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去幫我買了很多畫紙畫冊、筆墨紙砚,還又買了張書桌放在書房。他在原先那張書桌那裡讀書,我就在新桌子那裡畫畫。
我剛開始拿畫筆還很忐忑,生怕我太入迷了,把江書砚弄生氣了,他和我爹娘一樣,不讓我畫了。
我看他放下書了,我就故意伸伸懶腰說:「哎呀,長大了也沒那麼喜歡了嘛,就當打發打發時間。」
他一般就說:「你隨便玩會兒吧,我去做飯。」
我問他:「你怎麼不讓我做飯呢,人家都是娘子操持裡裡外外的。」
他衝我狡黠一笑道:「這就是我的私心了,我這個人還是要面子的,我對外都吹牛說將來絕對不會娶小妾的,那就隻有你一個媳婦了,你可不能變成黃臉婆,讓我出去被人笑話。」
26
我看著他背影,黃臉婆?
難道做飯會變醜嗎?
想想家裡的廚娘,確實長得不夠好看,都是身材有些臃腫,渾身總是有股嗆人的油煙味兒。
要是我也變成那樣……那我還不如去山上做尼姑。
原來江書砚的小九九也這麼多。
看來他是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他脾氣也很好,雖然都有自己的小心思,但也沒害我……除了非要我跟著他來這個破地方。但總體來講,除了剛開始有些苦,現在絕對是比我在娘家還要自在的。
有一次,他去做了午飯,進屋對我說:「有朋友找我,我出去一趟,飯蒸在鍋裡了,你等我一炷香時間,我要是還沒回來,你就自己吃。」
我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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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出去了,我就放了心,然後一直在那裡畫畫,畫到了天黑。
他來敲門,叫我吃飯。
他說:「以後我還是看著你吃了飯再出門,免得你忘記吃飯。」
我一驚,才想起來自己忘了吃飯,但他也沒說我。
我就放心了,看來江書砚有個優點,那就是說話算話,說了打賭輸了娶我,就娶我,娶了我不管怎樣也不願意休我。
現在說了會讓我畫畫,就讓我畫畫。
從此之後,我就更放心了。
27
不知不覺,我們倆就在這宅子裡從秋天到了冬天。
天氣冷了的時候,江書砚去買了很多炭火回來。
我對他說:「你把我的畫都拿去賣了吧,不然我的嫁妝會很快花完的。」
自從他每天大部分時間都在家裡看書,隻偶爾和朋友吃飯喝酒,也不賭不嫖了,我就沒再管錢,都是放在一個箱子裡,他每日要辦日常開銷,就從裡面拿錢。
我也沒看還剩多少錢。
但我知道我們倆花銷肯定不少。
雖然家裡沒下人,但我們每頓都有魚有肉,家裡的家具被褥衣服都是新的好的,這些可不便宜。
「不用,家裡有錢,你不用擔心。」
他還請繡娘給我們倆都做了新的棉衣鞋子,又做了幾床被子。
原來我娘還說女人成婚了就得把家裡打理好,男主外女主內,這是祖宗傳統。
但江書砚主內比女人幹得還好,我覺得男人也可以洗衣做飯。
冬至那天,我爹娘派人來叫我們回家吃飯。
我本來想穿一身好衣裳回家的,但江書砚直接讓我穿舊衣服。
我問他為什麼。
他說:「嬌嬌,咱們家雖然還有錢,但是嶽父嶽母看我們窮酸,必定要給我們點救濟的嘛。你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能拿一點是一點。」
28
我們倆一身舊衣服回去了。
我爹娘看江書砚一百個不順眼,不是說他不學無術,耽誤青春,就說他不是男人,讓我跟著他過苦日子。
江書砚就賠笑臉,發誓說他一定會好好讀書,但他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值得相信,看起來就是偷奸耍滑的人。
他怎麼在外面和在我面前兩個樣。
我爹娘他們看我都充滿了同情,臨走的時候,我娘拉著我去屋裡,貼補了我一百兩,讓我自己留著,省著點花。
路上我把銀票給江書砚。
他笑嘻嘻地接過,道:「我就說,嶽父嶽母必定得心疼咱們。」
江家又派人來請,讓我們回去吃飯。
江書砚把來人罵走了,還說他就是餓死了,也不會回去。
第二天,他又帶著我回去敲門,聲淚俱下求他娘給他點錢。說最近手痒,隻欠了 1000 兩,隻要這次還了債,他絕對不賭錢了。
他還拉著我也下跪。
真是要多丟臉就有多丟臉。
他們家人看我們就跟看瘟神似的。
回去的路上,我問他:「你怎麼又去賭了?」
我心想,我回去得看看錢還剩多少,他這個人就是愛賭。
「我賭不賭的,你每天和我在一起,你不知道?」
我費勁兒想了想,我怎麼知道啊,有時候他要是出去了,我又沒跟著他。
29
回去之後,我去看裝銀子的箱子。
好家伙,裡面密密麻麻全是白銀……
我:「你、你是不是去偷盜官銀了啊?」
「你就不能想我點好的?」
你有什麼好的值得我想啊,除了會打理家務。
「我做了點生意,賺了點錢,但是你可別告訴別人,連你爹娘也不能說。不然咱們哪裡有清靜日子可以過?」
「啊?哦。」
