葵葵驚喜,“是家屬院嗎?”
爸爸臉上的笑容一僵,搖了搖頭。
“好吧……”葵葵垂下頭。
爸爸低頭看她,揉著她的腦袋,也說不出什麼來。
他們分開以後,依然人是人物是物,但似乎一切都改變了。
爸爸事務一向繁忙,沒能和她多聊幾句,屋外的趙叔就已經走進來,兩人遞了個眼色,又要回去了。
葵葵想跟爸爸多說幾句,但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隻能坐在床上嘆氣,仰起腦袋看天花板。
媽媽很久也沒有進來,她知道,媽媽和爸爸一定又發生了不愉快。
葵葵隻好耐心的等,等著等著,又打開了手機。
許頌寧的聊天框沒有新消息,消息還停留在昨天那通電話上。
真是神奇,竟然和許頌寧通了電話。
昨晚太過驚險混亂,沒功夫細想,現在仔細回憶起來,他的聲音和視頻裡似乎隱隱不太一樣,語氣更加靈動,語調更加鮮活。
他大概是非常擔心,也不知道做了什麼,竟然還讓許鳴珂給她打來了電話。
“唉……”
葵葵仰頭躺下,發送過去一條消息:
許頌寧,我沒事了,昨天晚上謝謝你。
Advertisement
當時那通電話打到很晚,完全耽誤了許頌寧睡覺,他最不能熬夜了,也不知道有沒有事。
葵葵剛把手機放到耳邊,下一秒手機就震動起來。
打開一看,竟然是許頌寧的回信:
簡簡單單四個字:沒事就好。
葵葵怔住。他難道是一直在等她的回信嗎?該不會熬夜熬到現在吧?
葵葵的心瞬間提了起來,趕忙翻身坐起來,迅速打字發消息:許頌寧,你一晚上沒睡嗎?
這條消息來得非常快。
彼時,遠在北京的許依寧正半個腦袋陷在柔軟的白色枕頭裡,眉頭緊皺指尖發麻。
手機在掌心裡抖動一下,他的呼吸也跟著停了一瞬。
在許頌寧年紀尚小時,為了不讓他心裡有事,家裡幾乎沒在他面前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父母不在他面前爭執,不開心的事不在他面前說……誇張起來,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專門派人篩選他能看到的新聞。
因為許頌寧心思細膩,心裡藏不了半點事兒。
他昨晚試過很多次睡覺,但一閉上眼,腦中就是滔滔的火海和刺耳的尖叫。
且不談跟葵葵關系還不錯,即使是個莫名其妙打通了他電話的陌生人,許頌寧也會為他擔心。
理智知道擔心沒用,但是又實在做不到不擔心。
許頌寧頭痛得要命,眼前都有些模糊,把手機往眼前湊近了不少,艱難的打字:我沒事。
葵葵那邊依然秒回:
沒有問你有沒有事,我問你熬沒熬夜。
她似乎有些咄咄逼人,許頌寧精神恍惚,隻覺得是自己腦子已經出了幻覺。
許頌寧抖著手,回復:對不起,我熬夜了。
葵葵那邊沒有再回信。
熬夜對許頌寧身體傷害巨大,他昨晚吃了小半瓶藥,隻能勉勉強強維持著思考和呼吸。
以前情況還不錯時,他偶爾失眠熬夜也頂多第二天犯低血糖,假裝沒有睡醒,上學路上吃點糖果,幾乎都能遮掩過去。
自從上次情況急轉直下,他就再也不能輕易熬夜了。
許頌寧閉上眼,幾乎克制不住的要睡過去,忽然,手機震動起來。
震動一次後,接連不斷繼續震動——
這是一通電話。
許頌寧睜開眼,已經看不清接聽和拒絕,隻能憑借紅綠色塊勉強辨別。
“你好。”
一聽到這聲音,葵葵的心頓時沉了下來,眉頭立刻緊緊皺起。
“許頌寧,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我……”許頌寧壓著嗓子低低咳嗽一聲,“我沒什麼。”
“怎麼可能沒什麼?你的聲音聽起來很虛弱,說話都快沒力氣了!快把劉姨叫進來,去醫院……不對,把醫生叫來家裡吧!”
