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天珠乃是能回溯時空的至寶,有它在,他們自然不會迷失在裂縫之中。
乘嫋隻覺眼前一黑,一陣天旋地轉後,再睜眼時卻是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
她竟回到了自己的扶鳳殿中。
乘嫋恍惚了一瞬,很快便反應過來,發現自己情況不對。她現在似乎隻是神魂狀態,無人能看到她,她也碰觸不到任何人和物。
恰在此時,房門被推開了。
一個人走了進來。
看到那熟悉的人影,乘嫋微微眯眼,隻見推門進來的人與她生得一模一樣。但最了解自己的人從來都是自己,她隻看了一眼,便看出此人不是她。
但其他人明顯沒有看出來,所以才任由這個‘乘嫋’進了房間。
“嫋嫋。”
就在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響起,充滿了歡喜。
這是回天珠的聲音。
乘嫋循聲看去,這才發現桌上放著一個盒子,回天珠正住在裡面。此刻,見到‘乘嫋’,它興奮地從盒子裡飛了出來,繞著‘乘嫋’轉圈。
“你終於回來了!”回天珠忍不住抱怨,“你這次離開了好久,我等了你很久。你說好要每天來看我的,你騙我。”
它傷勢未愈,需要養傷,所以被乘嫋帶回來後,便一直待在屋子裡,能夠接觸的人也隻有乘嫋。
乘嫋恍然大悟。
這應該是回天珠的記憶,有關它口中的‘上一世’的記憶。
Advertisement
回天珠繞著‘乘嫋’轉了兩圈,便想落在她身上,結果‘乘嫋’避開了,沒有讓它碰觸到自己,不等回天珠問,她便帶著歉意的說:“我還未沐浴,身上不幹淨。”
聞言,回天珠隻能遺憾的停在了半空中。
作為旁觀者,乘嫋自然看出了這個假乘嫋隻是找了一個借口搪塞,她之所以不願與回天珠接觸,無非是怕回天珠發現她是假的罷了。
此人幻術極好,當真到了以假亂真的程度,無論是外表還是氣息,竟然都與她別無不同,難怪回天珠看不出差別。
“你眼睛怎麼紅了?”回天珠忽然發現假乘嫋的眼眶通紅,像是哭過似的,立刻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誰欺負你了?”
假乘嫋嘴巴動了動,良久,才說:“回天珠,你願意幫我嗎?”
在回天珠的心裡,它與乘嫋可是朋友,當然願意為朋友提供幫助,聞言,自然毫不猶豫地答應:“你要我怎麼幫你?”
“一切都錯了,既然是錯誤,便應該撥亂反正,你說是嗎?”假乘嫋的眼裡似帶著淚意,看上去竟不同平常的脆弱,但她很快便堅定了神色,“我給你講一個故事好嗎?”
回天珠喜歡聽故事,當然不會拒絕。
乘嫋若有所悟。
果然,下一刻,便聽假乘嫋講了一個頗為熟悉的故事。故事的男女主人公,真是季烆與她。
故事內容與回天珠此前告訴她的一模一樣。
兩情相悅的男女主因為誤會而分手,最終雖澄清了誤會,卻錯過良多。他們彼此都已傷痕累累。
他們雖和好,卻再也回不到從前了。
男主人公為救世,最終耗盡心力修為,仙途斷絕。
所以女主人公也就是‘乘嫋’愧疚又懊悔,即便站在了最高處,也少有開懷的時候。
“阿烆從未愛過文喜,他愛得一直都是我,文喜於他從來都隻是一個同門師妹而已,是我誤會了他,才導致今日的局面。阿烆不應該是這個結局的,回天珠,我想要改正這個錯誤。”
“隻有你能幫我。”‘乘嫋’目光緊盯著面前的珠子,仿佛入了魔一般,喃喃道,“隻要回溯時空,便能從頭來過。”
回天珠:“可是你知道的,我受了傷,目前的能量不足以回溯時空。”
“夠了。”假乘嫋一邊流著淚,一邊笑著說,“我已是大乘修士,加上我的命,便足夠了。”
回天珠想勸她,但她明顯已經下定了決心,無論它怎麼勸,她也不改決定。
“回天珠,幫我一次吧。”
她的手洞穿了自己的胸膛,挖出了自己的心髒,以心頭血為引,以自身血肉為祭,以一身修為為橋,用自己的命啟用了回天珠。
回溯時空,那是仙人才能做到的事。
便是大乘修士,一日不飛升,便亦是凡人。凡人竟妄圖行仙人之事,逆天改命,又豈能不付出代價?
