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有點臉紅。
可想到哥哥,我還是厚著臉皮,軟語撒嬌,「殿下,我錯了,我改,你原諒我這回好不好?」
蕭煜跑了。
落荒而逃。
我有點慌。
萬一他把我偷逛青樓的事告知國子監,哥哥的狀元夢就碎了。
雖然以哥哥的學識,狀元注定隻是他的一場夢,但不該由我來打碎。
我想挽救。
蕭煜卻接連幾日都不曾回來。
秦嶺也不見了。
我輾轉反側,茶飯不思,惶恐地等待著那斷頭一刀……但國子監始終風平浪靜。
蕭煜似乎瞞下了那夜的事。
我放心了。
也躺平了。
很快就是休沐日。
我迫不及待地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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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將我引到花廳,滿室人影,閣老祖父,尚書爹爹,還有……男扮女裝的哥哥。
而坐在正上方的人,赫然是數日不見的太子。
蕭煜看著我,笑道,「孤來下聘。」
8
我差點被他嚇死。
蕭煜這眼神,柔情似水,深情款款,太容易惹人誤會。
讓人有種他是特意來求娶現在的我,也就是「陳雲奕」的錯覺。
我看向女裝的哥哥。
哥哥識趣地遞給我一張紙。
是婚書。
女方名字,陳孟夏。
還好還好。
是我。
不是哥哥。
不過,即便婚書上的名字是哥哥,出嫁的人也隻能是我。
哥哥筆直筆直,又是咱老陳家的獨苗苗,可不能叫蕭煜禍害了。
腹肌什麼的,留給我霍霍就可以了。
我心裡打著如意算盤,面上冷靜自持,隻點點頭算作回應。
婚姻之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眼下祖父與爹爹皆在,蕭煜隻管跟他們去談便是。
在花廳裡站了站,實在是無趣,我給哥哥使眼色。
哥哥點頭,下一瞬就西子捧心般捂住胸口,捏著嗓音矯揉造作地道,「祖父,爹爹,我忽覺身體不適……。」
「我扶妹妹回房歇息。」我衝過去攙住他。
祖父爹爹對我倆的把戲早就見怪不怪,有客人在他們也不便發作,一個揮揮手,一個轉移蕭煜的注意力,讓我們兄妹倆樂呵呵地離開。
「哥,」出了花廳,我垂眼看向哥哥好好站在地上的左腿,「斷了?」
哥哥馬上裝出一副站立不穩的模樣,委屈兮兮地正要解釋,我冷冷打斷他。
「跟我玩心眼?」
哥哥一噎,老實了。
「軟軟,事出有因,你以後會明白的……我們現在還不能換回來。」
軟軟是我的小名。
瞧見他耳廓處泛起的紅暈,我挑眉,「為何?」
哥哥臉上紅暈更深,「前兩天宮裡辦了個宴會,你不在家,我便替你去了……然後,遇見一個姑娘。」
他點到為止。
我卻明白了,「你用我的身份,撩了個姑娘?」
「她約我明日去京郊踏青,好軟軟,你再替哥哥受幾日苦,作為補償……這些給你。」
哥哥羞澀地遞過來一個厚厚的布包。
全是書冊。
我揭開一看,滿意了。
嗨,國子監於不愛讀書的哥哥來說是受苦,可於愛看美男跟腹肌的我來說,卻是天堂!
我抱著書,美滋滋地前往哥哥的書房。
然後將哥哥上供的書冊,一本一本小心翼翼地藏到我的專屬書架上。
「陳公子,你在做什麼?」
突如其來的聲音,嚇得我一個激靈,手裡的書沒有拿穩,掉落在地。
被風掀開的頁面上,兩個容貌絕美的男人在嫋嫋池水中摟抱在一處。
櫻花飄落。
氣氛曖昧而旖旎。
蕭煜愣了愣,看向我,「陳公子原來喜歡這般?」
9
不是!
我沒有!
殿下你聽我狡辯!
哦,辯不清了。
蕭煜已經斷定「陳雲奕」是個斷袖。
可我是陳孟夏啊!
陳雲奕斷袖,關陳孟夏什麼事!
