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不待我開口,迎鳳樓上的陛下就暴出一聲歡呼,有他這一聲驚呼,臺下的眾人才仿佛一一反應了過來,霎時,迎鳳樓上下爆出的無數掌聲和恭賀聲,簡直震耳欲聾。
我有點不知所措的抬頭,正好就對上了他的眼睛,那雙瞳仁很是幹淨,正衝著我笑,好像一泓月牙狀的湖水。
我聽府上的姨娘們說過,女人在遇到喜歡的人時,是會亂了心跳,手腳發軟的,而我長這麼大,就算在南境浴血殺敵時,也不曾亂了心脈,軟了手腳。
為何,偏偏是剛才,我控制不住心跳,手腳也使不出力氣,難道,這就是姨娘們說的心動嗎?
可是,我明明連他是誰都不知道。
4.
「不算!這局不算!」
我還沒回過神來,便被這聲音驚了一驚,我從那人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剛落地,便看到七皇子怒氣衝衝地從迎鳳樓上跑了下來。
「平陽郡主,本皇子還沒跟你比試,這招親怎能就這樣輕易結束?」
說著,七皇子撩開自己的長袍,手腳並用,好不笨拙地爬上了擂臺,僅僅是爬上擂臺,就將他累得滿臉通紅。七皇子起身,剛站穩,就要伸手把我從那人身旁拉開。
不過,七皇子的手還沒碰到我,整個人就飛了出去。
不是我下的手,是剛剛打贏我的那位公子,他就對著七皇子就是一計重拳,七皇子落地後,一屁股就摔在了擂臺的角落裡。
說實話,這一拳著實不錯,很得我心。
「七殿下,陛下明文有旨,誰最先擊敗賀蘭姑娘,誰便算取勝。今日迎鳳樓下,有這麼多世家公子為微臣作證,七殿下為何要口出狂言,說此局不算數?」
方才還那樣溫煦柔和的一個人,轉臉面對著倒地的七皇子,ṱú₂卻冷酷得像個羅剎。尤其那雙目橫秋水的鳳眼,此刻已高挑入眉梢,看向七皇子的眼神,淡漠無情,仿佛要將他就地生吞活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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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殿下今日若想帶走賀蘭姑娘,盡管跟微臣比一比,若是不服氣,就先過微臣這一關吧。」
七皇子也顧不得自己形容狼狽,又掙扎著站了起來,伸手指著那位公子,扯著嗓子高喊道:
「比試就比試,反正今日,你休想這麼輕易就自稱平陽郡主的夫君!」
我這人,在人情世故上一向遲鈍,擂臺附近的氣氛都已經寒如冰霜了,我卻還隻顧著盯著那公子細看。隻覺得,他越看越眼熟,但我就是想破了腦袋,都想不起來,究竟在哪裡見過他。
「算數,自然算數,朕的話一言九鼎!今日擂臺,沈愛卿勝了!」
話音落,陛下終於託著他的大肚子,氣喘籲籲地跑了下來,七皇子悻悻地收手,滿臉還寫著不甘心。陛下有些恨鐵不成鋼地揪了一把七皇子的耳朵,隨口呵斥了一聲,讓他立刻滾回宮去,不得再生是非。七皇子又瞪了沈公子一眼,也隻能冷哼一聲,一甩廣袖,頭也不回地走了。
陛下見狀,臉上有些掛不住,草草關心了我幾句,又恭喜了那沈公子幾句,便也匆匆忙忙回宮了。陛下走了,擂臺下的那些公子少爺們也都如獲大赦一般,爭相恐後地走了個幹淨。
我站在擂臺上,看著眼前這位招贅來的夫婿,心裡居然格外平靜。按姨娘們的說法,我現在應該小鹿亂撞才是,剛剛那樣心慌,現在又沒有一點反應,怕不是,我這心髒出了毛病?
「嫣兒,我們回家吧。」
他衝著我笑了笑,然後緩緩伸出了一隻手,我看著那隻手,愣了好久,終於還是握了上去。
罷了,還在南境時,我不就已經想開了嗎?找不到十二年前的那個人,那其實天下男人都差不多, 既然選中了這一個,那便就是他吧。
我深吸一口氣,準備開口問問他的名字,但還沒發出聲,便聽到擂臺下,響起了個暴怒不已,如驚雷般的聲音:
「沈渙之!你再碰嫣兒一下,老夫取了你的狗命!」
話音伴著一道銀光直衝他落下,我本能的想抽手,好將他推開,卻被他抓緊了掌心。我爹的這一劍,他沒躲,沒閃,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眨一下,就這樣生生受了。
爹爹的佩劍,沒入他的肩膀三寸,但終究是硬停了下來。沈渙之額頭上暴起了幾段青筋,他的傷口湧出血來,染紅了一身白衣,這一劍,想也知道,應當是極疼的。
沈渙之伸手抓住了我爹的劍,劍刃鋒利,他隻是握在手中,便被割出了傷口。
「侯爺,屬下,是真心傾慕賀蘭姑娘。」
「這場比武招親,老夫毫不知情,算不得數!」
我爹氣紅了眼睛,表情都猙獰了,但沈渙之也沒有一絲畏懼,隻是神色自若地回望著我爹。
「侯爺,陛下都已經同意屬下和嫣兒的婚事了,屬下為了嫣兒,甘願入贅臨淮侯府!」
「沈渙之!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你如今已是掌宿禁軍的羽林中郎將,怎可前途盡棄,到賀蘭家當贅婿?!」
我爹的這一聲怒吼,終於喚醒了我塵封已久的回憶,我突然記起了沈渙之這個名字。
這個沈渙之,曾是我阿哥手把教出來的小徒弟。
5.
