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一度以為你死了。」
我迷惑:「為什麼?」
她解答:「因為在他那,你的照片沒有正臉。我以為你是他的前任,我還想著你真是個合格的前任,分手後就跟死了一樣。」
「可誰能想到,你們是最光明正大的兄妹,最難以藏斂的……」
「夠了!」
我打斷了她。
14
唐佳沁的話徹底打亂了我的心緒。
我快發瘋了。
可是我毫無辦法,唯一的路就隻有逃避。
也許我該再過個三五年回來,心死了就不會瘋了。
「林叔,幫我訂張機票吧。」
我一進門就癱在沙發上,今天是大年初二,鞭炮聲依舊,但我們家冷冷清清。
霍翊不知道在哪裡,後爸隨我媽去走親戚。
據我所知後爸昨晚又在霍翊那裡拿了一筆錢,正準備出去炫耀。
而我媽昨晚連夜聯系親戚,準備再換一批相親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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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上不說,可從接手我那日起,就認定我是個拖油瓶。
還好我乖,我不鬧事,她尚能在外人面前扮演好媽媽的角色。
他們夫妻倆各懷心思,早上還試圖把我帶出去遛遛,被我一句「不熟」懟了回去。
林叔疑惑:「怎麼才回來半個月就走?」
我心如死灰:「這裡待著沒意思,想回去工作了。」
林叔好心勸我:「家裡也不是這麼急著用錢的。」
我也耐心:「叔,謝謝你,可我對這個家沒有什麼歸屬感,能回來也就因為家裡還有點放不下的東西。」
林叔嘆息,他知道我的情況,無奈:
「機票買什麼時候的?」
「有沒有最近的?」我問。
走之前,我想給霍翊留封信,但筆頭都啃爛了還寫不出。
半小時,我隻寫出了一句話——
【親愛的展博,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已經在去機場的路上……】
呃,不好意思,愛情公寓看多了。
我撕掉信紙,開始收拾東西。
不收拾還好,一收拾起來就發現我根本就沒有物品可收拾。
除了帶回家的幾件衣服,還有可有可無的護膚品,我的房間其實沒什麼可帶走的。
窗外的鞭炮聲噼裡啪啦的,我的眼淚也是。
提著空蕩蕩的行李箱,我輕松地走下樓梯。
這紅木旋轉樓梯可真短,沒幾步就走完了。
「去哪?」
霍翊端著水杯,罕見地戴上了斯斯文文的眼鏡。
他近視也就一百多度,隻是他工作的時候習慣性要拿起,可能又接了什麼劇本或者綜藝,他要繼續精心包裝他熒幕前的開心果人設。
反正他一面對鏡頭,又恢復了那個開朗的模樣。
「走啦,三天後,我可能會在巴塞羅那,也可能是馬德裡、佛羅倫薩,也可能是米蘭。」
我朝他揮了揮手:「哥,忘了祝你新年快樂。」
霍翊眉峰微壓,眼神驟黯,氣場頓時變了:
「站住。」
身體不受控,我腳步一頓。
「為什麼?」他問。
我轉身,莞爾:「我沒耐心啦。」
霍翊整個人又冷又躁,不知道發什麼瘋,放下水杯扯著我強硬地將我往外拽,行李箱沒了不說,他還搶了林叔的車鑰匙,將我塞進車裡。
車輛馳騁在高速上,引擎狂嘯,一腳油門直逼限制速度。
我握著頭頂把手,瑟瑟發抖:「你想死別拉我一起。」
車到達一處寫字樓前,猛地一剎,如果沒有安全帶的束縛我可以整個人撞到擋風玻璃上。
摳都摳不下來那種。
他拉著我上他的工作室。
電梯一開,工作室裡暫時休假無人,他丟出一份合同給我。
我頭腦不算很冷靜,看也不看:
「你這算什麼?
「當時推開我的時候說要三年,現在三年之後又三年?間諜片也不能這麼演吧!
「霍翊我不怕告訴你,我和同學在國外有自己的事業,初起步,很缺人。
「我本不想逼你表明心意,可是我沒得選。可我不是傻子,我不能因為愛情將自己推入腹背受敵的絕境。我不是我媽親生的,我要為自己找後路,也許她哪一日會有自己血脈相通的孩子,有真正屬於她的完整家庭,你也是。
「要麼你今日給我解釋我跟那些徐晨們為什麼不合適,要麼你就別幹涉我的私事。如果非得幹涉,先亮出你的身份,是大哥,還是……」
「趙楚燕!」
一聲怒喝。
空氣在一瞬間凝滯下來,平靜海面卻陡然起了波瀾。
像離岸流,看似無害,卻能在不知不覺間將他和我拖入深淵。
也許是太安靜了,我甚至能聽到心跳聲。
霍翊的心髒每跳動一下,我的心就像被綿密的針扎一輪。
「燕燕,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壓抑著,打開了合同的文件袋。
是一份對賭協議。
15
對賭協議上的金額,有很多個零。
我開始數起來:個,十,百,千,萬,哥,親哥,十個親哥……
5 個億的對賭協議。
我瞬間明白了他想做什麼。
當紅的藝人一般有兩條路可以走,要麼在當紅的時期通過各種路徑找到適合自己長期發展的人設和道路;要麼前期快速積累,吸引資本,利用資本,然後成為資本。
無疑,他選擇的是後者。
