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赤野道:“便是這裡了。”
打眼望去,平平無奇。
這座小島不算大,以藺霜羿的神識能夠輕松覆蓋。入目的是一片青翠竹林,竹林深處,是一座簡陋的木屋。
清幽宜人,頗有些野趣。
看上去與凡人的住所差不多。
但藺霜羿清楚不是凡人之地,因為方一落地,他便察覺到了一股隱隱的仙靈波動。尤其是木屋裡,仙靈之氣越發濃鬱。
“這島上有一種果子,味道極佳。”姬赤野道,“我旗下鳥兒們都喜歡吃。本來一切都好好的,前日一隻貪嘴小雀來偷吃,卻遲遲未歸。待我過來查看,才發現此處竟有一座迷陣。”
這迷陣不難,姬赤野也能解開。
解開之後,便看到竹林外竟立了一面旗幟,上面寫了一個幽字。這正是衛九幽的標識。
他曾是衛國大將,此旗是他的軍旗。
能讓他插下軍旗的地方,定是他非常重視之地。而且此處插下的那張幽字旗,上面的幽字甚至隱隱有著仙氣。
這便說明,此字極有可能是衛九幽親手所寫。如此重視,對於衛九幽倆說,這裡或許比之前的秘境還要重要。
所以姬赤野猜測裡面說不定就有衛九幽最重要的傳承——功法和咒術。
兩人進了竹林,朝木屋走去,卻發現在距離木屋百步遠時,再也無法前進半步。這是又被陣法擋住了。
藺霜羿在陣法上的造詣比姬赤野深,但也花了大概一個時辰才終於解開。
兩人終於成功到了木屋門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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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在開門前,藺霜羿忽然停住了腳步。
姬赤野疑惑:“停下作甚,不進去嗎?”
藺霜羿抬頭看了一眼天色。
太陽早已西落,黑雲遮住了大半個天空,天上零星散落著幾顆星辰,已是亥時了。他又撫了撫手腕上那塊紅腫還未消褪的皮膚,說:“倘若真是傳承之地,那必不可能任我們這般輕易闖進去。”
姬赤野點頭,問:“那你的意思是?”
仙人秘境都有衛九幽的殘念,說不定此處也有。
藺霜羿垂眸道:“先回昆侖,未免意外,待明日帶乘嫋一起來。乘嫋在秘境中曾得了衛九幽的一部分傳承。”
說罷,不等姬赤野反應,他已經轉身幹脆離開了。
“诶诶诶,你慢一點,那麼急著作甚?”他速度比來時還要快,姬赤野好不容易才追上,累得氣喘籲籲,忍不住抱怨,“我覺得你今天有些奇怪。”
雖說藺霜羿平常也是個雷厲風行之人,但除了大道,他幾乎無欲無求,所以不管是何急事,都表現得不疾不徐,很是從容淡定。
兩人相交多年,不說十分了解,至少也有七八分。
姬赤野皺眉:“無暇,你修煉真的沒出問題嗎?我怎麼覺得,你今天有些急躁。”
無暇劍微不可察的滯了滯。
藺霜羿又下意識去摸左手腕上的佛珠,直到碰到皮膚,才恍然想起,佛珠已裂,暫時無用了。
“沒有什麼問題,隻不過是佛珠碎裂,七情六欲回了本體。”他頓了頓,又補充了一句,“一時有些不習慣罷了。”
的確很不習慣。
他總是不自禁的去撫那塊被燙紅的皮膚,腦海裡也不時閃過一張熟悉的嬌美笑靨。他當然察覺到了一點不對勁。
是這樣嗎?
可姬赤野看過藺霜羿未修無情道時的樣子,便是那時,情緒也極少外露。
但不等他詳問,無暇劍已經飛速而去。
姬赤野沒有與他一同回昆侖。他看了一眼前方那道似全身被冰雪的氣息籠罩的身影,總覺得有哪裡不對勁。
*
待到無暇峰時,已是子夜。
月亮高懸,繁星閃閃,月光混著星光灑落下來,恰好照在了坐在門口的少女面龐上。
她的頭靠在門板上,閉著眼,纖長烏黑的睫毛偶爾顫動,呼吸均勻,明顯是睡著了。
睡著的她,很安靜,顯得越發乖巧,眉目間還有幾分純摯和青澀。
美好的像是一幅美麗的畫卷。
藺霜羿無意識收斂了聲息,朝著沉睡的女子靠近。
近距離之下,他不僅越發看清那張漂亮嬌麗的臉龐,還能感受到她清淺的呼吸。一陣幽風拂過,吹亂了她的額發。
一縷發絲被吹到中間,發尖恰好落到了那小巧的鼻尖上。
許是不舒服,她皺了皺眉,抽了抽鼻子。
藺霜羿彎下腰,伸出手本要為她拂開那縷烏發,然而剛要觸到,他又忽然反應過來不對——他現在該做的不是為她撩起那縷發,而是應該喚醒她,讓她別擋著他的門。
正這時,女子濃密的長睫急速顫動了兩下,恰好擦過了藺霜羿的指尖。像是羽毛或是輕風,拂過時,帶起了一陣酥麻的痒意。
藺霜羿的心尖似乎也跟著顫動了一下。
“劍君?”