「沈家世代清流,你又是沈家長子,怎可入贅!你是要讓沈家從此在京中再也抬不起頭來嗎?!」
我爹怒視著沈渙之,厲聲質問之下,爹爹的額頭上也暴出了幾條青筋。沈渙之還是一臉平靜,左手始終抓著我爹的劍鋒,不曾有一刻松開。
「侯爺,屬下隻是庶出,本就不奢望繼承家業,再說,沈家這些年還不夠自甘墮落嗎?還有什麼臉面值得遮掩?侯爺想想我那些被送入高門世家做妾的姐妹們,可還覺得沈家是清流?!」
我眼看著我爹和沈渙之對吼,很是不知所措,沈渙之的血還在流,眼看他衣服上已經紅了一大片,我到底覺得有些不妥,便小聲衝著我爹說道:
「爹爹,你的劍……」
「嫣兒你住嘴!為父與沈渙之的事情,你不得插手!」
我平日裡,自詡是叱咤沙場的女中豪傑,但唯獨對我爹沒有辦法,他現在讓我閉嘴,我就當真被嚇得卷住了舌頭,再沒膽量給沈渙之求饒了。
「沈渙之,就算沈家破敗,但你為什麼就不肯替自己想想?!你現在有軍功在手,又身居要職,一旦做了贅婿,便是前程盡毀!你這樣做,對得起老夫對你的期望,對得起詢兒對你的悉心栽培嗎?!」
我聽到「詢兒」兩個字,忍不住低下了頭,好多年了,我以為爹爹再也不會提起阿哥的名字了。賀蘭詢,應當早就被臨淮侯府之外的人所遺忘了,難道,沈渙之是個例外嗎?
「我沒忘!侯爺的重用,還有師父的恩情,渙之從來就不曾忘記過!侯爺,渙之說過很多遍了,我不在乎什麼官位,更無所謂虛名,我隻想與臨淮侯府共同進退,共衛家國!這也是,屬下對師父的承諾。」
說完,他握著我的右手,突然加重了幾分力氣,人也轉過頭,有些迫切地看著我。
「更何況,渙之對嫣兒的心意,您一直都知道,不是嗎?」
他對我的心意,我爹一直都知道?
可是,可是,我怎麼從來都不記得他這人的存在?就連沈渙之這個名字,也是小時候,因為阿哥經常念叨,我才記住的。不過,細想也不對勁,若是我從沒見過他,為什麼他一上擂臺,我就會覺得他很眼熟呢?
我被沈渙之和我爹這番對話攪得一頭霧水,整個人都變成了一團亂麻。
我爹好像被沈渙之的話氣到了,大喝一聲,硬將他的佩劍拔了出來。沈渙之倒吸了一口涼氣,不得不松開了握劍鋒的左手,這一下,光看著就疼,想他的手上已經皮開肉綻了。
「沈渙之,你如此執迷不悟,就不要怪老夫狠心了!」
我爹說著,又要劈劍向他砍下,誰知那沈渙之非但不躲閃,更是直接就跪在了我爹面前,大有一副寧死不屈的架勢。
別呀,我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夫君,再說他要是死在我爹的劍下,我該怎麼跟陛下交代啊。沒辦法,我隻能掙開沈渙之的手,也往地下一跪,死死抱住了我爹的大腿。
「嫣兒,你放手!」
我這一抱,真的讓我爹的身形頓了頓,但他正在氣頭上,這一劍若是落下去,恐怕沈渙之就要下去給我阿哥作伴了。我想嚎兩聲哭一哭,讓我爹停下來,但越是著急,就越哭不出來,隻能先小聲苦勸我爹。
「爹爹,這比武招親,都是陛下的主意,不怪沈渙之,您老怎麼能拿他撒氣呢。」
「逆女,你休得胡說!陛下一向厚待淮陽侯府,怎會平白瞞著我給你比武招親?!定是這沈渙之在暗地裡搗鬼!」
我聽了我爹的話,覺得魂魄都被嚇飛了一半,心裡直叫苦,難怪陛下剛剛風一般地跑了,原來他也怕我爹發怒,找他算賬。
陛下啊,您這也算豁出了嗎?我看您是把我豁出去了!
我爹發起火來雖然可怕,但是,也不能就這樣冤枉了沈渙之,讓他白白被我爹砍死。我隻能硬著頭皮,抱緊了我爹,閉上眼,高聲喊道:
「爹爹,女兒錯了!這比武招親,是女兒的主意!瞞著你,也是女兒讓陛下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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