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衣的甲片上散發著寒光,鮮豔奪目的紅色披風惹人注目。
確實,是一份很好的禮物。
沈凜的女兒,便是想成為將軍,也該是常理,不是嗎?
13.
我搖身一變,從一個不出閨閣千金小姐、世家夫人,成了將軍。
帶的隊,便是我從淮南軍中帶回的那支隊伍。
我斬殺常如熙,被一些迂腐視為毒婦。
可這抹不去我的功勞。
幾次與陳清河的淮南軍摩擦中,我亦率軍立下了不小的功勞。
我官職越來越高,帶的兵越來越多。
「果然是虎父無犬女!」我手下的將領忍不住贊嘆道。
他們都是看著我長大的叔叔伯伯,與沈凜十分交好。
與此同時,關於我這個「毒婦」的事跡也在上京甚囂塵上。
「沈將軍的姑娘可真是大逆不道,成婚三載都未生育,已是不孝,常世子並不嫌棄,如此大恩,她卻恩將仇報,竟親手殺了自己的夫君!」
人人都說我是毒婦,認為常如熙一片真心喂了狗。
誰能想起,於如今的新帝,常如熙不過是個亂臣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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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他們沒忘。
所以,休棄原配,與嫡子斷絕關系,接回外室的鎮國公,被稱贊大義滅親。
而我,不過區區女子,怎能殺死「尊貴的夫君」?
可若我不殺常如熙,我的父母兄弟該如何自處?
人盡夫也,父一而已。
背叛我的常如熙,如何能與我的血脈親人相比?
我冷笑,並未辯解。
我為女子,此時,不論我說什麼,都不過是女子的詭辯。
「難道隻準男子殺妻,卻不準女子殺了大逆不道的丈夫嗎?沈姑娘乃真英雄!」也隻有裴文柏,才會說出這樣「大逆不道」的話。
說完,他彎腰,向我一拜:「我不及沈姑娘大義。」
他起身,向著那些議論我的百姓,高聲說:「沈將軍大義滅親,當為女子表率。」
裴文柏的如一聲驚雷,震醒了那些盲從的百姓。
他們也跟著喊:「沈將軍堪為女子表率。」
我雖努力讓自己忽視別人的惡言,不要因為外界評價而自亂陣腳。
但看到這一幕,終究還是開心的。
三皇子與大皇子本就不齊心,接連的小挫折,讓他們的矛盾越發多了起來。
僵持了好幾個月,終究還是新帝大獲全勝。
隻是沈凜終究沒能看到。
最後一場戰爭,來自後方的箭矢射中了沈凜。
那箭上抹著慢性毒藥,等那場戰爭結束,再處理,毒已入了心脈,徹底沒救了。
我還記得沈凜臨終的樣子。
他眼神黯淡,重重嘆了一口氣,有些失落:「罷了,君要臣死,不死便是不忠。」
至死,沈凜都未對新帝有一句怨言。
沈凜不恨,我卻不同。
隻是此時,我什麼都不能做。
幾個月來,因為皇位之爭,已有無數百姓無辜牽連被殺。
如今,局勢已定。
我若再做些什麼,這些百姓,何時才能休養生息。
14.
勝者為王,敗者為寇。
三皇子大皇子等等一黨都被定為叛黨斬頭示眾。
一時間城門口掛了幾百條屍體。
曾經權勢滔天的人,死了也不過是這般慘樣。
收拾了反黨們,太子決定隆重舉辦登基大典。
算一算,王秋月快生產了。
京城重新變得繁華。
人人都在傳頌新皇德行高尚。
盡管新皇即位後,未曾發布過任何益民的政策。
隻是,能活著看到如今的安寧,百姓們便滿足了。
新帝容光煥發,眼神裡充滿著對未來的希望。
我雖失去了丈夫和父親,反倒是因禍得福,接手了沈凜的禁軍。
如今,能隨意出入皇宮,隻是我還是很少能看到王秋月。
新帝說,如今我畢竟是禁軍統領,便是女子之身,也不好與後宮來往太過密切。
我覺得有些不對,隻是聽聞新帝對秋月很好,王家亦是大族,隻能按捺住心中不安。
一直到秋月生產的這日,新帝見我態度堅決,終於答應讓我在門外陪產。
我在門外緊張地等待著王秋月生產,刺目的陽光曬得有些讓我頭疼。
江山美人新帝都已有了,如今還要迎來自己的寶貝兒子。
於新帝來說,人生巔峰,亦不為過。
皇後呢?
