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2024-12-20 17:00:403990

那天早上,他如常去上了班。等他的助理給我打來電話,我才知道,他根本沒有到公司。


我和助理Ṫú⁹一起將他可能去的地方找遍了,問遍了他所有的親戚朋友,都沒有找到他的蹤跡。


林氏年輕總裁失蹤,我下意識想到了綁架。我和林家父母忐忑不安地等待綁架犯的電話,卻什麼都沒收到。


我們最後選擇了報警。警方根據我們提供的線索,查了我家附近的監控,發現林崇遠在離開別墅區後就沒有進入任何監控區域。


林崇遠像是原地蒸發了。


他失蹤一個月後,我們發了失蹤懸賞,天文數字般的賞金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甚至上了好幾輪熱搜。但我們仍然沒能收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


當時,我懷胎八個月,仍然在堅持上班。這件事發生後,公婆堅決不肯了。他們做好了最壞的打算,開始期ṭŭ̀₌待這個可能是他們兒子唯一血脈的孩子。本已半退休的公公回到了林氏重新執掌大局,接手兒子留下的工作。


我沒有打胎的想法。八個月了,打不了了。就林秦兩家的關系而言,有個孩子作為紐帶,並不是壞事。


更重要的是,我也在期待這個孩子。不止林氏需要繼承人,秦氏也需要。從我們聯姻開始,我的孩子就注定會得到林秦兩家的全部資產。


最後,我生下了一個女兒。公婆已無力計較孩子是男是女,隻殷切地看著孩子稚嫩柔軟的小臉,給孩子取名林思行。


我當時沒有反對。


「思行」這兩個字,沒有摻雜世俗對女孩賢良淑德以及美貌的期待,而隻是對「人」奮發向前的期待。這無疑表明了公婆的態度,我很滿意。


6


林崇遠崩潰了。


他拉著律師去了公公所在的墓地,在墓碑前放聲大哭。我們跟在後面,得到消息匆匆趕來的婆婆則站在不遠處紅了眼眶。


「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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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終於知道自己有了怎樣的遺憾,林崇遠抱著婆婆的腿,哭得撕心裂肺。


夏軟看著那對母子,面露不安。我和謝星淵手拉著手站在最後,謝星淵小聲和我說:「思行也想來看一眼她生父,我沒同意。」


我笑眯眯:「吃醋了?」


「我倒不至於連這個醋都吃,」謝星淵賭氣般瞪我一眼,「以前的林崇遠就跟個瘋子似的,我怕嚇到孩子。」


我看他一眼,沒說話。


母子倆哭了一場,婆婆揪住林崇遠的衣領,眼淚汪汪地質問:「所以,這麼多年,你都去哪裡了?」


林崇遠的哭聲一頓。似是覺得難以啟齒,他說:「媽,別問了。」


「我當然要問!」婆婆激動地把林崇遠從地上扯起來,「你拋家棄口八年,八年!看你的樣子,也不像遭了什麼意外,怎麼一點不知道給家裡遞個消息!要不是你爸舍不得雅歌繼續無望地等待,現在看你帶個大肚țū₉子的女人回來,她得多傷心!」


林崇遠無力地辯駁:「她不是已經再婚了嗎,她根本就沒有等我,我——」


「啪」的一聲,婆婆給了他一個耳光。


李律師小聲對我說:「財產已經理出來了,隨時可以還給林總。」


我點點頭。


我一直做好了林崇遠可能回來的準備。他的資產被我單獨打理,八年下來也翻了一番。他的資產總有我女兒的一份,我也沒必要做什麼。


婆婆氣得全身發抖,吼得聲嘶力竭:「你有什麼臉說這話!你不在的八年,她替你孝敬我們,一個人養大你們的孩子,你呢?你連你爸的葬禮都沒出現,是雅歌安排好了一切!你到底去了哪裡?」


