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亮的女聲打破了這一室的凝滯,傳進了所有人的耳間。
乘嫋越過眾人,一步步走到了乘宏面前,面色平靜:“帝君之位,自來也是能者居之。君上,臣欲與您一戰。”
“輸了,我以死謝罪,贏了,我要你手中的這塊令牌,要你座下的那個位置!”
“你,可敢應戰?”
乘宏臉色鐵青。
乘宿黯淡的目光隱有微亮。
乘風抬眸,平靜的凝視著正殿中央的那道纖細的身影,似有笑意從他眼中一閃而過。
還隻是出竅的乘宏當然不可能是乘嫋的對手。
他唯一能壓住乘嫋的,唯有父親的身份。可在戰場之上,沒有兄妹,自然也沒有父女,隻有對手。
乘嫋隻用了三招便贏下了那塊代表著無上權力的帝君令。
她站在最上首,揚起那塊令牌,一字一句地說:“要戰便戰,哪怕是隻剩下一個人,隻餘一口氣,也絕不服輸!”
“乘氏子女寧死不屈。”
眾人仰頭看著那塊令牌,單膝跪地,齊聲喝道:“寧死不屈!”
先祖花費了無數努力才有乘氏的萬年榮光。
死亡並不可怕,可怕的是失去了勇氣。
當年元祖以平民之身,面對那些高高在上強大無比的敵人,又何曾畏懼過?何曾後退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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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是她的後代,便是不能再揚她的輝煌,卻也不能不戰而退,更不能做一個逃兵。
“乘風。”乘嫋站在高處,看向自己的兄長,沉聲道,“隨我出城,迎戰!”
乘風望著她,走到了她的身後。
其他人緊隨其後。
城門打開。
乘嫋與乘風一同走了出去,面對數萬兇獸,也面不改色。
“終於出來了。”文喜勾了勾唇,眼中卻極冷,“怎麼,是想通了,來認輸了?”她目光冰冷的看著乘風,不掩殺意。
轉向乘嫋時,恍惚了一瞬,很快又恢復了冷漠,居高臨下地道:“殿下,我不想如此,但師尊於我恩重如山,我必要親手手刃仇人,為報仇!”
話落,她全面釋放了自己的威壓,如重山朝乘嫋兄妹二人壓了過去。
乘嫋和乘風的臉色都白了一分。
但兩人都挺直著背脊,沒有絲毫搖晃,更未曾後退。
城牆之上,藺霜羿面無表情的看著這一幕,用力握緊了無瑕劍,用盡全力壓下了想要衝下去的衝動。
他知道,乘嫋此刻不需要他的幫助。
她有自己的傲骨和責任。
城下,乘嫋與乘風飛身而起,一同朝著文喜攻了過去。他們是乘氏修為最高的人,當然絕不能後退。
也絕不能輸。
他們配合默契,聯手之後戰力大增,哪怕修為比文喜低了一個大境界,一時間也未落下風。
當然,到底差了一個大境界,便是此刻的他們拼盡全力,也贏不了文喜。
血神弓和噬魂藤一攻一困。
噬魂藤化做無數藤蔓把文喜包圍在一起,血神弓萬箭齊發,直取她的要害。兩人合力,戰力堪比大乘。
“雕蟲小技。”文喜冷笑一聲,“這點攻擊,還奈何不了本座!”
已被魔性所控的她自然舍棄了歡喜劍。
於她而言,她的身體便是她最強大的武器。雙手化掌,仿若生出了千隻掌影,輕而易舉擋住了所有的箭,也擋住了欲要靠近她的噬魂藤。
血神箭化為齑粉,噬魂藤也碎裂成數斷。
這一擊,並未對她造成任何傷害。
乘宿等人面色凝重。
戰場之中,乘嫋和乘風臉色仍然平靜,並無任何頹敗之色。一擊不成,兩人又是一擊。
“沒用的。無非是枉費靈力罷了。”文喜的視線落在乘嫋身上,笑了一聲,溫和的說,“殿下認輸吧。我說了,我隻要乘風的命。”
乘嫋早就想好了,待過幾招,她便使用秘技,裝作是在戰場上突破,晉升大乘。之所以現在不這樣做,也是為了向族人證明,乘氏並未到窮途末路的時候。
身體裡的靈力急速流失。
她看了一眼氣定神闲的文喜,又看了一眼周圍緊張觀戰的族人,以及隱在暗處的其他人,輕笑道:“那便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了。”
“文姑娘,勝負還未定。”
她默念心法,調動全身精血,身上的氣機迅速攀升。天上黑雲匯聚,那是一朵朵巨大的劫雲,一道道閃電掠過黑沉的天空,驚雷陣陣。
文喜蹙眉。
“殿下這是要突破了?!”
“殿下已是合體巔峰,一旦突破,便是大乘了!”