她很是氣定神闲,似乎並不擔心秋月生下的孩子,會對她造成什麼威脅,還有心情給我做媒:「婉兒,你要是看上哪個男子了,讓你皇舅給你賜婚!」
我強壓下心下的不快,揚起笑臉:「好啊,有娘娘這句話,那我可得選一個白嫩帥氣的小郎君了。」
「哈哈哈哈,好好好,皇後說得對,小婉盡管去挑,想要誰,皇舅都幫你賜婚。」李墨榮笑得爽朗。
忽然門開了,穩婆急急忙忙地衝了出來。
「陛下,貴妃的情況不太好恐怕是不能夠順利……」
「力保皇子!」李墨榮說得斬釘截鐵,沒有絲毫的猶豫。
皇後並未開口,面上配合著做出焦急的樣子,隻是看上去,有些敷衍。
「不行,保住秋月。」我有些氣急敗壞。
「放肆,沈婉,宮裡還容不得你大呼小叫?」李墨榮神色凜然,狠狠地斥責了我一番。
我顧不得新帝和皇後的表情,隻能急匆匆想要進產房。
還未進去,便被人攔住了。
「反了,反了。來人,給朕拿下沈婉。」好在,此時院子裡的太監宮女並不多。
他們沒攔住我,我很快便衝了進去。
畢竟是嫔妃生產,太監宮女不敢像我這般大膽,隻能任我進去了。
身後,新帝很生氣,皇後似乎在勸解。
絲毫不著急的樣子。
不知為何,我心裡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
我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我以為我能救下秋月。
可一切都已晚了。
孩子生下來了。
如新帝所願,是個男孩兒。
我進來的時候,孩子已被穩婆包裹好,抱出去,給了皇後。
此時,秋月已奄奄一息。
我讓旁邊的宮女去叫太醫,她們臉上閃過一絲猶疑,還是去了。
我走到秋月的身旁。
她看見我,眼神中閃過一絲亮色:「婉婉,你來了。」她扯了扯嘴角,隻是實在無力,「活著好累啊。」
我握著秋月的手,為她整理額上的碎發。
「秋月,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低聲安慰著秋月。
但我們都知道,秋月,再也好不了了。
我俯下身,抱著她:「秋月,不要睡,你說過,你要循著先人的腳步,遊歷這個世界的。你還沒做到這些,怎麼能睡過去呢?」
「太醫,太醫呢?」我高聲朝外便喊,方才想起,今日秋月生產,竟沒有提前讓太醫過來。
我正準備朝外間走去,秋月拉住了我的手:「別……喊……了,婉婉,不會有人來了。」她的聲音,急促,低沉,似乎每一聲都包含著無限的痛苦,「不會來的。」
秋月的氣息慢慢弱了下去。
碩大的淚水從我眼中流下,打在了秋月的臉上。
「我好想……好想……走遍……名山……大……川……」
懷中,王秋月的氣息逐漸沒了。
過了好半晌, 太醫才姍姍來遲。
終究,是來不及了。
15.
秋月死了, 以皇貴妃之禮葬之。
秋月的孩子被封為太子,記在皇後的名下,成了名副其實的嫡子。
王家什麼都沒說, 便是秋月的親生母親,亦無一句怨言。
王秋月從始至終,不過是枚棋子。
太子需要一個皇子鞏固自己的地位。
皇後同樣需要嫡子。
至於王家,他們想要帶著王家血脈的皇子繼位。
而皇後, 亦是王氏。
三方一拍即合。
而棋子發揮了應有的作用, 便成了棄子。
無人在乎秋月是否願意。
因我那日的胡鬧, 朝中參我的人很多。
李墨榮想撤了我,找人接手禁軍。
無人敢接手。
沈凜被後方箭矢射殺的事情早已在將領中傳遍了,如今將領們人人自危。
否則,我如何能憑著女子之身, 掌握軍權,又掌握禁軍?
我不願再掀起波瀾。
隻是新帝多疑猜忌, 昏庸無道。
害死我父親,又害死我的閨中密友, 若我不反抗, 焉知哪一日, 他看我不順眼,也用同樣的方式害我?
當然,皇爺爺也舍不得那些出身好的公主。
「作(」聽聞, 先帝三皇子與大皇子的舊部不忍自己的舊主死後受辱,發誓為主報仇。
我如今是皇城的守衛統領, 自然要守護皇城的安全。
我聯系了自己的心腹,訓練兵馬。
事關陛下安危,務必不能出現一絲錯誤。
秋月下葬那一日,才平靜沒多久的皇城, 又亂了。
這次的叛亂,很快平息。
三皇子和大皇子的餘黨盡數被我率軍誅滅。
不幸的是,新帝被流矢射中,命在旦夕。
臨終前傳位於小皇子。
而我,有幸成了小皇子的輔政大臣,垂簾聽政。
皇後亦遭遇不幸, 被逃竄的宮人,踩踏而死。
好在小皇子無礙。
皇子畢竟年幼, 新帝登基的時間也短, 又經過這麼一場叛亂。
為了早日安撫人心,隻能一切從簡, 讓小皇子盡快登基。
國不可一日無君,我抱著小皇子,一步一步走上龍椅。
坐上了這萬人之上的位置,看著地下眾人誠惶誠恐的樣子。
我並未多欣喜。
看著在我懷裡安靜熟睡的小皇帝, 這是秋月的孩子。
待他到了知事之年, 我要告訴他,他的母親,曾希望遊歷四海。
隻因是女子,這一生便被束縛了。
我希望有一日, 女子不再重復秋月的悲劇。
愛我所愛,行我所行。
聽從我心,無問西東。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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