由他和團隊操縱的公司已然完成借殼上市,準備定向發行價值五個億的股票,也就是要募資五億元。
於是,他跟業內一家著名的影視公司籤訂了對賭協議。
這份對賭協議一旦完成,他名下的傳媒公司股價是可預計的增長五十倍。
而這個代價是,他要在三年內賺夠一筆可觀的利潤。
不然,他會一無所有,還會背上巨額債務,全面崩盤。
所以他這三年玩命地在工作,接廣告、綜藝、電影、電視劇、代言……
隻要可以賺錢,都沒關系。
而且他還要想辦法地提高自己的曝光度和身價——
「我想賺錢,我要在最短時間內紅起來,成為大眾眼前的開心果、顯眼包。本質上我就是一件商品,為了成為爆款,我再怎麼包裝都不為過。
「如你所見,我費盡心機,我機關算盡不擇手段。
「我知道我自己羽翼還不夠豐滿,所以我能將那點縹緲的情愫埋在心底……」
說到這,他緩緩朝我靠近,俯身將人靠在我肩膀上。
「我不想當那些一腔愛意上頭就不管不顧的糊塗蛋。」
他的聲音從唇間溢出,嗓子低低的:
「燕燕,我的靈魂已經腐化了,隻剩下這個軀殼,還要像一個扯線公仔被操縱著。
「他們都問我為什麼這麼能豁出去,是不是不要面子?別說面子,想到以後,我連裡子都能一起甩出去。
「隻有見到你,我才覺得我還能從行屍走肉的狀態活過來。所以,我必須足夠理智,再給我一點時間。」
他在哀求我,還說出一句令我駭然的話:
「我不想我們一直隻以兄妹相稱。」
我渾身一顫。
隻有最親近的人,才知道你的雷區在哪裡。
然後,那人帶上高壓電線,昂首挺胸在裡面瘋狂蹦迪,仿佛一道雷劈下來,我們就能同歸於盡,叩開那道從不敢逾越的……地獄大門。
16
「為什麼是三年?
「為什麼你能精準預判世事?
「為什麼你知道那些人都不適合我?」
我的心跳飛速,腦子也飛速旋轉。
我這人,拋開上頭一刻,大多數時候思維都很清晰。
霍翊一頓,目光開始沉下,自嘲一笑:
「我說是做夢夢到的,會不會很荒唐?」
我點頭。
「那就再荒唐一點吧,這是我第三次活過來。」他豎起了三根手指。
接下來的半個小時裡,我覺得這個世界可能是虛假的。
第一世,霍翊跨不過身份與道德感,放棄了「我」。
他娶妻,「我」自暴自棄按家裡的安排嫁了一個紈绔,後來那人出軌,有了孩子。恰好,非婚生子女享有婚生子女同等的待遇,這使「我」痛不欲生,鬱鬱而終。
「我」死後他大受打擊,拍戲的時候分心掉入山崖。
爸媽一連失去兩個孩子,晚景悽涼。
第二世, 他為「我」安排好一切,看著「我」嫁給了徐晨, 自以為一切無缺。
可他提前確診了絕症,想去到一個自以為沒人知曉的地方孤獨死去。
卻不料,他在自己的葬禮聽到了「我」的心聲。
「我」捧著花, 站在墓碑前,心死般開口:
「我最遺憾的事情,是要以妹妹的身份為你舉辦葬禮。
「霍翊,還好你是我哥。可是, 我又不喜歡你隻是我哥。」
起初我不信他這現編現賣的故事, 直到聽到這句……
我徹底信了。
因為這就是我的心聲。
17
第一次, 他確認了自己的心意。
第二次,他確認了我的心意。
第三次,他重生在我出國之前,隱忍而不發, 利用前世的信息步步籌謀到現在。
「隻差一步。」
他方才的壓抑立刻消失無蹤,唇落在我的頭發上:
「燕燕, 不好意思,我已經來回晃過地獄了。」
我窩在他懷裡, 聽到最後一句迷迷糊糊地, 睡著了。
睡夢中, 我感受到他能抱起我,我躺在有他體溫的被窩裡, 嗅著專屬於他的氣息。
唉,沒辦法, 這幾日精神折磨得我反復失眠。
隻記得我在睡前讓他記得幫我改籤機票,再飛速送我去機場。
18
後記
我承諾,再給他一點時間。
他也讓我保證,我不會走了之後一去不回。
等到盛夏花開的時候, 我看到了特別關注的推送——
霍翊宣布暫時退居幕後。
熱搜一度讓社交媒體卡頓了下,沒有人知道他為什麼可以這麼瀟灑。
而代替他的,是公司旗下頻頻登頂的幾位亮眼藝人。
粉絲在唏噓的同時,還扒出了一份他與 A 公司的對賭協議。
五個億。
而光是今年年初霍翊上映的兩部電影,票房就破了七個億,淨利潤入賬八位數。
再算上前三年的努力, 利潤的大坑,在這個夏季來臨之前被填上。
外界紛紛感嘆他和團隊不僅提前完成對賭協議, 還超額完成目標。
「跟瘋子似的。」唐佳沁復出後, 第一次在熒幕前如是評論霍翊。
利好消息一出,霍翊實際控股的傳媒公司, 股價暴漲百倍。
我拉著沉甸甸的行李箱回國。
沒關系,我一向會把事情往最樂觀的方向想——
「-「」這一次,他沒有再錯過我的落地飛機。
機場裡, 他光明正大地給我舉著小粉絲才會送的誇張燈牌, 還僱了一撥人站在機場門口,燈牌上中二地寫著:「歡迎大小姐回家!」
有病,我遠遠地朝他比了個嘴型。
奔向他的時候,我終於記得那晚上他在我耳邊呢喃的最後一句話——
「燕燕, 我想好了,我不想再做你遠航歸來後的溫暖港灣。
「我想帶你,一起揚帆出逃。」
- 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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