裡了。」
(十一)
臨走前,小皇帝實在看不過鄭國舅那副悽風苦雨的模樣,無奈地開口補償,說以個人的名義許他一個願望,隻要是自己力所能及的便一定會去辦到!
鄭國舅的眼睛立馬亮了。
小皇帝被他如狼似虎的眼神瞅得有些發毛,找了個借口匆匆離去,鄭國舅目送著他的背影,笑得一臉淫蕩。
下人們嘖嘖稱奇,國舅爺的病一夜之間神奇地好了,果真是皇恩浩蕩!
接下來的日子裡,鄭國舅每天都歡快地坐在院子裡,心花怒放地想著該許什麼願,是 xxx 還是 ooo……
還沒等他想好,一個晴天霹靂的消息傳來了,小皇帝要大婚了!
黎族戰敗,歸降了天朝,為表誠意,他們送來了黎族公主,願與天朝締結盟約。
宮裡宮外都熱火朝天地準備了起來,這位象徵著友好和平的黎族公主即日便會進京,與皇上大婚,結下兩國邦交。
百姓們、大臣們、王公貴族們無不期待著公主的到來,監禮部更是忙得團團轉,一片歡天喜地中,國舅府卻有些愁雲慘霧。
國舅爺看了一眼黎族公主的畫像,一聲長嘆後,下人們便經常看見他披著衣裳坐在院子裡,時不時抬頭望天,悽悽慘慘戚戚地念著什麼「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生死相許……」
眾人私下紛紛猜測,隱隱明白了些什麼,國舅爺怕是愛上了那位黎族公主……
府裡的小丫鬟們望著國舅爺消瘦的背影,個個抹淚嘆息,又感動又同情的,恨不能撲上去化作那黎族公主。
大婚前一個月,公主終於進京了,萬人空巷,天朝上下一片歡騰。國舅府的管家小心翼翼地勸國舅,要不要去瞧一眼,權當……
鄭國舅回頭幽幽望了一眼管家,管家立刻閉了嘴。
鄭國舅抱著個酒壇,架了個梯子,黯然地爬上了屋頂,爬上了那個和小皇帝一起修過的屋頂。
星月滿天,冷風嗚咽。
他正喝得滿心苦澀,抬頭醉眼朦朧地望去,月亮裡好像飛出了個人,一身玉白,如謫仙般施施然降落。
眼前模糊一片,影影綽綽中那小臉,那身姿,真像極了他家小面團。
鄭國舅痴痴地笑著,伸出手摸向那幻境。
軟的,溫的,手感不錯。
他正要用力掐下去時,那幻境一把扣住他的手,輕輕開口:
「小舅,你喝多了。」
酒立刻醒了一大半,他瞪大眼睛,眼前人笑得光風霽月,眉眼如畫,可不正是他家小面團!
(十二)
屋頂上,兩個身影並肩而坐,月下對飲。
月光正好,涼風正好。
鄭國舅忽然笑道:「我想好那個願望了。」
「是什麼?」
小皇帝轉頭問道,漆黑如墨的眼睛認真純淨,鄭國舅咽了咽口水,小聲道:
「你不要娶那個黎族公主了,行不行?」
話一出口,鄭國舅就後悔了,片刻的沉默後,小皇帝道:
「小舅怎會提出如此……」
像控制不住自己的舌頭,他脫口而出:「你隻說答不答應!」
又是半晌的沉默,氣氛變得微妙起來,鄭國舅手心都掐出了汗,小皇帝抬眸正要開口,他忽然哈哈大笑,往小皇帝的肩膀上一拍:
「我和你說笑呢,兩國邦交大好的事,黎族公主又貌美如花,小舅恭喜你還來不及呢!」
小皇帝扯起嘴角笑了笑,鄭國舅往後一躺,笑得花枝亂顫。
「小舅我平生有三願,一願財源廣進,金銀滿盆;二願身體安康,無病無疾;三願,三願嘛……這第三願說了也沒用,就算你是皇上也實現不了,三願……」
「三願日月同空,相守不棄。」小皇帝淡淡道。
鄭國舅驀地坐起:「你,你怎麼知道?」
小皇帝攤手老實承認:「那年我們一起去普華寺祈福,我偷看了你的納福袋。」
鄭國舅嘴角微微抽搐,盯著小皇帝看了好一會兒,眸中萬千變化,最終一聲大笑,像是想起了最好笑的笑話:「我沒說錯吧,太陽和月亮怎麼可能出現在同一個天空!就算是玉皇大帝來了也沒辦法!」
他指著天邊的月亮,醉意上湧,聲音陡然拔高:「所以不管我有多少的錢,有多少的權,我都不能讓太陽和月亮出現在同一個天Ṫúₚ空,永遠不能啊……」
聲音帶著莫大的哀傷,鄭國舅酒勁上來了,抱著酒壇子喃喃自語,他忽然抬起頭,定定望著小皇帝,眸中染了悽色,澀聲道:
「如果有一天,小舅不得不做了傷害你的事,你會恨小舅嗎?」
小皇帝墨眸如洗,深不見底,「會。」
鄭國舅有些怔忪,慢慢地點了點頭,像個木偶人樣,一點點僵硬地躺了下去,嘴中喃喃著:
「真是實誠的孩子……連說句假話哄舅都不會……」
