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祖時制定了非常完善的九胥律法,最重要的一條便是在秘境之外的地方,除了對抗妖獸,元嬰以上的修士不得輕易鬥法。
元祖在位時,即便有高階修士不滿此規定,但在元祖強大的威勢下,也不得不臣服。
然而如今,皇族早沒了元祖時的風光。
皇室威望越來越低,想要挽回頹勢,當然不能錯過大比。乘風身為少君,當要身先士卒,作為皇室代表參加。
且必要闖進前三,否則非但不能以震威勢,還會讓皇室顏面大失,怕是連如今的體面也難以維持。
乘風之前閉關突破,便是為大比準備。
而今,他為了給文喜治傷,用了渡靈之法,損害自己的身體,是否忘了自己的身份,忘了他作為少君的責任?
思及此,乘嫋目光極冷。
“此事父皇母後可知?是何反應?”
宮婢回道:“陛下和娘娘都知道了。陛下訓斥了少君,娘娘罰了少君十刑鞭,並要求即刻行刑。少君受了刑後,便回了昆吾殿養傷。”
“大哥受傷,我怎能不去探望?”乘嫋怒極反笑,倏然起身,“去昆吾殿,我這便去拜訪大哥。”
隻不過剛出了殿門,乘嫋的腳步又驀然一頓,卻是朝歡喜殿的方向走:“先去歡喜殿,昨夜文姑娘受傷後,我還未曾去探望過。”
宮婢侍衛們自是隨她。
一行人便改道先去了歡喜殿。
……
因著乘風用了渡靈之法,文喜的傷好了大半,行動早已自如。早上醒來,她便又去了書房默寫靈藥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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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今日心似乎不靜,效率竟不比之前。
不僅速度慢了不少,甚至還寫錯了許多字,導致不得不重來。十年之前,她大字不識一個,但拜入昆侖後,不過一年,她就已能流暢的閱讀書籍。十年過去,還有了才女之名。
時至如今,昆侖上下幾乎都已忘了她的出身,隻把她當做了師門的驕傲。
所以,除了剛學識字那會兒,文喜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寫過錯字了。
聽到帝女到時,文喜執筆的手微微一抖,一團墨汁便落在了雪白的紙上,這張已寫了一大半的紙自然又不能用了。
她放下筆,出門迎接。
剛一打開門,便看見了正朝書房走來的少女。
她身著一襲金紅色的華麗宮裝,全身上下無一不精致,卻一點也不喧賓奪主,反而越發襯出了少女的美麗和不凡氣度。
“文喜見過殿下。”
“文姑娘不必多禮。”不等文喜拜下,乘嫋已經上前親切地扶起了她,笑道,“你傷勢未愈,該當靜養才是,不知現在你感覺如何?”
“多謝殿下關心,昨夜有幸得少君相助,我已無大礙了。”
文喜垂首回道。
“無礙便好。”乘嫋微微一笑,“我瞧著文姑娘臉色的確好了不少。如此極好,今日我與阿烆去拜見梅掌門時,他還特意問過你,瞧你這般,我也能向前輩有個交代了。”
“與阿烆從昆侖回來後,想著昨夜匆忙,未曾來探病。瞧著時辰還早,便來歡喜殿看看你。”
聽到乘嫋提起她今日與季烆去昆侖,文喜下意識抿了抿唇,不由抬頭看向面前的帝女。
隻見少女面上掛著溫柔親切的笑,那雙漂亮的眼睛裡也裝滿了關懷和真摯。能得帝女這般關心,該高興才對。
文喜卻有些不敢面對這樣的目光。
“……謝帝女關系,我好很多了。”
她張了張嘴,幹巴巴的、反復說著這兩句。
兩人見面的次數其實很少,統共也不足一掌之數,所以相處起來確有幾分生疏。
“文姑娘不必如此拘謹,你放心吧,我不會吃了你。”少女輕笑著調侃了一聲,“況且,文姑娘這般美姿容,我極喜歡,哪裡舍得吃?”
少女從容不迫,儀態萬千,一顰一笑都優雅動人,對比之下,她相形見绌。
聽得這話,文喜怔了怔,脫口道:“我哪裡值得殿下喜歡……”
“文姑娘何必妄自菲薄?”不等她說完,少女已經不贊同道,“在我看來,文姑娘哪哪兒都好。生得好看,又勤奮刻苦上進,能取得今日成就,不僅在於過人的天資,更在於你的努力。”
“我相信,文姑娘定會一飛衝天,名震九胥。”
說這話時,少女臉色認真,目光純摯,並非哄人之言。
文喜的心怦怦跳了跳。
“我……出身低微,不過隻是鄉下農夫之女,當不得殿下如此誇贊。”
聞言,少女卻是臉色一沉:“文姑娘怎會這般想?出身隻不過決定了一個人的起點,卻無法判定終點。所謂英雄不問出處,文姑娘難道不知這個道理?”
文喜驀然抬眸。
卻聽少女忽而問:“文姑娘可知我九胥元祖?”
文喜答:“元祖大名,無人不知。”
“那你可知元祖與你一般,也是凡人農戶出身?”少女笑道,“如今天下皆知元祖的英雄事跡,卻少有人還記得元祖出身微末,能有那般成就,全靠自己。這世上很多厲害的人物,並非都有一個好出身。”
“便說如今的九胥第一無暇劍君,據聞百年前,他也隻是村裡的一個普通少年。而今瞧瞧,已聞名天下。”
“始於微末而成於天下。此話,並非妄言。”少女鄭重道,“所以文姑娘也不要看輕自己。在我看來,文姑娘之優秀,已勝過這世上萬萬人。”
文喜的心跳得極快。
少女誇得越厲害,她的心就越難受。
在那清澈如水的目光下,她甚至有一種無地自容的羞恥和心虛。那些隱秘的心思在這一刻,仿佛成了一把把凌厲的刀刃,一寸寸的割著她的身心。
帝女那般信任她,看重她,而她……
“文姑娘?”少女忽地湊近她,擔心地問,“你怎麼了,為何臉色忽然這般難看?”