林崇遠支支吾吾,夏軟終於忍不住了,衝上前,跪在了婆婆面前,重重地磕了個頭。


「對不起,」她淚眼婆娑,「阿遠其實……其實是帶我出國了。」


我也終於從他們顛三倒四的話裡拼湊出了林崇遠失蹤的真相。


7


八年前,我懷孕時,林崇遠偶遇了夏軟,對她的善良柔弱印象深刻。兩人很快攪和到了一起。


林崇遠知道,他想離婚的話,無論是林家還是秦家都不會同意。正好,林家那時正好遇到了困難,巨大的工作壓力讓他窒息,懷孕的我走形的身材和暴躁的脾氣也讓他厭惡。他左思右想,暗地裡把一大筆資產轉移出了國,然後和夏軟商量好,躲避監控,處理了一切可能暴露他行蹤的物品,上了一輛隱蔽的面包車。


為了掩蓋行蹤,林崇遠選擇了偷渡出國,夏軟則帶著護照上了飛機。林崇遠兜兜轉轉幾個月,終於到達了夏軟所在的國家。


夏軟拿的是旅遊籤證。為了繼續留在那裡、躲避家庭的責任,林崇遠和夏軟躲躲藏藏,但有錢在,他們的日子還算瀟灑,感情也很不錯。


直到前不久,夏軟發現,一直在做避孕措施的她居然懷孕了。一年前,他們的錢已經見底,二人不得不開始打工,過著有情飲水飽的日子。


左思右想,林崇遠到底是不舍得在真愛中誕生的孩子流落在外陪他們受苦。他覺得,有這個孩子在,他可以威脅我離婚。於是,他們上了回國的飛機。


8


婆婆氣得全身顫抖:「所以,你就因為這個女人和你可笑的壓力,拋下年邁的父母和待產的妻子?!好啊,你這個不孝的東西!」


林崇遠心虛得抬不起頭,勉強辯駁道:「反正秦雅歌生的是個女兒,沒什麼用,媽,軟軟肚子裡肯定是個兒子,正好我和軟軟結婚,把孩子生下來。我回林氏,我保證我這次一定好好工作,把林氏經營好,你就和軟軟在家帶孩子……」


「閉嘴!」婆婆粗暴地打斷了他的話,「我Ŧūₕ們家隻有思行一個孩子!」


「她都不姓林,算什麼我家的孩子。」林崇遠不以為然。


我笑了,給李律師遞了個眼神。李律師會意,拿出資產清單上前:「林先生,請您過目,這是您目前的資產清單。」


林崇遠迫不及待地接過,笑著對夏軟說:「你放心,我養得起你和兒子。」他去看清單內容,本還笑意盈盈,看到後面,臉色卻越來越差。


「怎麼就這些?林氏的股份呢?我爸沒給我留東西嗎?!」他憤怒地轉身看我,「是不是你把我爸留給我的股份拿走了?」


我笑著看他:「林先生,你搞清楚,如今的你在法律意義上隻是個死人。你父親,要怎麼把股份留給一個死人?」


9


林崇遠失蹤的第五年,公公病重。


林崇遠留下了一個爛攤子,公公雖拉了我幫忙,但終究還是對我心存忌憚,事事親力親為,積勞成疾,很快病倒了。


林崇遠失蹤,他和公公資產分配的事都變得復雜起來。很多人都在盯著林氏這塊肥肉。最後,公公做出了決定。


這個將死之人將人生最後的時光,都用在了兒子的「死亡」上。經多方協調,林崇遠被法院宣告死亡,他的財產分四份給了公婆、我和我的女兒。公公完成了這件事後,立下遺囑,遺憾離世。


在遺囑中,公公把所有資產都交給了女兒,婆婆是女兒的法定代理人。婆婆不懂經商,林氏的大權便徹底落到了我的手中。其中當然包括林崇遠的遺產。


林崇遠的資產多是房產、金錢,算下來也有幾個億,但沒多少公司股份。公公還沒來得及把林氏真正交給他。


我知道,公公其實存了林崇遠還活著的幻想。但形勢如此,公公隻能作此選擇。


根據法律,林崇遠如果回來了,他的資產仍是他的,而公公的資產已經是我女兒的,林崇遠ṱṻ₎拿不到一個子兒。女兒一直跟著我,即使林崇遠回來,監護權多半也會是我的。


所以,我沒有拒絕讓林崇遠進入我們的婚房。那本就是他的房子。


公公死後不久,我將女兒的名字改成了秦思行。婆婆是個知情知趣的人,沒有反對。她拿著我每月按時打給她的巨額赡養費,依然樂樂呵呵地過著自己的日子。女兒很喜歡這個堪稱單純的奶奶,我們三人的關系倒是很和諧。


