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亦如初見,周奶奶一副看見傻子似的表情,邁著靈活的小碎步回家了。
那天之後,我有一次意外地發現,我能飄出去了。
我進進出出飄了好幾次,真的感覺不到阻礙了。
於是有些激動地跟在了陸徵身後,我想去看看,陸徵每天去了哪裡,為什麼那麼晚才回家,更想去看看,他要追的女孩長什麼樣。
第一天,他早上出門去學校,傍晚離校去市醫院……看我,一直待到很晚才離開。
第二天,他早上出門去學校,中午離校去市醫院……看我,待到很晚才離開。
……
第七天,他早上出門去學校,晚上離校去醫院……還是看我,一晚上沒離開。
看著他握了握我的手然後又松開,我好像……明白了點什麼。
幾天後,小美來了。
她拍拍陸徵肩膀,似是安慰:「陸徵,別消極,醫生不還說有醒來的希望嗎?」
陸徵沉靜地開口:「你不用擔心我會做傻事,即使她醒不過來,我也會好好活著的。」
這話……有些奇怪。
聽起來好像他愛我愛得深沉,但其實也沒那麼愛我的感覺。
「既然喜歡她,為什麼不早點對她說清楚?」小美將包包放在一邊,坐在椅子上。
「當初也不知道那就是喜歡,隻是看見她就莫名覺得開心,後來再沒有對別人出現過這種感覺,但再次見到她又重新出現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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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後知後覺?陸教授,您這反射弧有點長啊!」小美吐槽。
我被驚得定在原地,陸徵他……喜歡的是我?
17
「她知道你喜歡她嗎?」
陸徵搖頭:「不知道,她應該……不認識我。」
怎麼會呢?我認識你呀,陸徵,陸徵,一個佔據我整個青春的名字。
小美扶額:「陸教授,你的喜歡未免……太含蓄了點。」
後來,他們又聊了會兒,但我始終沒弄明白陸徵是怎麼認識我的。
小美離開前對陸徵道:「我要出差了,希望她可以早點醒來,嗯……那本手冊或許可以早點派上用場,不過陸徵,千萬種追女孩的技巧,都不如真誠地對她說一句我喜歡你,祝你們好運。」
陸徵還是風雨無阻地每天來醫院看望我,從落葉鋪滿地面到雪花蓋滿屋頂,再到柳枝透出新芽,每天都來。
那天晚上,他用毛巾擦了擦我的手指,然後突然將雙手撐在我身側,低著頭,用額頭輕輕抵上我的額頭。
像是隱忍了許久後的克制,他說:「沈恬恬,你快些醒來好不好?」
我眼角猛地竄出一股淚意,摸了摸,並沒有,可當陸徵抬起頭時,我看見躺在病床上的我,眼角滲出了淚珠。
戴的氧氣罩早已被取下了,陸徵在看見我流下的淚珠時,手指有些顫抖地擦了擦我的眼角,然後極輕地叫了一聲:
「恬恬。」
幾秒鍾過去了,我依然飄在他身後。
忽然,他將毛巾捏得極緊,手背青筋微微凸起,緩緩低頭碰了碰我的唇。
那一瞬間,我覺得腦袋很暈,天旋地轉,整個人像是被一個黑洞給吸了進去,再睜眼時,已是白天。
我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手指不自覺動了動,想起昨晚的場景,不忍吐槽,我這是中了什麼魔咒嗎?
需要陸徵的親親才能醒?
繼而就是欣喜又羞澀,也不知道陸徵對我親親後還做了什麼?
躺太久了,我有些不太靈活地坐起來,這時,陸徵剛好推門而入,見我醒來,一時愣住,而後一眼不眨地看著我,朝我一步一步走來。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剛想對他打聲招呼,說句「嗨,我醒了」,就被他一把摟進懷裡。
那力道,恨不得將我嵌進他身體。
我無力掙扎,隻好任他抱著,過了一會兒,我聽見他在我耳邊輕聲說:「你睡了好久了。」
——
醫生說再觀察兩天就可以出院了。
那兩天,陸徵還是每天都來醫院照顧我,但他對喜歡我和親了我的事,卻隻字不提。
無論我怎麼暗示,他都不說,我急得團團轉。
他再不說,我出了院可就要回自己家了,到時候可怎麼辦?豈不是要錯過一段良緣?