帶著濃濃睡意的聲音軟乎乎的響起。
在那雙眼睛完全睜開前,藺霜羿倏然站直身體,並收回了自己的手。
“醒了,便回自己的房間。”
他面色冷淡。
乘嫋揉了揉眼睛,即便情人咒已失效,看到他,她還是揚起了笑:“劍君,您什麼時候回來的?我等了你好久啊。”
她的問題多得很。
藺霜羿還沒回答,便又聽她問:“對了,劍君,您今天去哪裡了?怎麼現在才回來?”
乘嫋代入白日裡的自己,聲音委屈:“我找了你好久都找不到,我以為你不回來了。”
“我查到了衛九幽留下的一處洞府,應是他極為重視之地。若無意外,裡面定有極重要的東西。或許便有解開情人咒的法子。”藺霜羿看著少女的眼睛說,“準備一下,明日我帶你一起過去。”
話出口的瞬間,藺霜羿便見乘嫋瞪大了眼睛,失聲問:“劍君說的是真的?”
她看上去似有些激動。
當然,能夠解開情人咒,不再受此咒影響,能與真正心愛的人在一起,激動開心也屬正常。
“你覺得本君在騙你?”藺霜羿伸手推開了臥室的門,手背上青筋微露,“明日卯時,即刻出發。”
月光灑落,照亮了手腕上的那塊紅腫。若是之前,看到這塊傷,少女定已經緊張的上前查看,仔細詢問。
她會心疼著急,會因此紅了眼。
便如之前在長靈山一般,甚至還會兇狠的放狠話。
可這一回,許是被巨大的喜悅砸中,她隻匆匆應了一聲好,竟就毫不猶豫地轉身走了。
她走得很急,腳步匆匆,沒有半點依依不舍,更沒如平常那般纏著他不願離開。
她似乎根本未曾注意到。
他受傷了。
第43章
乘嫋沒想到藺霜羿竟這般快就有了線索, 一時哪裡還有心思再演戲,她現在隻想回去想對策。
情人咒雖然讓她多了不少麻煩,但也給她提供了不少方便。
何況, 於她而言, 這咒又不是不能解。
如果現在解開了情人咒, 那她還有什麼合理理由留在無暇峰?即便她得到了仙力, 但短期內,也不可能快速晉級合體,甚至大乘。
外面群狼環飼。
背後之人不惜派出大乘期來殺她, 已然說明了決心。她此時若沒了藺霜羿這張大旗, 那些人定會毫不猶豫卷土重來。
而今沒了大乘期的皇室,根本護不住她。
所以在她擁有足夠的實力之前,這情人咒留著,比解開更有用。但藺霜羿已經尋到了線索, 她便是不願意,也沒有理由和法子阻止。
思及此,乘嫋難得有些著急。
今天白日沒瞧見藺霜羿,她心情本就不好。好不容易熬到了晚間,結果卻得知了這樣一個壞消息。
一夜無眠。
*
不遠處,另一間屋子裡。
藺霜羿也難得沒有入定修行, 而是睜開眼,坐在了榻上。他看了一眼自己還未褪去紅腫的手腕,又從儲物袋裡拿出了那串裂開的佛珠, 目光暗沉。
佛珠已經恢復了常有的微涼平和。
一個法器而已, 壞了便壞了, 重新煉制便是。雖說麻煩了一些,但於他而言, 不是難事。
可藺霜羿心裡卻莫名生著煩躁。
這是很罕見的事。
便是未轉修無情道時,他也很少生出這種情緒。或者說,這世間人事很難調動他的心緒。
當初他轉修無情道,便是預感到了一股殺機。若他不轉修,飛升必敗。隻有修煉無情道,才有一線希望。
大道無情,他也不該對任何人生出多餘的情緒。
在房間裡獨自坐了好一會兒,藺霜羿也沒能再次靜下心來。他望了望窗外,良久,忽然起身,出了房間。
乘嫋的房間與他離得不遠不近,藺霜羿一眼便能望見。
已近雞鳴時分,乘嫋的屋裡卻還亮著燈。透過窗紙,能看到那道不時在房間裡走動的身影。
她沒睡,也沒修煉。
這是少有之事。
自入無暇峰,藺霜羿便發現乘嫋雖愛哭,但其實也很能吃苦,對於修煉更是刻苦,從不會有半分懈怠。
夜裡,她也從無浪費。
可今夜,未曾修煉,她在做什麼?
瞧那走來走去的身影,似帶著焦躁和迫切。因為有了解咒的希望,所以激動開心的無法自持嗎?堂堂修士,怎能如此輕易便被影響?
藺霜羿唇角無意識拉平。
*
今夜注定又是一個不眠夜。
不止乘嫋心煩意亂,文喜也無法再如往常一般安心修煉。白日裡,她如常去老地方練劍,結果卻無意中聽到了殿下和季師兄的談話。
她不是有意的。
但在那樣的情況下,她也不好突然出現。文喜知道,殿下和季師兄都不願見到她。
想到聽到的那一番話,文喜便心緒難平。或者該說在知道了殿下中了情人咒,移情劍君後,她便再也靜不下心來了。
那日問情臺,她也偷偷去看了,親眼見證了殿下與季師兄的感情。她本以為……沒了她,他們會安穩幸福的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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