不是沒有人疑心過我,但我自始至終,都是一個完美受害者。警方沒從我身上找到任何破綻。公婆知道我的為人,更是從來都沒懷疑過我。


10


林崇遠幾乎要氣瘋了。


「一個小丫頭片子,拿股份幹什麼?爸,你糊塗啊!」


他幾乎就要抱著墓碑大哭,婆婆冷淡地阻止了他:「人都死了,你裝什麼?他活著沒見你多孝順,死了倒是變孝子了。」


「媽,我不知道我爸死了,我真的不知道!」


「知道了又如何,千裡迢迢回來爭遺產嗎?」婆婆冷笑一聲。如果說她原本對這個兒子還有些憐惜,得知他失蹤的真相後,她便收回了最後的感情。


林崇遠紅著眼,哀求地看著婆婆:「媽,我是你的親兒子,你一點都不留情嗎?」


婆婆笑了。林崇遠眼睛一亮,卻聽她說:「你是在乎你爸還是在乎你爸的錢,你自己清楚。你是我們的老Ṫṻₔ來子,你走的時候,我和你爸就已經六十歲了,肯定時日無多。你拋下一個爛攤子說走就走,隻顧自己瀟灑,是真不在意我們兩個老東西是死是活。我們又何必對你留情?


「為人子,你不孝不順;為人夫,你無情無義;為人父,你更是毫無人性!」婆婆嫌惡地看著林崇遠,「我隻恨,我怎麼生養出你這麼個東西。」


林崇遠如遭雷擊。夏軟哭著磕頭:「阿姨,你不能這麼說阿遠,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李律師吃了好大一個瓜,悄悄湊到我耳邊,道:「林先生涉嫌重婚罪、偷渡罪和逃匯罪。不過嘛,您大概還不想他進去吧?」


我點頭:「證據不足,你先慢慢收集。先給他撤銷死亡宣告,讓他們這對苦命鴛鴦結個婚,過幾天好日子吧——對了,還他錢的時候,別忘了扣除我的資產管理費和思行的撫養費。」


謝星淵樂不可支:「姐姐,我就喜歡你這副蔫壞的樣子。」


11


林崇遠又開始糾纏我。


和林氏龐大的資產相比,他那仨瓜倆棗實在不夠看。他似乎想和我復婚,或者爭取思行的撫養權,以此重新奪回林氏。


於是,第二天,我接思行放學的時候,在校門口看到了林崇遠。他看到我,臉部肌肉抽搐了幾下,終於纡尊降貴走過來,低三下四道:「雅歌,對不起。」


我懶洋洋「嗯」了一聲。林崇遠似乎受到了鼓勵,說:「我問過了,你和謝星淵還沒有孩子。我也不計較你拋棄我的事了,思行需要爸爸,你和他離婚,我們復婚吧。」


我笑著問他:「那夏軟呢?」


見我笑了,林崇遠似乎覺得有戲,連忙道:「我說了,把她的孩子記在你名下就好。我絕對不會讓她到你面前礙你眼的。家產還是得男孩繼承,回頭想辦法先把林氏的股份轉到我這裡,以後再和秦氏一起給我們兒子。弟弟肯定會好好對姐姐的。但你得把思行的姓改回來,不然不像一家人,弟弟會疑心。」


還記在我名下?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真以為現在還是古代呢?


我笑著說:「林崇遠啊林崇遠,你的臉抻開了,想必可以繞地球一圈吧?」


林崇遠愣住了。而我對他身後的女孩招了招手。他如蒙大赦,連忙轉身,殷勤道:「思行嗎?思行,我是爸爸,你一定很想爸爸是不是?」


他要去抱,女孩連忙後退。林崇遠以為她認生,耐心道:「思行,別怕,我是爸爸啊。」


我在他身後問:「安安,思行呢?」


林崇遠動作一僵。


安安連忙躲過林崇遠,跑到我面前:「思行今天做值日,還要一會兒。表姨,思行的爸爸不是謝姨父嗎?」


林崇遠失蹤的時候,安安才幾個月,自然不可能認識他。在她的記憶裡,思行是五歲時有的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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