“我真的沒事。”
“醫生說你沒事才是沒事!”
“我——”
“別倔了!”葵葵更加著急,“許頌寧,聽話!”
“……好”
許頌寧閉上眼,默默摸索急救鈴。
電話另一邊安靜了許久,久到許頌寧以為她已經掛斷了電話。
忽然,又聽到電話裡傳來葵葵的聲音:“許頌寧,十一國慶節,我來北京找你。”
許頌寧一愣。
“到時候見!”
葵葵說完,迅速掛了電話。
現在已經是九月初了,距離十月一日隻剩不到一個月了。
希望那時候許頌寧身體能好些。
葵葵捏住手機,緊皺的眉頭慢慢舒展開,心在胸腔裡撲通、撲通跳起來。
她的臉頰慢慢發起燙,手指微微發抖,放下手機縮進被子裡,拿枕頭緊緊捂住自己的臉,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媽媽走進來,還以為她因為燒了家而自責,要把她自己悶死過去。
下午一點,最後又做了一次檢查,確認沒什麼事醫生就讓葵葵出院了。
母女倆在醫院旁邊的酒店吃了頓好的,三點過,新住處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兩個人買了點生活用品一起趕車過去。
舊房子失火的原因還在查,但周圍已經被消防隊封閉起來,萬幸沒有對鄰居和樓下造成太大影響。媽媽把葵葵送到過後,又要匆匆趕回去清點超市裡的貨品。
葵葵一個人在新家打掃衛生和整理東西。
她們的新家還不錯,雖然也是城北的老式六層小區,但面積更大,室內裝修也更新一些,樓下就有超市和快遞站。
葵葵非常滿意。
一下午時間,葵葵把地面清掃幹淨,廚房用品布置整齊,雜物整理好放進櫃子裡,桌椅也擦拭幹淨。
忙到最後,她累得往沙發上一癱,閉上眼睡了一覺。
平平靜靜沒有做夢,一覺睡得很踏實,醒來已是日落黃昏。
葵葵仰躺在沙發上,盯著懸在天花板的燈看了一會兒,又看向牆上的鍾。
下午七點。
屋子裡空蕩蕩的,還是隻有她一個人。
葵葵從包裡拿出手機,打給許頌寧。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聽。
“你好。”
許頌寧的聲音很淡,依然沒什麼活力,十分平靜,像一汪夕陽下的湖水。
“許頌寧,你……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許頌寧低低的咳。
“咳嗽還沒好麼?”
“隻是嗆著了。”
葵葵也不拆穿他拙劣的謊言,隻是笑了笑,“許頌寧同學,請仔仔細細說一下你的情況吧。”
許頌寧那邊安靜了片刻,又聽他輕輕嘆了氣,道:
“下午醫生給我做檢查了,檢查結果顯示沒有問題。但劉姨不太放心,依照前些年的方法,讓醫生給我掛瓶水,大約十分鍾後就可以結束了。我沒什麼的,不必擔心。”
他的聲音低柔溫和,娓娓道來,有一種與世無爭的淡淡然。
葵葵整個人都要陷落在這樣的聲音裡,靜悄悄的融化。仿佛有人捏住了她的心髒,隨許頌寧的語調而收縮膨脹。
“許頌寧。”
“嗯。”
“你哥哥姐姐他們,平時是怎麼稱呼你的?”
“……”許頌寧沉默了一會,“他們叫我弟弟。”
葵葵立刻反駁,“不對,不是這樣的。”
“……”
許頌寧搭在梨木椅上的手指微微縮了一下。葵葵的思維有些跳脫,他之前就發現了。
“你是不是害羞了。”葵葵又笑起來。
許頌寧在心裡又嘆了口氣。
“好啦,我不逗你了。萬一你再激動一些,國慶節就沒辦法出來玩了。”
“葵葵,我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我當然知道啦。”葵葵扒著沙發坐直身子,兩腿盤起來,饒有興趣,“讓我猜猜,你現在在床上嗎?”
“在客廳。”
“坐在椅子上?”