出院那天,我坐在陸徵車上,看著他沉著地往我家的方向開,急得心慌意亂,於是旁敲側擊地問他:「那個,陸徵,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的嗎?」
他修長的手指搭在方向盤上,抽空看了我一眼:「什麼話?」
我深深呼吸一口氣,耐心提醒他:「就是,就是那個……你什麼我。」
「什麼?」
「你……什麼什麼……我。」
我都丟了小女生的羞澀提醒到這份上了,再不說我可就……
「嗤」一聲,車子平穩地停在小區門口。
我氣憤地下車,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哼!不愛我就拉倒!!!
18
我家住一樓,氣衝衝打開門走進去,剛要關上就被一隻手擋住。
是陸徵。
不願意同他說話,我撇開臉就要走。
卻不想被他拉住壓在門上,被迫抬頭對上他那雙充滿侵略性的眸子。
這一次,我能清晰地感受到我的小心髒撲通撲通活蹦亂跳。
他說:「沈恬恬,看了我那麼多次,有什麼想說的嗎?」
嗯?
這話怎麼聽著那麼耳熟?
我仔細想了想,望著他假裝怯怯道:「我都說了不會說……嗯唔……」
呼吸驟然被阻斷,很快,我就腿腳發軟得隻能依靠他支撐著,也不知過了多久後,他才將我放開。
就在我忙著大口喘息時,聽見他有些喑啞的嗓音在耳邊響起:
「你知道在你昏迷期間,我想了什麼嗎?」
我腦袋發暈,任由他摟在懷裡,不知為何,眼眶有些酸脹。
陸徵說:「我在想,多大的緣分才能讓我們相遇兩次,兩次我都喜歡上你呢?」
趁眼淚滑出來前我趕緊將臉埋在他胸前,他說他喜歡我,他喜歡我……
原來,自始至終都不是我一個人。
——
在一起後,我搬去和陸徵一起住了,看著這間自己以阿飄身份住了許久的房子,感慨萬千。
既陌生又熟悉。
那天,我和陸徵出門散步時遇見了周奶奶,看見我,周奶奶一臉欣慰:「咱們小陸終於談戀愛了。」
說完將我左瞧右瞧,慢聲道:「我怎麼覺得這姑娘有種莫名的熟悉感。」
陸徵輕笑出聲:「許是您和她比較有緣。」
我趕緊點頭。
馬路上,我們路過一個小地攤,那人喊住我們倆,全力推銷他面前的一堆玉色石頭。
我一看,這不正是當初陸徵的姻緣石嗎?
「擁有了這姻緣石,就一定能找到自己的有緣人,買一個還送一個,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我瞅了陸徵一眼,忍住笑意拉著他離開。
走了很遠,那人的聲音好像依然能隱約聽見,我恍然想起有件事忘了問陸徵。
「你高中時是怎麼認識我的?」
他沉默了一下,淡淡道:「你高中語文成績很好。」
我點頭,確實,我高中最好的一門就是語文了,為此語文老師還格外關注我,經常問我借試卷說要帶回去給他兒子學習學習,但是……「這應該不足以讓你認識我。」
他停下腳步,低頭看向我,仿佛思慮了良久才開口:
「有件事你可能不知道,你高中的語文老師……是我媽。」
(完)
番外——陸徵
1
她變了很多,臉上的嬰兒肥沒有了,眉眼也變得更加精致,這些變化讓我一開始並沒有認出來是她——
沈恬恬。
能再次見到她,我也覺得挺意外的。
我仍記得高一那年,我媽帶回來一張試卷,說這是她們班語文最好的一個同學的,讓我學習學習她的作文。
自那以後,每回小考大考聯考後,我媽都會將她的試卷借回來給我看。
「沈恬恬」三個字貫穿了我高中三年,一整個青春。
我第一次看見她,是去給我媽送東西,轉身離去時剛好遇見她被另一個老師叫進來。
擦肩而過的瞬間,我聞到了她身上幹幹淨淨的洗衣粉味道,也看見了她那張眉眼彎彎,有著嬰兒肥的小臉蛋。
心跳不自覺放緩了些,我腦海裡映出她的字跡,當真……字如其人。
圓圓的,小小的。
那天晚上,我拿著她的試卷反復看了許久,但奇怪的是總沒辦法集中注意力,反而會無意識回憶白天的相遇。
