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眸色微暗,這一回倒是順從的放開了,看著外面晴好的天色,忽然道:“其實我們現在不適合回去。”
“怎麼說?”
乘嫋挑眉。
藺霜羿道:“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此前,盤龍教等人在暗,我們在明,未免太過被動。而今我們正好隱在暗處,借此機會查探,豈不是更好?”
這個理由的確很合理。
但一點也不像藺霜羿會考慮的東西,尤其還是失憶後的藺霜羿,更不會在意這些雜事了。
他看似身處人群中,卻是遊離在人世外。
見乘嫋不說話,藺霜羿繼續道:“之前我已出去查探了一番,你不用擔心,帝都一切安好。”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據說已經順利抓到了奸細。盤龍教此次也損失慘重,想來暫時不敢再動手。”
“你暫時不用擔心家裡,正好也可以讓你曾祖趁此肅清族中奸佞叛徒。”藺霜羿不動聲色的道,“所以,你覺得我的建議怎麼樣?”
乘嫋這才露出了放心的神色,乖巧笑道:“劍……哦不對,是相公考慮的很是,那便如相公所言,我們暫時不回去。”
藺霜羿露出了一抹溫柔的笑,拉起乘嫋的手,指尖落在那隻紅玉镯子上,輕點了一下:“抱歉,昨夜是我太過了,不會有下次了。”
一股靈力傳進乘嫋身體裡,解開了鎖住她的禁制。
乘嫋很體貼地說:“沒關系的,我不生氣。”隻是要連本帶利的拿回來而已。
“說起來,這地方你是怎麼布置的?”穿好衣裳,乘嫋看著這亮堂漂亮的喜房,好奇問。
“是我的一個朋友幫忙布置的。”微頓片刻,藺霜羿才補充道,“我們出來後,他的手下便找了過來,我便請他幫了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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乘嫋眼睛一亮,忽地道:“是不是那位喜著紅衣,生得很是俊俏的姬先生?”
很是俊俏?
藺霜羿唇角微微拉平:“你見過他?”
乘嫋點頭:“有幸見過,那位先生風姿卓越,令人過目難忘。”她似乎沒察覺到藺霜羿的不滿,毫不吝嗇對姬赤野的贊美。
“劍君,這位姬先生幫了我們大忙,很該好好謝謝他。”她踮起腳,在男人唇上輕輕親了一下,近似撒嬌,“我想拜見他,向他道謝。”
她此前便對姬赤野的身份有所猜測,而今便是證實的時候了。若如她所想,那可是天助她也。
藺霜羿沒有理由拒絕。
他摟住女子纖軟的腰肢,感受著唇上那一觸即離的溫軟,卻沒預想中的開心,心口反而堵了一口氣。
風姿卓越,令人過目難忘……她對那隻鳥的評價就這麼高?
而且她又喚了他劍君。
乘嫋從他懷裡出來,坐到了梳妝臺前,一邊整理自己的頭發,一邊道:“冒犯拜見,未免太過唐突。相公,你說我們應該帶些什麼見面禮?姬先生喜歡什麼?”
藺霜羿不想聽乘嫋一直談論其他男人,便道:“這你不用操心,我去準備。”
他們才洞了房,這般好的天氣,本該隻他們二人好好溫存一番才好。結果卻被姬赤野毀了。
藺霜羿沉著臉出了門。
這是一處小院,建在一片竹林之中,環境很是清幽。藺霜羿剛打開院門,便看見了正候在門口頗為鬼祟的人。
正是乘嫋口中那生得很是俊俏的姬先生。
“哎,無暇,你怎麼沉著個臉?”看到藺霜羿冷著一張臉,姬赤野忍不住問,“不會是你們的洞房花燭夜出了意外吧?需要我幫忙嗎?”
藺霜羿沒回答他,而是仔仔細細的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很是嚴謹。
耀眼的日光下,那身紅衣頗為礙眼。
姬赤野被他看得汗毛直豎,不由抖了抖身體:“……你這般看著我作甚?”這目光也太黑暗了一點,令他莫名有一種要被千刀萬剐的威脅感。
“難看。”
藺霜羿忽然開口。
“……什麼?”姬赤野懵了一下,“你是說我今天衣服難看?不會吧,這可是最新最好看的款式。”
作為愛美的鳥族,姬赤野在這方面從來都是走在前沿。他最喜歡的便是漂亮的衣裳和首飾,在這方面也頗有見解。
再說,藺霜羿向來是有什麼穿什麼,從不在意這些穿著打扮,今日怎得突然提起?
還直接說難看?!
“是我成婚,你穿什麼紅色?”藺霜羿手指輕彈,一道靈氣便打在了姬赤野那身華麗精致的紅袍上。
撕拉——
眨眼之間,精美的衣裳上便破了好幾個大口子,瞬間變成了用料極好的乞丐裝,顏值頓時下降了好幾個層次。
姬赤野:“……”
有這麼難看嗎?!