“我、我沒事。”文喜慌忙別開頭,極力鎮定道,“隻是忽覺有些不舒服,讓殿下擔心了。”
“可要傳靈醫來看看?”
乘嫋忙問。
文喜急忙搖頭:“不用了,我想休息一會兒便沒事了。”
聞言,乘嫋便道:“既如此,那我便不打擾文姑娘了。我先回去了,文姑娘好好休息。”
“……好。”
文喜微微垂眸,避開了少女關切的目光。喉嚨裡像是被什麼硬物堵住了一般,難受極了,好不容易才擠出了一個字。
少女又關心了幾句,這才帶著一臉的擔憂離開。
“文姑娘,這是殿下命人送來的極品靈燕羹,最宜補充元氣。這靈燕羹極難得,便是宮中也沒多少。您快趁熱用了吧,免得藥性流失。”
待乘嫋一走,一個宮婢便小心端著一碗靈燕羹上前。
霎時,一股清靈之氣便飄進了鼻間。光是聞著,便讓人神清氣爽,不愧是極品。隻這一碗,怕是便要數萬靈石。
見宮婢小心謹慎的動作,也能想到它的珍貴。
其實不用宮婢解釋,她已經默寫了數遍靈藥譜,早已把裡面的內容背得滾瓜爛熟,如何不懂靈燕羹的珍稀?
可帝女毫不猶豫的賜給了她。
文喜一口喝完。
果然是極品珍藥,方一喝下去,一股暖意便驟然升起,極快的傳遍了全身,身體瞬間舒暢極了。
可與舒緩的身體相反,心裡卻仿佛籠上了一層沉重的陰雲。
文喜回了書房,本想繼續默寫靈藥譜,卻如何也靜不下心。寫了幾個字,便再也無法繼續下去了。
看著那一個個墨團,她心口一疼,忽地,一口血噴了出來。
……
“殿下,不去昆吾殿看望少君了麼?”
出了歡喜殿,乘嫋卻循著來時的路,朝扶鳳殿走。見此,貼身宮婢以為她忘了,便小心提醒了一句。
乘嫋淡聲道:“不用過去了,或許過不了多久,大哥便會先來看我了。”
少君要來看殿下?
為何?
少君不是在養傷麼?
宮婢心中不解,但見殿下面色淡淡,明顯不欲多說,便不敢再問,隻恭敬隨侍在一旁,一同回了扶鳳殿。
太陽西行,天色漸暗。
泡了藥浴後,乘嫋未曾去休息,而是拿出了今日藺霜羿送予她的白靈鞭。
心神一動,那條純白無暇的白靈鞭便浮在了面前。
乘嫋伸手握住了它,觸手冰涼,須臾又傳來一股暖意,也不知這鞭子是何種材料煉制,竟是出乎意料的合手。
她忍不住握著鞭子耍了一套鞭法,幾番下來,越發喜歡。耍了一會兒,糟糕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不少。
“回天珠,我記得書裡寫了,藺霜羿該送我一柄靈劍,為何換成了鞭子?”
按照書中劇情,這次拜見藺霜羿也送了她見面禮,不過是一柄天階上品的靈劍。雖也珍貴,卻不如這白靈鞭適合。
所以,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改變?
自之前乘嫋訓了回天珠後,它便不敢輕易開口,早就憋壞了。不過這事,它也不知。
“可能因為我來此的緣故,所以有所改變吧。”這很正常,從它來了之後,因為有它的勸說,乘嫋也沒如書裡那般做,劇情早就有不少改變了。
是以,回天珠理所當然地道。
“這樣麼?”乘嫋挑了挑眉,“那看來你真的很重要啊。”
“那當然!我可是人人爭搶的寶貝。”回天珠忍不住道,“所以你以後不能再兇我了,要對我知道嗎?我很珍貴的。”
乘嫋笑了笑,從善如流道:“不錯,你這般珍貴,的確要好生珍惜。”
至於回天珠所說,乘嫋並不認同。
她所做的確與書裡的‘乘嫋’不一樣,可影響的應該隻有身邊人。而藺霜羿遠在昆侖,獨自住在無暇峰,此前與她根本沒有交集,如何會被影響?
不過此事不急,可以慢慢查,所以乘嫋很快便放在了一邊。
回天珠不知她心中所想,見乘嫋又變成了溫和可親的模樣,膽子便又大了起來,話嘮屬性重新打開。
“原來你這麼看好文喜。”回天珠情不自禁感嘆,“我瞧你誇她時,她都要感動的哭了,眼睛都紅了。你說那些話,是想要和她做朋友嗎?”
到底是顆珠子,不如人類狡詐。
乘嫋微微一笑道:“是啊,我想要和她做朋友。畢竟她確實很優秀善良,我九胥太缺人才了。”
所以遇到這種人才,她從不會放過。
要麼做她的人,要麼……做她的敵人。
“希望文姑娘真的是因為感動而紅了眼眶。”少女輕柔的撫著白靈鞭,極輕的感嘆了一聲,“我真的很想要她。”
是為她所用,還是與她為敵?
*
天色完全暗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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