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實是不想進去的,但沒看見我爸我不放心。
再加上人這麼熱情,我怕我轉身就跑,被他看出什麼來,就硬著頭皮進去了。
貴叔一手提著大勺,一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問我:「聽你爸說,你在網上買了那個血跡清洗劑,好使不?」
「你看叔這圍裙還有衣服,能洗下去嗎?」
「還有,我昨晚殺豬的時候沒注意,好多血點子都濺到牆上去了,有辦法弄掉嗎?」
嗚嗚嗚……別問了別問了。
雖然我平時寫懸疑小說,在網上什麼都敢聊,但真的遇到殺人犯,我也害怕啊。
我說:「我才買,還沒到貨呢!」
「我家牆上也沾了,我奶說先別管了,年後再拿油漆蓋住。」
「那什麼……既然我爸不在,那我就先回去了?」
貴叔的眼神有些猶豫,但還是應了一聲,朝我擺了擺手:
「啊,好好好!回去吧。」
然後似在自言自語地嘟囔道:「過兩天我閨女也回來了,這孩子懂事,放了假說要在外面兼職,自己賺下半年的生活費。」
說到自己的女兒,我才感覺貴叔的語氣緩和了許多,有了一絲正常人的溫度。
想著安撫他一下,又不知道該說什麼,隨口說了句:「叔,你高壓鍋裡煮的什麼啊?」
「怎麼這麼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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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一出口,我愣住了,貴叔也愣住了。
他笑呵呵地道:「豬頭肉,等會兒煮好了,切一盤送去給你爸下酒。」
我笑了:「不能吧?我聞見蘿卜和洋蔥味兒了,誰煮豬頭肉放配料……」
話一出口,我感覺貴叔眼神變了。
我轉身立刻想走:
「叔,我奶喊我了……」
下一秒,就聽屋裡發出一聲巨大的聲響:
「咚!」
「咚咚咚!」
是木頭撞擊門板的聲音。
08
「叔,你屋裡什麼動靜啊?」
我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停下了腳步。
貴叔心理素質真好啊,不改色氣不喘的:
「不知道啊,耗子把掃把碰倒了吧?」
似乎是為了打他的臉,屋子裡的動靜更大了。
「咣當」一聲,像是有人在猛烈撞擊木門。
我有些尷尬:「這耗子也太兇了。」
然後掏出手機來給我爸打電話:
「叔,我打個電話,看看我爸去哪兒了……」
鈴聲在屋裡響起的瞬間,我渾身血液都涼了,隻覺一股寒氣從頭涼到腳底:
「我爸的手機……」
我爸那個傻白甜,該不會是發現了什麼,被貴叔抓住了吧?
我瞬間腦補了一副他被繩子捆住手腳,嘴裡塞著布團的畫面。
再聯想到被大黃叼著到處跑的那隻手,我的心髒快速地跳起來。
我是跑還是不跑?
跑,我爸可能在裡面,萬一貴叔把我爸殺了怎麼辦?
不跑,我們父女倆是臥龍鳳雛,雙雙來把人頭送……
眼看我油鹽不進,貴叔開口了:「你爸好像把手機落下了,你進去找找?」
我不想找,真的,我隻想報警。
但貴叔一個五大三粗的壯漢,豬都殺得倒,更何況是我了。
他不讓我走我咋辦?
得虧我寫小說出身,平時沒少看書看劇,看主角跟兇手周旋。
我笑著道:「好啊,我找找,您忙您的。」
「我看那高壓鍋好像上氣有一陣了吧?別煮幹了,我幫您看看?」
剛才還一臉皮笑肉不笑的貴叔,瞬間一陣緊張,衝我道:「不用,你進去找去吧,火我來關!」
然後轉身朝廚房走去。
我強烈克制住心中想要逃跑的衝動,硬著頭皮往屋裡走。
電話鈴聲不斷,很快我就在客廳的沙發上找到了我爸的手機。
屋子裡看起來沒有打鬥的痕跡,也沒有新鮮血跡,我爸應該沒什麼事。
剛才砸門的動靜好像是從地下室方向傳出來的,我爸可能被關在裡面了。
我思忖著,心跳得快從嗓子眼裡蹦出來了。
這會兒廚房裡高壓鍋散氣的聲音已經停了,我意識到貴叔應該進來了。
110 我是不敢打的,萬一被貴叔知道了,還不直接要了我的命?
