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天白雲下,驚豔的少年人。
葵葵走在他前面,蹦蹦跳跳,身上的白色小包也晃來晃去。
地上鋪滿了磚石,難免有縫,許頌寧提醒她:“慢一些,當心別摔了。”
話音剛落,她便踩到石縫趔趄幾步,身子一晃險險站住。
“嘿嘿。”葵葵笑了兩聲,老老實實走回他身邊來。
許頌寧低頭看她,葵葵仰起頭,回了一個燦爛的笑容。
“我考慮不周,應該帶一臺相機來的。”許頌寧說。
葵葵好奇,“帶相機做什麼?”
“拍照。”許頌寧頓了頓,“幫你拍照。”
“我?我也算了吧,我是醜丫頭。”
許頌寧微愣,又笑著搖頭,“不是。”
“什麼不是?”
“你不是醜丫頭。”
葵葵聳肩,“那我是什麼?”
“嗯……”許頌寧思考了幾秒,“是播種鬱金香的向日葵。”
“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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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頌寧看她笑得開心,自己也微微笑起來。
今天天氣真好啊。
碧空如洗,涼爽秋風。
許頌寧兩手插在風衣口袋裡,慢慢悠悠信步往前走。
天壇位於北京中軸線上,佔地面積寬廣,眼前這條路仿佛沒有盡頭,就這樣在遊客的交談聲和葵葵的笑鬧聲裡走下去。
旁邊有個旅行團,團裡有小朋友,奶聲奶氣的問自己媽媽:“還要走多久啊?”
那位年輕的媽媽摸摸孩子的腦袋,“別著急,就快到了。”
小朋友嗯了一聲,牽著媽媽的手,黑溜溜的眼珠子轉動,往四周瞟來瞟去。
他瞧見許頌寧,許頌寧便衝他笑了笑。
那位媽媽轉過來,對許頌寧點點頭。
旁邊的葵葵忽然探出腦袋,打開身上的小包取了一根荔枝味棒棒糖出來,塞到許頌寧手上。
旁邊小朋友見了,睜大眼睛對自己媽媽小聲說:“有糖!”
許頌寧回頭看葵葵,立刻了然,俯身把糖果遞給小孩。
小孩穿著一身小飛象套裝,他高興的蹦跳,衣服上的小象耳朵也跟著蹦。
“謝謝哥哥!”
他媽媽又摸摸他的腦袋,看向許頌寧說:“謝謝。”
許頌寧淡笑起,“不客氣。”
葵葵站在旁邊笑,許頌寧低頭看她,兩個人一起往前走。
“怎麼岀來玩還帶糖果?”許頌寧問。
“吃呀。”
許頌寧緩緩點頭,“你愛吃糖。”
“騙你的啦。”葵葵仰頭一笑,“帶來防止你低血糖的。”
許頌寧微怔。
不等他說話,葵葵身後忽然起了一陣微風,略略揚起了她的長發。
仔細一看,是停在樹椏上的幾隻鴿子起飛了。
天壇裡養了不少鴿子,通體雪白眼如紅珠,一隻隻身姿流暢,飛起來像飄逸絕然的大雪花。
“在這裡幫我拍一張照片吧!”葵葵說著,站到了樹椏前。
許頌寧點頭,拿出手機,點開了極少使用的相機功能。
陽光明媚,秋光燦爛。
一頭黑色長發的女孩站在黑色石板路旁。她穿了一身粉白格子背心短裙,腰間系著一根白色皮帶,整個人細瘦白淨,清秀的五官嵌在小巧的面頰上,笑起來露出一排白牙。
白鴿在她身後起飛,撲騰的翅膀像無聲的鼓掌。
向日葵一樣的女孩,帶著南方特有的嬌小可愛,立在北京的藍天白雲下,為照亮他而來。
許頌寧食指顫了一瞬,按下快門鍵。
下一秒,鏡頭裡的葵葵突然變了臉色,一臉驚恐飛快朝他跑過來。
“許頌寧!”葵葵攙住他的胳膊。
許頌寧頭暈了一瞬,險些摔倒下去,還好葵葵及時扶穩他。
“小心,應該是走太久了。先歇歇吧。”
葵葵著扶他往路邊長椅走,小心瞧著地面,走到長椅前,葵葵拿紙擦了擦他坐的那一側。
許頌寧低頭坐在長椅上,面色蒼白沉默不語,兩指輕抵著太陽穴揉了揉,半晌才啞聲開口:“抱歉,我沒事。”
“沒關系,我們休息一會兒,待會兒直接回吧。”
葵葵轉頭望了一眼,他們離丹陛橋已經不遠了,祈年殿那三層碧藍的撺尖寶頂就在咫尺之遙。
許頌寧緩緩放下手指,搖搖頭,微微笑起,“已經到這裡了。先去祈年殿吧,我幫你拍照。我看年輕姑娘們都愛在那裡拍照。”
葵葵驚喜,偏著腦袋看他,“你上網查攻略啦?”
許頌寧點頭,“隻是粗略看看罷了,沒什麼參考價值。一切還是由你。”
葵葵回頭又看了一眼。
兒時已經逛過幾次天壇,該拍的照也都拍了,祈年殿前三層漢白玉須彌座,恐怕許頌寧沒力氣走上去了。
葵葵從包裡取出一顆草莓軟糖,仔細拆開包裝袋,遞到許頌寧手上。
“吃一點糖吧,我們不去祈年殿了,去皇穹宇。”
“好。”
從西天門進來,沿路直走,路過百花園和月季園,一直走到丹陛橋。順著丹陛橋過去後,便是皇穹宇了。
葵葵扶著許頌寧從門檻邁過去,好奇問了一句:“皇穹宇是做什麼用的?”
