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忱擰起了眉。
對於妖修來說,被迫化為原型,是帶有一種羞辱意味在的。
他板起了一張小貓臉,冷冷地盯住了屏幕上的絡腮胡修士:“這便是你們玄鳳宗的待客之道嗎?”
謝忱想了想,擺出了慍怒的神色,轉身道:“你們既然不歡迎我們,那我們走便是。”
他當真轉頭就走,但是沒走兩步,那絡腮胡修士便叫住了他:“道兄請留步。”
他道歉道:“剛剛隻是個玩笑話,我瞧得出道兄的原型。”
那絡腮胡修士不知道做了些什麼,那籠在門上的屏障忽然一下子散去了,露出了一道看起來近乎通天的白玉階。
那絡腮胡修士的影像已經消失了,但是他的聲音還在:“道兄請來。”
謝忱微微蹙了一下眉。
他側過頭,盯著這條白玉階看了片刻,有一點兒遲疑。
這絡腮胡修士看起來並不怎麼友好,道歉的也不太走心,他現在就扭頭上白玉階,是不是顯得太好糊弄了一點?
小貓妖思忖了片刻,還是沒有動身,隻是冷聲道:“貴宗一句玩笑話,便想帶過此事?”
絡腮胡修士沉默了下來,然後沒有片刻,便響起了清脆的一聲——
啪!
像是有人被拍了一下腦瓜,然後諸文思的聲音便跟著響了起來:“這小童不過十二方歲,實在是頑劣,做事莽撞,還請道兄見諒。”
那白玉階一下子被霧氣籠罩,過了片刻後,諸文思的身形便出現在了玄鳳宗大門處。
Advertisement
她從劍身上走了下來,將躲在自己身後的男童揪了出來:“我特意叮囑過,若是有妖修前來,喊我便是。”
“未曾想這壞東西,居然捏了假影像,過來欺你。”
她將小童往前一推,喝道:“還不快道歉!”
小童哭喪著臉,不情不願地走到了小貓妖的面前,聲音低如蚊吶:“對、對不起——”
諸文思不大滿意:“大聲點,是闢谷丹沒讓你吃飽嗎?”
小童漲紅了臉,抿著唇,聲音勉強大了一點:“對不起,我不該這般惡作劇。”
沈歡輕晃了兩下尾巴。
她看得出來,諸文思並不是真想責怪小童,隻是演了個雙簧,給小童一點臺階下罷了。
於是她順坡下驢,代小貓妖道:“沒事,他年紀尚幼,頑劣也屬正常。”
沈歡這麼說著,還是在心裡悄悄地哼了一聲。
她貓哥也隻是個剛成年的不久貓妖罷了,怎麼沒見有修士對他寬容點?
不過這話她沒說出來,諸文思自然也不知道。
她隻當面前的妖修松了口,於是將小童扯回了身後,笑道:“我還以為二位進階要些時日呢,沒想到這麼快。”
她瞧了一眼小貓妖,又驚訝道:“咦,你這是——”
她以為小貓妖是進階失敗了,安慰他道:“合體期的進階確實不易,下次再閉關衝擊便是。”
諸文思想了想,又試探道:“正巧,我那裡有幾枚助進階的丹藥,不如拿給你?”
丹藥自然不會是白給的。
助進階的丹藥十分珍貴,若是給了這妖修,就算是將恩情一筆勾銷了。
諸文思瞧了一眼面前的妖修,琢磨著他應當不會拒絕,便拿過了乾坤袋。
她正準備拿出丹藥,便聽見了一道冷淡的嗓音:“不必。”
謝忱拒絕了這個提議:“我不要助進階的丹藥,貴宗藏寶閣裡,不是有一枚赤霞心碎片嗎?”
他開門見山地道:“我想要那個。”
諸文思有點愣怔,她下意識思考了一下,才從記憶裡找到了這個東西的存在。
她神情一下子微妙了起來:“你要這個東西?”
諸文思微微搖了搖頭:“前掌門與現掌門是師兄弟,前掌門飛升失敗後,現掌門便收走了他的所有物品,用以緬懷。”
沈歡勾起了尾巴尖,扣出了一個小小的問號。
這兄友弟恭的描述,她聽起來怎麼不太信呢?
溫宏深不是什麼好人,他的師兄弟能是個真善美的單純人物嗎?
比起諸文思的這個描述,她更願意相信,這位現任掌門對溫宏深做了什麼手腳,致使溫宏深隕落。
他怕溫宏深隕落之後,這件事敗露,所以收走了溫宏深的所有用品。
不過沈歡沒提這些猜測,隻是輕晃了一下尾巴尖:“那你能幫我們問問掌門,他願意割愛嗎?”