於是,我趕緊撥通了沈逸均的電話。
原本我還怕沈逸均不接,幸好電話接通了,沈逸均的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
「你好,請問找哪位?」
我立刻夾著嗓子羞答答地道:「親愛的,我也想你,麼麼噠!」
「好好好,抱你抱你,我抱你行了吧?」
電話那頭的沈逸均有些莫名其妙:
「秦妙妙,你又搞什麼花樣?」
我趕緊打斷他:「昨天是事情是我不好,我給你認錯好不好?這樣,你等下來我家,我給你做好吃的!」
然後掛斷了電話。
貴叔在我身後的腳步一頓:「誰啊?妙妙你跟誰打電話?」
我一臉嬌羞:「跟我男朋友,他要來看我!」
「那貴叔,我爸的手機找到了,我就不打擾您了,我再上別處轉轉。」
然後歡快地往外跑。
貴叔在身後伸手想抓我,被我跑掉了。
出了院子門,就看到林滔在外頭東張西望的。
見我出來,趕緊拉了我一把,把我拽到一邊:「姐,你怎麼敢進去的?」
「萬一貴叔把你也殺了怎麼辦?」
我深吸了口氣,告訴他:「我爸好像被他抓了。」
下一秒,我就覺得後腦勺一陣疼,是貴叔從後面襲擊了我。
閉上眼睛前的最後一個畫面,是貴叔拿著棍子敲向林滔後腦勺的場景。
09
我和林滔被貴叔抓了,手腳捆住,在地上蛄蛹。
屋子裡還關著我的老父親。
老父親倒是毫發無損,我們倆一人挨了一悶棍,頭痛欲裂。
我爸看見我醒了,忍不住拿眼睛瞪我。
那眼神好像在罵:葫蘆娃救爺爺,一個一個送。
我爸弄掉了嘴裡的布,朝我罵道:「你是豬嗎?剛才我發出那麼大動靜讓你跑,你還不跑?」
我哭唧唧:「我跑了,沒跑掉,在門外挨了一悶棍。」
然後轉頭罵林滔:「你是豬嗎?什麼話不能走遠點說,非得在門外說?」
「這下好了,被雙殺了?」
林滔大喊冤枉:「我怎麼知道?我也很無奈啊。」
我氣死,忍不住想踹他:「我進去那麼長時間,你就不會先報警嗎?」
林滔:「是你說怕證據不足啊!」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是我腦殘了。
我爸說:「什麼證據?你們知道什麼了?」
我們把大黃挖出一隻手,叼著到處遛我們的事情說了出來。
我爸倒吸一口涼氣:「這倒霉畜生。」
我問我爸:「爸,你好端端的怎麼被他給抓起來了?」
我爸扼腕嘆息:「唉……我說我要給他腌豬肉,他擋著缸不讓我看,結果我看到一隻染著紅指甲的人腳……」
「我想起來你昨天說的話,就問他:你該不會把你媳婦兒殺了吧?」
好好好,虎女無犬父,我爸比我還虎。
我們三個被殺人犯抓,真不冤枉我們。
現在我們的手機都被沒收了,隻能指望我打的那通電話起作用了。
畢竟那隻手也不是我們兩個人看見,其他好幾個人都看見了,他到村裡找我,一打聽,肯定有機靈的人知道把事情說出來。
或者,等我家裡人或者林滔家裡人發現我們不見了,來找我們。
就看……我們能不能撐到那個時候了。
說著話,就看貴叔打開地下室的門,用託盤端了三碗飯進來,上面澆著肉湯和洋蔥胡蘿卜:
「都餓了吧?吃飯吧。」
我和林滔看著那碗裡不知名的肉塊,還有淡黃色的脂肪,忍不住一陣幹嘔:
「貴叔,您該不會把桂芬嬸子煮了,喂我們吃吧?」
貴叔回頭看了我一眼,笑了一下:「這孩子挺聰明。」
我爸在一旁自得:「這孩子,打小就聰明。」
爸爸!您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麼?
哦!這令人窒息的父愛!
我哭得稀裡哗啦的:「叔,您去自首吧!」
「我們都知道是桂芬嬸子對不起您,到時候我們全村人一起籤字,給您求情,爭取給您判輕一點。」
「您可不能再犯錯誤了,您不為自己想,也要為女兒想想是不是?」
我的話,頓時讓貴叔激動起來:
「我不能自首!我還要等妮兒回來,一起過年呢!」
「我買了一整頭豬,打算給我妮兒做紅燒肉,妮兒最喜歡吃我做的紅燒肉了……」
哦,原來院子裡三輪車上堆的是豬肉。
要是她知道她媽媽變成這樣,估計下輩子都不想吃紅燒肉了。
10
我忍不住吸了吸鼻涕,企圖打動貴叔:「叔,我也是為您著想啊,萬一妮兒回來,問你她媽媽去哪兒了,您咋回?」
「再說了,冤有頭債有主,桂芬嬸子對不住您,我們又沒有對不住您。」
「我爸跟您幾十年的兄弟伙兒了,您忍心殺他?您忍心殺我們倆?」
「殺這麼多,您也不好處理啊,總不能都腌缸裡吧?」
「您家裡就一個人,買這麼多缸子,人家會懷疑的。」
「而且我媽和我奶可是都知道,我們父女倆上你家來了,晚點見不著人,她們肯定會來找的。」
「您總不能把知道的人都殺了。」
「您聽我一句勸,紙包不住火啊!」
我也是好心勸他,沒想țű₎到聽到我的話,貴叔更激動了:
「你少唬我!」
「這地下室隔音好著呢,不進屋根本聽不見你們喊什麼。」
「就算你媽和你奶來了,我也能把她們騙進來都關起來。」
「隻要你們沒人出得去,就沒人知道我殺了人!」
好家伙!他這是想團滅我家啊!
姐們兒我打小練田徑,還學了點防身術,體格和身手還是有點的。
他抓我和我爸就算了,還想抓我媽和我奶。
我媽和我奶柔弱不能自理,哪裡受得了這個驚嚇?
想到這,我當即就從地上蹦跶起來了:
「老登兒!你敢動我媽和我奶一個試試?我死了也不會放過你的!」
「我天天纏著你,還纏著你女兒,我讓她考試掛科,出門摔跟頭,臉上長疙瘩嫁不出去,一輩子沒有好日子過!」
我就是瞎喊喊,想突破一下貴叔的心理防線,畢竟現在都崇尚科學,也沒什麼人信這個。
沒想到貴叔還真心疼他女兒,立馬就認慫了:
「不要!你別報復我家妮兒,你有什麼冤什麼仇衝我來。」
「我家妮兒命苦啊,我這個當爹的不掙什麼錢,她媽媽又在外面偷人,對她不好……」
我看他手上端著飯,嘴裡絮絮叨叨的,像是陷入到自己的情緒裡了。
奮力朝他腳邊一滾,撞得他摔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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