“供奉祭祀神牌。每次祭天大典後,皇天上帝和其餘諸神的神牌就存放在這裡。旁邊東西配殿裡還存放了一些從祀神位。”許頌寧走得很慢,走出幾步又說:“不過對於遊客而言,皇穹宇宙周圍那一圈圍垣更出名,大家習慣把它稱作:回音壁。”
“啊,回音壁啊……”
葵葵緩緩點頭,暗自笑了一下。
今天就衝著回音壁來的呢。
“以前回音壁旁邊沒有這麼一圈欄杆,不過我那會兒也不知道怎麼回音,還以為衝著它大喊就可以了。”葵葵說。
許頌寧一隻手微微搭到欄杆上,雖然頭暈目眩,但儀態仍是優雅的,他低頭看著葵葵微笑。
“聽家中長輩說,大家以前習慣拿它表白,一個人站在東配殿後面,另一個人站在西配殿後面,對著回音壁說話,它就會把心意帶到對方耳朵裡。我父母也是這樣的。”
葵葵笑起來,“聽著還挺浪漫。那你在這裡等著,我去東配殿說說話,你試試能不能聽見。”
許頌寧微愣,還想叫住她,她卻已經跑了出去。
葵葵跑出幾十米,在東配殿後站定。
“許頌寧!”
“許頌寧!”
“許頌寧!”
她站在回音壁前,大喊了三聲。
動靜太大,旁邊一個老人朝她看了過來。
老人戴著鴨舌帽,推推老花鏡,拍著手下的鐵欄杆說:“姑娘,別喊了,現在有這東西在,不咋能回音了。”
葵葵點頭,笑了一下,“謝謝您,我知道的。”
老人剛要問知道還大喊個什麼勁兒,又見她轉過頭去。
這次她稍稍俯身,兩手抓著欄杆,努力讓自己更貼近牆面,緩緩舒了一口氣,壓低了聲音平靜道:
“我喜歡你。”
初秋的氣候正是涼爽舒適,微風吹動她的裙擺,也吹走了她虛無縹緲的聲音。
“诶,你這話倒是可以喊大聲點兒。”老人說。
葵葵一愣,又叉腰大笑了兩聲,擺擺手搖搖頭往回走,“不必了,這話就不必了。”
葵葵低著頭從東配殿繞出來,抬頭看見許頌寧也從西配殿後緩緩走出來。
個子高挑身姿飄逸的少年,在人群中分外惹眼。
他面色蒼白,看見葵葵,臉上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笑,兩手插進風衣口袋,靜靜佇立在原地。
葵葵兩手背在身後,手指勾絞在一起,忽然有些緊張。
沒事的,許頌寧才不會彎腰貼牆去聽,何況這裡有這麼多遊客對著牆喊,他不可能聽見。
葵葵蹦到他面前,甜甜笑著問:“聽到了嗎?”
“嗯,聽到了。”
葵葵一個趔趄,滿臉驚恐,“聽到了?你聽到什麼了?”
“聽到一位遊客問,哪一家的烤鴨最正宗。”
葵葵不由得呼了一口氣,拍拍胸口,佯裝生氣笑瞪他一眼。
許頌寧笑起來眼睛彎彎的,好奇的問她:“你說什麼了,怕我聽見麼?”
“沒什麼!”
“沒什麼?”
“沒什麼就是沒什麼!哎呀呀,先別管這個了!”葵葵紅了臉,拉著他胳膊往前走,“走了走了,你累了,我們趕緊找個門出去吧!”
許頌寧被她拉得踉跄幾步,難得高興的笑。
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人,心事就明明白白擺在臉上,唯恐別人發現不了。
從天壇出來,已經臨近中午。
不光是許頌寧,葵葵自己也逛累了,索性一起打車回了酒店。
寶格麗其他設施都做的不錯,健身房水療泳池都不錯,但餐食一般。
還好葵葵是從不挑剔的人,許頌寧也不挑,隻是和早上一樣,實在沒有胃口。葵葵努力讓他吃了幾口,他就再也吃不下了。
飯後,酒店管家來提醒許頌寧吃藥,順便送來一盒點心,說是劉女士送來的。
葵葵坐在桌邊,看著許頌寧把紫檀小方盒打開,裡面是一隻青綠色小瓷盅。
葵葵湊過去看,眼前頓時一亮,“哇,這是你上次吃的那個,糖蒸酥酪!”
許頌寧微笑著,把酥酪推到她面前,“劉姨特意給你做的。”
葵葵眼睛放大,“嗯?”
許頌寧點頭,“嗯。”
知道她愛吃這些點心,昨天許頌寧回去就和劉姨說了。
許頌寧把瓷勺遞到她手上,緩緩起身,“慢慢吃,我去打個電話。”
“好!”
許頌寧從餐廳走出來,坐到客廳沙發上,輕輕靠向靠背,拿出了手機。
“媽。”
早上還在天壇時便接到了來自母親的電話,他當時隻是粗略說了情況,答應回來再細說。
“最近身體如何?”母親那邊也十分安靜,周遭沒有別的聲響。
“挺好的,您別擔心。”
母親低低哼了一聲,“總是這樣。今早你出門,有人跟著麼?”
每次聊到這些話題,許頌寧就倍感疲憊,隻能無奈嘆氣,“媽,我隻是和朋友一起玩玩罷了。”
“我明白,我也很高興你能和朋友出去散心。但是不能再掉以輕心了,上次不過摔一下,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
“很抱歉,上次是我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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