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這笑是無暇劍君發出, 他自然不敢以這般態度和語氣質疑。但一個沒落皇室的帝女,還不配被他放在眼裡。
夜重光反射性的想要以修為壓人,但此刻他們一行還在大乘期的威壓下, 一時無法動用靈力。
無奈, 隻能暫時壓下心中憤怒和惡意。
他看著乘嫋的目光凌厲如刀。
乘嫋仿佛沒感受到任何危險, 白皙嬌嫩的手指輕撫過手中白玉一般漂亮的白靈鞭,嬌美的面龐上掛著輕悅的笑意, 仿如春花燦爛,煞是嬌俏好看。
她抬眸,直視著夜重光,輕笑一聲,不疾不徐道:“夜前輩不用著急,我並無惡意。隻是第一次聽說五十歲的小兒,覺得特別有意思,一時便沒忍住。還請夜前輩勿怪。”
五十歲的小兒,這幾個字,她微微加重了語氣。任誰都聽得出話裡的暗諷。
此前乘嫋對外一直是以溫和大方包容的形象示人。
她明理大方,優雅和氣,脾氣極好,似乎奉行的是以德報怨。這的確利於收買人心,但在高層修士中卻難免落下了軟和好欺的印象。所以這帶著幾分嘲諷的話一出,不僅是夜重光,其他人都難免驚訝。
便是乘宿也不由一怔。
不過他並未開口訓斥,而是暗暗調動靈力,警惕的防備著夜家。一旦夜重光想要動手,他必要及時出手還擊。
此回是夜明晟當著在場眾人的面率先出口挑釁,完全沒有顧及皇室顏面,若皇室退讓了,那以後還有何威嚴?
然他已是合體期,輩分遠高於夜明晟,自然不好開口與夜明晟這樣的小輩計較。否則即便贏了,也是落於下風,無甚可喜。
歸根結底,暫時隻是小輩之間的交鋒。長輩當然不好參與。
隻是乘宿沒想到率先出聲反擊的會是乘嫋。
乘宿立時道:“夜長老莫要與這丫頭一般見識,她年紀小,又自來是個口直心快的性子,並無壞心,你不要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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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重光怎麼可能不放在心上?
自從進階合體後,走到哪裡都是誇贊和羨慕,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這般當面諷刺他。
而且還是一個乳臭未幹、不過金丹期的小丫頭!
他的臉色驟然陰沉,根本沒把乘宿的話放在心上,不僅想要開口訓斥,更想直接出手教訓那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諷刺他的臭丫頭!
但還未動作,霎時間便氣血翻湧,喉嚨像是被什麼堵住了似的,竟發不出聲音。
一股重壓猶如泰山般壓在身上,竟讓他動彈不得。
他心中一驚,憋紅了臉。
“曾祖多慮了。夜前輩明辨是非,明理懂事,怎會與我這樣的小輩生氣?”乘嫋無視了周圍的各色目光,不輕不重的回了一句。隨即,也不等夜重光的反應,抬首朝著端坐在上首的藺霜羿優雅一禮,笑著道:“多謝劍君。”
她笑得很燦爛。
雖隔著一段距離,但藺霜羿還是清楚的看見了她頰邊那可愛的小渦,他喉結動了動,輕輕嗯了一聲,聲音似有些微啞:“在大比結束前,同命蠱都不會再發揮作用。”
聞言,乘嫋臉上笑意更深:“劍君果真最厲害。”
沒再給夜重光等人一個眼神,她隻望向了高首上的男人,明亮的眼裡帶著熾熱,那股熱度幾乎能把人燙化,令人無法忽視。所有人都看見了,但無人出聲說什麼不對。
藺霜羿端起一旁的茶杯,飲了一口。
在場人都知道乘嫋種了情人咒母咒。
夜明晟敢提出同命蠱,卻不敢說情人咒。若無必要,沒人會去撩虎須。
季烆自也看見了。
心中頓生一陣猛烈的刺痛。
他到底與其他人不同,是無暇劍君的弟子。況且,師尊才為他出了頭,所以他無需如他人那般顧忌。
季烆握緊雙手,冷聲道:“既然同命蠱已不起作用了,那鬥法可以繼續了嗎?”
聽得這話,大家這才恍然回神。
主持鬥法的化神修士立時回過神來,忙道:“同命蠱沒了作用,比賽便再無不公平之處,自然能繼續。”說著,他手中鼓錘重重砸在了旁邊的大鼓上,大喝一聲:“開始!”
鼓聲響,乘嫋便收回了視線。
上首,藺霜羿心裡一空。他微微偏頭,目光冰冷的從季烆身上一掃而過。
鬥戰臺上,乘嫋看向對面的文喜,唇角微勾:“文姑娘,請吧。”
文喜重新拿回了參賽資格,仿若死裡逃生了一回,心頭猛跳不已,臉色還未完全恢復平靜。
但她已不是剛入道的小修士,經驗豐富,又深知此次大比的意義,所以很快便冷靜了下來。
她看著對面笑意盈盈的女子,深吸口氣沉聲說了一句:“得罪。”
話音未落,便如疾風一般朝著對面之人刺去。
這是鬥戰臺。
此刻,她不能把殿下當自己的救命恩人。在這臺上,她們是對手,是敵人,她們之間隻有勝負輸贏之分!