“靠在椅子上。”
真是誠實的好孩子。葵葵又笑,“這會兒太陽下山溫度也降了,怎麼還來客廳裡,不怕著涼麼?”
“……”許頌寧想再強調一次自己不是那麼脆弱的人,但又不願和她爭辯,隻能默默在心裡嘆氣。
“晚餐過後,正好醫生來了,就在客廳掛水了。”
“晚餐?”葵葵驚訝。
之前許頌寧可是有無數個晚上吃不下任何東西,甚至連牛奶都不喝,葵葵還調侃過他是不是要減肥。
“晚上吃了些什麼?”
“也沒什麼。”許頌寧垂眼看腿上的薄毯,“甜牛奶、蛋羹、水果……”
“這麼厲害!”
許頌寧唇角勾了一下,不知道該說什麼。
葵葵又問:“怎麼今天這麼有食欲?”
許頌寧腦袋微斜,放松的靠著椅背,手指垂下,白色襯衫袖口滑落了一寸。
他微微抬眼,看向輸液架上透明的藥水袋,淡淡道:
“想著多吃一點,到了國慶節,能好一些。”
第13章
藥水袋裡最後一滴液體落下來。
護士姐姐幫許頌寧拔了針,在那蒼白的手背上仔仔細細貼好了膠布。
“最近換季,你身體不好一定要多休息,少走動少思慮,保持心情平和,別再緊張了。”護士姐姐蹲在椅子旁整理好藥箱,起身拎起他腿上的薄毯,輕輕往上提了一些,“千萬不能著涼。”
許頌寧點頭,“謝謝。”
劉姨走過來,把一份裝在檀木盒裡的點心遞給護士姐姐,送她到門邊,“多謝,最近這段日子都得麻煩您了。”
“不客氣,應該的。”
護士姐姐道了謝,揮揮手走了。
許頌寧精神不濟,但也不想立刻回房間,就靜靜坐在落地窗前看窗外。
夜晚北京城的繁華燦爛,從這個角度其實看不到太多。
因為層高不高,並不像高層住宅一樣可以把整個城市夜景盡收眼底,能看到的多是住宅區內的燈光。
熱門推薦
臨近期末考,我是個醫學生。 實在看不懂病的我去網上隨便掛了個號,假裝病人去套答案。 結果他居然識破了我的詭計要給我退錢。 我隻能用激將法發了一句:「醫生你是不是不會呀?」 對面沉默了很久,果然給我發了一串答案。 我樂瘋了,趕緊抄下來。 結果第二天我去交作業時,老師樂了半天,拍了拍旁邊的帥哥:「昨天那個得了二十多種病的笨蛋學生,這不找著了。」
父親生辰宴時帶回一個女人,說要納她 為妾。母親笑臉相迎,把人留在府裡。 她暗中對我比手勢,我了然地勾了勾
和男朋友分手了。坐在老公車裡一點情緒都不敢有,也不敢哭出聲。 以前談戀愛不敢告訴爸媽,現在談戀愛不敢告訴老公。 終其一生都是遺憾。
我剛暗戀上院草,就聽說他有了對象。悲傷傷。我難過得連 悶兩大瓶水晶葡萄,淚眼朦朧地竄到了樓底,跟著社區阿姨 跳了倆小時的廣場舞。
"我穿到了懷孕女配的肚子裡,成了一個剛出生的幼崽。 我爸是影帝,醉酒後和我媽春風一度有了我。 可在小說裡,我根本就沒生下來! "
班級群裡有人發了我男朋友的照片,隨後一秒撤回: 【是我對象啦,不小心發錯了,不好意思噢~】 群裡炸了: 【不是,你男朋友是明星啊姐妹,這麼帥。】 【臥槽沒看錯吧,她男朋友是江尋?】 【上面的連江尋都不認識?江家的小少爺,隨手扔個幾千萬出去就跟玩兒似的。】 【他竟然有女朋友了,我好羨慕啊嗚嗚嗚嗚。】 我盯著手機屏幕冷笑。 沒人知道,外人看來清冷難以接近的江尋,其實喜歡的是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