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恐同直男室友不小心嘴對嘴後。
他黏上了我。
「這是我的初吻。
「親了之後你要對我負責。」
我脫口而出:「你 TM 一個大男人讓我負什麼責?
「都是兄弟,親一下、抱一下怎麼了?」
後來,他輕輕擦去我眼角的生理性淚水:「乖,都是兄弟,再來一次?」
1
宿舍團建,一群人圍在一起玩遊戲,俗套的真心話大冒險。
我首當其衝,成為了第一個受罰的人,抽到了一張大冒險的牌:
【和你左邊的第一個人親親~時間位置任選哦~】
看到這張牌,我突然心生怯意。
坐我左邊的人,是學校出了名的高冷校草。
雖然是室友,但從開學到現在,我們就沒說過幾句話。
他人如其外號,高冷校草,又高又冷的帥氣迷人校草。
聽說他恐同且筆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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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感覺他像是暗中針對我一樣,和其他室友能勉強正常相處。
一到我這就冷著個臉,仿佛和我多說兩句話會要他命似的。
有時候我剛走到寢室門口,聽到他正和其他人說話,隻是我一推門進去,他瞬間就拉上了窗簾,安靜如狗。
上課時他旁邊有空位,我坐下去,他立馬站起來換一個位置,好像我是個毒瘤一樣。
我心一狠,豁出去了,順便惡心一下他,誰讓他小子暗戳戳地針對我!
反正我們都是直男。
措辭我都想好了:「都是兄弟,親一下、抱一下怎麼了?」
2
趁江淮生現在是側對著我,那我親他的側臉,也算完成任務了。
我飛快地把嘴送過去,可沒承想他突然轉了個身,正臉朝向我。
我來不及撤回我的嘴,竟直接和他的嘴貼上了。
軟軟的,一股溫熱感。
這是我和江淮生距離最近的一次,近到我能看到他臉頰上細小的絨毛,還有撲稜撲稜的睫毛,黑漆漆的大眼珠子。
江淮生的耳朵似乎還紅了。
突如其來一張帥臉攻擊,我一時間竟然忘記分開。
「咳咳——」
「那個你們兩個小情侶行了哈,還玩遊戲呢,要親回去找個小樹林繼續親。」
「就是就是,不要打著遊戲的名號,行情侶之事。」
聽到他們的聲音,我瞬間回過神來。
靠,我剛剛幹什麼了?
我竟然嘴對嘴親了江淮生?
嗚呼哀哉,我命不久矣。
以後和他同在一個宿舍的日子,我怕是會被他發射出來的冷意凍死。
我尷尬地扭過頭,用聲音來掩飾內心的慌亂,大喊著:「我懲罰任務完成了,下一個下一個。」
然後扭頭對江淮生說:「都是兄弟,親一下不介意吧?」
他沒回我。
接下來的幾局,我都沒什麼心思再玩,總感覺臉上臊臊的,一股熱意消散不去。
尤其是還有江淮生這麼一尊大佛坐在我旁邊,我坐立難安,感覺他時時刻刻都會暗殺我。
我心裡無聲大喊:
【陳時啊,不就是親了一下嗎?你至於激動成這樣嗎?給我清醒一點!】
可越想我的臉越熱,一定是因為在室內不通風,這個理由最合適不過了,想到這我突然一下子從位置上站了起來:
「那個,你們先玩,我去趟廁所。」
3
在衛生間裡,我捧起水洗了一下臉,冰冷的涼意瞬間刺激了我的臉,一時冷熱交加,但好像沒什麼用。
看著鏡子裡的人,我都快不認識自己了,有生之年第一次臉紅成猴屁股模樣。
嗯……一定是剛剛悶出來的。
我轉身準備出去外面透透氣,感受一下新鮮空氣的時候,江淮生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我連連後退,左腳都踩到右腳了:「你,你,你要做什麼?