沈歡其實有點兒擔憂——
她並不怕諸文思要不來赤霞心碎片,畢竟如果現掌門不肯割愛,他們也略懂一些盜術。
她怕的是現任掌門拿走那些東西之後,將它們都毀了,那可就麻煩了。
諸文思瞧了一眼謝忱。
赤霞心的用途很單一,這妖修要這個東西,多半是給他體內那個說話的小姑娘用。
她收回了視線,幹脆道:“行,我幫你問問。”
諸文思拿起了腰間的通訊玉碟,找到了掌門的玉碟信息,撥了出去,然後她靜等了幾分鍾,見一直無人應答,便又換去了其他人那裡。
她很快便放下了通訊玉碟,回頭道:“掌門已正在閉關。”
諸文思搖了搖頭:“我聯系不到掌門,自然也沒法向他索要赤霞心碎片。”
她嘆道:“他這一閉關,誰也不知道幾時才能出來,你要不換個東西?”
沈歡輕晃了一下尾巴。
越是高階的修士,閉關衝擊屏障的時間便越久,甚至有可能山中無時日,一睜眼就是百年後。
行,那玄鳳宗的現任掌門既然閉關了,沒法聯系上,要不來赤霞心,那他們可就放心地去偷了。
沈歡抖了抖尾巴尖,出聲回答了諸文思:“既然如此,你給我們四千上品靈石,再幫我們辨認個東西吧。”
她一點兒也沒客氣。
畢竟,她隻有要的夠多,才能讓諸文思覺得,他們已經索要了足夠的報酬,不會再打赤霞心的主意。
沈歡用尾巴戳了一下小貓妖。
謝忱拿出了乾坤袋,將裡面的幾株靈藥都取了出來,然後問道:“仙尊可識得這些藥草?”
諸文思低頭瞧了一眼小貓妖掌心的靈藥,然後抬起了眼皮,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
她抬起了手,挨個地介紹道:“這是雷果,這是紫光草……這株是碧魂絲。”
諸文思收回了手,從乾坤袋裡取出了一個小號的乾坤袋,直接遞了過去:“裡面是五千枚上品靈石。”
沈歡又戳了一下小貓妖,催著他接過了這個乾坤袋,然後忍不住在內心唏噓——
劍宗兩個長老,都湊不出來一枚上品靈石,到了玄鳳宗這裡,五千枚上品靈石說給就給,還白送了一個乾坤袋。
天呢,這參差,這真的是同一個修真界嗎?
她輕搖了兩下尾巴,見小貓妖收下了這個乾坤袋,便出聲道:“我們走吧。”
謝忱微皺了一下眉。
靈石對他們來說,幾乎是沒有用的。比起拿著乾坤袋離開,他想留在這邊,看看能不能混進玄鳳宗,去偷走那枚赤霞心碎片。
但是尾巴肯定有她的道理,於是他抓著乾坤袋,對著諸文思微頷了首,便跨坐進了飛行法器裡。
謝忱啟動了飛行法器。
但是他也不知道該往哪裡去,便按照自己來時的方向飛去。
他駕駛著飛行法器,然後越駛越慢,最後停在了地上
。
謝忱低下頭,伸手捏住了自己的尾巴,有點急:“你不要赤霞心了?你不想獨立化形了?你——”
沈歡抽出了尾巴,搭在了小貓妖的手背上:“當然要的。”
她又不是神經病,怎麼可能會喜歡一直行動受限的感覺。
她穿書至今,為之奮鬥的一共就兩件事,一是活著,二是獨立化形。
沈歡唏噓了片刻,然後解釋道:“先把諸文思忽悠住,讓她以為我們要走,我們才能更輕松地去竊赤霞心。”
她抬起了尾巴尖,搭在了飛行法器的邊緣:“我觀察過玄鳳宗門口的那個大陣了,它是通過識別神魂氣息,放修士進出的。”
小貓妖的靈力裡混雜了溫宏深的氣息,不出意外的話,他是可以通過玄鳳宗的大陣的。
沈歡小聲傳音道:“等一下我們回到大門附近,等個沒人的時機,你釋放靈力,悄悄地闖過去。”
“赤霞心應該在現任掌門的手裡,玄鳳宗掌門閉關的地方,一般在主峰後山。”
“玄鳳宗主峰的位置比較奇特,它不在群峰中間,而是大門左側的第二個山峰,你記得別走錯。”
謝忱點了點頭,記下了這些信息。
他再次啟動了飛行法器,一邊往回走,一邊奇怪道:“你怎麼會知道玄鳳宗主峰的位置?”