聲音越來越低,鄭國舅抱著空酒壇,痛苦地皺眉睡去。
無邊夜色中,那個玉白身影久久凝視著鄭國舅,眸光沉沉,修長的手指輕輕撫去了他眼角的淚水。
聲音涼涼,飄渺在風中。
「會,我會加快這一天的到來,親自把你從深淵裡解救出來。」
(十三)
月黑殺人夜 風高放火天。
月黑風高時常常能做些平時不能做的事,比如從太後的青鸞宮出來,順便拐到小皇帝的寢宮,遙遙望一眼心上人,傷感惆悵一陣後,再順便溜到未來妃子的住處,偷偷看一眼外族來的情敵。
鄭國舅像隻鬼鬼祟祟的魚,在暗夜裡悄無聲息地滑來滑去。
到底是不甘心的,他對自己說,隻要看一眼,看一眼小面團第一個老婆就走,然後放下這個心結,不去管什麼婚禮,丟下賀禮跑到江南痛痛快快玩幾天。
想著想著就不知不覺遊到了黎族公主的住處,鄭國舅躡手躡腳地貼著牆壁,有一種自己是色眯眯的採花大盜的錯覺。
他東張西望地察看著,四周卻奇怪地沒有一個守衛。
有些疑惑探出腦袋,他小心翼翼地踏進了寢宮。
一踏進去,他便聞到了一股似有若無的香氣,帶著絲絲魅惑,鑽進了他身體每一個角落。
眼前一下旖旎起來,像有隻手在心裡輕輕地撓,痒得心猿意馬,不能控制。
鄭國舅眸光有些迷蒙,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大步快速地往裡走去,裡面有個東西在吸引著他,撩動得他不能自已!
進了內堂,一道屏風赫現眼前,花團錦簇的圖案,帶著異族風情,屏風後水霧氤氲,傳來了女子嬌俏的笑聲。
眼前像是有個身影在妖娆起舞,用蠱惑的聲音在他耳邊呼氣——
過來,過來,我會給你美妙無比的快樂……
鄭國舅抬起腳,眼眸一片水蒙蒙,不由自主地步步上前,上前……
屏風後,布滿花瓣的木桶裡,女子雪肌墨發,笑得嫵媚動人,似條毒蛇。
鄭國舅失了心神般地進了屏風後,女子嬌豔一笑:
「皇上,烏爾等候多時了。」
還不待鄭國舅接近木桶,女子便伸出手一把勾住他,湿漉漉的身子破水而出,緊緊貼住了鄭國舅。
她的眼睛仿佛帶著某種魔力,一點點湊近鄭國舅,鄭國舅痴痴望著她,喃喃一笑:
「小面團……」
女子一愣,嫣紅的嘴唇卻並不停下,舌尖抵著一物就要吻上鄭國舅……
那香片似的東西叫做噬骨香,是黎族的禁藥,能讓人得到沉淪的快樂,卻也會失去心智,慢慢上癮,成為別人的傀儡。
(十四)
千鈞一發之刻,一劍驚寒——
就在那女子即將吻上鄭國舅時,一道殺氣從身後凜冽逼來,她眉間一跳,一個閃身,避開那一劍。
水花四濺,長發一甩,玉臂卷過架子上的衣裳,裹身回頭抽出一把軟劍,帶著水珠凌厲刺去。
一切都發生在短短一瞬間,鄭國舅依舊痴痴地站在原地傻笑,兩道身影已在半空中交手數招。
外面兵甲聲急,火光滔天,傳來一片打鬥聲。
長發女子自知形跡敗露,無心戀戰,瞅準一個空隙,飛身掠出了窗外。
鄭國舅還在暈暈乎乎,半空中那道白影落在他身邊,一把摟住他:
「小舅,快醒醒!」
鄭國舅轉過頭,迷蒙的眼眸透著從未有過的風情,俊俏的臉龐上挑著幾絲紅暈,一片水光潋滟,看得小皇帝呼吸一窒。
還沒反應過來,鄭國舅已經綿綿一聲「小面團……」,像八爪魚樣貼到了他身上,緋紅的臉直直湊了過來,不由分說地對著他的嘴親了下去。
小皇帝握劍的手「哐當」一聲,銀劍墜地。
鄭國舅親得如醉如痴,小皇帝喘著氣推開他,扭頭對外面大聲命令道:
「一個都不許放過,活捉首領!」
外面齊聲諾道,這邊鄭國舅又意亂情迷地貼了上來,小皇帝呼吸急促,一把扣住他的肩頭,一個縱身,抓著他跳入桶裡,濺起一片水花。
兩人花瓣水珠漫了一身,小皇帝拍著鄭國舅的臉:
「小舅,快醒醒!」
一隊侍衛踏進內堂,對著屏風錯愕地張大了嘴,小皇帝一聲吼:
「滾出去,守在門口,不許進來!」
(十五)
鄭國舅做了好長的一個春夢,夢見自己抱著小皇帝一頓啃,啃著啃著啃到一嘴胡渣,睜眼一看,駭得魂飛魄散,鄭將軍肅穆的臉大大地現在眼前:「昭兒,大事在即,你萬不可懈怠,一定不能辜負你母親與鄭氏一族的期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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