「江淮生,我告訴你哈,我可是跆拳道黑帶最高段,你要來硬的可打不過我啊。」
不就是親了一下,至於嗎?都追到廁所來教訓我了。
江淮生步步逼近,臉上的神色晦暗不明。
退無可退,我的後背已經貼到了廁所冰涼的瓷磚,他也終於停了下來。
「你剛剛親了我,你要對我負責。」
「剛剛不是已經跟你解釋過了嗎,都是遊戲,別太當真。」
我抬頭對上江淮生黑漆漆的黑眸,心下湧起一股害怕,他人高馬大的,感覺一隻拳頭就能把我揍飛。
我求饒:「大哥,都是一個宿舍的,親一下怎麼了?大不了,大不了我給你親回來!」
江淮生突然扯起另一個話題:「那是我的初吻。」
我正想著你的初吻跟我有什麼關系,下一秒,我的嘴自己說了話:「那也是我的啊!」
江淮生面色總算緩和了一些,甚至嘴角不自覺上揚了幾分。
不對,我為什麼要回答他這種問題。
而且嘴還比心快,我根本不想說話的啊!
江淮生挑了挑眉:「那你更得對我負責了。」
我脫口而出:「你 TM 一個大男人讓我負什麼責?」
說完,我飛快地用手把嘴捂住了,不是,我為什麼要說這句話,我隻是心裡那麼想了而已。
而且我們都是直男,要怎麼負責?
場面一度陷入了尷尬之中。
我眼神躲閃地四處觀望,不敢看江淮生一眼。
正巧這時,門口傳來舍友何遠的聲音:「小時子,你放水放那麼久,是不是掉坑裡了?」
我立馬應聲:「來了。」
一把推開江淮生,眼見他表情也恢復了正常,我立馬逃離現場。
嗚嗚嗚太奶奶耶,我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4
回到寢室後,我沒說任何話,洗完澡後直接鑽進被窩裡,拉上床簾封閉外面的世界。
然後悄悄打開手機,點開我的電子日記本。
癲狂地,我在電子日記本上狂畫了幾筆,還特別傻叉地寫了一段話:
【8 月 26 日,陳時,初吻沒了,還特麼是和一個男的。】
【哈哈哈哈哈,我這 TM 什麼狗運氣,讓我死了吧,這個世界已經沒有我的容身之地了。】
【哈哈哈哈,還能有比這更尷尬的事嗎?我不活啦,靠靠靠靠。】
和江淮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我還能活著嗎?
自從那天親親之後,江淮生好像變得更冷了。
因為我沒對他「負責」,他看向我的眼神仿佛隨時都要刀了我一樣,刷刷刷向我發送眼刀子。
就連宿舍其他室友都感受到了,私下裡跑來問我:「小時子,你是不是惹到他了?」
「那天親了沒解釋清楚?」
我無奈地向他們哭訴:「我也不知道啊,都是兄弟他為什麼這麼介意?如果我親了你們,你們會這樣嗎?」
宿舍老大回我:「隨你怎麼親,為兄弟兩肋插刀在所不辭,別說是一個親親了。」
許遠神神秘秘地給我透露了一條消息:
「聽說以前學校裡有個男生跟江淮生表白,隻是輕輕碰了一下他的手,江淮生給人手都掰折了。
「這家伙,恐同恐得厲害。」
我靠,那我豈不是完了。
江淮生會把我的嘴都撕爛的吧?
他們繼續生無可戀地給我出謀劃策:「小時子,我們也幫不了你了。要不你去外面躲兩天,等他氣消了再回來?」
正好這個時候,我的發小蘇承打了電話過來。
「什麼?你要來看我?」
我激動得從床上立馬跳了下來。
電話裡蘇承笑著應了一聲:「嗯,我現在在你學校門口。」
5
蘇承是和我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兄弟,從幼兒園就一起玩了。
他幾歲開始才不尿床我都知道,可惜後來高考我去了北方的一所大學,而他留在了南方。
聽到他已經在學校門口的消息,我整個人激動無比,連忙收拾好行李出了門,我要帶他暢玩這座城市。
老大坐在位置上問我:「小時子,這是去哪裡?」
「我好哥們來看我了,我要出去住兩天,輔導員來查寢你們記得幫我打個掩護。」
順便可以出去躲躲江淮生。
他太可怕了,我害怕。
老大和許遠都明白了我的意圖,朝我瘋狂眨眼睛。
我跟他們比了一個 OK,然後走了。
