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著這些異樣,她根本無法堅定的說自己不是。文喜臉色灰敗蒼白,她握緊手中的劍,想要立刻逃離這裡。
“我不認為一個可以為了救自己的母親,不顧自己生死的人會是一個沒有人性的魔種。”
乘嫋的聲音驟然在文喜耳邊炸開。
那道清亮的聲音仿若是一道闖進黑淵的光,為她點亮了一盞小小的燈。心跳得很快很快,幾乎要破土而出。
時至如今,隻有殿下一人這樣說。
便是季師兄,便是師尊,也沒有明確的說過她不是魔種。
文喜看著自己還染著血的手,隻覺眼睛一陣刺痛,她猛地閉了閉眼,壓下了那股洶湧。
她想說,不,我就是一個魔種。
我殺了好多好多人。
連無辜的凡人都不例外,她就是一個邪惡的,應該被摒棄的魔種。但對上殿下那雙清澈的眼睛,她卻不敢把這醜陋的事實說出來。
乘嫋仿佛沒有察覺到她的異樣,聲音平穩的繼續:“當然,這一切都隻是我的猜測。真相是什麼,都需要用證據來說明。”
“所以,我還是要抓你回去。”
乘嫋誠實的說。
一旁,藺霜羿早已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文喜胸口劇烈起伏了一下,忽地笑了一聲:“對不起,殿下。”聲音比方才還要嘶啞。
話音未落,她的身體忽然就化為了一道青煙,竟是眨眼便不見了蹤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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藺霜羿反應極快追上去,結果卻隻是抓了一手空氣。
文喜就這麼跑了。
竟然當著他的面逃走了。
嫋嫋就在他的旁邊,他卻讓人給跑了,豈不是無能?
他臉色發沉,眉眼間不自覺多了一抹兇戾,下意識想要去追。直到手被一一隻柔軟溫熱的手掌握住,藺霜羿才壓下了怒氣。
“相公別生氣啦。”乘嫋牽著他的手,柔柔笑道,“她跑了這麼久都沒被人抓住,自然是有底牌。沒關系的,下次見到再抓好了。”
“再說,”乘嫋眸間閃過一抹幽光,不疾不徐地說,“我已經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了。”
“讓她跑吧,跑不了多久的。”
人性與魔性的對抗。
原來如此。
亦是她與暗處之人的較量。
乘嫋和藺霜羿又在外行走了一個月。這一個月裡,他們又找到了幾處盤龍教的據點,雖沒找到什麼重要的線索,但也不算沒有收獲。
至於文喜,自從那日一別後,他們便再未見過了。
但並非毫無交集。
有兩處據點,在他們到時,已經被搗毀了。從現場的痕跡和留下的氣息看,分明也是文喜動的手。
這倒是有意思。
一個還處在被追殺狀態的人,又是如何發現這些密點的?靠文喜自己?當然是不可能的。有人在幫她,或者說刻意給她鋪路,一切都在向她的猜測靠攏。
直到一月後,一個令人震驚的消息傳了出來,乘嫋和藺霜羿才結束了這段短暫的旅程。
——少君乘風連躍兩個大境界,竟隻花了一個月時間,便從元嬰一躍突破至出竅期。
消息一出,天下皆驚。
是夜。
幽靜的小院中,乘嫋望著天上懸掛的圓月,依在藺霜羿的懷中,輕聲說:“相公,我想回家了。”
這場遊戲終於快要結束了。
第98章
藺霜羿放在她腰間的手微不可查的緊了緊。
一個月時間太短了。
這些日子於藺霜羿而言, 實在過於美好了一些。他與心愛之人攜手同遊,仿若是真正的神仙眷侶,美好的像是一場精心編織的幻夢。
但夢總歸是要醒的。
隻是他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一個月過去, 他身上的外傷全都好了, 唯獨神魂上的傷遲遲未曾痊愈。因而, 他便也未曾恢復記憶。
當然, 即便沒有記憶,這些日子遊歷在外,他也對曾經的自己有了很多的了解。對自己如此, 對乘嫋亦是如此。
所以他說不出拒絕的話, 隻因他知道她的抱負,他早知道這段美好的日子是偷來的。
想要獨佔她,卻更舍不得傷害她,舍不得讓她失望。
沉默了片刻, 藺霜羿喉結滑動了幾下,輕聲道:“好,我們一起回去。我也該回昆侖一趟了。”
與乘風突破至出竅期的消息幾乎一同傳出的是另一個令人驚訝唏噓的消息——昆侖大長老先突破至大乘期,許是厚積薄發,大長老竟是一躍便至大乘巔峰,距離飛升隻一步之遙。
昆侖上下本歡喜無限, 大長老更是欲要一鼓作氣躍過最後的關卡,晉升真仙,結果不到一個月, 便傳出了大長老飛升失敗隕落的消息。
如今的九胥飛升之路算是已斷, 如大長老這種隕落在飛升之路上的高階修士並不是特例。
所以消息傳出後, 外界也隻是唏噓幾聲,並未多想。
修士修行本就是為了飛升成仙, 當然,各人資質悟性氣運皆不同,能夠成功飛升的人到底隻是極少數。
可隻要不曾斷絕,便是希望。
而今又多了一例,隻讓修士們心中更添了一層陰影和隱約的絕望與茫然。
再說昆侖,先是新一代首徒季烆犯下大錯被逐出師門,又是無暇劍君失蹤,再到現在剛得的大乘期長老如一顆流星般隕落,可謂是元氣大傷,士氣低迷。
昆侖此前能成為九胥排名第一的宗門,有這般超然的地位,全因門內的高強戰力。
兩名大乘期大能,其中一名還是天下第一,自是足以傲視九胥。
相比皇室的歡欣鼓舞,昆侖上下都一片沉悶。
乘嫋和藺霜羿便是在這般詭異的氣氛下回去的。
兩人的回歸,便如兩滴落進熱油裡的水珠,掀起了一陣驚濤。
“劍君,真的是劍君!”