“回去之後,隻要把這個故事告訴那時的我便好了,至於其他的事情,不要多說……”她的臉色越來越白,聲音卻一聲比一聲堅定,“無論我怎麼逼問你,你都不要告訴我。”
“你隻要讓我知道,阿烆從始至終愛的都隻有我便夠了。”
“你記住了,季烆隻愛乘嫋。”
最後一句,她幾乎是嘶喊出來,聲音尖銳又刺耳。
回天珠周身靈光猛然爆開。
地動山搖,天地變色。
‘乘嫋’的血也流盡了,修為全都灌入進了回天珠中,她卻釋然的笑了,下一瞬,整個人便化為了齑粉,消散在了天地之間。
咚——
唯有一把劍落在了地上。
那是文喜的歡喜劍。
整個世界都仿佛陷入了黑暗和沉寂之中。
回天珠身上的光越來越亮,幾乎要佔據世間的每一片角落,卻終究還是差一點。仙人才能做的事,一個大乘怎夠?
回溯時空一旦開啟,便不能停下。
否則,世界都將被顛覆。
便是回天珠本身也無法操控這股本不該屬於凡世的力量。
乘嫋的神魂在這般逆天之術下飄蕩著,搖搖晃晃,又仿佛被巨石壓住,動彈不得。她慌亂了一瞬,卻又很快鎮定。
回天珠找到了她,所以這次回溯時空定然是成功了。
可沒有足夠的能量,又是如何成功的?
一股劇烈的痛意忽地自心髒深處傳來,傳遍了四肢百骸,甚至讓她的神魂都感受到了這股疼痛。
她的眼睛忽然又澀又疼。
竟有水意從眼角簌簌滾落,一顆接著一顆。
乘嫋猝然抬眸。
隻見刺眼的銀光之上,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毫不猶豫地朝著回天珠飛了過去。他穿著一身紅衣,那是獨屬於婚服的顏色,衣擺飄揚間,滿身風華,耀眼至極。
驚鴻一瞥間,乘嫋看清了那張臉。
“——藺霜羿!”
在回天珠的故事中,無瑕劍君本該早已隕落,所以他為何會出現?
看著那身耀眼鮮紅的喜服,她心有所悟。
那人似是聽見了她的呼喚,回頭望了一眼,卻什麼也來不及說,便整個人都融進了銀光之中。
再無蹤跡。
他獻祭了自己,以保證術法成功。
而彼時的回天珠的意識早就模糊,自然也不知道在最後一刻,是另外一人衝了出來,給它提供了充足的能量。
在它的認知中,是‘乘嫋’以自己的命為代價回溯時空。
時空之術順利完成,乘嫋的神魂也被彈出了那不屬於她的時間記憶,回歸了現實。她被一人牢牢地護在懷中,毫發無損。
那個懷抱冷硬卻又令人無比安心。
她仰起頭,逼退了即將湧出眼眶的淚意。
“藺霜羿。”她伸手用力的抱住他的脖頸,忽地一口咬在了他的脖子上,似咬著牙說,“……我愛你。”
藺霜羿悶哼了一聲,把懷中人扣得更緊。
第110章
有回天珠的保護, 即便兩人卷入了時空裂縫,也未受傷,並很快便找到了回去的路。
不過幾息, 乘嫋和藺霜羿便脫離了裂縫, 回到了現實之中。
回天珠安靜地躺在乘嫋的丹田裡, 仿若沉睡了, 沒有任何反應。
乘嫋的心卻久久無法平靜。
此前,她雖猜到了一部分真相,知道啟動回天珠的必定不是自己, 也猜到了那人或許是文喜, 但終究隻是一知半解。
直到這一次,進入了回天珠的記憶空間,才知道了回溯時空的真正真相。
哪怕仍然沒有上一世的記憶,乘嫋心中也有了猜測。傳聞中飛升失敗而隕落的無暇劍君, 其實並沒有死。
不但沒有死,或許還另有一段故事。
一段與她之間,不為人知的故事。
她自以為自己的執棋人,自以為能掌控全局,結果證明,她還是一個凡人, 而不是算無遺策的神仙。
“你為什麼要那樣做?”良久,乘嫋終於松開了嘴,鼻音有些重, “你也看到了吧。”