……
皇宮。
自乘嫋與無暇劍君一同失蹤後,整個乘氏便動了起來。經過此事,乘宿的確順利揪出了一批內奸,其中還有一個是內廷大管事。
難怪能為盤龍教提供那麼多的方便。
族中風氣為之一清。
但宮中氣氛仍然僵硬凝滯,隱隱透著山雨欲來之勢。莫說乘氏族人,便是來往行走的宮人臉上也沒笑,越發小心翼翼。
又是一日過去,仍然沒有尋到乘嫋的蹤跡。從內奸口中得知,那日圍攻乘嫋和無暇劍君的是四名大乘巔峰的大能。
無暇劍君再厲害,卻也難敵四個強者。
雖未明說,但有不少人其實心中已有了想法——帝女和劍君怕是已經兇多吉少了。
昆吾殿。
乘風坐在書案前,臉色還帶著病態的蒼白,他的傷還未徹底痊愈,整個人看上去多了幾分病弱之態。
他屏退了伺候的下人,書房裡隻有他一人。
不知何時,一道熟悉的黑影突兀的出現在了書房中。乘風沒有抬頭,臉上也無任何意外驚訝之色。
黑影見此笑道:“少君越發沉穩了,氣度斐然,令人仰慕。”
“有事說事。”乘風聲音冷淡,並未因黑影的誇贊露出任何歡喜之色。
“某今日前來,是為了告知少君一個好消息的。”黑影笑了笑,不疾不徐地說,“帝女沒死。”
“非但沒死,還因禍得福,從元嬰一躍突破至出竅。這等進速和天資,世所罕見,可是一個天大的好消息啊。”黑影緊盯著乘風的神色,見他臉色微變,笑意越深,“可惜,這消息於皇室而言是好消息,於少君可算不得好。”
“你而今才元嬰,帝女卻已是出竅,已無半分可比。待帝女歸來,這少君之位,你怕是不得不退位讓賢了。”
乘風僵坐在案前,臉色僵冷,雙手無意識的緊握成拳,無一不顯露出他內心的震動。
黑影明顯很滿意自己造成的後果,又幽幽笑了一聲:“少君,你當真甘心嗎?”
乘風猛然抬頭,終於維持不了鎮定和平靜,直直看著他,忽而扯了扯唇角,自嘲:“不甘心又如何?我……比不過她。”
一個元嬰,如何與出竅相比?
“不。”黑影卻止了笑,“少君,你還是有機會的。我給了你機會,隻要你願意,你會比她更厲害。”
“你要我使用你提供的禁術?”乘風搖頭,“不可能的。因內奸一事,族中審查越發嚴格,動不了手腳。”
“莫說對族人下手,便是對普通人也不行。”說到此,他唇角更多了一絲諷刺,“你來時也看到了吧,整座昆吾殿都被嚴格看守。曾祖在懷疑我,所以這個禁術用不了,我現在手上可不能沾血。除非——”
他頓了頓,直視黑影:“你能幫我。”
“萬年過去了,堂堂盤龍教難道隻有這一個提升修為的禁術不成?那麼多的高階修士,難道全是用祭品堆出來的?”
黑影眸光一動:“你想要什麼?”
“你們很想與我合作吧?我的確很想要更高的修為,想要把乘嫋踩在腳下,想要做一個有實權的帝君,誰會不想呢?”
乘風忽而笑了一下,聲音漸漸提高,蒼白的臉上帶了一絲病態的紅暈,眼底泛著紅光,似興奮又似瘋狂,“我可以做你們的內應,甚至是傀儡。但既是合作,自然需要足夠的誠意。我付出了足夠的誠意,你們又能給我什麼?”
“你給的禁術風險太大,這點誠意可不夠。”
他喃喃道:“……反正我與她也回不去了,從十年前便回不去了。我們之間總要分一個勝負的,不是她死,便是我亡。”
黑影一時沒有說話,隻看著乘風。乘風還在笑著,毫不畏懼的與他對視,眼裡帶著期待的光,整個人帶著不正常的偏執和瘋狂。
是了。
本是尊貴無雙的驕傲少君,如何能忍受被其他人踩在腳下?
第96章
與文喜分開後, 季烆其實並未走遠。
他用力攥緊自己胸前的衣裳,坐在一棵枯樹下,擰緊眉劇烈的喘息著。他身上有傷, 又沒了修為, 身體處於極度虛弱之中, 沒走多久, 便氣喘籲籲。
無奈之下,便隻能找了個偏僻的地方休息。
連續的奔波,幾乎沒有休息, 身體和精神都已到了極限。季烆才坐下沒一會兒, 便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
隻是這場睡眠並未持續多久,很快便被噩夢打斷。
強烈的心悸和空漠令季烆驀然睜開了眼睛,那麼極度疲憊,卻再也睡不著了。他又夢見了乘嫋離開他的那一幕, 夢見她與另一個男人並肩離去。
這個夢與此前數次幾乎一模一樣,不同是,這一次,他看見了那個搶走他心愛之人的男人的模樣。
正是藺霜羿。
夢裡的他與不久前發現真相的他一樣,驚怒又無力,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個無恥的人搶走嫋嫋。
他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他打不過藺霜羿。
他隻能像一個失敗者藏在暗處, 無能的發怒,可笑又可悲。
夢是假的。
現實呢?
他面對的是一座幾乎無法攀越的高山,即便他用盡全力, 也無法在短時間裡趕上藺霜羿。
修行非一日之功。
所以, 難道要讓夢境成真麼?
啪嗒——
藏在袖袍中的書落在了地上, 發出了細微的聲響。季烆垂首,目光深深的看著這本書。
也不知過了多久, 他重新撿起了書,站起身,轉身,朝著來時的路走。沒多久,便回到了不久之前的那個山洞。
甫一進去,山洞就一陣扭曲,仿佛是進入了一個奇怪的空間。等到一切平息下來時,季烆已經到了撿到歸元功法的山洞。
他再一次翻開了手中書,隨即咬破指尖,任指尖血滴落在書頁上。
霎時,一陣金光湧現。
下一瞬,一行金字出現在了書頁之上。
【吾歷練時,途徑幽冥之地,得一空間法寶。在此空間待一年,外間不過一月……吾臨死之際把其煉化,放於書中,靜候有緣人。】
空間一年,人世一月。
資質普通的歸元魔君用了十年修至大乘,而天賦更高的他,會用多久?或許用不到一年,他就能超過藺霜羿,成為新一任的九胥第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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