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在我從宮中回家的第二日,秦柏下了退婚的旨意,什麼善妒、不賢的名聲都給我安排上了,就差沒直接說我是潑婦。
之後各家貴女頻頻來我家發邀請,請我去參加宴會。
我知道那些無聊貴女的八卦心有多強烈,就算我心裡沒什麼,也不想出去給她們看熱鬧。
讓我娘都一一謝絕了。
恰逢我外祖母的八十大壽馬上到了。
我便在家閉關半個月沒有出門,給她繡了幅百壽圖。
本以為這事兒會隨著時間慢慢褪去,沒想到愈演愈烈。
我本是被退婚的受害者,可在民間的傳言裡,秦柏和楚螢漸漸被捧成年少相知相愛卻無法在一起的虐戀,我成了依靠父親權勢強迫逼婚的第三者。
真真是顛倒黑白。
「夫人,皇後派人送來請柬,邀請您跟小姐明日一起去宮裡參加百花宴。」
用午膳時,管家一臉難色地進來說。
尋常人家邀請赴宴,我娘還能憑著我爹的官位推脫不去。
可宮裡派人邀請,卻是很難躲過去的。
楚螢突然辦宴會的目的我大概能猜到。
我爹稱病不去邊關,三日後楚螢的大哥楚峰被任命驃騎大將軍,頂替我爹上了前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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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螢的二哥楚傑也在前日替了我哥的職位,做了大理寺少卿。
無事她都能生事端來找我麻煩,如今這麼好的奚落我的機會,她怎麼會錯過?
「娘,要不我裝病?」
這些日子,我爹在家變著花樣給我做好吃的,我哥也時不時地讓他認識的那些奇人異士給我捎來些好玩的物件。
我在家過得很是開心。
唯有我娘,因著店鋪的事情,還要每日出去。
我去不去皇宮無所謂,可我不想我娘再因我受閑氣了。
一想到她進宮要被楚螢她娘白心柔壓一頭,我心頭就不順。
「裝什麼病?不裝!娘正愁上次你受委屈,沒處給你找場子,誰想到她竟不長眼的自己撞上來!」
「你外祖是朝中幾乎所有三品以上文官的老師,你外祖母是江南首富之女,你爹手裡握著八十萬大軍的兵權,你娘我的店鋪開遍大江南北,除了在京中被白心柔壓了一頭,其它哪裡不把她們虐成渣?」
「陳嫻跟秦柏要是敢任由楚家那女兒欺負你,我也不會讓他們好過!」
我娘一拍桌子站起來,看起來她心口壓著一口氣許久了。
「夫人莫氣,莫氣。」
我爹趕緊站起來給我娘順背。
「娘,不必大動肝火,楚家很快便會自取滅亡。」
「卿兒,你明日不可裝病,這百花宴必須得去,不去,可真白白失去了一次看笑話的機會。」
我哥坐著高深莫測地說。
他常年不笑。
此刻嘴角那抹幾不可查的暢快笑意,看得我心裡毛毛的。
我哥說出口的話從來沒有不應驗的,第二日我就跟我娘一起進了宮。
7.