我想通了,舒坦了,「殿下深夜來此,有何指教?」
蕭煜道,「閣老熱情,留我宿一夜,我來尋你一起睡覺。」
啥玩意兒?
殿下你堅貞不屈,不肯向惡勢力妥協的意志力呢?
皇宮明明離得這麼近,你居然想找我睡覺?我看你是想睡……我。
狼血沸騰地帶著蕭煜回房,看著他脫衣躺在床上,還特意將外面的位置留給我,我吹熄燈。
然後轉身去外間。
淚流滿面地躺在小榻上。
賊心我有。
賊膽卻所剩無幾。
萬一叫哥哥知道這些事,他怕是會一根白綾吊死在我面前。
爹爹也會打斷我的腿。
陳府之內,不宜妄動。
可恨吶!
我「嚶嚶嚶」地入睡,半夜卻被弄醒了。
有人湊過來,攬住我的腰。
將我抱入懷。
「好香。」
「好軟。」
「想吃。」
是蕭煜。
閉著眼還在說夢話呢!
我順勢抵住他的胸膛。
我圓滿了。
……
次日,嘹亮的尖叫聲直衝雲霄。
我迷迷糊糊地睜開眼。
瞧著近在咫尺的完美容顏,內心也發出一陣陣尖叫。
這也太幸福了叭!
早晨醒來,不僅有眼福,還有手福。
殿下你能不能快些娶我過門!
嚶嚶嚶!
「陳軟軟!你給我起來!」
被徹底忽視的人抓住我的胳膊,用力將我拎起來。
「陳軟軟!」哥哥滿臉憤怒,華麗的步搖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晃動,「你怎麼會跟殿下睡在一處!」
「我倆,」身後傳來蕭煜慵懶的聲音,「情投意合。」
哥哥氣炸了,「軟軟是男的!」
蕭煜坐起身,被褥滑落,露出他引人入勝的雪白的肌膚。
「我斷袖。」他道。
哥哥漲紅臉。
氣到渾身發抖。
我怕他真的想不開,衣裳也顧不上穿,急忙拽著他往外走。
「哥,消消氣,我沒事,」怕哥哥不明白,我補充,「他什麼都沒做。」
哥哥出離憤怒了,「他要是敢做什麼,我就跟他拼命!」
「好好好,哥哥最棒了,」我轉移話題,「哥哥這般細致打扮,是要出門踏青?快去吧,別讓人家姑娘等久了。」
「我不去了,」哥哥咬咬牙,「軟軟,換回來吧!」
「女子的名聲重於一切。」
「哥哥不能讓你因為我而吃虧。」
「我們換回來。」
10
我替哥哥去踏青。
萋萋青草,山花遍野,一襲水綠色裙裳的姑娘扭過頭來,明眸皓齒,極盡張揚。
哥哥出息了。
騙人騙到了國公府的嫡長女身上。
這姑娘,曾在秋獵時甩出一根長鞭,輕輕松松地絞斷一隻野獸的頭顱。
從此名揚京都。
叫人退避三舍。
「陳姑娘,你來了。」阮喬熱情似火,撲過來挽住我的Ṭű̂ₜ胳膊。
一雙圓眸滴溜溜地轉,鎖定在我臉上,仔細觀察著我的反應。
我興致缺缺地同她對視。
「你怎麼,」阮喬有些悻悻然,「不臉紅了。」
因為會對你臉紅的人,同我想讓他臉紅的人,一同去了國子監。
「阮姑娘,」認真審視一下阮喬,我提議道,「踏青好生無趣,不如我們去做點兒有趣之事?」
阮喬眸光一亮,「何為有趣之事?」
「例如,」我笑著,「爬國子監的牆?」
還是上次那堵牆。
我帶著阮喬,輕輕松松翻了進去。
「去練武場。」阮喬提議。
我驚詫,「我以為你更喜歡文弱書生?」畢竟哥哥就是這般形象。
阮喬「吃吃」地笑,「書生重禮,總裹得嚴嚴實實,無趣得很。還是武生開放,熱了就脫,揮汗如雨,很有看頭。」
知音吶!