與乘嫋一樣, 藺霜羿自然也被卷入了回天珠的記憶空間, 看到了最後那一幕。
“不要難過,不要哭。”藺霜羿伸手輕輕為她擦去眼角顫動的淚珠, 即便直面了自己的死亡,他仍然很平靜,“那是他自己的選擇,你無需愧疚。”
而且他不認為上一世的自己不會給自己留退路。
便如這一世,無情道破,他並未遭受重創,無非是因為他的道早已破過一回了。
回天珠的這份在短暫的記憶為他解開了許多疑惑。
“嫋嫋,你該高興,因為你做的很好。”
他沒有那個‘藺霜羿’的記憶,可沒有記憶,卻還有本能。直到這一刻,藺霜羿才明白自己為何會那麼快的愛上乘嫋。
因為愛她,竟已成本能。
所以在乘嫋與季烆無暇峰拜見他時,他本該送她一把劍,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換成了白靈鞭。
一根用他的血肉,完全為她量身定做的靈鞭。
乘嫋到底不是軟弱之人,抹了抹臉,哼了一聲,便收斂了軟弱的情緒,恢復了冷靜。藺霜羿說得對,她該高興,因為最後贏得還是她。
這裡到底是幽冥之地,是盤龍教總壇所在的位置,不是感情用事的地方。
“看來背後那人又得失望了。他以為把我們引入這裡,能夠把我們一網打盡,可惜,”乘嫋得意的笑了,“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天命都在我。”
藺霜羿喜歡看她神氣飛揚的模樣,喜歡看她笑起來的模樣,他喉頭微動,已生了親吻的衝動。
然他方垂首,便聽得不遠處傳來一陣巨響。
那是兩股龐大靈力相撞發出的震動。
有人在鬥法。
感受到其中一股靈力上的熟悉氣息,乘嫋立時收斂了笑,從藺霜羿懷中退出,毫不遲疑的朝鬥法的方向飛了過去。
藺霜羿懷中一空,微微蹙眉,也跟了上去。
……
熱門推薦
從精神病院穿進病嬌囚禁文,我不顧系統的十八禁警告,無 死角騷擾攻略對象。在他洗澡的時候偷看,在他睡覺的時候 偷拍他的美腿照,總愛對著他的腰臀深情注視。
成親路上,爹娘親手殺了我。屍體還未 涼透,他們剝下我的嫁衣給妹妹換上。 我爹曾和狐仙立下契約,十六年後送
表妹綁定了一個魅力系統,我身邊的所有人都會不由自主地 被她吸引。而她每攻略下一個人,就會分走我的一部分財富 和氣運。可她不知道,我綁定了炫富系統。
長公主有了身孕,說是我的,小皇帝姐控沒藥醫,逼我負責。 「陛下,臣沒那個功能啊!」我喊冤。 長公主身長七尺,傾國傾城,低眸含笑:「八個月後,本宮若沒有孩子,唯你是問。」 我摸了摸小腹,酸酸崽,咱們娘倆怕是要完了……
我死後,兒子成了整個長安城最紈絝的浪蕩子。他爹從少年 將軍,一路爬到了朱袍宰相。我怒了!隻曉得升官!兒子不 知道管。再睜眼,我穿到十四年後。
我和校草室友凌陸,偷偷地談著戀愛。 後來,他對我妹一見鐘情。 利落地刪了我的聯系方式,淡漠地警告我: 「我不是同,也沒喜歡過你,隻拿你當消遣而已,別認真。」 他怕我死纏爛打,甚至還將他的直男兄弟談宋介紹給我。 漫不經心地勸我嘗試掰彎談宋。 但我好像沒怎麼努力……他自己就彎了。 那天,凌陸撞見我們接吻,瘋一般揮拳砸向談宋。 「你說你不喜歡男的,我才放心把你介紹給他的。」 「你怎麼敢親我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