走前,我特意瞥了一眼江淮生的床位,床簾拉得嚴嚴實實的,連一個縫都沒露。
一見到蘇承,我上前就給了他胸口一小拳。
蘇承上大學後,徹底長開了,除了身高還停留在 176,比我矮那麼兩釐米。
巴掌大的白淨小臉蛋,眼睛圓溜溜跟黑珍珠似的,一副精致小少爺的模樣,不知吃了什麼營養品長這麼好看。
「你小子,幾個月沒見,又長帥了!」
蘇承眉眼彎彎,眸中帶笑:「你也是,阿時。」
我帶著蘇承在飯館吃飯時,居然遇上了江淮生。
這個地方離學校幾公裡遠。
他一個好學生怎麼會跑來這裡?也太巧了吧。
我背過身去,躲在蘇承身後,以免被江淮生發現。
可他徑直走了過來,停在我們桌前,拉開凳子坐下。
我隻能尷尬地伸出頭,和他打招呼:「江淮生,好巧啊,你也來這吃飯。」
江淮生眼神直勾勾地看向我:「親了人,轉頭就不負責,還找上了其他男人,這樣的人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渣男。
「陳時,你說是吧?」
尤其是蘇承,滿臉震驚地看著我:
「阿時,你,你們是那個關系?」
蒼天吶,我拼命地把自己的嘴捂住,不讓它再有機會多說一個字,然後對著蘇承瘋狂搖頭。
江淮生卻不如我的意:「我們都親過了。
「還是彼此的初吻。
「但他不想負責。」
6
世界一下安靜下來,我想找個洞鑽進去。
蘇承打趣的笑聲傳來:「阿時,別害羞,我也是同,這沒什麼的。
「哪天把我男朋友帶來見你。」
輪到我瞳孔地震了。
和蘇承做了那麼久的發小,我竟然不知道他也是個同?
不對,我為什麼要用「也」?
我對天發誓,我是個直男。
但江淮生那張臉,帥得慘絕人寰,男女通吃。
如果對他負責,好像他比較吃虧。
那我也不是不行。
可他是直男啊,我也是。
我尷尬地苦笑了兩聲:「唇友誼嘛,懂的都懂。
「小承子,你先吃著,我跟他去一邊聊聊。」
跟蘇承打過招呼後,我拖著江淮生走了,再待下去我怕忍不住揍他。
我都要被掰彎了。
還是我自己掰的!
江淮生跟我走到了廁所無人的小角落。
我一把將他推到牆上,雙手抵著牆:「說吧,你到底要我怎麼負責?」
和江淮生的距離,又貼得十分近。
他的耳朵,唰地一下變得通紅。
氣息也有些紊亂。
隻是他的聲音還是很穩:「親都親了,你說要怎麼負責?」
我弱弱開口,打著商量的語氣:「要不我讓你親回來,咱們一筆勾銷?」
兩個直男,能有什麼事?
他一定是覺得被我親了面子上過不去,所以才想要我負責。
7
隻希望他不要太過分。
隨便親一下就好了。
天旋地轉間,我和江淮生的位置交換了。
他把我抵到牆角,慢慢俯身下來:「這可是你親口說的。」
我的嘴自作主張:「反正你這麼帥,我不吃虧。」
看著近在咫尺的江淮生,我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忽地,唇上貼過來一張軟乎乎的唇。
一股蠻橫的力道破開了我的牙關,擠進來一個柔軟的東西。
「笨蛋,張嘴。
「換氣。」
我被江淮生吻得都快找不到東南西北了,呼吸變得有些急促,腦袋漸漸發昏。
我伸手想要去推他。
卻被男人握住了手貼牆壓在耳邊,以十指握緊的姿勢。
恍惚間陌生的潮湧逐漸淹沒了理智。
途中,我悄咪咪地睜開了眼,看到了江淮生的樣子,他眸子裡滿是洶湧炙熱的欲念。
靠,好羞恥啊。
我又閉上了眼。
如果江淮生是一隻動物的話,此時他的尾巴都要翹到天上去了。
而我因為羞恥閉上了眼睛,沒能捕捉到他眼裡一閃而過的笑意。
過了許久,江淮生才一臉餍足地放開我。
他的嘴,有些腫了。
那我的豈不是也?
我飛快衝到一旁的鏡子前,看著鏡子裡那個面紅耳赤、頭發凌亂、嘴唇紅腫的男人。
活脫脫一副被人糟蹋了的模樣。
關鍵是始作俑者還在一旁笑。
我氣極了:「江淮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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