後來,我在她的姓名下面,試著模仿她的筆跡,寫了一個:
沈恬恬。
再之後,每次經過她們班時,我總會下意識去找她的身影,而她,永遠都安安靜靜地待在那個角落,要麼在寫作業,要麼在趴著睡覺,有時候也會託著下巴發呆。
我那時隻是覺得她和別的女生不一樣,可又說不出哪裡不一樣,如今想來,哪裡有什麼不一樣,那隻是我給她加上的濾鏡罷了。
就這樣匆忙走過三年,高考後,我從我媽那裡裝作很隨意地打聽了下沈恬恬可能會去的城市,我僅僅隻是想知道而已,並沒有衝動到不顧一切去跟隨她的腳步。
更何況,那時我並不知道這種淺淺淡淡的感覺就是喜歡。
2
我和她去了兩個不同的城市,隔得很遠,我也沒再打聽過她的消息。
但是……我好像再也不能在別人身上獲得當初的那種感覺了。
像輕柔的發尾拂過心尖,酥酥痒痒的,勾得我心亂如麻。
直到多年後……再次遇見她。
那時隻覺得她有些眼熟,卻不知是誰。
後來,她說她叫沈恬恬。
我恍然,一時說不清是什麼心情,興許是久別重逢的喜悅吧!
她變了,變得剛更好看了,更耀眼了。
當初那種心跳紊亂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我想,我是喜歡她的,想每天都看見她的那種喜歡。
我找到了她的身體,每天都會去看望她,同時也在找各種能夠讓她回去的方法。
有時在夜深人靜時, 我覺得自己有些好笑,我明明不是一個信鬼神之說的人, 可因為她,我信得徹底。
但我不知道她對我的感情, 她……知道我嗎?知道我和她是同一所高中畢業的嗎?
於是,我將那張照片用相框框起來放在了書房, 那張照片裡, 有她的身影。
真正讓我察覺到她也喜歡我是周奶奶提到小美時, 那天晚上,她不斷走神, 接二連三輸了棋局。
小美是我的朋友,日常出差,那次她回來, 我特意向她請教了如何追求女孩子, 她是女生, 她應該了解。
可那些技巧和方法還沒來得及用上, 沈恬恬她……
不見了。
3
我並不擅長表達自己的感情, 但在認清自己的喜歡後, 才發覺這種日積月累的感情早已積攢得深厚。
大概過了很久很久,久到我以為她會這樣躺一輩子時, 她醒了。
我有些控制不住地抱住她,卻一邊懊惱自己這麼做會不會嚇到她。
慶幸的是, 她不排斥我的靠近, 甚至還表現得很歡愉。
瞧著她那嬌憨的表情和可愛的行為, 我……心動難抑。
我知道,她也是喜歡我的,但她一定不知道,我喜歡她許久了。
即使高中時她也不曾認識我, 即使我已經這麼多年沒再見過她,可當我重新遇見她時,依然會為她心動。
在一起後,恬恬經常會纏著我問以前的事,比如:
在他微驚的神情中,我……穿過了他的身體。
「黑是」我有沒有喜歡過別的女生?
我和小美的關系有多好?
……
其實我都明白,她沒有安全感,所以我會不厭其煩地一遍又一遍說給她聽, 我很早很早就喜歡她了,我沒有喜歡過別的女生,我和小美隻是普通朋友……
這麼多年了, 能吸引到我的, 依舊是她。
那天晚上我靠在床上看新聞, 她突然將手機遞過來說讓我做一個測試。
測……你是什麼水果。
結果是一個很少見的水果,叫蓮霧。
她的注意力瞬間被轉移, 也不繼續玩這些測試遊戲了,轉而去查這種水果。
一直到臨睡前, 她還在嘀咕:「也不知道蓮霧是什麼味道, 我都沒有吃過。」
我想了想, 回答她:「是甜甜的。」
「你怎麼知道?你吃過?」
「沒有,但不是說了嘛,我就是蓮霧。」
是恬恬的。
黑暗裡, 我翻身壓上去,在她耳邊輕輕問:「所以,你要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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