就知道我沒有看走眼。
狼狽為奸的路上,必有我與她。
目標達成一致,我倆偷偷摸摸地藏身在演武場邊緣的樹叢中,剛用枝葉擋住身形,就聽到一聲厲喝。
「下來!」
是蕭煜。
他的眼神似利箭,冷冷掃過我們的藏身之處。
被發現了!
我一驚,急忙看向身側的阮喬,卻見她動如脫兔,已經拔腿跑遠了。
我也想跑。
可,「陳孟夏,孤再說一遍,下來。」
嗚嗚嗚他為什麼會知道是我?
我認命地沿著樹幹溜下去。
「陳姑娘爬樹的動作,挺熟練!」蕭煜看著我冷笑。
我嘴一瓢,「我爬你更熟練。」
「來,孤站在這,你爬。」
不不不,不敢。
他身上氣勢太強。
總感覺再妄動一下,我會被打斷腿。
「殿下,我錯了。」不管三七二十一,先認錯再說。
「錯哪了?」
「我不該來國子監,不該爬樹……。」
「那孤罰你,你可認?」
我瞪圓眼睛。
不是,咋還要罰我呢?國子監應當沒祠堂給我跪吧?
11
國子監確實沒有祠堂,但是有靜心堂。
專門用來抄書的。
裡邊全是宣紙。
蕭煜抬手遞過來一本《女誡》。
「抄罷!」
抄就抄。
認罰這種事,我可熟練了。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
窗外陽光正好,樹影婆娑,美男在側,亂我心神。
我忍不住浮想聯翩。
手中的筆也像是有自己的想法,一筆一筆脫離書冊,隻餘風流。
「這是,」蕭煜不知何時站在我身後,語氣驚詫極了,「ťù⁹孤的畫像?」
「殿下眼拙,」我畫上了頭,一時不察,說了真話,「這是春圖。」
「你以我為主角,畫春圖?」
「不是,」我一急,差點咬到自己舌頭,「殿下你先聽我狡辯。」
蕭煜不聽。
他冷著臉俯下身,寬大的手掌裹住我的手,帶著我在宣紙上塗畫。
有傳言說太子蕭煜不僅武藝高超,才識也過人,誠不欺我。
他三五筆,就在他的小小人兒邊畫了個栩栩如生的姑娘。
杏眼圓睜,滿目狡黠,靈動至極。
他還寫了她的名字。
陳軟軟。
我臉頰爆紅。
可惡!
他好會!
「軟軟,孤本想暫且放過你,」蕭煜擎起我的下顎,漂亮的鳳眸溫柔地看著我,「可你不肯放過孤。」
溫熱的唇落在我的唇上。
我腿軟。
我怕了。
「軟軟,婚期定在三個月之後,」察覺到我的抗拒,蕭煜喘息著停下來,「這段時間你乖乖的,別再到處浪,懂了嗎?」
我用力點頭。
不敢了。
我其實隻想撩,不想善後的。
蕭煜送我回陳府。
下車後,他撩起車簾,「軟軟,你喜歡孤嗎?」
我反問他,「殿下呢?殿下想娶的人是誰?」是陳雲奕,還是陳孟夏?
蕭煜笑了,「孤從未認錯過你們。」
從未認錯?
到國子監的第一天,他就知道是我?
他想娶的人,是我?
那為什麼要抗婚!
我滿腹疑惑,可蕭煜不給我詢問的機會,他放下車簾,命馬夫馭車離開。
婚期果真定下來了。
宮裡送來兩個宮女,日夜不停地跟在我身側,一口一個殿下,唯恐我不知道她們是蕭煜送過來監視我的一樣。
蕭煜這可就輕看我了!
我也不是誰都撩的好嘛!
若非知道有他在,便是哥哥搬來山一般多的畫冊,我也不會去國子監。
因為。
自八年前初見,我眼中便再無他人。
12
三個月後。
我嫁到東宮。
三天沒下過床。
嗚嗚嗚,曾經造下的孽,到底是要還的啊!
(正文完)
陳雲奕番外
1
我有個妹妹。
小名軟軟,大名陳孟夏。
是祖父取的名。
盼著她勤勉奮進,活潑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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