經歷了方才的事,文喜更堅定了心中想法。
至多二十招。
她必須盡快結束這場鬥法。
思及此,她眼裡一片堅定沉凝,毫不猶豫地調動了全身靈力,再無任何留手。許是信念堅定,她發揮的比之前還要好了數倍。
她的劍不同於尋常女子的柔和如水,她的劍法也無甚花俏,更講究實用,帶著一股絕正的剛猛,配上極快的身法,凌厲非常,像是一座疾速沉沉壓下的重山。
身形如電,力貫劍鋒!
靈力似化作了萬千劍刃,隨她一起,朝著敵人衝了上去。
攻勢兇猛無比。
與之相反,乘嫋便顯得平常了一些,仿佛被文喜的氣勢壓住了。她手中白靈鞭輕柔揮動,飄逸若舞,充滿了優雅美感,然而在旁人看來,未免有些華而不實。
面對文喜的猛攻,她步步後退,似乎沒了反擊之力。
觀戰臺上,沒了重壓的夜明晟忍不住嘲諷:“看來,帝女殿下要輸了。”他身上的衣裳幾乎都湿透了,雖用靈力烘幹,但仍然不舒服。
夜明晟心裡存著氣,不敢對無暇劍君發,但卻不懼一個金丹期的小帝女,所以這股火毫無意外衝著乘嫋而去。
在他看來,藺霜羿方才出手,不過是在為弟子出頭。
乘嫋不過是順帶的而已。
果然,這一次,藺霜羿根本沒有任何反應。
夜明晟悄悄抬頭看了一眼,隻見上首的白衣劍君隻面色平淡的看著鬥戰臺,面上無甚波瀾。
見此,他心裡舒服多了,提起的心放下,又陰冷一笑道:“瞧這模樣,怕是不用十招,文姑娘便要贏了吧。真可惜,帝女怕是與第一無緣了。”
說著可惜,眼裡話裡卻滿是惡意。
“一招,兩招,三招,第四——”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怎麼可能?!”
夜明晟倏然站了起來,一時忘了控制神色,難以置信的看著臺上。
錚——!
鬥戰臺上,隻聽一聲刺耳的嗡鳴,伴隨著一聲低啞的呼痛。卻不是來自被打得步步後退的乘嫋,而是方才已是勝券在握的文喜。
前面三招,文喜步步緊逼,逼得對手難以反抗,似馬上便要把乘嫋擊下鬥戰臺。因她沒有留手,直接便拿出了最強的劍法和攻擊,所以有這樣的結果也並無意外。
連續的、密集的攻擊沒有給敵人任何逃脫的機會。
勢如猛虎!
磅礴鋒銳的劍氣撩起了乘嫋的衣擺,吹亂了她的額發。她微微眯了眯眼,烏黑纖長的睫毛顫了顫,帶著脆弱的、毫無用處的美麗。
第四招時,文喜已逼近了乘嫋,兩人之間不足一手的距離。
隻要劍鋒一動,便能刺穿敵人的胸膛。
但她隻是想要贏了這場鬥法,並非真想要傷害殿下。文喜握著劍的手猛然收緊,低聲道:“殿下,待鬥法結束後,我會向您告罪!”
她希望殿下能夠知難而退。
乘嫋卻沒動,白靈鞭還在負隅頑抗。
文喜抿唇,終於不再猶豫,歡喜劍倏然朝前一刺。
身後便是鬥戰臺的邊緣。
隻要再被逼退半步,乘嫋便要落下去了。白靈鞭圍繞在她身周,仿佛隻剩下了防御之力。
明明已是最危急的時刻,她卻又翹起了唇角。
眼看著劍尖便要刺中,她卻不躲不閃,文喜不由蹙眉,正要輕喝一聲,劍勢卻驟然一滯。
兩根雪白柔嫩的手指夾住了歡喜劍。
須臾,一聲斷裂的脆響。
一截劍尖忽而墜落。
歡喜劍,斷了。
怎麼可能?
歡喜劍可是天階法器,即便比不得上古寶劍,但也不至於被一個金丹期折斷。可事實是,她珍惜的靈劍的確斷在了乘嫋手中。
文喜愣住了。
“第四招。”
清軟的女聲在耳邊響起,輕柔悅耳,卻猶如突降的驚雷,驟然炸響。
那一剎那,白靈鞭竟化為了一柄純白的長劍,像是輕靈飛舞的銀蝶,似乎毫無威脅。
然文喜背脊一涼,卻猝然感受到了一股極致的危險。
必須躲開!
文喜瞳孔一縮。
無數溫柔劍光從四面八方朝她圍襲而來,如夢似幻,像是一場美到了極致的舞蹈,卻在瞬間風起雲湧,勢不可擋,恍若能將天地劃破。
根本避無可避。
她想躲,卻找不到任何破綻。
“啊——”
一道明亮劍光落在手上,堪比利刃,手腕猛然生起一陣劇痛,伴隨著全身的刺痛,文喜脫口痛呼了一聲。她下意識朝後退,直至一腳踩空。
砰得一聲。
她的身體重重落在了地上。
“第五招,承讓。”臺上,乘嫋俯首垂眸,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語氣輕柔的宣布,“文姑娘,你輸了。”聲音不高不低,但圍觀的人全都聽清楚了。
也看清楚了。
原來她根本不是被逼得沒有招架之力,原來從第一招開始,便已經布好了局。她早就反攻了。
說罷,少女微微彎腰,朝她伸出了手,溫聲道:“文姑娘,還能站起來嗎?”
五招,她隻用了五招便贏了自己。
這一切都像是對她沾沾自喜的嘲弄,襯得她像是一個自以為是的醜陋的小醜。她甚至不敢抬頭去看周圍,體內氣血翻湧,她心口巨疼,驀地噴出了一口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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