百花宴會。
我跟我娘去得晚,到的時候三品以上的官員家眷在京的基本都到了。
初進場的時候,我跟我娘被一道道或嘲諷或憐憫的眼神瞧著。
可等我們走近,她們看清我跟我娘身上穿戴的衣服、首飾,眼中隻剩下嫉妒和羨慕。
「這位領路的公公辛苦了,賞。」
我娘隨手就是一顆南海東珠扔出去。
領路的小太監連忙接住,跪地叩謝。
行完禮後他仍沒走,跟在我和我娘身後,瞧著是想跟著一直伺候。
不止是他,這御花園中其餘的太監宮女眼中也都在蠢蠢欲動。
氣得周圍許多人眼睛都紅了。
「不就是有幾個臭錢?有什麼顯擺的?」
我瞥了眼說這話的婦人,她是戶部尚書的夫人,平日裡跟楚螢她娘白心柔走得比較近。
「有本事你也賞啊?平日裡摳摳搜搜連個金裸子都賞不出來,哪來的臉在我面前叫?」
我娘不屑地白了她一眼。
「你!」
「你什麼你?一個區區三品尚書的夫人,也配在我面前現眼?看見我不行禮,眼裡半點尊卑都無,你是想罔顧王法嗎?」
「我!」戶部尚書夫人氣得嘴都歪了,她指著我娘想說什麼,話卻堵在嘴裡一直沒喊出來。
「好了好了,今日這麼好的天氣,不值得為這種小事動氣。」
如風般柔和的聲音傳來,不用抬頭我就知道來人是白心柔。
她想做和事佬,也得看我娘答不答應。
「也是,物以類聚,狗以群分,我確實不該跟畜生生氣。」
「你說什麼?」
白心柔的臉色頓時變了。
「沒什麼,我就是很喜歡別人看不慣我又拿我無可奈何的樣子。」
我娘理了理頭上的紅寶石,拉著我往宴會上走去。
連個眼神都沒給她們。
8.
「呸!隻有兩個虛職掛著的一家子廢物!我看你們能得意多久?」
宴會開始前,那位戶部尚書夫人坐在落後於我娘兩三個位置的座位上啐道。
她的身份本不能坐到這裡。
因著白心柔的關系,楚螢將她的位置也調了調。
「哪來的犬在狗吠?」
我娘隨口說道。
連頭都沒回,卻將那戶部尚書夫人氣得差點把桌子都掀了。
我看到這兒徹底放下心坐在我娘身邊看宮女布菜,暗中給我娘比了個大拇指。
是我淺薄了。
小看了我娘的戰鬥力。
很快奏樂響起,宴會開始。
周圍人都在奉承楚螢跟她娘,誇她大哥二哥有本事,話語間明裡暗裡貶低我們家來抬高楚家。
說的楚螢她們娘倆樂得都快找不著北了。
我跟我娘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吃著眼前這桌菜。
「娘,這蝦仁沒我爹做的好吃。」
「娘也覺得。」
我娘點頭附和我。
我跟我娘討論的正歡的時候,突然被一道聲音打斷了。
「雲卿,你爹跟你大哥怎麼十幾日未出門?莫不是不好了?」
「嘴巴放幹凈點!」
我回身瞥了眼出聲那人,是楚螢的小姐妹白蓉。
「怎麼?長嘴還不讓說了?你娘不也就隻能靠著張嘴皮子耀武揚威了嗎?」
「京中都傳遍了,你爹痛病犯了,引起舊疾,沒多少日子可活了,還有你大哥,京中剛出現惡鬼 S 人案沒幾天,他就閉門在家了,有幾個大理寺的人說漏嘴傳出消息,說你哥是被那惡鬼嚇傻了,才找了個借口歸家,現在指不定魂在哪裡呢?」
白蓉越說越大聲,到最後都幸災樂禍笑出聲了。
她這番話引起周圍人的注意,許多看不順眼我們家的人都跟著嘲諷了兩句,尤其是戶部尚書家的那個夫人笑得最狠。
白蓉說完就走到楚螢身邊,替她倒了杯酒遞上去。
「娘娘的大哥是驃騎大將軍,在外保家衛國,實乃大英雄,娘娘二哥初代管大理寺,就勇於擔當,為民破惡鬼案,可敬可佩,比雲家那一窩老弱病傻不知道好了多少。」
「蓉兒,話重了。」
楚螢斥責白蓉道。
可那眼神還有手裡接過的酒,可不是這個意思。
旁邊看懂深意的大臣家眷都開始紛紛數落起我家的不是。
我娘沉默聽著,沒說話,將周圍所有說過我爹和大哥不好的人都一一記在心裡。