“劍君回來了!”
“還有帝女殿下,殿下也回來了,他們沒有死,都活著!”
不但活著,還活得很好。
乘嫋和藺霜羿都未掩飾自己身上的氣息,是以,一靠近帝都,便被人認了出來。轉瞬之間,皇室和昆侖便各有不少人快速迎了出來。
“劍君的氣勢越發驚人了。”
“帝女的修為……這是出竅巔峰?!”
中低級修士看不出兩人的深淺,隻覺他們身上的威壓厚重,令人畏懼。但眼力和五感更敏銳的高階修士卻是一眼看出了兩人的不同。
隻不過一個多月而已,竟如脫胎換骨。
無暇劍君還好,他本就是大乘修士,是世人心中公認的第一。所以察覺到他又變強了,其他人更多的是覺得羨慕和崇敬。
乘嫋的進步卻是令他們心驚。
她才在九胥大比上晉升元嬰不久,竟又在短短兩個月內,連躍兩個大境界,直接到了出竅巔峰。
這等恐怖的天資和速度,便是無暇劍君也無法達到,如何不令他們震驚?
再想到皇室才傳出的消息,少君乘風也是在短短時間就從元嬰躍升至出竅,很多人竟莫名有一種心驚肉跳之感。
尤其是那些曾生了異心的人,而今,更是心神難安。
難道萬年過去,天道氣運還在乘氏不成?那這也未免太過偏愛了一些,竟一下賜給乘氏一對如此優秀的兄妹。
真是令人無比嫉妒。
以他們這種恐怖的晉升速度,說不得隻花幾年便能站到巔峰。
來的人不僅有昆侖和皇室的人,還有其他世家宗門,當機立斷便把消息傳了回去。不用一日,消息怕是便能傳遍九胥了。
“嫋嫋!”耀火長老走得極快,來到乘嫋身邊,一把抓住她上下打量了好一會兒,才滿意大笑道,“好好好,回來得好!”
乘宿性格更內斂一些,不如耀火長老外放,看見乘嫋也是滿眼歡喜,隻欣慰地道:“回來便好。”
乘嫋向兩位長輩行了一禮,鄭重道:“讓曾祖和長老擔心了,是乘嫋的不是。”
乘宿沒說什麼,隻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
隨即,他便把目光轉向了藺霜羿,微微彎腰拱手道:“此行,多謝劍君對嫋嫋的照顧了。”
藺霜羿沒有之前的記憶,但並非一無所知。
他微微側身,避開了這一禮,搖頭道:“宿尊不必如此客氣,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與曾經的冷淡相比,現在的他竟很是客氣溫和。
甚至隱隱對乘宿似乎還多了一份如小輩面對長輩的尊敬。
這點態度上的微妙變化,自然沒有瞞過在場這一堆人精的眼睛。或者準確的說,藺霜羿根本就沒想過掩飾。
他的態度坦蕩大方。
因著出了大長老之事,所以留守帝都的隻是宗門內的一個普通內門長老,此刻,也是他帶領其他人來迎接劍君的。
內門長老自覺人微言輕,雖心有疑惑,但也不敢出口詢問劍君,隻小心翼翼地說:“稟劍君,大長老隕落了。”
他也不敢催無暇劍君快回去主持大局。
藺霜羿點了點頭道:“本君知道了。今日便直接回昆侖吧。”他的態度和語氣已然又恢復成了從前的清冷疏離。
話落,他卻轉向了乘嫋,眉宇間的冰霜瞬時消融,伸手輕輕揉了揉她的發,溫聲道:“嫋嫋,我會盡快來找你。”嫋嫋二字,繾綣溫柔至極。
動作親昵,語氣親密,不像是普通的前後輩,竟像是情侶。
眾人心中掀起波濤,現場卻無人出聲詢問,反倒是都下意識保持了安靜。都是聰明人,自然不會蠢得當出頭鳥。
藺霜羿根本沒理會旁人如何作想,若非還有點顧忌,他會做出更親密的動作。他眸底極快閃過一抹暗光,不過沒關系,這一天很快就要來了。
那時,他會光明正大的向所有人宣布他與乘嫋的真正關系。
乘嫋讀懂了那雙墨眸中蘊含的意思,她掃視了周圍一眼,隨即大大方方的應了一聲:“好。”
到底是正事在身,便是心有不舍,兩人也要暫時分開。乘嫋需要回宮,藺霜羿也要回昆侖一趟。
兩人在帝都告了別。
藺霜羿帶著人回了昆侖,乘嫋也跟隨乘宿回了皇宮。
宮中一片歡欣,來往行走的宮人和侍衛面上都掛著笑,都是一幅精神極佳的模樣。
高興過後,便要面對現實。
耀火長老看著帶著笑意的乘嫋,正想要開口告訴她近來發生的事,重點是乘風進階出竅這件大事。
少君和帝女都接連晉升,本該是雙喜臨門的大好事,然而外界不知,耀火長老卻清楚這對兄妹之間的關系。
兄妹之間已起了隔閡,若是差距甚大,那倒是沒什麼,便是鬧也鬧不起來。偏偏兩人竟同時進階,都是出乎意料不相上下的優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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