下方觀戰的眾人,尤其是乘氏子女,俱都歡喜異常。
乘嫋的進階不僅代表著強大,更給了他們希望。木長老的話到底還是在他們心中留下了痕跡,但隻要乘嫋順利進階大乘,這份陰影必將化為源源不斷的勇氣。
文喜當然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乘嫋進階,然而劫雷之下,便是她也要避開。
但她顧不上了。
她絕不能讓乘嫋進階!
便是拼著受傷,她也要阻止。
眼見著文喜靠近,藺霜羿正要飛身擋住她,有一道身影卻比他更快一步。
是乘風。
他硬生生接住了文喜一掌,頓時噴出了一口血,面如金紙,身子搖搖欲墜,臉上卻露出了一抹笑意。
下一瞬,他竟毫不猶豫地衝進了劫雷之中。
“少君?!”
正被劫雷籠罩的乘嫋瞳孔微縮。
“吾自願以血為祭。”乘風落至乘嫋的身邊,不顧一道道劈在身上的劫雷,聲音很低,低到隻有身旁的人才聽得清,“乘嫋,欠你的,我還清了。”
十一年前,他對自己的妹妹生了嫉妒之心,隻覺自己的位置搖搖欲墜,他怕她取代她,也無法接受自己竟不如一直被他護在身後的妹妹。
嫉妒一生,從此再也做不成親密無間的兄妹了。
所以他終是生了壞心,在獸潮之時,他因私心,放任了背後之人,把文喜放了進去,終令乘嫋損傷根基,沉睡十年。
他欠她一次。
還給她。
他乘風心胸狹隘,心高氣傲,嫉妒自己的妹妹,為此可以不擇手段,可以不顧血脈親情,可以做盡卑鄙之事,但絕不會背叛自己的家族。
更不會背叛自己的國家。
他是乘氏少君,他犯了錯,他認,他也能用命去彌補。
野心勃勃,妄圖造反的季氏失了天賦卓絕的少主,沒了大乘圓滿的老祖,必將就此沒落。
懷有二心,欲要叛國的那些人。
昆侖大長老,夜家老祖……也全都死了。
他終究無愧於九胥。
“若有來生,若有來生……”
話未說完,乘風的身體已經化為了齑粉。無人看到,在他湮滅的剎那,有一滴鮮紅的血滴融進了乘嫋的身體裡。
他們是同父同母的同胞兄妹,他們有著最親密的血緣關系。
他的血,是最好的祭品。
必能助她一登青雲。
到了最後一刻,他們依然無需多話,便明白了對方之意。
如在鬥戰臺上,目光相對的剎那,他們便明白了自己的選擇。
如那些人希望看到的那樣,他們共同演了一出兄妹成仇的好戲。
乘嫋猛然閉了閉眼,壓下了那欲破土而出的淚意,調動全身氣血,引出沉寂在丹田深處的仙力,毫不遲疑的全部催發!
大乘初期,大乘中期,大乘巔峰……直至半步真仙!
她睜開了眼睛,下一刻,一手成爪,一把扼住了文喜的脖子。
乘嫋的速度實在太快了,身上的威壓甚至隱隱在她之上,文喜駭然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法避開。
她被生生扼住了脖子,脖頸上傳來劇烈的疼痛。
那一瞬,她以為乘嫋會直接掐斷她的脖頸。
但在最後一刻,不知為甚,扼住她脖頸的手指卻忽然一松。文喜顧不上多想,下意識大口大口的喘氣。
在瀕臨死亡的時候,她混沌的神智因為死亡的恐懼,竟恢復了清醒。
“文姑娘,”乘嫋聲音溫柔如初,如春風掃過她的耳畔,卻令文喜渾身發寒,“你聽過血脈追蹤術嗎?”
“……什麼?”
“一個很簡單卻又很實用的術法,我取一滴你的血,便能追蹤到你的血親,比如,”乘嫋勾唇淺笑,“——你的親生父親。”
文喜瞪大了眼睛。
怎麼可能?
她的父親早就死了。
文喜張嘴欲反駁,卻見乘嫋已經取出了一滴她的精血,念了一道口訣,下一刻,便見那滴精血在空中顫了顫,像是活了一般。
不等她反應,便已朝著一個方向疾速而去。
“不僅你的親生父親還活著,你敬愛的師尊也還活著。”乘嫋笑著問,“想要我幫你找到他嗎?”
“不可能……”
她親眼目睹了師尊的死亡。
乘嫋隻是笑著看她,一邊抓著她,一邊祭出了噬魂藤。那根藤蔓在她進階大乘之後,也跟著脹大了數倍,不但極為粗壯,還化出了無數根分枝,刺進了那數萬兇獸的血肉裡。
不過瞬息,數萬兇獸竟就被吸幹了。
背後之人欲以九胥為祭品,她亦能用他的棋子來喂養自己。
這數萬兇獸皆成了送她上青雲的養分。
吸滿了鮮血的噬魂藤也從翠綠染成了血紅,仿佛有鮮血在其中流動。
與此同時,那滴精血也停在了下方一個不起眼的男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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