「好了好了,大家都各歸各位。」
白心柔適時站出來,走到我娘身邊。
她慣常在外人面前裝好人,眼下倒是給她裝的理由。
「羅姐姐,咱們鬥了這麼多年,我想過要贏,可沒想到你們家會淪落到這麼慘,真是可悲可嘆,我對你早已惺惺相惜,真恨不得替你受過。」
白心柔拿起手帕擦了擦她眼角不存在的眼淚,安慰我娘道。
「你真想替我受過?」
我娘意味深長道。
「我想,可老天爺不允許啊,他是長了眼的,知道誰好誰壞,壞人總歸是要遭到報應的,夫君沒多少日子可活,兒子又傻,你說這是不是報應呢?嗯?羅姐姐?」
白心柔用帕子藏住控制不住上揚的嘴角,望著我娘說。
我娘也笑了,「我也相信老天爺是長了眼的,今晚回去我就要好好拜拜他。」
白心柔嘴角的笑容僵住,她不可思議地看向我娘。
「你莫不是瘋了?」
她這話一出,頓時周圍許多大臣家眷圍過來。
「不,是你會瘋。」
我娘嘴角微勾。
我娘話音剛落下,外面就著急忙慌地跑進來一個太監,上氣不接下氣地喊。
「娘娘,快!傳御醫!楚峰大將軍生死不知地倒在城外了,剛被城門的守衛抬進宮。」
他話音剛落下,後面又跟著跑進來一個小廝。
「夫人,您快回家看看吧!楚傑少爺辦案的時候暈倒,醒來後見人就喊爹,快把老爺氣死了!」
9.
「你們說什麼?」
白心柔不敢置信地走向他們。
「楚峰將軍受了重傷剛被抬到宮門口,急需御醫,不然恐性命不保。」
太監緩了口氣,又急忙說。
「夫人,二少爺他好像是被嚇傻了,您……」
「住口!」
小廝還沒說完,就被白心柔扇了一巴掌。
那力道可不輕,小廝的臉紅腫一大片。
「以訛傳訛,哪有半點楚家的教養!」
白心柔指著小廝怒罵。
小廝捂著臉連忙跪下來認錯,「小的不會說話,小的該死,夫人您快回家看看吧,少爺暈倒,給老爺嚇著了。」
白心柔聞聲臉色這才好了不少。
她轉身看向正急急朝她走來的楚螢,「螢兒……」
「娘,您不用著急,大哥我來管,他必不會出事,否則我就讓整個太醫院給他陪葬!」
楚螢握住白心柔的手說。
白心柔放下心,眼含熱淚地拍了拍楚螢的肩,轉身準備跟著小廝離開。
卻在看到我跟我娘旁若無人大快朵頤的模樣時頓住。
「羅雲錦!」
她咬牙切齒地看著我娘。
「誰?誰喊我?」
我娘四處望了望,看了半晌才回頭將目光定在白心柔身上,一臉驚詫,「你怎麼還沒走?你兒子不是暈倒了嗎?還不趕緊回家看看?叫我作甚?」
「你!」白心柔深吸口氣,閉了閉眼,才再次張口,「我兒為國沖鋒,倒在城外剛被接回宮生死不知,你好歹是個長輩,還是將軍夫人,怎麼半點良心都無?對我保家衛國的孩兒沒有任何關懷之心,還有臉坐在這裡吃飯?」
白心柔一口氣說完,氣得差點厥過去。
那戶部尚書夫人連同一些平時跟白心柔交好的人,也趁著這個時機說我娘的不是,滿臉巴結著白心柔給她順氣。
「哦?你確定倒在城外被送進宮的真是你兒楚峰?他不是被陛下派到邊關了嗎?難道我記岔了?這沒有陛下調令,私自回京,那可是臨陣脫逃的死罪!」
我娘凝視著白心柔,語調漫不經心卻戳人心肺。
白心柔驀然瞪大了雙眼。
她側身揪住傳話太監的領子,「你可看清楚了,被送進宮來的當真是我兒楚峰?」
「不會錯的,那城門的領頭是楚峰將軍的發小,還是他第一眼將楚將軍認出來的。」
白心柔身體顫了顫,下一刻竟是暈了過去……
楚螢連忙過去將她娘扶起,令身邊的嬤嬤趕緊去請太醫。
這宴會也就這麼散了。
出御花園時,我感覺身後一直有道視線在注視著我。
回頭我就瞥見楚螢怨毒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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