沈歡輕晃了一下尾巴,得意道:“書中自有黃金屋,我當然是從書裡看到的。”
玄鳳宗是男主的宗門,原書可是花了一整頁來詳細描寫呢!
當初看文的時候,她在心裡痛罵了許久,這狗賊作者怎麼水文,未曾想這些沒用的信息,有朝一日居然能幫上她的忙。
沈歡頗為唏噓。
小貓妖也有點驚訝——這些信息也是從書裡看來的?
在他專心修行的那些時日裡,他的尾巴到底都看了多少書啊?
他一邊深感自己的落後,一邊將飛行法器停落了下來。
謝忱收好了飛行法器,怕諸文思還沒有走遠,於是便藏著又等了兩三個時辰,才趁著四下無人,悄悄靠近了玄鳳宗的大門。
他走到了門口,釋放了一點靈力,將自己包裹了起來,然後小心地跨了過去。
第89章 器宗
屏障上浮現了波浪一般的紋路,小貓妖順利地進入了玄鳳宗。
他化為了貓形,按照自己尾巴提前描述的路線,很快便來到了主峰處。
主峰很高,他不大敢用術法,隻能純靠四肢,小心地往山上走去。
好在主峰並沒有什麼人,他順利地接近了後山,
謝忱有點兒驚訝,他小聲地和沈歡道:“這主峰裡,居然沒設任何陣法?”
沈歡不這麼覺得。
她輕甩了兩下尾巴,挑起了一點衣擺,往外張望了一圈,然後收回了尾巴,判斷道:“應該是有陣法的。”
她推測了一下:“這邊都是大陣,多半是許久以前便已經刻畫好了的,隻允許歷代掌門進入。”
“所以溫宏深的氣息,也被這些陣法收錄了進去。”
沈歡輕甩了一下尾巴,驚嘆道:“按照這個推論的話,我們豈不是可以在玄鳳宗橫行?”
除非遇到了現任掌門自己設下的陣法,才會被攔住。
小貓妖點了點腦袋:“有可能。”
他舔了一下爪子,張望一下四周,跳到了一簇草叢裡,借著草叢的遮掩,開始尋找現任掌門可能的閉關地。
他在後山轉了一圈,然後很快鎖定了大概的位置——
一處靈力極其濃鬱,臨近一汪寒潭的山洞。
小貓妖躡手躡腳地靠了過去,用爪尖撥開了一點草叢,從縫隙裡看了過去。
山洞裡相當漆黑,看不清裡面的景象,隻能察覺到濃鬱的靈力,和隱約的陣法限制。
謝忱想了想,大膽地靠到了山洞旁,然後壓低了身體,抬起了爪子,碰了一下山洞口的陣法。
他爪尖幾乎是剛碰到陣法,便一蹬後腿,整隻貓從地上飛了起來,往後跳了好幾米,半弓著身,隨時準備著逃走。
但是他防備了許久,那陣法也毫無反應。
小貓妖豎起了耳朵,悄聲和自己尾巴蛐蛐:“我連這陣法都能通過啊。”
熱門推薦
我大學室友,家裏特別有錢,他爸是做 房地產的,他是個富二代。
一次意外,我與前男友恢復了聯繫。 我們分開了三年,各自有了新的生活圈和截然不同的人生軌跡。 我謹記當年的慘劇,時刻保持著“愛人重逢也能做朋友”“都是過去的事了不要在意”的口是心非體面成年人人設。 直到一次醉酒後,成熟穩重的萩原研二忽然抱緊我,在我耳邊發出暴言: “小千裏,和他分開跟我在一起吧。” “……研二也可以做你的情人哦?” 我:“……咦?”
我是娛樂圈高冷影帝。賀錦晟追了我三年才將我追到手。 人人都說賀家太子爺栽在了一個男人手裡。 直到周年紀念日那天我聽見有人問他跟我談戀愛是什麼感覺。 賀錦晟手裡掐著煙,漫不經心吐著煙圈:「跟男人接吻,挺惡心的。」
遊戲輸了,被主持人要求給前男友發新年快樂。結果不小心 打錯了字。把「新年快樂」打成「新婚快樂」。下一秒,手 機響了起來。
"我受人所託,進山參加一場壽宴。 可進村後,宴席上全是生肉,而我是來的唯一一個女人。 他們將我視為主菜。 可他們不知道的是,我有演技殺人系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