關了箱子,我想去書房,他跟我身後問:「哎,嬌嬌,我聽說那個叫松泉山人的畫師來了京城,好多人都去拜訪,想看他的畫作,你想不想去?」
我猛地點點頭,我隻看過市面上別人仿的他的畫,還沒見過真的呢。
「但是,我一個婦道人家,這樣拋頭露面會不會不好呢?」
「你都成婚了,又不是小姑娘,拋頭露面有什麼不好的?再說了,我和你一起,別人能說什麼。」
松泉山人家住在京城的郊外,幾間破房子,看起來像是歸隱山林似的,但又似乎有點山野高人的樣子。
我們去敲門的,一個小書童去通報,然後引我們進去,一個白發蒼蒼的老者正在草棚子裡煮茶,也不嫌冷。
江書砚拍他馬屁,我看他石桌上擺著的一幅畫。
畫得真好,山河壯麗,綿延不絕。
30
說了半天,那個松泉山人才願意讓我們去看他的畫。
他家那破房子裡,掛了好些他的畫,據說有人出到好幾萬兩要買,他也不賣,不知道他自己捂著幹嗎。
我一幅一幅看,簡直不想走了,真羨慕他家的書童,可以天天看這麼有意思的畫,要是能在畫裡生活就好了。
等我感覺不太看得清楚時,江書砚提著燈籠給我照亮。
我轉過頭瞧他,他正和我一起看那幅雪景圖。
那幅圖上擠擠挨挨全是雪,我看到它,感覺就像回到了故鄉。
雖然我不知道故鄉是個什麼東西,隻常聽那些來京城的外鄉人說故鄉,故鄉的。
但看著那幅圖,我感覺到了那種情緒。
江書砚的皮膚很白,他不說話不笑的時候,其實看起來有點冷淡,稜角分明,有幾分生人勿近。
我恍惚地想,我居然和他在一個小院子裡住了快半年了。
現在我們也很親密,有時候我手上沾了墨,他會很自然地用帕子給我擦手,我的所有衣服也他洗的。
我原來覺得沒啥,因為我都嫁給他了,這輩子又不能嫁別人,我們就是最親近的人了,反正做什麼事都應該的。
他還和我一個屋睡,不過我們睡炕,炕很大,他睡另一邊。
本來一開始他睡地上的,不過後來他也沒生病,我覺得他估計身上沒病,萬一他睡地上著涼了,家裡就沒人做飯了。
我就讓他上來睡。
他說他有時候會放屁,問我介意不介意。
那時我嚇了一跳。
和他成婚後,我要是想放屁了,都憋著,一點點讓屁小聲出去,這樣聲音就不會太大被他知道。
沒想到他居然也放屁!
我當時就說沒事我也喜歡放屁。
31
原來這就是夫妻啊。
我對江書砚說:「我想回家了。」
他哦了聲,說好。
然後他提著燈籠,我們倆一起回去。
路上月明星稀,他問我:「怕不怕黑?我牽著你?」
我伸手抓住他的手。
他的手指修長,手很溫熱幹燥。
我問他:「怎麼你幹活這麼多,手沒變粗糙?」
「本來名聲就不好,怕變糙了被娘子嫌棄。」
我抿著唇笑:「那我可沒嫌棄過你。」
「嗯,嫁給我這麼久,終於可以牽手了,你是沒嫌棄過我。」
我問他:「為什麼松泉山人就能畫出那麼多好的畫呢?我畫的畫,都差不多,都是京城的山啊湖啊寺廟啊什麼的,或者咱們家的院子……」
「我覺得很有意思啊,你畫什麼都很傳神,百看不厭。」他說,「松泉山人到處遊歷,他看到的和你看到的景是不同的,那你們的畫作自然不同。」
「我想去看他畫的山川河流,還有春夏秋冬。」
我停住腳步,我終於知道我要做什麼了。
前面的路很長,我必須要走出去。
這還是我從小到大第二次產生我一定要做什麼的想法。
我好像魔怔了。
32
我覺得我應該出家做尼姑,這樣我就不是凡塵俗世的人了,和尚尼姑可以遊歷山川,沒錢吃飯還能去化緣,大家一看出家人,都願意施舍點錢,因為是積德行善。
我坐在銅鏡前看我頭發,又拿了把剪刀,準備試試剪頭發會不會心痛。
江書砚問:「你幹嗎呢?」
「啊,我……我就看看我的頭發。」
他道:「挺好看的。走吧,咱們去買些路上用的東西。等過完年,我們就出發,等初春就到江南了,然後再從江南出發,一路去爬幾座有名的高山,等秋天的時候,再去塞北看看,冬天再回家來。」
我瞪大眼睛看著他。
他還在漫不經心地往一個布袋子裡裝了好些銀子,說要換成銀票,攜帶起來方便。
他轉頭看我,道:「嬌嬌啊,我給你買把長槍和大刀,你沒有意見吧?出門在外,萬一遇到山匪強盜,我可全指望你了。」
我愣愣點頭:「好。」
他買了好多東西,真的給我買了一把長槍,不過是可以折疊起來的。
還買了靴子,那種書生趕考的背簍、餅子、幾隻大水壺……
別人在辦年貨,我們在辦要遠行的行李。
33
回去之後,他就開始收拾他的書,挑了好幾本,說要帶身上。
我問他:「那你科舉考試怎麼辦?」
「過幾年再考一樣的,再說了,科舉不就是為了賺錢?但你看咱們現在缺錢嗎?不缺錢,還不如去遊歷天下先。」
我高興地點點頭,忙去收我的東西。
他說年夜飯懶得做的,正好要離家遠行了,就去我爹娘家打秋風。
我娘問我怎麼還沒有懷孕,是不是身子有什麼問題,要是有問題趕緊請大夫來瞧瞧。
又問我上次的錢用了多少了。
我說用了一些,她問我一些是多少,我說我不知道,都是江書砚在管錢。
我娘就罵我沒用,怎麼能讓男人管錢,管著管著,錢就到青樓和賭場去了,然後又教我馭夫之道。
等過了年,我們就收拾行囊出發,正好有往南方的船,一路坐船往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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